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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助人为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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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是带着满面温和将小姑娘揽在了怀里，给足了踏实包容。
待小姑娘蜷缩着拽着寸心的衣领一角睡过去，寸心伸手穿过小姑娘膝弯，将人抱在怀里再站起身时，已经满面寒霜。
轻轻用脚踢开门，为了不惊扰怀中之人。
寸心瞥过一旁还在被雷劈，半死不活的天奴，看向杨戬，眼中隐含杀气。
“小姑娘被法术锢住后，那些伤痕都很细密，精神受了很大刺激，我带她回去休息。”
“那个东西，活着只是祸害，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他处置了。”
“不，能，轻，饶。”
这话看上去平平淡淡，仔细一听，全是咬牙切齿。
原本说要杀天奴，寸心虽然心中也有正义之感，但毕竟和杨戬如今情况特殊，心思并非完全纯粹的只在这一个目的。
哪怕到两人一起行动，在凌霄宝殿跟踪时，寸心心中都觉得，能够既然增加在杨戬心中的歉疚，又顺便除个恶，一举双得是最好。
毕竟当年之事只是听说，由于并非亲眼所见，寸心对于天奴究竟做了多大的恶，心中并没有实质性的概念。
她现在早已非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很多时候思考问题，都并不会拘泥于一个方面。
直到方才亲眼所见，寸心平静的怒火一点一滴涌现，所有客气理智的想法都退了一射之地。
这已经不仅仅是作恶，这是在犯罪！
而且一想到这种事情并非头一次发生，同后世相比，现在的程度甚至都能算克制，以后还会愈发变本加厉，寸心觉得自己手都痒了。
以她现在的气愤，如若不是怀中抱了个要小心安稳的姑娘，以她早些年的脾气，早已经提着配剑，现在那天怒身上戳几个窟窿了。
但现在毕竟并非年少，纵然是个罪大恶极的宵小之辈，要处置掉他，也得走章程。
这一点，以寸心对杨戬的了解，即便他现在对天庭还有意见，但是为民除害这种好事，他肯定不吝于跑一趟。
原本这种场面，一定要在场才解气。
可事有轻重缓急。
更何况小姑娘方才受了惊，此刻脆弱的很，在她身上康复之前，寸心都不打算再惊吓到她。
且男女有别，也不可能让杨戬来抱，浅浅思量了下，最后决定不去了。
至于她怀中的小姑娘，那自然也不必再上天去经受惊吓，也不必回忆一遍那人渣作恶的过程。
如果是在人间发生了这种事，或许还需在受害者身上取证。
可此事要做处置的最后裁决者是掌管三界的玉皇大帝。
不但有着造物之能，只要他有心，三界大小事都能了解的事无巨细，也便不需要小姑娘再跑一趟了。
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的杨戬郑重点头“我会的，你一路小心。”
寸心怀中的女子虽然被包裹得严实，但毕竟才刚经历了那样的事，神情楚楚可怜，杨戬只看了一眼伤情，便不再分目光过去。
看着脱去了外袍的寸心虽肩膀瘦弱，却还是将怀抱护的安稳，杨戬心中多了分敬意。
对于神仙来说，这身躯其实是冷热不侵的，衣裳多一件少一件都不打紧，顶多也只是看上去的不同。
可是此刻，杨戬还是短暂的闪过了想要取出自己的披风落在寸心肩上的感觉。
并起不到多大作用，也不被需要。
但大约是内心深处仍旧有某些情感牵绊，在发生问题时，下意识会觉得自己的羽翼需要足够大的护得住她安全。
