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晞一屹》老舒shu

5、热与冷

　　第5章热与冷
　　等楚晞到家里时，姜屹和张绍丞已经在家里喝起了饮料。
　　楚晞懵逼
　　666
　　但楚晞一出场，张绍丞拿着杯饮料就愣在了那里，姜屹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她。
　　楚晞懵逼×2
　　“怎么了你俩，这样看着我。”楚晞被看得有些发毛，问到。张绍丞忍不住抖了起来，杯子里的饮料都撒了出来，姜屹先回过神，快步走向楚晞，张绍丞边抖边说：“姐啊……你，头流血了。”
　　一瞬间安静了，只剩姜屹踩地板的声音。
　　“我，不是……”楚晞下意识地摸了下头，白皙的手放在眼前时，已染上了鲜红的血。痛感一下子传人大脑，楚晞“嘶”了一声，一只手捂住了头，被另一只手拿着的手机直接掉在地上。姜屹连忙伸出手拉住摇摇欲坠的楚晞，对着还坐在沙发上的张绍丞喊：“打120啊！”
　　张绍丞这才赶紧放下杯子，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拨打了120。
　　好在及时，楚晞没什么事。
　　姜哥无大语。
　　当医生问怎么弄的时候，姜屹压根就不知道，被医生说是个“不负责任”的家属。
　　无语。
　　唉。
　　话说姜屹还挺好奇楚晞这怎么弄的。
　　只有楚晞自己知道。
　　是和别人交手时，那一下。
　　当时和宋秦安分别之后，她去买奶茶。当她坐在那等的时候，发现有人在盯着她。她立马警惕起来，拿完奶茶后，装做很正常的样子走了。
　　她本来想打车，但怕暴露什么。
　　她很快绕到没人的地方，脸上的神情也变严肃起来。走到了一个烂尾楼，她扔了奶茶，飞快跑上楼，身后传来很清晰的跑步声，这跟坚定了她的想法。
　　她上楼后，迅速从靴子边抽出一把刀。
　　而那人却丝毫不慌，手里甩出收缩棍，笑着说：“很久没见了，演技都变好了。”
　　楚晞没理会这些，和他打起来，虽然划到那人几刀，但楚晞有分寸，没有刺。
　　那人却在快结束时，扔出收缩棍，楚晞被砸到了。
　　“嘶——我去你妹的！”楚晞气的直接上前一脚踹过去，最后留下那人痛苦，自己赶紧跑了。
　　好在离家不远。
　　她头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这么多人看她。
　　……
　　应该没人报警吧……
　　楚晞醒了，姜屹简单问了俩句，就去找医生了。张绍丞则是在旁边感叹：“姐，你命真大啊。”楚晞笑了笑没说什么。
　　其实这伤没什么，比起那些，都还好。
　　楚晞此时只想灭了那个人。
　　他娘的，害她这么丢人。
　　狗东西下手这么重。
　　姜屹问完医生回来后，淡淡地说：“钱，我付了。”之前和那家人断开时，姑姑把属于他的钱给了他，一张卡。楚晞皱了皱眉，习惯性地摸了摸旁边想拿手机转钱給姜屹。
　　但手机不知道去哪了。
　　她猛地一个转头，没有。
　　姜屹吹了个口哨，楚晞看向他。
　　只见姜屹一只手举着楚晞的手机，一脸不屑。
　　楚晞无语。
　　这是什么中二病混杂少年。
　　“之前买东西的钱，这次就当还你了。”姜屹发话了。楚晞拿他没折，就躺下钻进被窝。姜屹见她没事，就出了病房。
　　他没有问楚晞的头是怎么弄的。
　　他懒得管她死活。
　　姜哥你口是心非呀。
　　去你的。
　　嗬。
　　姜屹只是觉得是个正常人会像楚晞这么冷静？
　　好奇怪哦。
　　他一个人坐在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些人很着急，还有些重伤家属在旁边号啕大哭的。姜屹没有任何感叹，怜悯，跟冷血动物一样，没有感情般。
　　楚晞伤好后，他就回去上班了。
　　那天张绍丞又来找姜屹玩。
　　“姜哥，什么时候咋俩喝点呗。”张绍丞一只手搭上姜屹的肩膀，说到。
　　“晚上。”姜屹正擦着桌子，淡淡地说了一句。
　　“啥？这么爽快啊，姜哥，那今天晚上？”张绍丞就差飞起来了。
　　“随便。”姜屹无所谓。
　　于是张绍丞就这么耐着心，等着姜屹下班。
　　“不是姜哥你下班时间是多少点啊？”张绍丞不耐烦了，“这都快十点了，还喝不喝啊姜哥。”
　　姜屹给他使了个眼色，他顺着眼线看过去，是沈佳瑶。
　　“问她去。”姜屹丟给他一句话。
　　结果张绍丞还真去了。
　　姜哥无语。
　　“美女好啊，”张绍丞又开始不要脸行为了，“能让我姜哥早点下班吗？我和他很久没一起了。”
