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文豪家族日常》烛火声韵

75、第 75 章

　　解决掉中原中也的身高问题后竹下毓玥和数珠丸恒次同时松了口气。

　　虽然在进行这个计划，他们事先做足了他们尽可能能做到的所有准备，做了很多很多关于计划进行中途遇到意外事情又如何解决的方案。

　　连事后如果失败该怎样去弥补的备份计划也做了不知多少。

　　但真正完成后，他们还是感到了偌大的惊喜和震惊，震惊曾经的自己究竟是如何敢有这种想法，还真切去行动了。

　　竹下毓玥一直都有很清楚的自我认知。游戏系统在这个世界的确是全能全知的，她掌握着这份权柄，却没有能完美掌握这份权柄相匹配的能力。

　　对于她而言那玩意儿最大的功能大概就是个随时随地可查阅的百科全书。

　　而计划，也只能说不管她做的好与不好，最开始也只有起个头。保持自己好奇又不好奇过分，积极又不过于积极，适当又恰当的态度去行动。

　　保持自己的谨慎谦逊，他们只管努力之后的一切都交托上天。

　　应邀赴请同村民载歌载舞玩了一宿，待到第二日黎明到来，连睡也没睡他们就一日昏晨的薄曦下，马不停蹄返程回家，一头栽进水床睡了个不知道昏天黑地。

　　一觉醒来睡到了大晚上，摸索着开了灯下床，泡杯热可可加200毫升牛奶喝上一口，紧绷倦怠的神经顿时松快了几分，这时她才有时间去看这次到账的任务完成奖励并且开始任务复盘。

　　首先，回忆一下，她选做的任务是斗尖荒霸吐神的祭典和苹果盛宴。

　　两件事就他们的完成度而言，斗尖荒霸吐事件是他们躺赢完成度在80％以上，苹果盛宴没有调查完成。

　　荒吐村里的村民们拒绝与外人有过多的交谈，白日若非必要绝不会轻易出门，晚间能见到，用餐上也没显出什么对苹果的恐惧，相反还非常爱吃，堪称是一日三餐不可相离。

　　别人是“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他们是“可使食无肉，不可饮无菓。”

　　想到这，竹下毓玥重重在复盘笔记本上把这句圈了起来，苹果汁再怎么好吃也没必要一天到晚抱着不撒手吧，村民们的态度让这点存疑，接着又开始回忆。

　　据调查，荒吐村原先生活区是在现在的苹果园，时间是六七年前的某日搬迁。依照她从神社看到的记录历表看，当时的荒吐村有仅只供奉着斗尖荒霸吐神一位主著神，在乡野邻村间备受排挤。

　　而且从数珠丸恒次口中她有得知，荒吐村的苹果园是全村共产，什么时候有的不清楚但能很清晰看得出园子很新。

　　根据这个条件与前言联想来看，当时她就觉得或许能假设搬迁前的荒吐村并没有苹果这一可进账的特产产物，村民多以种田打鱼维生。

　　而搬迁前有人带着他们现在所拥有的苹果苗木和相应培育法来到了村里，并以此为利劝说村民们搬迁种植。

　　她当初用系统扫描过，扫描得出的结果是物品现培育方向最完备顶级的成长方案，成品青春苹果是可举办“永生之宴”的珍品。但显然荒吐村没那份条件，却也说明了他们确实是在把苹果园树苗往结出可以延长寿命果实努力。

　　这其中缘由就是个关于疯了的固执信徒的故事了，在那晚斗尖荒霸吐神的苹果之宴祭典上，她曾在荒吐神唯一的紫绯袴巫女呼唤下附耳过去听到过。

　　大约在荒吐村的六年？七年前，村里来了一队喜穿白衣一天到晚还神叨叨的旅行者，一进到村里就迫不及待的自动散开四处去查看。

　　他们在村里待了半周，就是似乎是确定了什么，第二队与他们穿着不一样，气质还有神色格外相像，一袭青黑自称是神道人员的饿狼们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来了。

