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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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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彬看了两眼，没说什么，推了推他，让戚荣轩离自己远点，和戚荣轩一起去三班还了女孩送的情书和牛奶，回教室坐下就摘下眼镜趴下睡午觉。
一早上都被戚荣轩和前桌逮着说个不停，宋玉彬觉得自己急需休息。
不过，有些照片拍的是真的不错。
戚荣轩摩挲了一下下巴，把一张他揽着宋玉彬站在树荫底下冲宋玉彬笑的照片保存了下来。
长川高中的教学理念还算开放，允许学生携带手机进入校园，不过如果被发现非规定时间使用手机，惩罚也严重。所以戚荣轩不疑惑这张应该是午休时拍下的照片是哪来的。
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宋玉彬看他的眼神非常的柔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教室里原本还围着那小胖子打趣，见宋玉彬趴下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非常识趣的出去接着打闹去了。
教室里一时只剩下宋玉彬和戚荣轩。
戚荣轩关掉了手机，也趴了下来，看着宋玉彬的脸。
多不可思议啊。他在二十九岁那年死于车祸，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坐在了小学的课堂上，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一直到升上高中，戚荣轩都觉得自己适应良好。直到高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这个叫做宋玉彬的转学生转来这所寄宿制高中，才让戚荣轩猛的反应过来。
他其实，从来没有适应过这里的生活。
戚荣轩看着宋玉彬的脸，也有了一点睡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跟着一起睡着了。
下午的几节课宋玉彬大概没睡饱，看起来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倒是戚荣轩精神好的不得了，借着教科书的遮挡，装着问问题的样子，怼了怼宋玉彬。
“哎，小宋同学你看，这我养的小狗崽。”戚荣轩把手机递给宋玉彬，语气是显而易见的骄傲，“长得贼可爱。”
两人成绩都是顶好的，所以戚荣轩偶尔会在课上开小差，宋玉彬见他大部分时候只玩一会，也不太管他。
宋玉彬看着屏幕里头戴大粉蝴蝶结穿着大红大绿的花裙子脚上还踩着一双黑皮鞋的卡通小狗，陷入了沉默。
然后无意看见小狗的名字，宋玉彬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Song。
他已经不知道是先纠结戚荣轩为什么会玩这种看起来和他不沾边的养宠物游戏还是先纠结对方的诡异审美还是先纠结狗崽的名字。
“你在内涵我？”宋玉彬将手机还给戚荣轩，小声道，“为什么叫‘Song’？”
戚荣轩笑笑，“哪敢内涵你啊，我这不紧跟潮流学着他们放洋屁吗。”
宋玉彬勉强接受了这个说辞，转了一下笔，经戚荣轩这一闹，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戚荣轩。”但是宋玉彬满脑子都还是那只小狗的装扮所带来的冲击，沉默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怎么了？”戚荣轩把手机往桌洞里一丢，看向宋玉彬。
“你的审美……”
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了，但是因为都身居高位已久，都没注意到老师不善的目光和同学提醒的咳嗽，宋玉彬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师提溜起来回答问题了。
宋玉彬虽然执掌宋氏已经九年，但当年学的一点都没还给老师，审完题在草稿纸上算了会，给出了答案。
老师见状稍微提醒了两句，倒也没再说什么，然后就把戚荣轩提溜起来了。
