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烟花开过》今何昔

2、第二章 初次悸动

　　高二这一年，小羽16岁，刚开学就觉的有些变化，变化在哪里，她也说不清楚。
　　最开始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紧张的递给他一封信就跑了，小羽第一次收到男生的情书，有点开心，有点小得意，有点不知所措。
　　有了第一封，接着就有第二封、第三封……
　　小羽觉的很奇怪，为什么到了高二会有这么多男生追求自己，高一却无人问津。她问王檬，王檬盯着她几秒钟之后，拿出一面小镜子，“自己看吧，你剪了齐刘海、去掉眼镜之后，多招人啊。”
　　拿着镜子，小羽看了看镜中的女孩，皮肤白皙，齐刘海的短发遮住额头，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是一张粉红的薄唇，“你再对着镜子笑一笑”王檬对着小羽用手指勾着小羽的下巴，小羽展开笑脸，在镜中看见一张清纯可爱的笑颜。
　　“我家小羽终于长大了，你本就是美人胚子，只是自己不知道，又不懂打扮，以前你的头发多难看啊，就跟就义的江姐似的，你就适合这种齐刘海的短发，有点梁咏琪的味道，来亲一个！”
　　“王檬，你少调戏我啊，小心我的绝招。”
　　“哎呀，谋杀亲夫啊，老婆，你跟人家跑了，我怎么办。”
　　于是，高二五班的刘小羽又因为美貌出名了，有人说近朱者赤，刘小羽跟着夏炎久了，自然也会变美，一般帅哥的妹妹都是美女，小羽觉的这样的理由莫名其妙，又和夏炎扯上了关系。
　　转眼间就到了冬天，寒假快到了，各科老师都布置了一堆寒假作业，小羽和王檬在唉声叹气中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小羽，你寒假打算怎么过啊？”
　　“我能写完这些作业就不错了，你呢？”
　　“那我指望你了，你写完拿给我抄啊，我准备去我表姐那边玩一段时间。”
　　“真受不了你啊，我要是能写完，再给你抄吧。”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校门口，“小羽！”
　　小羽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有一瞬间的不真实，好像在梦里出现过这样的场景，炎哥哥放假回来了。
　　王檬坏笑着，“亲爱的，你真的要跟人跑了，是你炎哥哥，我还是不介意的！”
　　小羽的脸瞬间发烫，“你这张嘴，看我不收拾你！”
　　“小羽，这个星期开始你到我家补习，你爸妈专门嘱咐我，要我这个哥哥兼老师来敲打你，拔高你。”
　　王檬小声在我耳边说，“完了，你都要和他同居了，我的心碎了无痕！”
　　“你，你……，真是懒得理你了！”小羽的耳朵也开始发热了。
　　“走吧，我帮你拿行李。”
　　王檬挤眉弄眼的和小羽告别，小羽跟在夏炎的后面默默的走着，还在为刚才王檬的胡言乱语生气，看来什么时候要对这个家伙发一次脾气，自己真的是太好说话了。正低着头想着怎么对付王檬，忽然撞上了一堵人墙，小羽摸自己的鼻子，痛的直掉泪。
　　“你怎么走路不看啊，总是稀里糊涂的，学习也是这样，干什么都走神，真服了你。”
　　“我哪里知道你转身啊，拜托你要么和我并排走，要么转身打声招呼。”
　　“小丫头，还这么小孩子气。”
　　说完，夏炎抬起手摸了摸小羽的头，很久没人这么亲昵的拍着小羽了，小羽感到一种莫名的排斥，“以后别再摸我的头，又不是小孩、小狗，我不喜欢这样。”
　　夏炎摆出了一副看怪物的表情，笑着说，“小女孩有脾气了，成长的第一步啊，是不是被男同学宠坏了，半年没见你，小羽真的变漂亮了，美女有资格乱发脾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没和男同学交往，也不是美女，别开我玩笑。”
　　“好了，不说你了，到家了，赶紧和我上去吧。”
