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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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动弹，霍尔的目光就从自家兄长身上转移到这只陌生雌虫的身上，在认出文森特的身份后，霍尔显得兴趣极高。
“院长大人怎么有空出来串门，难道说您呆在那冷冰冰的研究院这么多年，总算做出点成果了吗？”
“霍芬元帅，看来您这位兄弟在礼仪方面还有好多课程要补。”文森特直接忽略了这只愣头青般的雌虫，选择直接和他的兄长对话。
“实在抱歉。”表面上看起来霍芬是在向文森特道歉，实际上他的目光看向旁边那位金发的雌虫，“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喂喂，霍芬，你别以为——”
霍尔的话还没说完，迎面而来的是霍芬毫不留情的拳头。
“不错！不错！霍芬，我亲爱的哥哥，这真是太棒了！”霍尔在急速闪避过这一拳后明显亢奋了起来，两兄弟顿时交上了手，并且旁人没有插手的余地。
席尘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两位雌虫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行为，他选择回房间休息。
文森特沉默地跟在后面。
一楼只剩下交手的两只高等雌虫，以及一个倒霉的管家虫。
元帅府，客厅。
到处是一片狼藉，所有可以砸的东西都被两只激素上头的雌虫消耗掉了。现在，两只雌虫正平躺在地上，他们甚至顾不上身上的伤口。
管家早已经被他们赶出去了。
霍芬平复着呼吸，哑声问道，“你是怎么过来的？”
“……逃生舱正好降落在T系列六号星球，跟着感应过来的。”霍尔现在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哼哼两声照实说了。
“这倒是巧。”霍芬对于自家兄弟这种好运气不予置评。
“你怎么不回帝都。”
“暂时有点事。”
“什么事？虽然我很讨厌你，但你的心绪最近可动荡得很。”
“这你也知道？”霍芬笑了两声，对这位兄弟的变扭性子给予嘲笑。
“……我也不想知道，是感应链接这样告诉我的。”霍尔偏过头，半张脸正好陷入阴影里。
霍芬半坐起身，曲起一只膝盖，将头搭在上面，低声说，“霍尔，或许，我遇上喜欢的虫了。”
霍尔一下子弹起来，跟触电一样，眼睛瞪得很圆，满脸不可置信，“霍芬，你终于疯了？”
“不——算了，”
“霍尔，晚上到我书房来吧，我们需要谈谈。”
霍芬揉揉额角，站起身来拍掉身上沾满的灰尘，抬步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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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元帅大人的书房。
两兄弟正一站一坐。霍芬站在书桌前，点燃了一根烟，室内有丝丝缕缕的白雾浮动。霍尔则大大咧咧地坐在皮质的旋转椅上，像只愤怒的小狮子。
尤其配上他的红发，场面显得格外忍俊不禁。
“亲爱的哥哥，所以你看上了哪只虫？”霍尔暴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别告诉我是那只金发雌虫？总不可能是文森特？你这是对王的背叛！”
“当然不是文森特，”霍芬按灭了烟头，猩红的火光映在他眼底，厌恶之情深埋其中，而后很快变为死寂，“霍尔，我们哪里还有王？”
“哈。”霍尔吐出一声无意义的嘲笑，但很明显，霍芬这句问话将他惹怒了。
其实他知道，霍芬说的没错。
——因为他们就是被王抛下的种族。
从五千年前，王消失在虫族的那一天，他们早已成了宇宙中的游魂。浑浑噩噩，终其一生寻不到真正的家园。
“就算这样……”性格一向直来直往、暴躁易怒的霍尔，声音突然有点颤抖。
“就算这样，我也和你不同，霍芬。”
“你尽管退缩吧，懦夫！”
他恶狠狠地瞪了霍芬一眼，只是眼里有水光闪过。
“我的身体只有王能触碰！除了王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一直等不到呢？”霍芬伸出手，帮自己兄弟的头发摆弄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低声问道。
“……总有一天，王会回来的，哥哥。”
室内突然陷入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霍尔，”腰部靠在书桌边沿的元帅突然转头看向自己这位亲兄弟，抛出一个足够让所有虫都感到震惊的消息，“如果我说，我觉得王已经回来了呢？”
后面那句话很轻，轻到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啪——”
书桌上的杯子被掀翻，霍尔霍然站起身来。