虽然杨戬也清楚，在人间，即便没有他在身边，寸心也不会出事。
自从家破人亡后，杨戬已经习惯将自己心思隐藏于皮相之下。
几分思念，反复斟酌，做那个最不会出错的决定，轻易不泄露自己情绪。
许多看上去理所应当轻而易举的事，除非突然发生，反而会在反复思索中被选择不予实施。
所以直到寸心身影消失不见，除了叮嘱安全的那一句，杨戬最终也没多吐半个字。
由于思量间多了一份犹豫，双手也未曾取出那作用于夫妻之间添件衣衫这种普通举动的披风。
任重道远。
他和寸心之间的事，并非三言两语可说清，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并非只存在于哪一种。
便也不急在一时一刻。
回过神，杨戬取出三尖两刃刀，没错，还是毫不吝啬的帮助天奴废掉了自己的双手双腿。
为了让天奴能够深刻体会着这种感觉，杨戬下的手很是轻巧，保证他可以清楚感受到每一处的触感。
害，一点也不累。
像这种乐于助人的事情，杨戬已经做的很习惯了，毕竟总有些人的手脚不知道该怎么用，有倒不如没有的好。
忽略了天奴一直持续鬼哭狼嚎的感谢和仿佛看到了自己结局后破罐破摔污言秽语的辱骂，杨戬又屈尊降贵帮天奴将胳膊腿打了个结。
瞧啊，他可是好心哦，毕竟身上这些东西，天奴也不知道该怎么合理运用，他这么做完全是好人好事。
而且还不止这一件，杨戬考虑非常周到，都这种情况了，天奴肯定没办法走啊。
没关系，手中三尖两刃刀化成锁链，不用控制就能将这球五花大绑捆圆了一圈，一端落在杨戬手中。
这么一砸一砸的拎上去正合适。
为了能够让天奴充分体会到这种感觉，为了让天奴能够充分适应现在的行走方式，杨戬还特意挑着有山路的地方低飞了两圈。
眼看着这球身上衣衫也充满破损，气若游丝，杨戬才直直拎着锁链往瑶池飞去。
像抓住了天奴这种低等害虫的事情，杨戬都不屑于四方查证据，这种阴司之事，还是得让玉帝知晓。
至于让谁去查，嗯，那就完全不在杨戬的考量范围之内了。
这一回经过南天门，杨戬毫不掩饰自己来势汹汹气势猛烈，南天门的守卫天兵见是他，自然也没敢阻拦。
只不过赶忙传信去了瑶池，真是拼了老命才抢在杨戬到之前说完了事情。
时间仿佛计算过一般恰到好处，这边天兵刚说完情况，玉帝王母还没来得及想一下破破烂烂一个球是什么样子，杨戬就已经十分贴心的拎着那东西走了进来。
只一眼一看就肯定了天兵的描述，确实是一个破破烂烂，上不得台面，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的球。
王母率先皱了眉“杨戬，你突然拎这么个东西上天，是要干什么？”
玉帝也紧跟着瞥了一眼那看着就不像神仙会经手的东西，赶忙挪开眼神，语气也是多了几分无奈。
只不过比起之后二人还算平稳有来有往的君臣相处，如今的玉帝和杨戬之间还有隔阂未消，都还维持着互相看不惯眼的状态。
“虽说你犯了天条，朕也生气，但神仙一惯好洁，你也总不至于带着这么个污秽就堂而皇之的上天来吧！”
说是互相之间对对方有意见，但由于忌惮杨戬这个杀神曾经在天庭创下的战绩，玉帝的语气终归没有太过分。
现在的杨戬官场沉浮多年必然聪慧敏锐，但从前的杨戬也绝不笨，自然也能看出和天庭相处的尴尬，以及这种互相都有些别扭的相处方式。
只不过从前的杨戬心中存着气，绝无可能客观处理罢了。
对着这样的问话，杨戬先是一抱拳，全了个客气的见面礼，连抬手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玉帝王母说不惊讶是假的，这杨戬固然身上还是有着锐不可挡的气势，但似乎觉得，脾气好了很多？
杨戬没给他们答疑解惑，简单说了句确实有事禀报后，轻轻一抬指尖，解开了锁链，重新变回三尖两刃刀握在手中。
