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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接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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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也就是星期五,曲余清还是照常的上了学,她家的别墅离学校不远,司机开车送都是多余的。
她向往常一样,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没遇到沈溺。
不知怎么的,昨天才见了沈溺一面,就已经把沈溺那张痞帅的脸铭记到了骨子里。
她像往常的速度到了学校,走进教室坐到自己座位上时,发现沈溺还没来。
她习惯性的放好书包准备看课本,等到早读开启,她规规矩矩的从凳子上起来拿着课本早读。
等到早读完毕后,语文课上课,教室门突然被打开,沈溺连一声“报告”也不喊的就走进了教室,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坐到曲余清的旁边。
曲余清有些无语,但也不好说什么,台上的教师倒是安耐不住了:“这位新同学你怎么回事,连报告也不喊就进教室,警告一次,下次注意点。”
沈溺没吭声,继续收拾自己的书包,台上的语文教师继续讲课。
直到下课后,曲余清才复习起上课的内容,沈溺撇了一眼曲余清,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曲余清的侧脸。
不得不说,曲余清长得一副好皮囊,因为家里是集团企业家,所以比一般人要有一些贵气在身上的,下巴尖尖的,眼睛一双妩媚的狐狸眼,勾人有纯欲。
沈溺不禁的评价到:“长得还挺骚。”
曲余清自然是听到了这句话,有些不喜道:“你在说谁?”
沈溺直勾勾的看着她:“看谁就说谁咯。”
曲余清也是没有心思在复习了,转头和沈溺理论:“你什么意思?”
如果换成平时,她一定会拿东西砸他的,可她没有。
沈溺似笑不笑道:“想艹你的意思。”
曲余清一双狐狸眼像条饿狼一样,死死的瞪着他:“别找死。”
沈溺瞪回去,没在怕的:“你又不是没杀过人,在杀我一个又何妨?”
听完这句话,曲余清心里一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溺凑近曲余清的耳边,继续煽风点火:“你说是吧?清水小姐。”
曲余清睁大了眼睛看着沈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代号的?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沈溺想笑不笑道:“怎么?清水小姐敢做不敢认?揣着明白装糊涂?”
曲余清漏出锋利的眼神,给了沈溺一个警告。
沈溺也识趣,立马就闭上了嘴。
直到放学,沈溺继续去昨天那个打架的小巷子,这次曲余清没在跟着他,而是与他并肩走。
“你今天早上晚来,是因为接单的事吧?”曲余清率先开口,随后又补充:“你早上没干掉他们?还要在这打?”
沈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没你事,闭嘴。”
曲余清嘴角上扬:“我不明白,你这个天才状元,怎么一直在接一些黑单子?”
沈溺很直白:“为了钱。”
曲余清笑的更大声了:“所以,就因为这个,你就一直疯狂的接单?”
沈溺没说话,就代表着默认了。
是,就为了钱。
说着就迎来了一群壮汉,但不是昨天放学那伙人,应该是沈溺接的新单子。
沈溺没有多说话,只是上前跟那伙人打了起来,曲余清就在一旁看着,打了三十分钟,沈溺浑身是血,把这些人都打到在地,说着沈溺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说了声“喂”,沈溺开口:“该打的架我打赢了,那些人赴不赴约就不关我事了,别忘了把钱打到我卡上。”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说着沈溺就挂断了电话。
曲余清看着沈溺,上前笑着打趣“这么爱钱?连命都不要了?”
沈溺瞟她一眼:“命是要的,只不过不是要我的命。”
曲余清皱眉疑惑的问:“那要的是谁的命?”
沈溺沉默,没在接话,而是捡起地上的书包跨在肩上,向医院的方向走去,曲余清也跟着,毕竟她家离学校很近,晚回家家人也不管。
沈溺到了医院,这是临川市最大的市中心医院,说医疗费贵是真的,但能救活人也是真的。
曲余清突然想到沈溺说过的那句话:“命是要的,只不过要的不是我的命。”
她看到沈溺去病房看着一位长相清秀的中老年女人,长相清秀,就是脸色发白,跟沈溺有三分像。
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但不是单人间病房那么豪华,应该是严重的穷人的病房。
沈溺开口叫了一声“妈”,病床上的女人看着沈溺,抬起手,沈溺立马过去,一米八七的大个蹲下来,女人揉了揉沈溺的头发,良久,才叹气道:“这头发可真好看啊,跟你爸死在的那片海一样蓝。”
沈溺沉默不语。
随后,出了病房,在癌科主任办公室,交了费用。
癌科主任叹气:“哎,以病人现在的状态,怕是活不过明年,你确定还要坚持化疗吗?”
沈溺点了点头,曲余清再办公室外面偷听,像是猜到了,随后沈溺出来,曲余清才主动上前搭话。
“你妈妈……得了癌症?”
沈溺敷衍的“嗯”了一声,看来是有些不耐烦。
曲余清继续道:“所以你这么拼命接打架的单子,也是为了凑钱给你妈妈治病化疗?”
沈溺点了点头,随后拿出了一根烟叼在嘴边,用打火机点燃。
慢慢的吸,然后吐出了白烟。
他蹲下,靠着医院的墙壁,曲余清在他旁边蹲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溺知道曲余清想问自己的事,他也没打算瞒。
“你知道我为什么染发叫做沈溺吗?”
曲余清摇了摇头。
沈溺继续不紧不慢的抽着烟:“我爸在我初二那年因为跟人打架不小心被打架的人推进了海里溺死了,所以我妈给我改名叫沈溺,就是为了让我记住,远离海边,和打架。”
随后沈溺吐出一口白烟继续道:“所以那年,我开始拼命的学习,直到考上了临川市的市状元,可是我并不开心,因为我妈就是在那天去医院检查,被查出了癌症,当时并不算严重,但因为我爸死了,我妈只能做着服务员挣钱,所以吃的不算好,我妈被查出癌症后,我就开始打架挣钱,也不光做打架这一行业,还有格斗场和打游戏接单,只要是能赚钱的,我都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沈溺说完把烟掐了,低着头,曲余清知道沈溺什么情况,从高一开始,他要挣钱照顾他和得了癌症的母亲,不仅要出沈母的医疗费用,还要出他和家人的吃穿用度,还有学费等等,他才十六岁的时候,就经历了这些。
“我爸死的时候,我妈因为想我爸,常常去到海边,因为我妈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出去多走动,我就染了一头蓝发,让我妈摸着,这样她摸着我头发,就不去海边了。”
说着沈溺强忍住泪水:“现在因为我妈得了癌症,她心情不好吃饭也只是吃一小点,所以现在是癌症晚期,医生说她活不过明年了。”
曲余清看着他,一次化疗就需要十五万,加上住院费还有生活费学费,这些都是压死沈溺的每一根稻草。
沈溺站起来,没有在说话,曲余清仰望看着沈溺,像是在看一头要溺死的鲨鱼。
他是一头靠着撕咬而存活在海里的鲨鱼,在往常一样他撕咬着别的鲨鱼的一天,一只被保护的妩媚的狐狸沉溺在他的海洋里。
鲨鱼没有吃掉狐狸,狐狸却一直在跟着鲨鱼看到鲨鱼吃着同类,狐狸明白,鲨鱼是不被爱着的,而狐狸是受所有人爱戴的。
曲余清有着狐狸一样的智慧,狡猾,漂亮,机智。
而沈溺,他像一条鲨鱼一样,靠着撕咬在绝境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