他眼中神色不明，但最终定格在惊怒。
“你为什么……这么说？”
“金发金眸，霍尔。你不觉得，这和传说中的最后一位王，实在是太像了吗？”霍芬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在室内踱步，最后站在一副被盖上了不透明防尘罩的画前面。
因为不透明，防尘罩里面的东西是模糊不清的，只能依稀看出是一个人影。
“你想说什么，我的哥哥。如果我没认错，那应该是只金发的雌虫，并且他的瞳孔也并不是金色的。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霍尔抖着声音继续问。
霍芬没有转过身来，他只是伸出手，轻抚那个防尘罩。
按下旁边的一个机关，里面的画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确实是一张人的画像。
并且，如果现在是席尘站在这里的话，他会发现，这幅画上的人和他没做过伪装的样貌并没有任何差别。
“不要再装傻了，霍尔。你究竟是追着什么跑来这里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霍芬一针见血指出这位兄弟撒下的谎言，“——是高等雄虫的信息素，对吗？”
霍尔突然掩着面低低地笑起来，而后非常潇洒的站起身，转身朝兄长的方向走去。
“是啊，你说的没错。我真是讨厌极了你这只死板又无趣的雌虫，如果只有我一只虫的话，我宁可死在外面也不会回来的。”
他伸出手，停留在那张画中人的脸上，眼底溢出的是浓厚的爱意以及眷恋，像触碰到爱人的脸。
“但现在，我第一次感谢你，霍芬。感谢你将他带来了这里，感谢你降落在那该死的六号星球。”
“我猜……他用了一些修改外貌的小东西，对吗？是你的主意？”
霍芬否认了这一点，“不，是文森特。”
“这条毒蛇，他比你聪明。”霍尔毫不客气地开启嘲讽，“抑制剂呢？也是文森特的主意？”
“是王自己的主意，看来，王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霍芬将席尘不愿意去帝都的态度告诉了霍尔，“而且，王并不愿意回到帝都。”
“那不是正好？那群该/死的帝都雌虫，多看他们一眼都脏了眼睛。”
“在外面不能这样说，霍尔。”
霍芬不痛不痒地教训了他一句，但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嗤，知道了。你知道王喜欢哪种的？青涩的、性/感的、还是说纯情的？”
霍尔的眼睛亮晶晶的，他舔了舔唇，看起来迫不及待想要爬上席尘的床。
霍芬扶额，严厉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收敛点，不要乱来。”
“这可是好机会啊哥——”
“你给我出去。”
……
霍尔心情很好，走出元帅的书房，刚关上门就抱臂站在原地，往后一靠，望向走廊的阴影处，“谁在哪里，自己出来。”
他以为是文森特这个疯子在那里，语气自然不算好。
从拐角走出来的是那只金发雌虫，端着一杯扑噜水，眼神带笑，稍微抬了抬手，向他示意自己是偶然路过。
“我去……不是，我的意思是太巧了哈哈，我也准备去楼下。”
霍尔整个人一抖，脚下打滑，差点没直接来个硬汉平地摔。
他略显狼狈地扶住门把手，飞快扯起一个笑脸，看起来精神非常饱满，甚至可以直接拉去前线战斗。
“那看来霍尔少将可要小心点。”金发雌虫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话，轻轻揭过了这场变脸大戏，“我先回房，晚安。”
席尘微微颔首，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转眼把后面浑身僵硬站在原地当雕塑的霍尔少将忘在脑后。
等到元帅打开门准备回去，就看见这么一个人形雕塑杵在自己书房门口，他皱皱眉，刚想问怎么回事，就见自己弟弟面带潮红地转过身来，看起来还有点……激动？
“你这是……？”
“王实在是太可爱了，想/日。”
“？”
霍芬面无表情地低头看去，呵。
看起来邦/邦/硬。
“收敛点，有些东西自觉带上。到时候被王看见，别逼我把你扔出这颗星球。”
元帅大人说完这句话，潇洒地转身离开。
“呵，装模作样的臭/虫。”
霍尔站在原地冷冷嘲笑了他这位口是心非的兄弟一声，等缓过来后也回了房间。
他得好好想想办法，怎样才能让王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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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霍尔的通讯器响起。
紧闭双眼的雌虫骤然睁开，恢复清醒后接通了通讯。
“霍尔少将，很高兴看见您依然平安。”军部的联络员一板一眼地通报上级发来的信息，“X标点处出现异常。”
“收到。”霍尔挂断通讯，抽着烟沉默地静坐了一夜。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