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00年体验破解人生》竹林院

9、第 9 章

　　徐正义的话听着是热血沸腾，可打动眼前的王艾琳还远远不够，重要的是为老板把关的特助得被忽悠到：“徐先生，我很敬佩你这样的正义之士。”她的话也非常漂亮，“没有你们，社会肯定更黑暗些。”

　　“但是……”

　　徐正义的神经随着转折立即绷紧，两手更是握拳放在紧绷的大腿上。

　　“现在是2000年。”特助冲王艾琳微微一笑，后者愣了有一会儿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打击非法收养有个屁用？被遗弃的孩子里有几个是身体原因？有几个是性别原因？上街拉个陌生人都一秒真相，更何况是做了多年调查记者的徐正义。

　　“您确定去外国打抚养官司的都是丢了孩子的可怜人？而不是……”特助顾及对方的颜面而话说一半。

　　徐正义不出意外地沉默半响，苦笑从嘴角边蔓延开：“我有筛选寻亲的人。”

　　“家丑不可外扬。”特助也没放过他，“国外的媒体也不是吃素。一旦打开收养官司，计划|生育里的……”她有拉长了玩味的音。

　　王艾琳听着就想翻白眼：“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重男轻女的那套吗？”她的话让徐正义疯狂咳嗽，“咋的？不说就不存在了？闭上眼就不知道了？”

　　特助对徐正义感到抱歉：“老板说话比较直。”

　　“说真话就是说话直？”王艾琳怼完记者怼特助，“那说假话就是情商高喽？”

　　特助抬手向老板告饶，等对方的情绪平息了些才缓缓劝道：“当权的在国际上丢脸定要找人撒气。政府里有上万号人，一个个地连坐后，想弄你的肯定不止一掌之数。”

　　“当然，咱们是不怕报复的。”特助的话让徐正义稍稍安心，同时想起眼前的人是大资本家。“只要我们舍得出钱，任何敌人都会化干戈为玉帛。”特助看向怀疑自己选错盟友的徐正义，“你不会没一点儿准备地去国外打官司吧！”

　　“嘿！”王艾琳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你们说的是中文？我怎么听不懂啊！”

　　“没事。”特助用哄孩子的语气安抚她道，“您的目的是享受生活，烦心的事都交给我吧！”

　　【她说的对。】暴发户系统适时跟上,【你只用提出诉求，剩下的都不用操心。】

　　系统的话令王艾琳如梦初醒——对啊！她为什么要介入谈话，思考对方的话里有话。凡事都要她拿细节那还需要系统作甚？她不是来享福的吗？怎么现在福没享到，过得还比当社畜累。

　　“你说的对。”

　　徐正义行走江湖这么些年，见过的富二代，创一代即便称不上车载斗量，但也超过一百之数。像王艾琳般“单纯”的可怕，放权放到这一步的，估计到了五六年后，他也不会碰上一个。

　　如果不是界限使然，他都要劝对方不要如此心大。

　　特助对王艾琳的态度非常满意。

　　徐正义确信他从特助的脸上看了丝放松之色。

　　“您要不去博物馆看看？”特助用哄孩子的语气对已经开始不耐烦的王艾琳道，“今天有甲骨文的识字比赛，胜者能去安阳的博物馆看非公开藏品。”她看了下腕表，“生活助理明日就到，希望您玩得愉快。”

　　“好吧！”王艾琳点了点头，在徐正义难以置信的目光下起身离开。

　　“等等。”反应过来的徐正义也跟着起身。他看起来非常生气，像是被王艾琳和特助狠狠侮辱过，“您不管了。”

　　王艾琳很奇怪道：“我留下了特助帮你。”她宽慰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可我在这儿只能起到电灯的作用。”

　　“……”徐正义被这话搞得莫名其妙，一时间竟忘了生气，“什么电灯。”

　　“电灯的意思就是我在这儿起到一个造型的作用。”王艾琳的态度非常诚恳，诚恳到徐正义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她。“你每句都话里有话，还要顾虑各方感受。”她说罢还耸了耸肩，看得让徐正义刚升起的愧疚当然无存，“听又听不懂，想又想不透，所以我最好的出路就是留给你们好好商量的空间。”

　　“你有没有责任心啊！”徐正义忍无可忍道，“这关系着千万家庭的幸福，你就这么吊儿郎当，玩世不恭。”

　　王艾琳很冷静道：“他的悲剧是我造成的吗？求我前，你有求助于其他人吗？”

　　徐正义像只被掐着脖子的鸡。

　　“好人就该被枪指着?”王艾琳说完意识到《让子弹飞》在十年后上映，好在这话通用性强，没有那部被人催着赶紧申遗的电影，听众也能明白这话是啥意思。

　　“对不起。”平静下来的徐正义很诚恳道，“我太心急了。”

　　他看起来很无力，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挫败感。

　　王艾琳没有怪他，去博物馆的车上叹了口气：“狗屎般的世界。”

　　系统关注着王艾琳的一举一动，CPU因宿主的反常开始过热——不对啊！明明它给宿主解决了诸多麻烦，怎么她还是这么不高兴。

　　暴发户系统把它的困惑发在系统的小论坛上，没一会儿就得到诸多热心回答。

　　【这就是人类。】第一代系统都经历过了狗血文的洗礼，用词像是“人类行为研究学”的教授：【别扭的很，说话也只说一半。】

　　另一系统很快补上：【知足吧！你去好歹的是正常世界，宿主也起码是个正常人。哪像咱……哎！】

　　不出意外，帖子的内容最后歪到“论我去过的傻X世界”与“论我遇见的脑瘫宿主”。

　　暴发户系统麻木地关掉论坛，看着在车上呼呼大睡的王艾琳竟升起一股“岁月静好”的苍老感。

　　唯一令暴发户系统感到欣慰的事，王艾琳在下车的那刻心情骤好。虽然在甲骨文的识字比赛上，野路子出身的王艾琳拿到全场的最低分，但是在生活助理表示愿给安阳的博物馆捐两百万后，她仍得到参观私藏的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