　　据当时坐在火堆旁，面庞被翻飞跳动的火焰映得像被泼洒了流金的蜡像似得面庞奇异扭曲了的巫女说。

　　在那群人到来的当天午间，村里就举行起了一场由这群外来者合力举办起的一场宴会，他们非常热情，主动出资出料来举办这场宴会。

　　那场宴会中主要食物是一种很晶莹的肉，有着极为芬芳复杂的香气，红润似西瓜，软滑似果冻，让人看着胃口大开，迫不及待将其塞入口中。

　　当时没有人知道这玩意儿是人鱼肉，之后的遭遇，也就没什么好说了。

　　荒吐村一夜之间人口大残，一度差点灭族绝种。那群家伙就趁机抢走了他们供奉在神社里的神灵原像还顺走了一位因为贪玩而没有吃人鱼肉，躲过了一节的橙□□亮小孩儿——中原中也原体。

　　是的，中原中也原体那孩子在那个夏天来到了母亲家荒吐村渡过他燥热难耐的夏假。也是在这一天亲眼目睹了父母们在无尽痛苦的嘶吼中膨胀扭曲变化的身体，最后失去了他们。

　　而自己在那瞬间意志崩溃呦嚎着冲了出去，白衣服的人发现，青黑衣服的人走过来一记手刀打晕带走，留下一地狼藉，血香血腥血臭全部混淆在一起，现出一片比屠宰场还要残酷的景象。

　　吃下人鱼肉，幸运没死的村民在一片“海豚湾”式的环境里醒来，这是离开者们意料之中。但次日带着苹果树苗到访的人就是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事实上那群恶徒离开后，是第一时间命人封锁了这片区域的，

　　由此可得，给荒吐村带来希望的这位“及时雨先生”不走寻常路——或许连是不是人也说不定？

　　总之，他就是来到了这个毫不起眼的小村落。那时的荒吐村还没有现在这样宽阔平整，石板道路还是一下雨就泥泞得不行的坑洼泥土路，整个就一泯然众人。

　　“救世主”先生到来的这天，许是因为荒吐村发生的惨案太过惨烈这片天地从黎明前的黑暗就下起了小雨，之后小雨转大雨，待人来到时地面已经被浇透，像被啤酒泡发的法棍一样潮湿绵软。

　　“救世主”走在路上，脚下就像陷入了一片污秽泥泞的沼泽，他带着一身苹果甜香一步步走来，就像一株误入沼泽深处开出的洁净无暇的藕花。

　　他要在此扎根，然后奋力向上生长。

　　“然后呢？他出了什么事；去了哪？这村里我并没有发现您说的那位的踪迹。”

　　竹下毓玥记得那时候因为从巫女口中确定了猜测的自己迫不及待问出了这样的话，她迫切想要知道那个牛逼人物究竟是谁，她直觉告诉她这人在未能完成的苹果盛宴——“永生之宴”中一定是个十分关键的人物。

　　但出乎她预料的，巫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而是话题一转，转到另一个事件上。

　　她提起了善知鸟神女和蜘蛛神两位新神的到来以及纷争。

　　但这时候的竹下毓玥全心全意投入到了她疑惑的问题上，对于这部分不用人来说她都能想到其中发生的通俗剧情——无非就是嫉妒惹的祸。

　　这可不是无端猜想，而是合理推测。

　　毕竟蜘蛛神背上生着的那对油光水滑的黑翼，可不是与生俱来的！

　　她好巧不巧是与莫拉尔沟通过，得知了他与蜘蛛神之间发生的故事的。蜘蛛神其实算不得专制独裁又霸道的那一类神明。

　　相反祂很温和，一般来说只要不被饿着，祂就绝对会把自己兽性及血脉本能的食人欲望压住不让其逃脱出来。莫拉尔在山上失足跌落进蜘蛛神的蜘蛛洞中时，身上是受了伤的，当时的蜘蛛神闻到血味后却没有吃掉他而是织了一身蛛丝衣裳送给他。