　　吃完饭，和夏叔叔、陈阿姨寒暄一阵，陈阿姨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小羽，这是你夏林姐姐的房间，她寒假和老师做项目不回家，你就住她房间吧，有什么需要和我说，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你在我家先补一个星期，等回家过完年，再来补一星期。”
　　“谢谢阿姨，这么麻烦你们真不好意思。”
　　“你小时候就喜欢在我们家玩，大了就不要这么客气，我和你夏叔叔一直当你是我们家三女儿，安心住着吧。”
　　“小炎，过来帮小羽补课吧。”
　　夏炎刚洗完澡，跑进房间拿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
　　“今天复习数学，你先把我给你划的这几道题做一下。”
　　小羽看着最头痛的数学题，开始了一个个的攻关，前两题很好做，第三题解了几遍都没解出来，房间里开着暖气，将夏炎身上香皂的味道扩散到整个房间，这种味道很好闻，很舒服，慢慢的小羽看着数学公式不断的重影变化，越来越不认识了，然后睡着了。
　　夏炎没听到身边有响动，合上书本，看着低着头打瞌睡的小羽，叹了口气。
　　“小羽！魂在哪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小羽猛然惊醒，转头用惊慌的眼睛看着夏炎。
　　“吓死我了，我的魂就是被你吓走的。”
　　“你看你才做第三题就不会了，这以后的题目更难，你怎么办。”
　　“我就是今天比较累，我其实会解这题的，只是忘记了。”小羽小声嘟囔着。
　　夏炎把书轻轻打在小羽的头上，“别找理由了，我来给你讲，注意听着……”
　　讲了几道题，夏炎耐心的回答小羽的问题，一遍一遍的讲到小羽听懂为止，小羽的表情也从皱眉、嘟嘴，转到豁然明了，嘴形又成O字，原来这样解，皱起的小脸越来越放开，最后绽开了一朵笑颜，“我知道了，以后遇到这样的题，我都知道怎么做了，炎哥哥你真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夏炎看着她的笑脸，有些恍惚，这样的笑脸是那么纯净，他的心跳为这样的笑脸忽然加速，接着又忽然变慢。那天晚上，夏炎回到自己的房间，闭上眼睛看到都是那副笑脸，在床上辗转一夜难以入眠。而隔壁的小羽，在夏炎留下的清淡的香味里熟睡到天亮。
　　从那天开始，夏炎总是无意的关注着小羽，知道她不爱吃生姜，不爱喝可乐，不爱红色；知道她爱吃青菜，爱喝鲜橙多，爱天蓝色。更喜欢和她独处，看着她解不开题目皱眉，咬着铅笔头，看着她托腮思考每一题的神态，看着她为防止打瞌睡，揪着自己的手背，疼着直吸气。每天睡觉时，小羽的表情动作都让他回味不已，他明白有些事，开始变不同。
　　小羽觉的高一补习那时的快乐又回来了，只要有夏炎在，所有的难题都能迎刃而解，每天都在有夏炎的味道的房间睡的特别好，夏炎就像一阵南风，吹的小羽心里暖融融，也很安心。
　　一个星期过后，小羽要回家了，夏炎送她坐车，在路上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着。
　　“炎哥哥，跟我讲讲大学的事情吧，你在大学肯定还是很优秀，和高中一样吧。”
　　“大学比较自由吧，老师上完课就不会再管我们，一切都是自己管自己，我在学校也不算最优秀的，能进Y大的都是很优秀的学生，所以我还在努力。”
　　“那大学里是不是更多女生追求你啊，以后我要是考到Y大，依然做你的小跟班，收礼物到手软，哈哈！”
　　“你就这点追求啊，你要是上大学，那些男生要排长队送你礼物了，你还瞧得上别人送我的。”
　　小羽笑的很开心，却忽然想到何娜，收敛了笑容，“炎哥哥，你和何娜姐还在一起吗？”
　　“我们分手了，毕竟隔的太远，何娜很快就另找了男朋友，而且我们性格也不合适。”
　　“那你希望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夏炎盯着小羽，“我喜欢的女孩拥有世界上最纯净最温暖的笑容。”