这是因为现在和天庭之间互相并不信任，杨戬必须要摆在明面上的战力威胁。
同时解开的，还有天奴嘴上的禁锢。
只是这么一松，那天奴哭天抢地的嚎叫声就冲耳而来，咋咋呼呼骂骂咧咧，不管不顾的质控杨戬外加哭惨，比刚才的污秽还有惹人烦。
玉帝听着就很是嫌弃“你是非要弄这么个烦人的东西来扰朕清静吗，他这么喊着能听见什么啊，杨戬，你说。”
对比那一团脏乱差还瞎乱喊的球，再看着杨戬今日恰到好处的礼仪和带着傲气却明显规整的态度。
就更不提杨戬这厮原本就长的丰神俊朗天人之姿，玉帝不受控制的对杨戬印象好了些许。
虽说张口还是命令，但已少了些许剑拔弩张，杨戬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玉帝神情，心中有了几分数。
现在的天庭对他，那应该是又恨又怕，而且等着看他笑话。
只不过站在第三方看问题，杨戬发现，其实原本就随着千年时光在被拉近的沟壑，在这时候已经没了最初那么深。
大抵因为他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谈判实力，天庭打不过，也慢慢接受了这个设定。
这么一看，杨戬心中就有了底，虽然现在他还不是司法天神，但以后这种给玉帝王母找事的事情，可以多多益善。
没错，寸心前世说过很多次的上报功绩他不愿意，但现在他人在人间要壮大势力，那就是为自己谋权，还是说的好。
王母比玉帝更对俗事下功夫，将杨戬的态度前后一串联，再一看瑶池，似乎确实缺了点什么东西。
又看那乱喊的是个人，衣裳虽然破烂，但却有些熟悉。
轻轻拽了拽玉帝袖子“陛下，我瞧着那似乎是，天奴的打扮。”
没错，天奴张狂了这么久，他也不过就是个在天庭连名字都没有的天奴。
之所以能够钻着空子作恶，总不过是欺负凡人的鼠辈罢了，杨戬心中厌恶又增了一句。
闻言，玉帝也勉强挪回眼神扫了一眼“娘娘说的，确实有几分相似。”
“不过都破烂成这样，能勉强蔽体就不错了，哪还看得出原本的样式。”
这么一说，玉帝又觉得有些不对，合着杨戬来给他找事情，他还得夸一下杨戬体贴呗，没把人直接赤果着带上来。
很显然，虽然拉了一路，而且大多是他下手，可杨戬也是觉得脏，不再卖关子，将自己今日的所见所闻所做所为言简意赅的说了个清楚。
杨戬这边说着，天奴那边哭着，杨戬这边说完，天奴都还没哭完，一口咬定杨戬这是污蔑。
但玉帝何许人。
虽说一时气急了也曾做过开天河放弱水危害人间的糊涂事，但这时候又没怒气上头。
而且还是日常跟在他身边的人犯了错，玉帝一拍桌子就喊了声“大胆！”
当即叫来天庭掌握消息最繁琐的太白金星，立时去查，并且根据这些罪行一一判决，也就大略废了那么一盏茶功夫吧。
算起来天奴现在还算克制，为了防止被发现，三五百年才闹一桩事，这回杨戬只蹲了十一天就抓住他，也有几分运气成分。
强抢民女，施暴凌虐，非法抢夺修行者内丹，甚至七百年前也有一件吸食童男元阳的事，已经板上钉钉罪证确凿。
只不过七百年前天奴似乎还不得其法，尚且没有发展成千年后那般频繁。
但单是这些，就已经足够让人气愤，可玉帝的判决左不过也就那么一个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种处置未免还是太轻，于是杨戬顺手相助，暂且救下了天奴，先带他去地府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 杨戬：我，助人为乐五好青年做好事不留名，我是杨戬，不用感谢。
玉帝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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