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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比斗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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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足了精神,唐泽兰来找月见,说了些道门发生的事情。
叶楚恒说蛊族动作多真乃保守说法,他们连伤了多名道门弟子,致死足有13人。
穆家家主穆风流提出选出强劲的到门新秀组成小队,悄悄潜过去查看情况,这几天在比斗选新秀精英。
月见没忍住吐槽:“小辈里年纪最大也不过25岁出头,修为能高到哪里去?这不是要我们的小命么,而且若是新人都死了,道门以后怎么办?”
鼠目寸光的蠢东西!
唐泽兰无奈摊手:“谁叫他是五家之首,何况又有正当理由……只是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月见道:“我还是去看看吧。”
唐泽兰又拦住她,眼眸忽的亮了几分:“听闻钟离姑娘来了?”
月见并无太多情绪起伏,唐泽兰喜欢钟离,她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了,不怪月见观察入微,实在是唐泽兰太纯情,一见钟离浑身上下都发红。
月见偷笑:“嗯,她在客房。”
唐泽兰垂眸一笑:“先去比斗台吧。”
比斗台上,月见望了望,一个紫衣男子执剑立在那里,是穆家家主穆风流的儿子穆朔谨。
月见又看了看居然看见了刘笛麟,他十分挫败地坐在刘家的位置上,月见轻笑,这家伙到也知道回来。
穆朔瑾执剑飞身过去,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深深望了穆风流一眼,倔强的很。穆风流当即骂了一声:“这逆子,成心要气死老夫。”
他还有一个女儿,叫穆朔澜,一脸忧愁,担心穆朔瑾,也担心刘笛麟。
在虚境的时候,面对一个凶兽,有道门弟子要杀,穆朔澜突然拦住那人死也不让。
她站在妖兽前面:“我们才是不速之客,焉有闯了人家的家还要行凶之礼?”
“你哪来的圣母心,现在是我们都要死了,要死了!”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现在要没命的是他们,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扯什么乱七八糟的,搞得好像自己多清高似的。
妖兽死了,她不也能活着么,拿了好处还说三道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众人七嘴八舌讲个不停。
那个弟子显然没有耐心,反正是穆朔澜自己要站在那的,误伤了也怨不得他。
一道剑锋冲过去,穆朔澜后怕地闭眼,却没有选择躲开。
石壁发出嘭地一声响,接下来是碎石掉落的声音,围观的弟子都瞪大了眼,看着剑锋打在穆朔澜身上,怎么突然变了一个方向。
穆朔澜吓得脱力跌在地上。
“谁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弟子皱眉看了看四周,那一剑他没有留力,全势而发,却莫名其妙被换了方向,什么功法能做到这一步?
“一个大男人没本事出去就对着一个小姑娘发火,真给我们刘家丢脸。”
说话人正是刘笛麟。
他模样十分稚嫩,步伐却非常沉稳,拿着无恙笛悠哉悠哉走到穆朔澜身边,穆朔澜一听他和那个弟子是一家的,万分戒备地看着他。
杏眼因为害怕显得雾蒙蒙的,在这昏暗的地方被衬得更亮,刘笛麟到底年少,竟忍不住红了脸。
他伸手把她扶起来。
发出这么大动静,原本在一边查探地形的穆朔谨也过来,见状把事情猜了个大概,朗声道:“这是道门弟子测试,若有人肆意杀戮,传到上面去,各位的家主是保你呢,还是保家族的脸面,还请自行掂量。”
穆朔澜一看到自家哥哥就赶紧冲过去,刘笛麟手上一空,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他闷闷地用无恙笛设岀结界把妖兽关了起来:“起码能撑三个时辰,你们放心吧,安全的。”
刘笛麟的话并没有让气氛缓和,因为穆朔谨。
穆朔谨冷冷地看着周围的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寒气,这里的人都离不开家族的庇佑,穆朔谨在道门新一代弟子中可谓是最强的存在,他生的俊秀,却目光阴翳。
看人的目光像看尸体一样,那个弟子咬了咬牙,开口:“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穆朔谨也没再说什么,拉着妹妹继续查探去了。
刘笛麟看着两个人的背影难得的竟觉得有些孤寂,但他甩甩头到另一边去看有没有什么功法是他能修炼的。
他做事很认真,越走越偏,已经黑到看不清墙上的文字,他突然有些烦躁,眼前却突然出现一缕柔光。
刘笛麟下意识看过去,穆朔澜拿着火折子:“我和你一起看。”
刘笛麟笑了:“好。”
穆朔澜本来一直恨不得黏在自家哥哥身上,单曲今日却不同,她想陪在了刘笛麟身边,任凭耳旁的难听的风言风语也不离开。
穆朔澜生的娇俏可人,刘小公子自然笑得满面春风。
当然,现在可没有这么得意,他实在难以理解,为何刚刚突然灵力失调,像突然被抽空了一般,他虽历练老成,但接触的都是剑法,阵法,刚刚那邪术一般的东西,他是真的没有弄明白。
比斗台上穆朔瑾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目光一片冷冽。
月见听闻他之前无故受了家法挨了一百鞭子,此刻只怕勉强地很,穆风流为了阻止他也是舍得下狠手。
穆朔瑾看着那穆家的弟子:“穆秦,我的实力你应该明白,你赢不了我。”
穆秦道:“今时不同往日,大师兄,得罪了。”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穆秦知道穆朔瑾背上有伤,有意攻击他的伤口,抓住机会踢了他背上一脚。
与此同时,穆朔瑾的剑锋灵巧冲向他,穆秦手臂被划了一剑,打到这个程度胜负已分,月见却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死死盯着比斗台。
突然穆朔瑾动作一顿。
“哥哥!”