　　小羽看着夏炎，觉得那双眸子似有火焰在燃烧，顿时心跳加快脸上充血，原来脑部充血缺氧就是这样子啊。
　　公车来了，小羽抢过夏炎手上的行李，头也不回的冲上车，不敢望着他站的那边，眼睛直直的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心脏跳动快爆炸了，这是怎么了，不能这样，他就是哥哥，不能再自作多情，他接触的女孩比我美、优秀的那么多，不会喜欢我的。
　　夏炎看着公车慢慢开动，走远，无奈的笑了笑，这样会吓坏她吧，也许她只是把他当哥哥。
　　不知道过年是怎么过的，本来初七就要去夏炎家补习，小羽不知如何面对夏炎，于是装病加赖床加撒娇，赖到初十终于被父母赶出门。
　　从出家门一直到夏炎家门口，小羽告诉自己一百次，他就是哥哥，不要有奇怪的情绪跑出来，要不以后连妹妹都没得做了。打定主意，勇敢的准备敲门，“小羽，怎么不进去，在门口傻站了那么久。”夏炎提着一瓶家庭装鲜橙多，在楼梯口看着她。小羽脸上飘起一片奇异的粉红，“那个，那个，我怕你家没人。”
　　“你爸妈打电话过来，我们怎么可能不在家，进去吧。”
　　“哦，知道了。”
　　“爸妈，小羽来了。”
　　“小羽啊，怎么在外面吹风了吗，吹的脸都红了，赶紧进屋喝杯热水暖和一下。”
　　“阿姨，不用，不用，我去趟洗手间。”
　　躲在洗手间里，小羽不断用冷水拍打着脸，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颜色，小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指着镜子里的人小声骂道，“就这点出息，还要呆到正月十五，这样下去迟早露馅，要撑住啊，加油！”
　　坐在房间里，依然飘散着夏炎身上清淡的香皂味，终于心情平静一些，门开了，夏炎拿着书走进来，还是坐在她旁边。小羽尽量将视线放在书本上，夏炎考她的英语单词和听力，在默写了50个英文单词之后，夏炎读三遍英语文章，要求她尽量听写下来。夏炎的声音很有磁性，英语发音纯正，比英语老师读的都要标准，在投入到学习之后，小羽暂时忘记了那些尴尬的情绪。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tween life and death .Bu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Yet you don't know that I love you.”听到这句泰戈尔的诗，小羽再也隐藏不了对他的感情，这就是爱了吗？小羽捏着笔，不知道如何写下去，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傻事，内心争斗半天终于想到一个傻的办法，装睡，在他的声音中假装入眠。小羽慢慢趴在书桌上，整个脸压着胳膊朝向桌面，眼睛死死的闭着，不敢睁开分毫。突然，安静下来，夏炎停下阅读，房间里安静到小羽不敢大口呼吸，听着他叹口气，感觉到他在抚摸自己的短发，然后他悄悄的离开了房间。小羽如释重负的抬起头，竟然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接下来的几天，让小羽觉的时间是那么的难熬，真想快点度过这几天，正月十五那天回学校报到就可以解脱了。那几天里，小羽除了补习，尽量避开夏炎，夏炎也感受到小羽的不对劲，也减少了与小羽单独相处的时间，晚上的补习基本上都是早早收场，当然是小羽装睡的功劳。最后一天晚上的补习，夏炎给小羽出了一套数学题，而且明令禁止小羽不许打瞌睡，就和考试一样。并且这套题是以考试的方式进行，就是小羽一人在房间做题，最后再交卷。小羽听到自己一人在房间，高兴的连忙点头，只要不和他单独相处，那做多少套题都愿意，在2小时的脑部厮杀后，小羽交卷了，夏炎进来帮她改卷，小羽低着头不看夏炎，拿着数学书看着第三页一直发呆，“小羽，这次补习你进步很大，数学可以考到110分左右，算是中等成绩，要继续保持啊！”