戚荣轩这个人上辈子前半辈子不学无术，但是创办了戚氏以后还是死命学过的，更别提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是小学生，又跟着打了一遍基础，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就给出了答案。
老师又提醒了两句，见两个人真的收敛了起来，脸色才好看不少，开始继续讲题。
下课以后戚荣轩第一件事就是继续课堂上的话题。
“哎你在课上想说什么？”戚荣轩看向宋玉彬，语气难掩得意，“你是不是想说我的审美酷毙了？”
宋玉彬张张口，看着戚荣轩眉飞色舞的样子，还是开了口，泼了盆冷水。
“我只是想说你的审美丑炸了。那只小狗沦落到你手上一定倒了八辈子血霉，要是它能和你见面，那我估计它咬死你的心情都有。”
前桌本来就好奇两个人上课嘀咕什么，现在听见宋玉彬的嘲讽，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没想到戚荣轩你平时人摸狗样看起来还蛮有品味的，没想到居然被宋玉彬这样说啊。”
“你听他放屁。”戚荣轩也不介意，和他们闹了起来，一巴掌拍上前桌的脊背，“他不懂我的审美观，是我大度不跟他一般见识。”
“是是是，整个学校就你审美最牛逼。”前桌笑着说，也起了调侃的心思，“但是不知道戚荣轩你还养小动物啊，长什么样，我看看？”
然后戚荣轩就把装扮的堪称精神污染的小狗崽拿给前桌看了。
前桌陷入了沉默，尬笑了两声，“其实我觉得，宋哥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戚荣轩本来还骄傲的跟只花孔雀一样的，听见这话差点原地爆炸，所幸上课预备铃救了前桌狗命。
戚荣轩冷哼一声，收起手机就开始冲宋玉彬撒泼。
“都怪你都怪你！”戚荣轩把胳膊一伸，直接连宋玉彬的课桌都占据了，“要不是你说的那些话，我能被人二度嘲讽吗？我不高兴了。”
“你幼不幼稚。”宋玉彬被他闹的有些烦了，不耐烦的剥开早上的棒棒糖的糖纸，怼进戚荣轩嘴里，“给我闭上嘴。”
戚荣轩被猝不及防一怼，差点以为宋玉彬是要把糖通过口腔直接塞进他胃里，被糖呛的直咳嗽，干呕了几下，眼泪水都出来了，但还是梗着脖子说，“不幼稚。”
宋玉彬见他难受的干呕，有一点过意不去，也没在意对方不足三岁的发言，拍了拍他的脊背帮他顺了顺，冲戚荣轩伸出手，“把你手机给我。”
戚荣轩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给他了，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和宋玉彬说，“密码是0214。”
宋玉彬动作一顿，没看戚荣轩，“为什么用这个密码？”
“这你生日啊，我记的都快比自己生日清楚了。”戚荣轩喝了口水，漫不经心道，“我忘性大，怕你过生日我想不起来送礼物。”
2月14日，是宋玉彬的生日。戚荣轩用对方的生日做密码，是为了提醒自己，他不属于这里。
宋玉彬解开屏保就被那只小狗的装扮戳了一下眼睛，快速的帮小狗重新搭配了一套衣服，看着连眼神都好像亮了几分的小狗，满意的将手机还给了戚荣轩。
戚荣轩看着光鲜亮丽像个小公主却宛如换了只狗的Song，有些嫌弃的撇嘴，“什么丑东西，一身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奔丧，大红大绿的多喜庆。”
宋玉彬懒得理他，但见对方也没什么改动的关掉了手机，松了口气，为那只小狗感到庆幸。
此刻老师刚好进门，两人也收了玩闹的心思，开始上课。
下午的时候天空就阴沉沉的，到了晚自习前天色黑沉的更是像直接跨过黄昏，步入了夜间。课间戚荣轩听着外面的炸雷，叼着宋玉彬塞给他的棒棒糖，看着宋玉彬，“同桌，带伞没？”
“没带。”宋玉彬写着今晚的作业，不是很想搭理戚荣轩。
“那就只好祈祷晚自习下课的时候雨停了吧。”戚荣轩叹口气，也没指望另外两个舍友。
另外两个舍友是高三的，有时他和宋玉彬都睡了才回寝室，而且因为作息不同，戚荣轩二人和他们并不熟悉，所以即使高三的两个人回寝室了，大概率也是不会给他们送伞的。
戚荣轩的祈祷没有奏效，干打雷不下雨了好一会，大雨愣是在晚自习的时候才下来。闪电比电灯泡还要亮些。
今天虽然被老师提前放了晚自习，但是戚荣轩看着窗子外面的大雨，发出一声叹息，“这好像有人得道飞升在渡劫的架势，今晚要不睡教室里得了。”
宋玉彬皱皱眉，看向教室里一片因为没带伞而发出哀嚎的同学，并没有搭腔。
今天早上还晴空万里热的要死，戚荣轩甚至请宋玉彬吃了根冰棍，但谁能想到到了下午的时候就开始天阴了呢？
“敢跑回去么？”宋玉彬等了一会，见雨没有停的意思，拎起包，看向戚荣轩。
