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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   “睁开眼睛,看着我。”凌瀚冷冷令道。

      云真没有回应,似乎未曾听到一般,依旧闭着双目悄然无声,没有□□,没有哭泣,没有求饶,只有眉间偶尔轻蹙一下与间或咬住下唇的微小动作,泄露出他正在承受着难言的痛苦与不堪的折磨。

      那个男人有哪一样及得上他?论身份,论地位,论智谋,论手段,无一不及。事实上整个天下也即将尽在他手,包括那个男人也要向他磕下头来俯首称臣,可笑身下之人不识时务不分好歹,居然以这种消极的方式向他传达他的不甘与抗争。

      帘内风狂雨骤,帘外明月脉脉,无论于谁而言,这一夜,都还很漫长。

      ……

      以下为故事背景与人物简介,看过《受他一生又何妨》的童鞋可以略过。

      凌瀚,大兴朝太子,国之储君,此时化名韩尚,以体察民生为名,在云台府微服暗访,所查对象就是他拿来与自己做比较的凌公子——云台府世子凌凤语。

      凌凤语乃是凌瀚三皇叔之子,而这位三皇叔早在十多年前就因有不臣之心而被凌瀚之父、后来的皇帝凌盛代行太子令革除王爵并予以诛杀。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若说凌凤语不想为父报仇犯上作乱,凌瀚一百二十个不相信。他早怀疑这位表面谦恭谨慎实则桀骜不驯的堂弟有谋反篡位的狼子野心,只是因其素来行事低调隐蔽,也从未与朝中任何一名大臣过从太密,所以一直没有查获有利证据对其兴师问罪。

      凌凤语只是世子,父亲死的又不光彩,按理说根本不足为惧,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当今太后罗氏在上百名子孙中一向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孙子,不仅在早年出面强行干涉保下了他的性命和世子封号,此后更是对他百般庇护不容任何人对其不利,表现出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

      凌盛多年来耽于享乐无心朝政,对凌凤语这个向来远离朝堂无心进取的侄子视若透明一般,而凌瀚虽然怀疑这位堂弟生有反骨,却因为太后对其一味包庇纵容而不好随便找个由头将他索拿下狱。罗太后虽然年近古稀已是风烛残年,但对朝政的影响力仍然不容小觑,此外她对凌瀚从小也是寄予厚望疼爱有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凌瀚并不想与皇祖母彻底决裂对立起来。

      趁着秋高凉爽朝中无事,凌瀚终于离京南下前来云台府亲自对凌凤语展开调查,以求掌握他谋反的确凿证据。

      凌瀚在云台府一呆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虽然查访进行的秘密而细致,多少获知了凌凤语的一些逾矩作为,比如纵情声色荒唐堕落行为不检,比如隐于幕后私开酒楼投资钱庄暗中牟利,但这些算不得什么大问题,任何一名皇亲国戚都可能如此,所以并不足以将凌凤语索拿下狱处以重罪。

      数天前凌瀚在凌凤语开设的酒楼天香居用餐时,被新任掌柜钱小八勾起了几分兴致。钱小八其人一见便知不学无术狡黠滑头有如市井无赖,但胜在伶俐活泼眉目清秀且骨子里透着一种天真之气,凌瀚查访多日收效不大,心情一直有些郁结,见到钱小八觉得新鲜有趣,不免动了些拿他解闷排忧的心思。

      无论朝堂还是情场,凌瀚素来无往而不利,这次却出乎意料地在钱小八这里吃了瘪,因为这小东西虽然上不了台面,但却极其不知好歹,凌瀚不过是摸了他两把,他就跟炸了毛的野猫一般猛然撞了他一下,害得他把自己的舌头都咬破流血了,气得这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差点连心血都呕了出来。

      这口恶气凌瀚自然是咽不下去的,他知道钱小八其实是凌凤语的人,于是其后某日给二人发了请柬,由他亲自做东,在云台府最高级的小倌院抱月轩请二人一同赏月小酌,一来进一步刺探凌凤语的虚实,二来也是想伺机对钱小八下手,既是替自己出气,也是想给凌凤语一个下马威。

      在小倌院里喝酒,自然少不了陪酒的小倌,以凌瀚的身份点的自然是抱月轩身价最高的头牌倌人云真。而当凌瀚于眠月小筑外见到长发垂肩白衣翩然、沐浴着秋月的皎皎清辉、踏着九曲栈桥缓步出迎的云真时,一时间竟然有些移不开目光。

      云真勿庸置疑是个美人,但平心而论,五官容貌并不算得凌瀚所见之人中最为特出者。堂堂太子,身份高贵血统优秀,无论外在条件还是自身魅力,放眼天下几乎无人能出其右,身边最不缺乏的就是各色美人,男的女的,清纯的妩媚的,矜持的妖冶的,什么样的风情韵味凌瀚没有把玩品尝过,却不知怎地在见到云真的第一眼就感到惊艳,这令他在很久以后回想起来都有些不明所以。

      要怪,只能怪当时的月色太过美丽吧。

      然而,这晚凌瀚请客的两个目的均未达到,凌凤语有备而来,说话滴水不漏,心机与城府比他之前想象的更为深沉老练,对钱小八更是摆明了态度宁可与他翻脸也坚决不让步,凌瀚不好逼迫过甚,只得主动退了一步。

      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云台府是凌凤语的封地,凌瀚自然不能在此地轻举妄动与他硬碰硬,否则这云台府只怕是来得走不得。于是乎,喝罢酒赏过月,即便再不甘愿,凌瀚也只能故作宽宏大度地任由凌凤语带着钱小八扬长而去。

      而当云真眼睁睁看着凌凤语的背影渐行渐远,神情间无法抑制地流露出凄清落寞之色时,凌瀚胸中积压已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了,由此引出这疯狂邪肆的漫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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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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