　　“嗯，知道了。”
　　“小羽，补习快结束了，我觉的你的成绩进步了，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退步了，我是不是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你好像不愿意见到我。”
　　“没，没有啊，你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好的哥哥。”
　　“小羽，我其实……，算了，能做你哥哥也是种福气，你的成绩进步了，我还是要送一个奖励给你的。”
　　小羽抬头用晶莹的眸子看着夏炎，“什么奖励啊？”
　　“你闭上眼睛。”
　　小羽缓缓闭上眼，睫毛不断的抖动着，夏炎看着她紧张而抿紧的红唇，有一种想狠狠吻上的冲动，但是理智控制着他，他担心小羽无法接受，以后连兄妹都没的做。
　　于是轻轻的吻上了小羽的额头，这是属于兄妹之间的祝福之吻，她应该能接受。
　　小羽感到额头上的轻触，急忙睁开眼，眼睛里开始有水滴出现。
　　夏炎扶着小羽的肩，看着她不断的抽泣，心乱了，“小羽，怎么了，对不起，我这样不是欺负你的意思，你别哭啊，我就知道这样做肯定不对，但是小羽，你在我身边，却不知道我一直爱你，在我上大学之后，不，也许是更早，在第一次帮你补习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你了，我和何娜在一起，是我提的分手，我觉的不爱她，所以不想勉强自己继续，我现在才知道，我早就沉醉在你的笑容里无法自拔了。”
　　一番表白之后，对面的女孩哭的更厉害了，“该死，我就知道我是一厢情愿，小羽，以后你还能当我是哥哥吗，我不想我们连兄妹都做不成。”
　　“不，不是的，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
　　“你，你说喜欢我，是真的？不是我做梦吧？”
　　夏炎激动的看着小羽，“我不是喜欢你，是爱你，爱上你了，你能接受吗？”
　　小羽带泪的脸上，涌现出夏炎最熟悉的笑脸，这样又哭又笑的小羽，轻轻点着头。
　　夏炎一把拥住小羽，“小羽，我不是做梦了，小羽，小羽！”
　　怀里的人儿，害羞的小声说，“炎哥哥，其实我也喜欢你的，我也以为是我一厢情愿，所以才躲着你。”
　　夏炎把小羽拥的更紧了，“我应该早点向你表白，这样我们可以少受一点折磨啊，这几天我都快崩溃了。”
　　缓缓低头吻上了小羽的眼睛，吻去她的泪，吻着她粉红的脸颊，又向下吻住那梦寐已久的红唇，轻轻的撬开了红色的樱桃，四处的吸吮她的甜美，小羽就如电流击中一把，唇上酥麻的感觉让她动不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夏炎，夏炎唇边泛起微笑，用手蒙住了小羽的眼睛。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小羽快喘不上气，夏炎才放开她。“明天你去学校报到，我们就去约会，我送你去学校，然后在校门口等你。”
　　“嗯，好的。”
　　看着小羽的脸就如熟透的苹果一样，皮肤粉嫩无暇，小巧的鼻子、浓密的睫毛和害羞的表情都很动人，樱唇更是红肿诱人，夏炎呼吸变的越来越重，身体某处突然紧绷，他慌忙推开小羽，“时间不早了，你赶紧休息吧，我明早等你。”小羽呆呆的看着夏炎转身离开房间，她马上倒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子里，开心的叫了几声，抱着枕头翻来滚去，“他爱我，原来他也爱我，呵呵……”小羽到很晚才睡着，夏炎的身影不断在她的脑海不断重播，原来内心被一个人满满占据是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