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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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上说，美国宣布施行禁酒令，凡是制造、贩卖乃至运输酒精含量超过百分之零点五以上的饮料皆属违法。
尽管这则新闻只在国际版上占很小的版块，内容也只是略微涉及，俄罗斯却还是注意到了。他忿忿地把报纸摔倒一旁，觉得气不过，干脆直接揉成一团塞进垃圾箱。末了仍觉不过瘾，上前朝着垃圾桶里又补上两脚，心里直骂美国这层伪善的皮怎么披得这么好。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就算没人看见也太过失态，但一想到那夜的羞辱，再加上事先答应的酒钱房租美国一样没给，自己还平白送了他套衣服，心下更是气愤难平。
在房里踱了几步，俄罗斯还是决定把手头的事务扔下出去走走看看。美国的反复无常把他的头脑也给搅得混沌不少，需要吹冷风清醒清醒。
院子里种满了向日葵，但温暖的晴天却不多。温度不低，但风却能生生挂得脸疼。
俄罗斯缩缩脖子，琢磨着等有钱有闲的时候就去南方的海边渡个假，享受一下阳光沙滩。这么想着，他忽然发现自己迈不出步子。低头一看，一双干枯发黄的手拽住他的裤脚。那老妪披头散发，双颊深深凹陷，佝偻着背窝在街边，像是沿街乞讨的样子
这条街是中心区域之一，可原有的热闹繁华却看不出分毫，寥寥几人皆着破衣烂衫在街头徘徊。
俄罗斯伸手掏掏口袋，结果发现自己一个卢布也没有。腆着脸朝那老妪摊摊手，就见她失望地收回手，颤巍巍地回到墙角，蜷成一团。
就这么站了一会儿，俄罗斯突然无比沮丧。
兴致缺缺地走回家，刚进大门，俄罗斯就见两个眼熟的身影守在家门口。
白俄罗斯和乌克兰并肩靠在一块儿，衣衫褴褛。白俄罗斯脸上有几道明显的划伤，血粘着头发糊在脸上，颊边也有几道血迹。相比之下乌克兰稍微好一点，只不过眼角和嘴角的淤青渗出了血。
见俄罗斯走来的步伐带着迟疑，白俄罗斯想朝他跑去，却无奈腿受了伤，只得一步拖一步地走。等站到俄罗斯面前，她突然扑进了他怀里，泣不成声。乌克兰见状有些不甘不愿，却还是别别扭扭地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子。
一阵心酸，俄罗斯抬起手摸了摸白俄罗斯的长发，佯装平静：“回来……就好。”
这两个孩子是分别是俄罗斯的养子和养女。
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不裹得严严实实无法出门，俄罗斯却在街边见到了个只穿单衣畏畏缩缩和他长相有七分相似的白俄罗斯。大约是想到自己的当年，俄罗斯当即把她捡回家，抚养长大。
而乌克兰则是迫于波兰的命令跪在冰天雪里时被同情心难得泛滥一次的俄罗斯带回来的。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后，白俄罗斯仍是抽泣不止地坐在俄罗斯身畔。
俄罗斯安慰地亲了亲她的面颊，沉下声问乌克兰：“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离开这个家，却又这么狼狈地回来，乌克兰作为一个男孩的自尊心显然还没从挫伤中恢复，倔强地扭头表示不想回答。
“别胡闹，怎么弄成这样？”尽管对乌克兰的态度很不满，俄罗斯还只是皱着眉严厉道。
“……我……我们被波兰打了。”低下头，乌克兰小声说。
被波兰？若不是德国相助，他现在也还是自己家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有心力进攻白俄罗斯和乌克兰？
“他……我、我不知道……反正，反正……打我们的人……人里还有说、说英语和法语的……”靠在他怀里的白俄罗斯抬起头呜咽道。
此言一出，俄罗斯心中就有了定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再有协约国那帮家伙不安好心地掺上一脚，这场战不打也不行。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两个孩子，而是他。
把白俄罗斯抱进卧室，在她额头上落下个亲吻，并嘱咐她好好休息后，俄罗斯转头对乌克兰说：“你跟我来一下。”
“你觉得波兰的目的是什么？”书房里，俄罗斯问。
乌克兰本以为俄罗斯要罚他，站在门口扭扭捏捏半天不肯进去。听到这个他一愣，偏头想了想，“恩……建立一个从波罗的海到黑海的大波兰。”
俄罗斯扯了扯嘴角，“不错。”又见乌克兰一直站在门口，笑道，“进来吧，回自己家没必要拘谨。”
乌克兰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才不是我家”却又轻快地走进来，在摇椅上坐下。
见他享受地躺在椅子上晃动，俄罗斯不禁生出感慨。这孩子一点也没变，刚把他带来的时候他硬扒住这个摇椅，怎么拉扯都不放手，被自己打了也不松开，后来干脆就把这椅子送他了。
“乌克兰，你去和波兰发封信，正式宣战。”
正摇得欢的乌克兰反应不及，一个不小心从摇椅上翻了下来，“咚”的一声砸在地上。
俄罗斯赶紧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却似乎按到了他的伤口。乌克兰“嘶”地抽了口气，登时反应过来，立即将手从俄罗斯手里抽出来。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当，乌克兰认真地说了声：“是，先生。”就匆匆退出了房间。
俄罗斯背过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眯起眼睛。
这孩子的确没变，但是长大了。
不得不承认，即使体虚俄罗斯发火时的力气仍然不容小觑。
美国坐在办公室里板出张面瘫脸。人都说打人不打脸，这话显然在俄罗斯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他脸上的瘀伤到现在还青肿着，话都不好说。前两天英国见他的时候还取笑说，如果当初学着英国的口音，现在也没这种痛苦。
他当时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酒精什么的真是害人不浅。
英国结合一下他的表情和语气，还算给面子地憋住笑，正色交代了几句关于东欧事宜的动向就抽动着肩匆匆离开。
东欧方面美国并不想过多插手，也应该保持在欧洲事务之外，但事实上他对俄国却注以了太多关注。是，比起苏俄他还是喜欢这个称呼。不论是对英国、对法国、对意大利或是对他，苏维埃政权的存在都是一个异端。
“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推开撞上了墙，连带美国都被吓了一跳。
英国扯着个抽噎的青年走进来。
这青年脸上满是青紫，比他犹胜几分，在美国看来这简直和猪头无甚差别。
他头也不抬地继续处理文件，沉声对英国嘱咐道：“喝茶时间在下午，不列颠你可以走了，记得让你的新殖民地把门关上。”
“你仔细看看他是谁！”英国也很不耐烦。
美国闻言这才抬起头，盯着那哭丧着脸的青年半天，才恍然大悟：“波兰，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你还能认出来！你家门口那几尊木头拦着他死活不让进！要不是我今天来喝茶，延误战机我们可就都完了。”
也不知道英国哪来这么大火气，美利坚转而问波兰：“怎么了？”
“俄……俄国他……”波兰说起来像是后怕。
“俄罗斯他怎么了？”
“苏俄红军开入波兰境内拒绝波兰的求和目前逼近华沙。”见波兰畏畏缩缩说不出个所以然，英国抢言道。
波兰是俄国通往西欧的必经之路。俄罗斯的目的无非是建立他自己的阵营与自己，或者说资本主义阵营对立罢了。
“支援吗？”
“当然。”
说着，美国放下手中的文件，撑着头似笑非笑地望向波兰。
如果俄罗斯野心不那么大的话，也就没有这种争端了。他说的话从来都是真的，他想做他的英雄，但是他始终崇尚的都是利益至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