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SHES之缘起之诗》鬼凰

16、破坏（四）TRUTH（真实）2

　　汪旭阳来到技术组看看薛凱明的分析结果。
　　“汪组长，我分析过了。这个视频的声音是纯电子合成的，分析不出夺的个人情况。但是我分析得出，这个合成声音是用一个美国新出的声音合成软件合成的，国内还没有中文版和盗版，必须到国外的官网才能下载。而且这个软件的操作界面跟Audition这个软件很像。这应该才是夺这次留给我们的提示。”薛凱明对汪旭阳说道。
　　听了薛凯明的话，汪旭阳不禁想起了在他入院的不久之前，他曾经在一天深夜里看到唐克斯还在用电脑，而且好像是在用类似Audition的软件。他甩了甩头，暗骂自己怎么可以怀疑唐克斯。但是联想起这一段时间，那莫名其妙的预感，他心里就不由得一阵慌。
　　“汪组长，你怎么了？没事吧？”薛凯明见汪旭阳先是发呆，然后又在甩头，担心地问道，“该不会是因为跟左东旋闹翻了？”
　　“没事，是东旋他想太多了。你继续分析吧。”说完，汪旭阳就离开了技术组。

　　汪旭阳回去重案组的时候，看到左东旋把唐克斯推到过道的墙上，便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下左东旋，质问道：“左东旋，你这是干什么？”
　　“我只是想问清楚，唐克斯，你到底想怎样？”左东旋对着唐克斯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想问的是夺的事，那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不会比你多。”唐克斯冷冰冰地回答道。
　　“左东旋，唐克斯是我的好兄弟，无论你对他有多不满，都不应该怀疑他是夺！大家同事一场，我不想因为这个而跟你闹翻！”汪旭阳皱着眉头说道。
　　左东旋转头对汪旭阳说道：“我知道你讲义气、重情谊，但你是警察！你是重案组组长！你不可以意气用事！”
　　“对，我们是警察。所以讲的是证据！如果你始终是怀疑唐克斯的话，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明！”汪旭阳反驳道。
　　左东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掏出了手枪和警员证交到汪旭阳手里，说：“我一定会带着证据拿回它们的！”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手中的手枪和警员证，汪旭阳感到万分的无奈。这时唐克斯低声说道：“对不起，旭阳。我连自己都想怀疑自己。有时候，我真的会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汪旭阳一把搂过唐克斯，把他的额头抵着自己的额头，轻声说道：“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唐克斯。你除了是我的唐克斯，谁也不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旭阳，有你在，真好。”唐克斯轻声回答道。只要有汪旭阳在，唐克斯总能找回自己，找回那种特有的安心的感觉。这种安心只有汪旭阳能给，也只有唐克斯能感受，所以这时在过道的另一边的唐斯越感受到的只有煎熬、愤恨、妒忌。她永远都不会明白，汪旭阳对唐克斯的信任是来自于哪里，也不会明白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她可以插足的地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可能会有。

　　在茶餐厅里，左东旋和唐斯越面对面地坐着。
　　“东旋，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唐斯越问道。
　　“小越，我知道你和旭阳、唐克斯住在一起，我也知道你也很紧张旭阳的。如果唐克斯真的是夺的话，那么旭阳一定是最危险的。所以，为了旭阳，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唐克斯的罪证。而且，这不单是帮旭阳，也是在帮唐克斯。”左东旋对唐斯越说道。
　　“唐克斯，真的会是夺吗？”唐斯越故作怀疑地问道。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确是最有可能的。但无论他是不是，如果有你的帮忙，不就能找到最好的证明吗？”
　　唐斯越假意思考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了。在左东旋离开后，唐斯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左东旋，是你自己栽进来的，别怪我。我就从你下手，好好地毁掉唐克斯！”

