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漂亮只会心疼鸮哥哥》天草纯一

4、第 4 章

　　闻可的宣战让苏昀无比气愤，在回到保姆车后立马就联系了人去查闻可的底。
　　往日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的人往秦鸮身边靠，但都不曾被苏昀放在眼里。之所以对闻可那么忌惮，网上的舆论加上确切拍到的照片占了很大的功劳。

　　能坐上秦鸮的车并且让其为自己当司机的人能有几个？用脚趾头都想得到。

　　闻可虽没能参加试镜，但当天投递出的简历则是在两天后收到了回复。一位自称制片组的文哥联系了他，简单聊过几句后，对方简单明了的发来了一个时间表，并告知：“明天到这里集合坐车过去就行。”

　　因为剧组的拍摄场地部分取景需要到临市去拍，所以闻可就提前收拾了换洗衣物，第二天一早再次前往试镜的大楼前。
　　虽然上次试镜的事情遭到了苏昀的阻碍，但并不影响闻可的计划。

　　大楼前已经有不少人在场，其中有几个跟他一样拎着行李箱，被招呼着上了旁边的面包车。要不是闻可清楚的知道剧情，都快要以为是什么人口拐卖现场。
　　闻可给昨天联系他的文哥发了消息，告诉对方自己到了。很快不远处就有个面带胡渣的男人小跑过来。

　　“闻可是吧？”

　　“文哥。”闻可笑着点头。

　　文哥报以微笑，握着手机看起来有些忙碌，冲他指了指旁边的车：“跟着他们一起就行。”

　　“谢文哥。”闻可将东西放入后备箱，拉了拉头上的黑色鸭舌帽，刚坐上去，文哥就告诉司机让他们先走。

　　车上满满当当坐了七个人，其中有两个似乎是道具组的，需要提前去查看场地。剩下的就是雇来的临时场务，只不过在这些人里，闻可是最为年轻的。
　　坐在副驾的眼睛男拿出几个刚弄好的工牌道：“场务拿一下工牌。”

　　发给他们时，不忘交代他们要注意时间，时间观念是很重要的。

　　到闻可伸手去接自己工牌时，眼镜男动作顿了下，看了看工牌上的照片，又抬头看向他的银白发色，自己那张漂亮的脸。
　　“小伙子细皮嫩肉的，干过？”

　　面对眼前男的质疑，闻可面带微笑语调从容，“哥你放心，我干过，对伙食这方面最熟，联系饭店盒饭数量点菜这些都没问题。”

　　大概是听见他对场务的工作内容有些了解，眼镜男没再多问，将工牌递给他，“行，那盒饭就你来负责。”

　　“放心吧哥！”
　　其实闻可并没有做过场务，但没吃过猪肉那也见过猪跑了，详细的都可以上网查，这工作要求也不高。

　　虽然他的发色有些抢眼，但闻可是把自己半长的银色卷发扎起来的，穿了他买的体恤搭配牛仔裤运动鞋，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还套上了防晒的冰袖。看起来低调，也更像是来干活的。

　　毕竟在剧组当场务也意味着要打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需要长时间在阳光下暴晒。

　　一车人在路上除了聊一些工作内容和各种注意事项外，也穿插着一些闲聊。闻可嘴甜，一口一个哥叫的亲切，等到了地方，又是帮忙拿行李，又是递水的，很是机灵。大家对他的第一印象都相当不错。

　　大家分工合作，别人负责住宿之类的问题，闻可则是先去联系饭店，了解菜色、价格、选菜，最后订好盒饭，敲定第二天送到的时间，才返回酒店。

　　完成初步工作的闻可顺手在附近的小店买了瓶冰镇饮料，走出店门后一口气喝了半瓶。
　　他抬头看了眼夜空，晴空市还真是让他熟悉又陌生。以前还只是在手机里看过，现在却身在其中。

　　闻可打开手机锁屏，身为秦粉的他就连主题用的都是秋季主题。因为秦鸮曾说过，他喜欢秋天。而闻可的手机壁纸则是一张歪歪扭扭的简笔小人。
　　丑，但是别有一番萌味。

　　闻可将订好的盒饭菜色、花费，以及时间都反馈给了文哥。虽然对方并没有要求他这么做，但事事有回应的积极态度总是没错的。这样有什么变动，也有充分的时间去更改。

　　第二天一早，几乎所有人都抵达了拍摄现场，场务干的活都比较杂，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闻可一边帮道具组的大哥们搬东西，一边注意到了不远处缓缓停下的白色保姆车。