“小心!”刘笛麟大喊一声,激动异常猛咳几下。
但是迟了,穆朔瑾的剑被轻易挡住,整个人被穆秦一掌击出比斗台,躺在地上呕出一口血。
他凉凉望了穆风流一眼,失望溢出眼睛,在您眼中,就连儿子也算不得什么吗,父亲。
穆朔澜赶紧冲过来扶起他:“哥哥,哥哥,澜儿带你先回去。”
穆朔澜修习道法不算有天分,但精通医术。
月见沉着脸看穆秦,总觉得怪不可言,不知是什么邪术,不过她心中有猜测,便也立刻飞身上去:“往生海,林月见。”
那人正要开口,月见冷声却打断他:“你就不必报姓名了,你的名字,脏。”
穆秦一顿,恼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见觉得奇怪:“很难理解吗?还是……很难承认?”
“你!林月见,我穆秦再不济也是穆家的人,可你一个外姓,做事说话之前还是还是多想想,不要做让往生海蒙羞的事!”
“你声音好难听,还是直接开始吧。”
月见态度随意,有几分钟离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月见心态却远没有如此随意,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出招速度极快,她早知道穆秦最擅长的是以快致胜。
比斗时月见却始终坚持没有用灵力,她只用剑,辅之以符咒。
饶是如此,她还是赢了,最后她用一张符咒镇住了穆秦。
她低头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穆秦,姿态傲慢,她本会更加傲慢,连看也不想看一眼,可她却不能。
后者皱眉一脸不可置信,为什么不生效了!
莫非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用过灵力?
难怪传言,林月见乃是少年翘楚,远胜平辈,一年不见,竟然强到了这个地步,他想说话,但说不出来,因为他被月见用一张符咒压着,稍有不慎,对方只怕会要他的命。
月见忽的凑近,用极小的声音:“就凭你这功夫,居然赢了无恙笛?你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
“是藏在眼睛里?”
穆秦惊愕抬眼,下一瞬,左眼就被戳瞎,月见的手插进了他的左眼,面色发狠,搅动手指硬生生把对方眼珠子挖了出来。
“这……”
四座皆是倒吸一口气,突然安静下来看着这个只有十六七岁大的少女,紧接着是穆秦的惨叫声。
事实证明痛的力量是强大的,穆秦疼痛之时竟硬生生冲破了那道压制他的符咒,在缓过神来虚耗过度瘫软在地上。
月见甩了甩手,朗声道:“这就是输给我的代价,还有谁要上来?”
手中黏黏的触感只让她恶心,但她却察觉这眼睛里有什么妖物,查明之前必须瞒下来。
穆风流握紧了拳头,道:“好个无知小儿,怎可如此随意伤我弟子!”
月见冷冷看他:“家主,你们不是自己人也丝毫不留情面么,穆大公子都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您不发一言,我要他一只眼睛又有什么过分?”
“强词夺理,你手段恶毒,这样的人,又怎配……”
还是欧阳家长老欧阳涯出声说:“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比吧,穆兄,我看你那弟子有问题,要抓起来问问看哪。”
穆风流横眉竖眼:“你这老匹夫,满嘴脂粉味,呛人的很,闭嘴!”
周围随之而来是嗤笑声,欧阳涯尴尬摸了摸鼻子,没有继续开口。
月见突然看见阁楼上一抹红色的身影望着她笑得明媚,她身边唐泽兰满面羞红,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
月见万分无语。
唐泽兰喜欢钟离,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一幕才子佳人,十分和谐,月见并不觉得她和钟离多不和,两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好事,所以她也就没有太在意。
叶楚恒问她:“月儿,这是怎么回事?”
月见把眼珠子放进盒子里小声道:“师父,好像是什么邪物,我怕惊起什么风波,只能出此下策。”
这样,大家的焦点就会集中在她林月见心狠手辣之上,而不会怀疑其他。
叶楚恒看着月见,后者脸色勉强,怜爱道:“难为你了。”
钟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递了一块浅粉色帕子,一角绣了两朵娇艳的牡丹。
月见接过擦掉血迹,染上更娇艳的颜色,由衷道:“多谢。”
她回到房间洗了半个时辰,不断给自己洗脑,挖的不是眼睛是核桃,以为有了什么效果,但看见桌上的葡萄还是没忍住恶心吐了。
她毕竟年幼,看着自己的指尖总觉得不舒服,辗转多次,到晚上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