　　沈佳瑶内心：“很久？从他到这上班开始你就天天都在，还很久？”但她起身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客人。
　　“你们俩现在就可以下班了，没什么人了。”沈佳瑶此话一出，张绍丞立马拉着姜屹就想走，姜屹扯了扯围裙说：“这玩意还没解！”
　　真服了这儿子。
　　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鹅……

　　张绍丞找了家他常和周澜几个一起吃的店。“姜哥要不把周子他们几个叫来？”张绍丞刚坐下就问。
　　“不了，就我们。”
　　“行。”点了些菜之后，张绍丞叫了酒。
　　其实姜屹第一次碰这个东西。
　　酒。
　　他虽然不爱学习，但他不碰烟，酒。
　　看着很干净，也是真的干净。
　　吃饱后。
　　张绍丞“咔”开了啤酒，和姜屹喝了起来。
　　“姜哥，你酒量咋样啊，我怕我控制不住喝多了回不去。”张绍丞刚喝完一口，塞了几粒花生米在嘴里。
　　“这离我家不远。”姜屹没回答酒量的问题，张绍丞也没在意。
　　“话说，姜哥啊，你哪找的这么好的姐姐啊，身材好，长得好看，还温柔。”张绍丞又灌了几口问到。
　　“……呃，打架碰到的。”
　　“噗，这也行？”
　　“昂。”
　　“……”
　　张绍丞直接三观刷新。
　　六，真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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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出来啊，打架也能被包养，不愧是你，姜哥。”张绍丞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姜屹把他的手拍了下去，看他又灌了几口，忍不住说：“别喝高了。”
　　“什么话？别小看我好吧。”张绍丞给了姜屹一个不屑的眼神。
　　姜哥无语。
　　姜哥不能忍。
　　姜屹自己也灌了好几口。
　　口区。
　　不好喝。
　　又喝了几口，好像还能接受。
　　就这样俩个人喝来和喝去。
　　从学校聊到结婚，在从结婚聊到游戏，额，好像有点离谱。
　　楚晞这边在家见十点多了姜屹还没回来，有点担心。果然，母爱这种东西是天性啊。她发消息姜屹没回，就打了个电话。
　　“喂？姜屹。”电话刚通，楚晞就叫姜屹。
　　“和同学在外面玩。”姜屹有些醉了，但意识还算清醒，“上次那个。”
　　“噢，好，你喝酒了？”楚晞了解之后也松了口气，但听他这样说话，旁边还有张绍丞糊里糊涂的话，不免有些担心。
　　“喝了。”
　　“能自己回来吗？”
　　姜屹这个没想到。
　　“能。”
　　很好。
　　姜哥自信地回答了。
　　有句话说的好。
　　自信即巅峰！
　　姜哥太帅了。
　　那么接下来继续。
　　“嗝，难得啊姜哥，呵呵呵，好好喝……”张绍丞此时已经收不住了。
　　姜屹也傻傻的，看着张绍丞笑。等差不多了，姜屹在想怎么把他整回去。
　　张绍丞女友来了——乔心兰。
　　很典型的萝莉。
　　但姜屹没多注意她，只是推了推张绍丞。
　　乔心兰站在张绍丞身后，小嘴嘟起来，快气死了。姜屹尬笑着喊着张绍丞，可张绍丞却说着人不人鬼不鬼的话。
　　“张绍丞！”
　　“嗯？宝宝你来啦。”
　　“……”乔心兰气不打一处来，捏着张绍丞耳朵就走了。
　　留下姜屹一个人坐在那。
　　姜屹愣了愣，起身准备走时，服务员拦下了他：“先生，你们还没结账。”
　　姜屹顿时清醒，看着早就走到大老远的“逃犯”。他付了钱。
　　造孽啊。
　　幸好加了张绍丞的微信，不然亏本。

　　因为楚晞那有很多花圃要绕，姜屹喝多了，直接醉在了一个花圃边。
　　他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啊——”了一声。
　　楚晞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呢，听见声音，她就知道某人肯定喝多了。
　　姜屹“啊——”完后，就坐在花圃边，靠着围栏。他呆呆地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视线模糊了，是眼泪。
　　姜屹哭了。
　　姜哥啊……