　　之后莫拉尔回到村里后伤势也尽数恢复，所以竹下毓玥才没对他多加关注，在庆典现场看到莫拉尔对首次出现眼前的蜘蛛神格外关注才会额外诧异。

　　并且在事后就找上人问询，了解了这段故事。

　　知道到这事后，联系前面见到过的善知鸟神女，以及从中原中也口中得知的关于善知鸟神女身上负伤的消息。蜘蛛神那双翼来源可不就脱出水面了？

　　竹下毓玥对蜘蛛神的血脉源头也有了些猜测——《南部新书》：“山蜘蛛，巨蛛，大如车轮，其丝可止血。”

　　显然这位蜘蛛神身上有这份血脉的可能性极大！

　　关于D伯爵的选择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数珠丸恒次在荒吐村里时可是把记忆定时共享打开了的，他与谁有过交流，交流了什么，竹下毓玥知道的一清二楚。

　　蜘蛛神是混血嘛！保不齐祂血脉中就混有禽类血脉呢……

　　复盘到这，竹下毓玥停下了笔，对于善知鸟神女在主神位上坐着竟有如此负责尽职的态度由衷的感到钦佩。

　　虽然知道一域主神有从神换代或者陨落要接手其信徒维护其信徒的职责，但像善知鸟神女这种做到把自己身生羽翼送出去做礼的主神，也是独一份的了。

　　再看蜘蛛神能容忍自己主祭是善知鸟神女家的，便知祂嫉妒归嫉妒收了礼庇护荒吐村也是尽心尽力。这其中真正有问的大概就是荒吐族现任村长了。

　　毕竟荒吐村村民们只是虔诚的信仰自家土著神罢了，忠诚无错。

　　有错的是荒吐村村长，自他接收到不知来历的斗尖荒霸吐神神喻后已经彻底疯了！青春苹果这玩意的奇葩运用就是他做的孽！

　　村民吃了人鱼肉已经是长生种，他还弄来死尸复活术做出饮下，说是与他们吃下的人鱼肉中的未知毒素对抗。

　　歪理邪说是一大堆，村民还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也不知死尸复活术怎么判断“死尸”这一条件的，反正复活术在吃了人鱼肉变化死了的和吃人鱼肉活下来的身上都起了效。

　　果园种出的非完全体青春苹果就是用来给两种不同力量做中间润滑剂用！浪费啊啊啊！！！

　　愤愤不平完，竹下毓玥心里咯噔一下。

　　等等，所以，谁来告诉她村长接到的假神喻究竟来自于何人？村里的禁令又是为甚？都是让她毫无头绪的未解之谜。

　　数珠丸恒次的记忆中晚间的荒吐村除了比白天要热闹，就没其他区别了啊！

　　竹下毓玥这么想着，苦恼的把这些在本子上记下来，下一刻，房门外就传进来小银的呼唤声，她赶忙应答，就开门离开了。

　　她完全没想过数珠丸恒次记忆里D伯爵为啥会在他面前显凶性，付丧神在怎么样他称谓里也带神啊！有问题的村民又不是傻的不想被拔除还不会躲啊！

　　所以他们的这次荒吐村之旅会那么安全又那么失败——成也数珠丸恒次，败也数珠丸恒次。

　　竹下毓玥显然没想过这一点，也不知道D伯爵是因为数珠丸恒次一直到离开前也没对蜘蛛神出过手，这才在最后的时候回来与大部队汇合。

　　在他的意识里，数珠丸恒次要发现村外的蜘蛛神是十分轻松的事，去跟人家打上一架打伤但没打死也是很自然的事。

　　在他的意识里异兽们都是没有错的有错的都是外人。

　　而数珠丸恒次有能耐却一直没有过行动，这就让他很感动了。

　　事情到这也就告一段落。

　　之后的数日他们度过了好一番平静普通的安详日子。

　　莫拉尔粘中原中也粘的紧一直追到了中原中也住的神社。

　　而回到断罪学院里的竹下毓玥，则昼夜颠倒的发泄自己的情绪，除了黄赌毒不沾其它什么她都去上手尝试了一次，最后发泄渠道固定在暴饮暴食上，在别墅里吃了睡睡了吃闭还门谢客。