　　“旭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去复诊怎么会复到住院呢？”唐克斯一边在家里收拾汪旭阳的衣服，一边说道。今天汪旭阳和唐克斯都是休假，所以汪旭阳一早出了门去医院复诊了。结果唐斯越却赶回来说汪旭阳住院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唐克斯，你先别急。你先喝口水，我来收拾吧。”说着，唐斯越递过一杯水给唐克斯，然后拿过行李袋收拾起来。
　　唐克斯昂头把水喝完，叹气道：“这家伙，总说我不会照顾自己，结果自己还不一样！”
　　唐斯越听了，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说：“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说着，两个人一起出了门，坐上了出租车前往医院。
　　不一会儿，唐克斯开始感到眼皮变得沉重，渐渐地视线开始模糊，最终失去了意识。唐斯越看到唐克斯已经睡下了，便吩咐司机改变方向，前往了一个无人的小巷。
　　到了之后，在司机的协助下，唐斯越把唐克斯抬进来这条小巷的一间房子。然后唐斯越给了司机不少钱，让他对今天的事保密。这条巷子的房屋全都是废弃的，人烟稀少。唐斯越给唐克斯下了强劲的安眠药，够他睡个大半天。
　　在司机离开后，唐斯越戴上手套，掏出唐克斯的配枪，装上她早已准备好的消声器，然后便拿出手机给左东旋发了简讯。

　　左东旋来到这条静寂的小巷时，心里感到一阵疑惑。但想到唐克斯为人谨慎，说不定他身为夺的罪证真的会藏在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左东旋也就放宽了心。毕竟唐斯越还是值得信任的。按照唐斯越的吩咐，左东旋打开了一间废弃的屋子的门。就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唐斯越手上的枪无声地响起，一颗颗子弹划破空气的寂静，没入了左东旋的身体。也许，左东旋到死的那一刻都不会相信，凶手竟会是唐斯越。谁知道呢？谁会知道死人最后一刻的想法呢？

　　在唐斯越离开后，唐克斯立刻睁开了眼睛。不，准确的说，应该是夺才对。夺坐了起来，看看躺在地上的左东旋，在看看手中的枪，冷笑道：“哼！跟我斗？再修多几百年吧。”
　　夺一边站起来，一边收起手枪，然后拿出一把瑞士军刀。他走近左东旋，一把扒开他衣服，一刀插进他的伤口，然后一颗子弹、一颗子弹地从伤口挖出来，直到把所有子弹都挖出来为止。突然，夺的眼神一变。
　　唐克斯惊愕地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以及手上的子弹，再看向躺在地上已经失去生气的左东旋，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无法相信，他无法理解，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唐克斯抱着头，大声呐喊着。
　　“哼！夺啊！你就是夺啊！”
　　唐克斯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声音，抬起头，只见那破碎的玻璃窗上反射着另一个自己。
　　“我就是夺，我就是你。”
　　“夺？你到底谁？你不是我！”唐克斯挥着手，似乎这样就能把窗上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又不是自己的人给赶走。
　　窗子里的夺邪魅地一笑，说：“我？我就是夺，来自地狱的恶鬼——夺，也就是你的另一个自己。”
　　“闭嘴，你给我闭嘴！”唐克斯捂着耳朵，不想听到那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声音。
　　“诶，唐克斯。我现在可不能闭嘴。因为汪旭阳很快就会过来了，你该不会想让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吧？”
　　唐克斯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不知所措地看着夺。突然，唐克斯的眼神变了。夺抬手抬了抬眼镜，叹气道：“这样就吓呆了，真没用。也好，这样就崩溃的话，更省我功夫。”说着，夺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子弹，清除了自己的脚印，离开了这废弃的屋子，留下左东旋继续孤独地躺在这里，等待重案组的到来。