　　“叫姜屹吧，屹立不倒的‘屹’。”那是唐榛和姜祁盛给姜屹取名字的时候。后来姜祁盛去了战场，唐榛独自扶养姜屹。
　　“你长大了，要像爸爸那样，屹立不倒。”这是唐榛在安慰委屈到哭鼻子的姜屹。“嗯！”姜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他十岁那年，收到了父亲的死讯，从此母亲再也没出过房间。
　　“妈妈……”姜屹敲了敲门，母亲没有回应。
　　直到母亲被抬出来，他才知道母亲早就离开他了。
　　他在葬礼上麻木地看着母亲的遗照。
　　他那几天都没有哭，被别人说是不孝子，甚至有人说是他害了他母亲。
　　他在母亲的坟墓前哭了好久好久。
　　他看了母亲留给自己的信。
　　最后一句是：
　　“要永远屹立不倒，姜屹。”
　　他去了孤儿院。
　　他不爱说话，别人把他当哑巴。
　　他被一个家庭领养。
　　可后来，养父养母离异，跟着养父，养母另嫁。结果养母结婚那天出车祸，死了。养父勾搭狐狸精，被狐狸精的新男友派人打死了。
　　他再次成了孤儿。
　　之后去了姑姑家，是算在养父养母那的姑姑。那家人都觉得反正不是亲生的，随便。
　　他哭够了，受够了。
　　这次碰酒，他觉得心里卸下了好多包袱。
　　他不想再让眼泪充斥生活。
　　回忆结束。
　　一团白色染上了他的视线，他抬头，模糊中，少女般的脸庞映进他的瞳孔，他的脑海，他的心。
　　她的白色裙摆随着风，肆意地轻抚他的手，毛茸茸的毛鞋，在温柔的上方添了点甜。
　　昏黄的路灯下，她犹如神明般出现，张开双翅，拥他入怀。
　　她轻拍着他的背，他在她的肩上哭了许久。
　　姜屹颤抖着起身，他瘦弱的身体此时显得更加不堪一击，但他却用力地抓着楚晞的手臂，说：“我……你别……我难受……”“你别走”三个字还是没说出口。楚晞只当他是醉了。
　　她扶稳他，一步一步，慢慢地陪着姜屹，带他回家。
　　楚晞带他去了卫生间，等他吐出来之后，在给他擦干净，姜屹靠在墙上，眼泪早就退去了，只剩难受。
　　楚晞弄了半天才给他整回房间。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子，说：“以后别逞强了，有我。”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姜屹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味道，扭头一看，大阳台那的窗帘正飘着，扭头看见了楚晞熟睡的脸，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姜屹懵懵地坐在那里，脑袋里什么也想不起来。
　　艹，早知道不喝了的。
　　姜哥无语。
　　楚晞见他呆在那里，懒得理他，转身继续睡了。
　　姜屹赶紧跑出她的房间。
　　他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口区。
　　他去了自己的房间，拿了衣服裤子，准备洗澡。
　　浴室里，他还在想那尴尬的事，头顶的水哗哗地流着。
　　呼。
　　姜哥要冷静。
　　嗯。
　　之后去上班，老板正好要出门。
　　他嘴里还叼着根烟，说：“我叫你别这么早，还真就不这么早？”说完还吐了一口烟，姜屹不自主地眯起眼。
　　他什么也没说，表明歉意就去干活了。
　　晚上要下班时，沈老板回来了。
　　他找到老板说：“迟到了，可以扣我工资。”沈老板拿下烟，说：“扣工资？你有多少工资能扣的。”姜屹张了张嘴，没作声。
　　他眼睛一撇，突然看见沈老板头上有一条疤，触目惊心。
　　他心里一颤。
　　沈老板察觉到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地撩起头发，那条伤疤在姜屹的眼前更清晰了。
　　姜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沈老板只是淡淡地说：“好些年前，我还没有过得这么风生水起。”姜屹垂下了眼。
　　“我和弟兄们在别人的工地上班，那天一个弟兄的女儿在高架那玩，结果高架倒了，我当时刚去叫她，就倒了。”
　　说到这，沈老板就吐了口烟。
　　“我护住了老李的女儿，但是我受伤了，住院了，工地那没赔什么钱，老李为了救我……卖了器官，最后，心脏也卖了。”沈老板抬起头，吸了口烟。
　　姜哥又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