　　让找上门来的人无论是神道人员还是政府人员都拒堵在了门外，管家隔着门告知他们主家谢绝见客，让他们请回，驱逐的态度摆的明明当当。

　　然而这一波被派来的人，显然比之前派来糊弄的家伙不安分多了，一个个想方设法隔着门也要送出他们身后之人的态度传达给竹下毓玥知道。

　　因此，别墅还遭了几回像植物大战僵尸一样的“僵尸围殴”，别墅里的竹下毓玥等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全当这份吵闹是空气，一起躲到隔音效果很好的图书阳光室里肥肥瘫。

　　还是后来蓝鸟的保护人员看不下去把他们全部驱赶离开，这其间断罪学院也在悄悄出力。

　　不是他们不想把人赶走，还非得混迹在蓝鸟的来员里才能动手，而是事先竹下毓玥就跟学院人打了招呼——只要人没进别墅他们爱咋闹就咋闹，还能帮我避避邪。

　　要不然他们早就把人轰出去了。

　　最终如竹下毓玥所愿，在小银老师她家养父从大英邀请到来前，她们的日常除了吵点，真的就没再遇到过什么事。

　　这段平静且悠闲自在的日子也让这一家子调整好了心态，快乐的把自己从头到脚打理一番。再让管家请保洁员给别墅来上一套彻彻底底的大扫除。全家都焕然一新。

　　大英信件邮寄同时，计划赶不上变化，中原中也连同数珠丸恒次一起朝他们发来了邀请信件——调查中原中也的身事秘密。

　　信中还附带有当初去荒吐村，因为路上撞了车被族人们生拉硬拽带回家没去成的涩泽氏表兄弟共同发出的入队申请书，也不知是怎么混在一起的。

　　这操作看着属实眼熟。

　　想起横滨中华街他们好像还有房子没退。

　　竹下毓玥信件一合：“决定了！我们去中华街住吧！顺便帮一帮中也找他的身事秘密！”

　　面前，一众看她看信件看着看着突然说话出声，被织田作之助带着在拼拼图的家伙们，听的眼神茫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十分真诚的鼓起了掌。

　　事情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合群，要附和老大，要有行动，家里食物链顶端就是竹下毓玥呢！

　　坐车来到横滨中华街，中原中也带着粘他粘的紧的莫拉尔和不请自来的涩泽表兄弟站在街口被阳光照得绮丽的大门下，朝他们招手示意。

　　“中也哥哥！”小银欢快的叫唤了一声，拉着芥川龙之介就直接开跑。

　　“银酱！龙之介。”中原中也视线快速锁定，看着朝他跑来的人身子半蹲手臂张开咧嘴笑回应道。

　　“龙之介！”

　　同一时间，涩泽绚斗从旁边突然冲出，跟恶狗扑食似的朝芥川龙之介扑来，吓得小银差点开膛手招呼。

　　另一边，平均年纪稍大点的，见面场景就文静许多。

　　“竹下桑。”涩泽龙彦乖乖牌模样环抱着一本黑皮的厚书站在大门柱阴影中轻声叫道。

　　“龙彦君！”竹下毓玥一手提裙一手搂着织田作之助胳膊，看得眼前一亮语气欢快回应道。

　　靠近后脚步停下，还煞有其事的交接着握了手。

　　织田作之助：“先去房子还是先吃饭？”

　　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织田作之助抬起手遮上额头，看了眼天空，天蓝云浅，阳光明媚，低头询问道。

　　莫拉尔：“我们也才到不久！看你们路上坐车坐了那么久，竹下桑还有些晕车模样，我看还是先到旁边那里坐一会儿，散散气醒醒神喝些冷饮消消暑再行动吧！”

　　他转头环视了一圈，目光锁定目标，指着一家去新开没多久的咖啡馆眼睛亮晶晶，说到。

　　“也好！”众人互相打量了一下，果断同意。

　　走进咖啡馆，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这是家翻新的咖啡馆，离门不远的左手大窗间隔墙面还有紧靠着的花柜放满了娇艳欲滴的繁花，凌霄、桔梗、三色堇，还有镶边月季与玫瑰真真假假分辨不清。