　　只见苏昀从保姆车上下来，面带微笑，同一片阳光落在他身上似乎都要比身边的人更加耀眼。

　　身为当红流量小生，在苏昀自然是自带明星光环的。一下车副导演便立马迎了上去，在交谈的过程中，苏昀也是那一副人畜无害的亲切模样。

　　辅导扬声让化妆师带着助理把要换的衣服拿过来，工作人员将服装递给苏昀的助力，一旁的经纪人道：“副导，苏昀最近专研了一下剧本，顺带也搭配了一些适合角色的服装，费了不少心血，就想要把角色呈现到最好，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经纪人一个劲吧啦吧啦的说着苏昀对于塑造角色的执着和热衷，苏昀却是劝说起了自己的经纪人，“戴哥，既然导演他们都安排好了，就用他们的吧！我搭配的那些，也只是瞎琢磨而已。”

　　两个人唱着外人看不出来的双簧，副导最后同意了使用他们自己带来的服装。苏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副导表示歉意。

　　看似待谁都好，可谁也没见到苏昀身后小助理在看到工作人员递来的衣服时，第一反应是查看苏昀的表情。

　　而苏昀在回到车上后，脸上顿时就没有了刚才的亲切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对剧组准备的服装嗤之以鼻。
　　“什么衣服，一点品味都没有。”

　　说完苏昀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刚接通就问：“查到了没有？”

　　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们已经详细的查过了，那个闻可是国外一个小公司的独子，父母早逝没有亲人，是因为破产才回的国。”

　　“其他的呢？”

　　“其他的，实在是查不出来。”

　　“我哥真是养了你们一帮废物。”

　　苏昀骂了一句挂掉电话，如果是为了查出这点表面消息，还用得着他们？

　　听见说其他的什么都查不到，苏昀不由得更加气恼了。

　　他不知道闻可是怎么做到隐藏自己的信息的，能做到这点的绝非善茬。可就连秦鸮都无法做到能将自己的事完全隐藏，闻可如果真的那么厉害，又为什么要打秦鸮的主意？如果他真的只是个小公司老板，又为什么，这么些天过去了什么都查不到？

　　苏昀觉得有些混乱，但混乱敌不过心里不安的威胁感。他皱起眉头，不太开心的朝身旁的助理伸出手，助理赶紧将准备好的冰美式递到他手中。

　　苏昀喝了一口，脸上的气愤加重几分，看向小助理道：“不是让你买冰美式吗？常温的怎么喝？”

　　“是冰美式，但是路太远了，天气又热……”

　　话没说完，苏昀就将咖啡塞到了小助理怀里，粗鲁的动作使咖啡洒出，湿了小助理的衣服。经纪人看出来苏昀是在拿小助理撒气，也没有帮腔，只是让苏昀准备一下，要开拍了。

　　除了群演之外，苏昀算是演员中最先到的，每次拍戏都会提前到场，已经成为了属于苏昀被夸赞的标签。花絮放出也能让路人感受到他的敬业。

　　闻可跟着工作人员忙前忙后，除了扮演勤劳又机灵的年轻人外，也没有太多的去关注保姆车，毕竟他对苏昀的兴趣不大，他在等的，是会到场来探班的秦鸮。

　　至于探谁的班？自然不会是他，也不会是苏昀，他们两目前都跟秦鸮不熟。秦鸮来探的是这部电视剧的导演。导演名叫奚茂山，是秦鸮的朋友，两人是发小。

　　跟秦鸮比起来，奚茂山跟年轻有为四个字，也就跟年轻两个字能沾上边。只不过奚茂山不属于主角团的人，所以在原文中出现的频率也不算高，偏向于推动苏昀跟秦鸮之间故事线的一个配角。原书剧情中，奚茂山的这部剧甚至是靠秦鸮的投资才得以顺利开机的。

　　只是不知道秦鸮会在什么时候抵达这里。
　　耐心算是闻可最不缺乏的东西，他擅长等待，拍摄期间用不上他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安静待着。

　　因为闻可热情嘴甜，勤快又机灵的关系，在饭店师傅把订好的盒饭送到的时候，有两个大哥也跟过来帮忙卸货。发盒饭的时候，也会搭把手。

　　演员们的份都会由经纪人过来一起拿过去，吃过饭之后还要赶着拍下一场。而导演他们的，则是需要送过去。帮忙的大哥拿起几份盒饭道：“我去给导演他们送过去。”

　　闻可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接过来道：“没事，我去吧！你们吃。”
　　还随手将另一盒塞给对方。抱着盒饭就大步朝着导演他们去了。

　　苏昀坐在折叠布椅上，刚接过小助理递过来的筷子，就看到一个神似闻可的身影从正前方远处走过。
　　苏昀一愣，脱口而出：“他怎么在这？”

　　一旁的经纪人见状询问：“怎么了？”
　　可片场人较多，苏昀也只是短暂的看到了身影。他清楚记得试镜那天让人拦下了闻可的试镜。想到闻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苏昀又放下心来。

　　摇摇头道：“没什么，看错了。”

　　其实不止是闻可在等，就连苏昀也在等。苏昀知道秦鸮跟导演奚茂山的关系，所以才会主动来参演这部剧。甚至愿意接受男二这个角色。

　　苏昀虽然出道不算久，但热度炒的很高，在别的剧本前，拿下男一的位置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奚茂山跟别的导演不同，一开始就定下了男一，哪怕那人是个咖位较小的新人。也许就是奚茂山有自己的见解和坚持，才会在这行业里走的不太顺利。前期的投资跟消耗也是很大的。

