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世组队打怪》鲸鱼头

7、羊胡子的摊子

　　另一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的唐甜终于停下了步伐，她拍了拍有些喘的胸口，长呼了一口气。
　　等她再缓过来，才发现自己似乎到了大市巷——人们所谓的“海宝街”。俗点儿来说就是“捡漏”，什么奇珍异宝、古玩字画你都能在这个地方看见。
　　唐甜想了想，反正自己是差不多饱了，美食街她还是不往回走了，万一那辆车还在呢?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摇摇头甩掉脑中的尴尬回想，唐甜这才闲庭信步地穿梭在人群中。
　　不少商贩见到了唐甜，在她没靠近摊子就连忙开口招呼。
　　“来看，来看，看我这唐朝彩瓷、宋朝字画，浓墨重彩风流写意，价格公道绝对真品……”
　　“看看这商朝贝币，纯纯的好货，只要一千，不要一万，价钱公道好商量。”
　　“玉镯、玉锁、王佩……随意挑、随意选咯，水绿、紫头，不真不要钱！”
　　……
　　听着商贩们的吆喝唐甜一路看过去，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不过最后她停在了一个玉饰摊上。
　　摊主是个穿着灰色长马褂的中年男人，瘦高，还留了一撮羊胡子，吊三角的眼睛浑浊一片。
　　看到唐甜停在自己摊子面前，立马谄媚地笑着。
　　看着这位蹲在自己摊前的顾客，王五搓了搓手把自己缩在矮凳上的身子往前勾去，又保持着保证自己不会吓到顾客一定的距离。
　　慢悠悠用轻声道:“哎呦美女~你真是太有眼光了，我这些个玉饰啊可是个个真品呢，好看的不得了！”
　　“你瞧瞧这做工，瞧这光泽，简直找不到那家比我更好了……”
　　一边说，王五还一边拿起一样玉饰翻来覆去的展示。
　　“你可以凑近来看，瞅瞅这边、这块，你看看那是一点儿瑕疵都找不到！”
　　耳边听着摊主的吹嘘，唐甜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是唐甜以前摆摊时学到的经验，越是摆出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模样，讲价才越有利。
　　摊主的吹嘘在她看来就狗屁，你能指望个‘穷’鬼卖真品吗?
　　这些个都是人精，买的东西自己都知道来路，但凡是真淘到的，第一时间就自己拿去鉴定了，还有买家什么事？
　　偏偏一群人精舌灿莲花，造假技术也是个顶个的牛，这也是唐甜不去买古玩字画的原因。
　　况且翡翠玉石她好歹能看出点好坏，而且价格也不贵，就算买茬了也亏不了多少。
　　对于摊主的话，她要真信了才是蠢呢。
　　看唐甜没什么表情的脸，羊胡子心下“咯噔”一跳。
　　哎呦，这是碰上行家了！
　　想着，羊胡子眼珠一转，笑得满脸褶皱，低声再道。
　　“呵呵，美女看上哪个了？只要五百，你要是真喜欢，我还有赠品呢，尽管挑、随便挑……”
　　唐甜抬头看了一眼摊主，又低头看他的摊子。
　　说是摊子倒不如说是个案板：半米来长的木板，上面盖一块廉价的黑布，零星的放了十多个玉感的物件儿，每样看着都不错。
　　每一样东西没多大，其中一个甚至只有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做成了水滴形状。
　　唐甜肃着一张脸，看着羊胡子开口就是讨价还价:“你这太贵了，十来件东西也没那玉饰成品店的一整块玉佩大呢，太不值了。”
　　羊胡子听言动了动眉，笑了。
　　“哎呦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呀，那店里的整玉那能跟我这些小样儿比喔?要知道东西越小，这制工就越难。”
　　说着捻了捻自己的胡子:“我这还没有算加工玉的人工费呢，五百呀，不算贵了嘞。”
　　唐甜已经不换表情，眼睛看不出半点喜爱的意思，看了一眼羊胡子又道:“五百不行，太贵了。这地方我还不知道?”