　　看的出这是家花店改成的咖啡馆。

　　他们来到西面阴凉角落座，这是个被人造花墙隔出来的区域花墙爬满了锦屏封，开着小小个类似喇叭的花朵。

　　窗外阳光穿透玻璃又穿透花墙铺洒进来，区域内只剩下一地斑驳陆离，显得阳光正好岁月静好很适合喝些下午茶。

　　但现在还没到下午茶时间，众人也就只点了几杯清凉解暑的冷饮和大份水果拼盘就做罢了。

　　不多时饮品就上了来，织田作之助拿起椰汁西米露给竹下毓玥递去。刚准备发下一杯，就听到一阵暴力砸动的声响。他扭头一看，就见竹下毓玥拿着个不知从那儿拿的捣棒把她面前的椰汁西米露捣捣捣，捣成粥后朝服务生要来小碗倒入，一勺勺舀着开始吃。

　　他看得眉头一皱，准备说些什么时，手边却碰到了一片凉意，转回头就看到被他忘记脑后还没分的饮料，便先把事做了按名给各个人分去点的饮料以及相应吸管。

　　眸光凌厉扫视警告道：“看着点！喉咙不舒服的自觉去冰哈！别学你们竹下学姐。”

　　“嗯嗯嗯……”一阵疯狂点头。众人急不可耐插入吸管吮吸起来，喉咙不住吞咽。

　　冷饮下肚，人一瞬间清凉起来，世界在眼中也更清晰了几分，但量不太多，没过一会儿就喝完了。

　　买单结账走人，众人又一次全身普照在阳光下。

　　涩泽绚斗瞅一眼身边涩泽龙彦不自觉摸肚子，绮丽声线朗声道：“先去看学姐学长家吧！才吃了冷物不适合吃饭。”

　　竹下毓玥磨蹭了下手腕，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随即眼睛辨认了一下方位，抬起手一手一个左拉小银右牵中也就往中华街的房子去。她记得那是一座院里生着一颗格外古老庞大桂树的标准日式宅邸，坐落于中华街某条小巷里。

　　一群人左拐右拐，终于在一家院子上空看到一片碧绿华盖撑天。

　　“是这么？”竹下毓玥拉了拉织田作之助凑近耳边问道。

　　“开下门就知道了。”织田作之助手伸进裤兜从中摸出事先带在身上的钥匙，朝大门插去。

　　只听咔塔一声门开了，由此露出了门后水清如空，惊鹿啪嗒，树阴华盖的小院。织田作之助看着这一幕唇瓣蠕动：“是这里。”

　　说句老实话，在他的记忆中，这小院的阳光覆盖面积要更多些——水池一大半都露在日光中才对！

　　这次来，树阴却覆去水池四分之三的面积，仅留下依着枯山水摆石的小部分露在阳光中——这树是不是长得有些过于快了？

　　织田作之助心中嘀咕着，面上却不为所动弯眉笑眼，给没来过这里的涩泽龙彦、中原中也、莫拉尔几人介绍并选择他们休息的房间。

　　而来过的几人由芥川龙之介带队去到了杂物间搬出桌椅板凳在树阴下的院落里摆开。

　　“舒服啊——”

　　所有人言行一致的喝了口酸梅汤，发出长长的舒气的叹息。

　　“咚咚咚”对门被人敲响。

　　“吱嘎——”门开了。

　　“尤老汉儿，借几个人，窝尔嘞来鬼咯！港口那头嘞！”一个中气十足的大妈声抱怨着。

　　“嘭”一声巨响，门关了回去，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走！莫得！”

　　“尤老汉儿——”大妈不甘心，扯着嗓子又喊，但她才喊了名，门里就响起尤老汉儿暴躁的声音。

　　“没人呶！都接跑了！不要尽来薅我家毛！”

　　听到这话，大妈神情悻悻，嘟嘟囔囔抱怨起自家老伴叫她叫晚了，这下好了，人家都把人借走了！

　　“窝尔嘞啷个办嘛！都问一圈咯！早不来晚不来就挑到今天来……”

　　院里听了一耳的众人讨论了三两句就把这事前因后果弄明白了。

　　这时涩泽绚斗忽然出声说他认识外面那位阿姨：“我认识外面那位阿姨！她家开饭店的做的一手绝好吃的凉拌菜！”