　　汪旭阳走进了这布满尘埃的房间，看见杨俊熙呆呆地站在左东旋的尸体旁，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俊熙依然是一脸冷冰冰，看不出他的情绪。但他一开口，满满的悲伤汹涌而出，“旭阳，你知道吗？我跟东旋是高中同学，就像你跟悬一样，是好朋友。那时我就知道，他心里面有一个人，是东旋的邻居，他的名字叫徐亚光。可是，阿光终究还是离开了东旋。但东旋从来没有放下过阿光，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我喜欢他很久了。”
　　“俊熙？”听到杨俊熙的话，汪旭阳很是惊讶。
　　“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喜欢他而已，仅仅是他而已。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永远以朋友的身份呆在他身边。原来，这都是我以为而已。”杨俊熙转头看向汪旭阳，“如果，凶手真的是唐克斯，我不会放过他的。”说完，杨俊熙蹲下来开始验尸。
　　“俊熙，我还没联络到唐克斯。我也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汪旭阳无奈地说道。今天中午，局里接到自称是夺的人的报案，说唐克斯在这里杀了左东旋。汪旭阳接到消息后马上从赶过来，可惜这时已经完全联系不上唐克斯了。其实，他很怕，他知道他应该相信唐克斯，但他的心却让他前所未有地慌乱。他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是怀疑唐克斯，还是担心唐克斯。

　　晚上，唐克斯一个人静悄悄地打开了家门。他知道发生了命案，汪旭阳是不可呢这么早回来的，而唐斯越今晚也要值班，所以这个时候家里不会有任何人。他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脑。因为夺告诉他，在他的电脑里，有着所有秘密。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隐藏的文件夹，但是打开需要密码。唐克斯把自己的生日、汪旭阳的生日、唐斯越的生日的各种排列方式都试过了，但没有一个是对的。这时他突然想起夺说过，“我就是夺，来自地狱的恶鬼——夺。”
　　地狱的恶鬼？不就是魔鬼吗？难道是evil？唐克斯再试了一次，但还是错的。他想了想，把evil拆成E-V-I-L四个字母，然后把每个字母在26个字母对应的序号输入，终于密码对了。打开了文件夹，之间里面首先是夺制作的那两个视频以及其项目文件，还有声音合成的软件和合成的文件，最后是夺跟之前所有犯人的通信记录。
　　“哈哈哈~~~~”唐克斯放肆地笑了起来，“夺啊夺，你是太自信了，还是故意留给我看的？既然都让我看，那就让所有人都看到吧。”手指从删除键移开，相反，唐克斯将视频打开，让它重复播放。突然一阵疼痛袭击唐克斯的脑袋，他知道，是夺，是夺想抢回身体的主权。唐克斯挣扎着，用自己的意志与夺作对抗，抵挡着夺的进攻，因为他知道夺想要删除这一切。唐克斯转身看向身后的镜子，自嘲地笑道：“你想删除是吗？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让旭阳知道你是谁，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即使牺牲我自己！”唐克斯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趁现在还有意识，他马上夺门而逃，留下电脑不断地播放着视频。
　　当唐克斯来到楼下时，他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而就在这个时候，汪旭阳骑着机车回来了，他感觉得到，唐克斯回来了，所以警局的会刚开完，他就马上跑回来。当他跑到家门口时，发现门没关，于是满心欢喜地跑进屋叫道：“唐克斯，你回来啦！”但是回答他的是只有唐克斯房间里微弱的声音，他走进唐克斯的房间，“唐克斯？”却看到唐克斯的电脑在不断播放着夺的视频。
　　汪旭阳把视频关闭，才发现原来整个文件夹里都是夺制作视频的软件、项目文件，以及他之前与三个凶手的通信记录。汪旭阳懵了，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唐克斯不可能是夺的。不可能的。”
　　汪旭阳一边摇着头，一边退出了房间。突然，他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卡片。他记起来了，是那天那个自称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老板——绿零。他不禁拿起了卡片，疑惑地说道：“Wishes？”

　　唐克斯一直跑，一直跑，一直跑到一栋大楼的天台。他站在天台的边缘，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头痛使他不断地挣扎、颤抖，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啊——”唐克斯抬头向天长啸一声。当他低下头时，眼神已经变了，变得狡诈、阴森、鬼魅，冷笑道：“跟我斗？我就跟你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