戚荣轩一愣，笑了起来，“有什么不敢的，你不怕明早生病就行。”
“应该不会。”宋玉彬想了想，说。
原主在宋家过得不错，身体比他之前那操劳过度的要好很多。
“那就走。”戚荣轩说。
到宿舍的时候两个人都湿透了，浑身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狼狈的不行。
其他两个舍友还没回来，应该还在上晚自习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高三的晚自习下课比他们晚了一个小时。
宋玉彬拿了换洗衣物就进了卫生间，没过一会听见敲门声，然后就是戚荣轩的声音，“小宋同学，离熄灯停水还有两个小时，不介意的话一起洗洗？”
书包倒是都捯饬好了，吹风机开最大功率呼呼的吹着，吹几十分钟再晾一晚上应该也差不多能干。
宋玉彬脱衣服的动作一顿，然后开口，“门没锁。”言下之意就是同意了戚荣轩的话。
戚荣轩脱下了湿透的校服，只穿着一条裤子，光着膀子就进来了，裤笑嘻嘻的看着宋玉彬的脊背，“小宋同学洗澡的时候居然不锁门啊。”
“我是怕你待会冻死了没人管。”宋玉彬看戚荣轩一眼，视线在对方身体上一掠而过。
戚荣轩注意到了对方的视线，臭不要脸的笑了笑，凑近宋玉彬，摸了他一把，“咱俩比比？”
“你神经病？”宋玉彬拍开戚荣轩的手，看戚荣轩脱完衣服了，拧开花洒，“要比明儿早起去男厕，多的是人和你比。”
戚荣轩被他逗乐了，笑了一会就钻到了淋浴喷头底下，挨着宋玉彬，因为热水发出舒服的喟叹。
“也不知道吹风机开那么大功率吹着会不会被宿管阿姨听见。”戚荣轩捋了一把头发，“毕竟违禁品。”
“谁管他。”宋玉彬挤了点洗发水，被戚荣轩怼了怼后将洗发水递给他，“要是东西干不了明天我就不去了，去医务室窝一天去。”
戚荣轩有些惊奇的看着宋玉彬，“没看出来宋同学居然还会翘课。”
“我为什么不会翘课？”宋玉彬不是很想搭理戚荣轩，两个人挤在狭窄的空间里共用一个喷头多多少少还是不方便，宋玉彬草草擦了一下身上，就准备穿衣服出去了。
戚荣轩作业还没写，他得赶着在熄灯前把作业了结一下，和宋玉彬前后出了卫生间，就开始死乞白赖了。
宋玉彬被他烦的不行，找到被吹风机吹的差不多的作业，丢给戚荣轩，“抄完给我摆回去晾着。”
说完也不管戚荣轩，掀开被子倒头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戚荣轩收了笑，开始抄作业。
戚荣轩没抄一会，两个高三的就回来了。互相吐槽了几句今天这场雨，戚荣轩就收拾了一下，上床睡觉了。
戚荣轩和宋玉彬都还有备用校服，早上起来没去管还有一点潮的校服和书包，打算今晚回来一起洗了，两人换了新的校服抱着皱巴巴的作业就往食堂去了。
“你说老师看见我俩作业本皱成这样，会不会喊我们单独谈话？”戚荣轩脸上带着笑，喝了一口粥。
“我应该不会，毕竟我用的是防水中性笔，也就作业本皱了点。何况昨天雨这么大，寝室的两个学长带了伞还不是和没打伞一样，湿透了。”宋玉彬打个哈欠，“至于你那手被水晕开的狗爬字，等着被叫去谈话吧。”
宋玉彬说中了，一早上的课间戚荣轩都被各科科任老师叫去办公室，揪着他那狗爬字说了半天。
昨晚那一遭迎雨狂奔，两人的手机都宣布报废，宋玉彬和戚荣轩打算今天中午请假出去换台新的，胡诌了一个理由让班主任批了假，吃完午饭就结伴出了校门。
“你请假理由真扯。”戚荣轩说，“吃米线都能扯出来。”
“你不也是？”宋玉彬看了眼戚荣轩，“逛街。你这都能批我是不能理解的。”
“谁让咱俩学习好。”戚荣轩笑笑，“算是得了一点好学生的特权了。”
“门卫大爷都看了那公章和班主任签名好几眼才放咱俩出来。”
戚荣轩和宋玉彬并肩走着，戚荣轩还在吐槽那些科任老师根本不懂他的艺术字体，宋玉彬时不时也附和两声，让本来只想随便说两句的戚荣轩得了劲，叭叭叭个不停。
宋玉彬被他吵的头疼，又不好在街上对他做什么，只能瘫着一张脸，听着戚荣轩的长篇大论。
“宋宋。”在听到戚荣轩说想去美术馆展示自己的艺术字，宋玉彬终于忍不住要开口怼戚荣轩的时候，两人背后响起一道女声。
宋玉彬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难看，戚荣轩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色，转过头去看了一眼。
喊住宋玉彬的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虽然叫得亲密，但眉眼没有一处和宋玉彬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