　　说着他打量了一圈全部望来听他说话的众人的神色，喉结滚动吞咽唾液，意识有些飘忽的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问问看能不能帮上忙，要是帮上了就能蹭一顿免费的午餐。”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所有人的点头赞同，当即所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看着身体最为壮硕的织田作之助身上。

　　眼神巴巴的可怜极了。

　　织田作之助被一双双唰唰盯来的眼睛发出一声叹气，人也从椅子上站起，说：“我去问。”

　　诺亚方舟

　　船右舷驾驶室中已经伤愈的陆吾甩着他长的能绕自己周身环绕好几圈的毛绒大尾巴，慵懒的趴在自己前爪爪上占据着驾驶位。

　　“伯爵，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哇！这里的法则乱的糟心！”他翘了翘尾巴尖，在D伯爵下巴挠搔挑逗。

　　“别捣乱，这次我见了位血脉互为天敌却诞生于世的山蜘蛛，我正在计划如何把人家拐上船呢！”D伯爵轻轻刨开骚扰的毛绒尾巴，继续专注在本子上写着。

　　闻言陆吾从椅子上跳下来，迈着霸气外露的猫步朝D伯爵靠近，最后轻轻一跃坐在D伯爵本子前，胡须抖动，低下头去看。

　　语气诧异问：“血脉纯度多少，让你这么急不可待。”

　　说完偷了口旁边的小甜饼，香香嚼碎，胡须一抖一抖。

　　“大概是四分之一比二分之一还有四分之一的普通血脉。”D伯爵停下笔支起胳膊撑上脸，目光注视发着蓝光的显示器，沉吟片刻后给出答案。

　　“啪！”的一声重物摔地声响，陆吾听得舔毛的动作一顿，身子重心不平倾斜向外摔下桌去。D伯爵急切起身就要查看，但陆吾叫住了他，颤着声音迫切问道。

　　“这么近，那您有看到他父母辈？如果有他父母辈就更好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身子舒展纵身一跃又重新回到桌面，刚一上来就迫不及待把一张毛绒胖脸凑到D伯爵面前，语气掐媚。

　　“没有！”D伯爵嫌弃撇开脸，抓起旁边不知是谁放旁边的帕子，抵上陆吾毛脸蛋开始搓揉，给他擦脸，嘴上没好气嘟嘟囔囔。

　　“是个漏嘴巴还敢偷吃我东西，罪证都舞到我面前了。”

　　“诶嘿！”陆吾装起傻来。

　　“诶嘿！？诶嘿什么？没有诶嘿！”D伯爵怒瞪了他一眼。

　　“对了，你先前不是问什么时候走吗？唔…我看一下。哦，等我帮中原君找回身世后我们就走。”

　　D伯爵颔首翻动他做下的记录表，查看了一下，回答道。

　　紧接着他就对陆吾抱怨起来：“夫诸这孩子要把她带回来还真是麻烦！她……”

　　驾驶室的灯光依旧明亮，诺亚方舟的甲板上出现了一坨阴影，飞快扩大从中飞出数只阴鸦后又快速消失不见。

　　“嘎嘎嘎——”

　　“……就这样，D伯爵说了，等他帮那啥叫中原君的家伙找回身世，我们就能开船离开了！”

　　“所以有没兽愿意去帮帮忙，事情就是早点儿做完，我们早点儿走。”

　　“就是就是！嘎嘎嘎——”

　　阴鸦们盘旋在空中你一言我一言把他们藏在驾驶室外的走廊外的阴影中偷听到的全部说完，告知给甲板上具体的群兽们知道。

　　闻言，群兽兽眸里尽是若有所思，默契的低下头开始刺啦刺啦的刨甲板。

　　而另一边经过众人齐心协力的不懈努力，有一手好拌菜手艺的饭店阿姨终于答应了他们的求职，允许他们换装上岗。

　　“想做就做吧！阿姨我也不缺你们几口吃的！等会儿记得在我这儿忙不过来的时候帮我收拾一下碗筷就行了！”阿姨爽朗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