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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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两三日，名扬江湖的比武联赛就彻底闭幕了，意料之中，各类小门派虽都有所长进，但也仍旧比不过能够提供场合底蕴深厚的大门派。
当夜，宗主为了庆贺，开了几大坛子陈年老酒来宴请各位长老以及几位负责掌事的后辈。
“仁卿师弟啊，你看看，这难得聚齐了当年的各位师兄弟，今日又是你的生辰，不若与我等共酌几杯？”
“是啊师弟，我等知你身体欠佳，这些时日不是好些了嘛，小酌怡情小酌怡情来来～”
“师弟一起的！我这个当师姐的都一点儿不带推脱的。”
………………
柳仁卿只得举杯相碰，抵于唇间一饮而尽。不慎一点儿酒水自薄唇滑落，顺着喉结轻微凸起处滑至衣襟里。风度翩翩，又美不胜收。
萧温谨推门而入时刚巧遇着这一幕，未曾想自己那如高岭之花一般高高在上的师父也能有这般模样。
当真是……惊艳至极。
“哈哈好好好！来，温谨也坐！喝个痛快的！”
………………
柳仁卿没再喝了，只为了礼节饮尽两杯，却仍胃里隐隐有灼烧之感，每月的旧伤复发期似乎也来势汹汹，修为也在一丝丝褪去。
人刚到齐不过一会儿，柳仁卿便提出离开，说是按时修炼来着。
宗主师哥倒是明白，赶忙应了，还低声叮嘱柳仁卿若要帮助传信给他便好。
………………
住处相隔较远，柳仁卿返回时已有些踉跄，当用尽余下不多的修为划下一片结界时已彻底瘫软在地。
早知如此之前便不饮那两杯了，如今似乎隐隐有加重之势。
………………
一阵地动山摇。
无数灵力如暴风骤雨穿透结界而来，与此同时，那片泛着金光的结界彻底崩碎缓缓消散。
“呵，柳长老修炼得不错啊。”
萧温谨带着满脸嘲意盯着地上那人，怒意也渐渐上涨。
“你设这结界不是为了拦他人，竟是为了拦我？！”
柳仁卿已被地动山摇之声震得清醒了些许，之前那个结界也确实是为萧温谨而下，处处都是针对着他的灵力弱势。
未曾想，他强了好多，竟如此迅速就成功破开了。
他……有点欣慰，但也明白了萧温谨为何而来。
柳仁卿艰难撑起身子与他对视，咬牙切齿:“对……我没你这个……这个大逆不道的徒弟！你就是……你就是个畜……”
“啪！”
萧温谨蹲下身，将眼前的人儿压在身/下，满脸嘲意地盯着柳仁卿脸颊上因面色白皙而异常显眼的指印。
………………
他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耳鸣声迟迟才得以消退。只听得对面的萧温谨口口声声的“柳长老”，心碎了个彻底。
他想解释，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抬眼撇见萧温谨的动作瞳孔瞬间放大，猛地推开他想要逃离。
“你……放肆！呜……”
“呵，我放肆。”
“这确实不是个徒弟该做的。而你，柳长老，又做了哪件师父该做之事？！”
柳仁卿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唇角也渐渐渗出血液。
萧温谨暗自冷笑。没想到眼前这“高岭之花”喉管竟浅得很，不过他也没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想法，这孤高自许人模狗样的家伙也真是令人恶心。
………………
窒/息感越来越重，泪珠源源不断地顺着他紧闭的双目淌下，浸透了散落满地的青丝……
他已经无力挣脱了。
也隐约感到离内丹碎裂之时也不远了。
他们俩灵力本就相互抵触，契合度极低。上一回气息交/缠，从前的旧伤就已经有些复发了。
罢了吧，反正他也苟活不了几日了。
那便偿还给他吧。
这算是……我的一点儿愧怍。
………………
与此同时，如被厚褥子包裹住的蛋壳碎裂声响起。常人都能察觉的浓郁灵力倾泻而出，缓缓没入唯一同是修习者的萧温谨身体里。
那是他近百年的积累。
如今，终是付诸东流。
他的灵力是温和的，不像他人那么冷，他也曾竭尽全力想要为身边人提供一点儿温暖却从未实现。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
………………
柳仁卿身子轻颤了一下，意识渐渐模糊。他隐约看到那人陡然放大的瞳孔，萧温谨终是明白了吧……
他努力勾起唇角艰难笑了一声:“怎么办呢，我确实帮不了你什么……遇着我……是你运气不好了。”
泪水渐渐干涸，从前一处处旧伤因彻底失去了灵力的支撑纷纷崩裂。
他睁大了眼眶，似是想再看一眼什么。
他自小也是孤苦伶仃，这算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他突然不后悔饮了那两杯酒了。眼前……是他答应过宗主师哥要好好带着的小徒弟。
………………
萧温谨终于慌了，他原是想着报复一下他的……真的，只是如此。
这次顺着那喉结滑至衣襟里的不再是酒水，而是源源不断的血。
他其实……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不过那般温柔的字眼，他一个残暴粗鄙之人也确实配不上。
在众人发现前，他逃了出去，后不再返回，江湖间关于他的消息也渐渐消停。直到多年后，道听途说，那天，竟是柳仁卿的生辰。而他凭借着一己之力，让他死生同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