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 心之茧》撒莎

9、9

　　“如何？”尉紫亚轻手轻脚地走出病房对恭候在外的卡登问道。

　　“一切已经安排好了？”卡登递过手中的风衣笑着说。白玉堂一心想要找到线索，既然如此他们也实在不必拂他的意，不妨就送个线索上门，至于是真是假有几成可信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类了。

　　“好，那就按你的计划办。”尉紫亚推开卡登递过来的衣服，回头看了看病房里的展昭，“你先回去吧！”活说完又走回病房。她刚才是趁着展昭睡着才出来的，不过，展昭素来浅眠，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其实，和展昭呆在一起很快乐，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哥哥该有多好呢？

　　卡登看着尉紫亚带着淡淡关切看着展昭的神情，微微皱眉。小姐似乎和展昭建立了感情，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人不该和猎物或者棋子建立感情，一旦有了，当需要牺牲他时就会矛盾、犹豫、错失良机，甚至给自己带来麻烦，但愿小姐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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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展昭在睡梦中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让他醒觉地睁开眼，对上白玉堂温柔的眼神，“你怎么来了？”

　　“哼，难道我不能来？”白玉堂哼道。

　　“我没那个意思。你怎么进来的，现在不是探访时间。你怎么不白天来？”展昭问道。

　　“白天？白天那个尉紫亚不是都在，我来看你们亲亲我我啊！”白玉堂不无醋意地说道，“你要小心……”

　　“你想说小心紫亚是吧？我心里有数。”展昭笑着牵过白玉堂的手拉他坐下，“玉堂，有个问题我一直没问你，五年前我很生气忘了问，其后我也拉不下面子去问你，五年后再相见就是你受伤接着又是谋杀案我也没心情问，现在，我很想问清楚，你五年前究竟为什么要加入□□？”

　　“我还在想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问呢？”‘白玉堂低声笑道，“五年前就在我告诉你的前一个夜里，秦莫桑找我去拆穿了我卧底的身份，不过他找我去倒并不是想杀我而是想劝我进入□□。于是他带我去看了一场官匪勾结的好戏，想要击垮我对警察部队的信任。其实不管到哪里都会有蛀虫，虽然有官匪勾结却并不代表警察本身，但是他有一句话的确打动了我，‘人不身处在一个世界中就永远都不了解这个世界，真正想要铲除黑暗你只能站在黑暗的中心去粉碎它’，他的话让当时做了一年卧底的我深有感触，不过那时到底是年轻了，满以为没有上当其实还是上当了，当我真正坐上老大的位置才知道这个世界有白就有黑，有黑才有白，所谓黑暗是除不尽的，我也只能运用‘秦帮’的势力来钳制其他□□的发展，然后约束自己手下的行为。”

　　“哦。”展昭淡淡点了点头，他也觉得可能就是那白玉堂一时脑袋发热被人骗了。这白玉堂平常看起来挺精明，胆有事也会有突然一下笨得出奇的时候。

　　“哦？你就‘哦’一声就完了？”白玉堂诧异地看着展昭，这不像他一贯的行事作风啊！他以为他又会揪着自己的衣领狠狠痛骂他一顿呢。“昭，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

　　“刺激？”展昭好笑地看着白玉堂。不骂他就是受刺激？他只不过是已经习以为常了，从前世到今生这只老鼠也不知干过多少糊涂事，骂得过来吗？“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前世今生？”白玉堂瞠大了眸子看着他，然后突然了然地笑出声，“你是不是想和我说南侠、锦毛鼠、江紫云啊？”

　　“你……你知道？”展昭一下子坐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得意洋洋笑看着他的白玉堂。相识二十多年他从来不知道这只白老鼠竟然是有前世记忆的。

　　“是啊，很早揪知道。”白玉堂点头，笑容好不灿烂。他能恢复记忆他就不能吗？“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一来你没有记忆，二来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今生你就是展昭，我就是白玉堂，和南侠、锦毛鼠没什么关系，更和那个江·紫·云没什么关系。”

　　“可是，紫亚……紫亚就是紫云啊，我……我没法不当回事！”展昭摇头。他没他那么想得开，他记得他和紫云从小长大，紫云幼时受病痛折磨，长大后为天下操心，最后甚至死在芳华正茂的年纪，他欠了紫云很多，他从没为紫云做过什么，一直是紫云为他做了许多。

　　“我知道。可是今世她是尉紫亚，一个没有前世记忆的尉紫亚。她是江紫云的转世，所以她聪慧、冷静、理智，可她不是江紫云，江紫云不会伤害你，她会。如果你把她当成江紫云那么你会受到伤害。”白玉堂抓住展昭的双肩冷声说道。他从来不敢小看尉紫亚的智慧，因为她是江紫云的转世，他从来不相信尉紫亚的善良，因为她不是江紫云，而是在“葛帮”长大尉僚的女儿——尉紫亚。

　　“我知道。”展昭淡淡叹口气。正是这样才会矛盾，当前世与今世相融，他有时也会茫然失措，他知道尉紫亚接近他一定有所裘，可是当他看到尉紫亚，他会想起那个让他心疼的江紫云，他既想真的看穿尉紫亚的意图，又很害怕看穿，因为当知道真相，他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一个也许会让他更痛苦的抉择。再叹口气，房间内一片沉默。

　　尉紫亚站在病房外冷冷地微笑。她该赞叹她今晚来病房看展昭是对了还是错了？居然让她听到这些，她一直就再纳闷，展昭对她的态度为什么好的异常，白玉堂为什么对她仿佛始终不放心，这下还真是一次找到了答案。其实她很喜欢展昭，如果有展昭这样一个哥哥一定很快乐，江紫云一定曾经是一个幸福的女孩，不过，正像白玉堂说的她是尉紫亚不是江紫云，任何挡她路的人她都不会留情。该回去了，有些计划看样还需要重新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