　　虽然是拍摄第一天，却有夜戏，有夜戏也就意味着要加餐。因为白天一直没见到秦鸮的身影，闻可都不禁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想错了？
　　原书剧情已经不是按照原来那样进行了？

　　闻可怀揣着疑惑发完盒饭。填饱肚子，刚喝了点水溜缝，就看到不远处有车灯的灯光在靠近。细看车上下来的人，一眼就被那双大长腿吸引住了，来人正是秦鸮。

　　秦鸮应该是事先联系过，朝着拍摄场地张望了一下，副导就赶紧迎了上去为其带路。
　　注意到秦鸮的当然不止闻可，还有苏昀。苏昀的表情是惊喜的，但也没有贸然上前。

　　闻可在远处关注着秦鸮的周边情况。对于秦鸮这位既是投资方又是朋友的到来，奚茂山自然是笑脸相迎。甚至还给秦鸮倒上了保温杯里的荞麦茶。
　　相比秦鸮给人禁欲的感觉，奚茂山更显沧桑，略长遮眼的头发跟胡渣，配上过于简单的灰土色穿着，透着种颓感。

　　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荞麦茶，秦鸮不禁吐槽：“你知道今天多少度吗？”
　　晴空市虽然才刚步入夏天，却也已经有些炎热了。

　　秦鸮将从车上带下来的纸袋放到桌上，奚茂山微微抬头，略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但却又好似不影响视线的拿过纸袋，当他拿出来的是一杯挂着冰凉水珠的冰美式时，奚茂山露出了个满意的笑意，立马插上吸管就来了一口。

　　大概是秦鸮大晚上送咖啡，任谁看了都觉得疑惑，旁边的人多少都忍不住盯着奚茂山手里的咖啡多看了一会儿。
　　其中一个还跟奚茂山对上了视线，奚茂山就抵出手里的咖啡，“来一口？”

　　工作人员摇摇头，微笑道谢，“谢导演，我晚上不太喝咖啡。”

　　“没事儿，一口不影响。”奚茂山说着又往前抵了抵。

　　大概是面对导演不敢一直拒绝，那哥们就接过来喝了一口，下一秒就喷了出来。
　　这一口差点没给他送走，再一看杯子上贴的标签，无糖的。

　　这一反应惹得奚茂山大笑。副导演安慰性的拍拍那人的肩膀，“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哥走过的路，你还是赴了。”

　　奚茂山也算是个怪人，除了喝茶，他还就喜欢无糖的冰美式，晚上喝完也不影响睡眠。这个口味也只有秦鸮和常年跟着他共事的人知道。

　　所以刚才在让别人喝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
　　不过好在，只有奚茂山那份是冰美式，其他的都是冰镇西瓜汁。秦鸮将钥匙交给副导，让其带人去后备箱取，然后发给大家。

　　饭后还有果汁喝，大家都很开心，闻可捧着发到的西瓜汁咕嘟咕嘟就喝了半杯。也不着急去跟秦鸮接触。
　　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干扰秦鸮跟苏昀的接触。

　　闻可三两口喝完了剩下的，就发现苏昀借着机会上前，试图跟秦鸮接触。
　　闻可见状，眉眼微挑，从帮忙的大哥手中拿过巨大的黑色垃圾袋，“给我吧哥！我去收，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趁导演还没喊继续，休息会儿。”

　　旁边的大哥乐呵呵直呼闻可贴心，闻可则是顺着秦鸮的方向收着大家手中的饭盒跟杯子。
　　苏昀脸上挂着微笑，拿着喝了一半的西瓜汁站在秦鸮身侧道：“没想到秦鸮哥跟导演认识。”

　　奚茂山也是知道之前的绯闻，但秦鸮的绯闻大多都是捕风捉影，所以还是忍不住意外了一下，“鸮，你跟苏昀认识？”

　　两人确实也算是认识的关系，所以秦鸮没有否认，微微点了点头。在场的人多少有一些是比较紧跟时事爱吃瓜的，看到苏昀在剧组，秦鸮也恰巧来探班，难免有些心理活动。

　　而苏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正当苏昀还想跟秦鸮说些什么的时候，闻可洋装捡地上的瓶子，屁股一撅，把苏昀往旁边顶开了一步。
　　苏昀扶住桌子，想发红却又立马收住了，大庭广众他需要维持自己的人设。

　　闻可边直起身边将瓶子放进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略带歉意的冲苏昀笑：“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光顾着捡瓶子了，你没事吧？”

　　闻可能看到苏昀在注视了自己两秒后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柔和了神色说：“没事。”

　　能看得出来，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却对他充满了敌意。
　　闻可任由苏昀盯着自己，而自己只是一个劲的对他笑。
　　主打一个没心没肺，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