　　言下之意，自己也知道行情。
　　她还接着‘小声嘟囔’:“要不是进货的话，我才不来这儿呢，也就看着你东西不错能糊弄人。”
　　“要不你便宜些，四百我挑几个；要不就五百，但是你这摊上的东西全给我。”
　　唐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看着摊子上的东西，给羊胡子出了个主意。
　　讨价还价间瞄到摊子左上角还有个一看就是假货的碎心玉佩，甚至狮子大开口:
　　“不如把你那边上的杂货也给我，看样子不好卖吧，反正也没人要你的，不如添头搭给我。”
　　一番话下来，那是一个口齿伶俐、言之有理、头头是道，反正羊胡子被听得目瞪口呆，连两边凑热闹的摊子都生出了佩服：太不要脸了。
　　不过羊胡子惊讶归惊讶，却还是面上还是作痛心疾首状，浮夸大叫:
　　“美女欸，你这也砍得太狠了！再添点儿吧，再添点儿……我就全卖给你。”
　　面上难受嘴上不松口，羊胡子心底下却是有些高兴。
　　自己这些个‘真品’都是经过加工的碎玻璃熔成，成本总得来也就十块多点儿，而且还就只是加工的成本，毕竟玻璃什么的，捡就能够捡到。
　　这一下翻了几十倍的利润，怎么说都不亏，而且现在顾客不好骗咯，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不识货的，全卖比一个个单卖来的稳妥。
　　而且唐甜想要的赠品也不过是他在来的路上，在个破落寺庙的门口，从个糟老头的摊子上批发的，一整口袋呢。
　　看着模样古怪好像有什么玄妙似的，实际上王五猜测还没有自己从食品厂里拿的玻璃制品成本高。
　　不过因为实在便宜而且看着就像旧物，王五还是要了。
　　甚至为了好卖些，王五还用了根儿两分钱的红线，无聊的时候串好做成了坠子。
　　至于那个疯疯癫癫的糟老头说的什么，里面有两个纯手工制作是他多年心血只是和徒弟做的混在一起分不出来，加上自己实在艰难要卖......
　　里里外外就一个意思，要加钱！
　　我呸！一袋子的都一个模样还好意思说什么手工做的，比他那些食品厂出来的物件还要相似。
　　回过神。
　　看顾客要那怪模怪样的不值钱玩意做赠品，王五捻了捻胡子。
　　送就送了，反正也不值两钱。
　　这边，听眼前的老板要加钱，唐甜不愿意了。
　　这些地方谁还不知道谁呀？她本来就觉得不是很值结果对方居然还想加钱。
　　“算了，反正也不怎么想要……”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见到嘴的鸭子要飞，羊胡子傻眼了，不是应该再磨一会让他松口吗，这姑娘怎么年纪轻轻不按套路来。
　　装作慌了，羊胡子连忙伸手就拦:“诶诶，别走——别走，我卖给你，我卖给你。”
　　说着，连忙从凳子后面拿了一个颇为‘精美’的红匣子，飞快的用手将摊上的玉饰全部抓起，利落的全系在一起，放进红匣子递给唐甜。
　　一番流利行动下来，速度那叫一个快。
　　看着递到眼前的红匣子，唐甜突然不情愿要了。
　　五百块钱呢，貌似还是买贵，看这松口的多快，我还没有演完对方就迫不及待卖了。
　　这一波，羊胡子在第二场而唐甜在大气层，她赢了！
　　见唐甜还在露出纠结的神情，羊胡子生怕这单生意不成似的从自己脚边麻袋拿出一样东西:
　　米粒大小的玉粒儿缀成穗状，像串成熟了的谷穗，颜色银白剔透，一眼看上去做工精致，很是漂亮。
　　只见羊胡子拿起玉穗在唐甜的注视下往红匣子里一放，又向唐甜面前一抵，并且表情十分的不舍。
　　唐甜撇了撇嘴，觉得这人估计是天生摆摊儿的命，太会抓住买家的心了！
　　至少现在她的不情愿已经降低了。
　　看着摊主也不像是有能够扫脸地方，唐甜让摊主等了等，去旁边商铺扫脸买了点干果外加换了五百现金。
　　把钱给了摊主，唐甜将匣子单手环在怀中，站起身就走，她打算穿过这条街，在前面不远处的站牌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