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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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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纪被缠的哭笑不得:“你,你自己跟小渡说一声。”
蒋轲澜点头。
礼纪:“好了,你快走吧,我要工作了,网上舆论都炸了,我得联系公关部控评,还得让叶渡发一个微博解释一下。”
蒋轲澜一屁股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我不,我就在这里。”
礼纪那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怎么这么粘人。
另一边,叶渡挂了礼纪的电话之后,没一会儿就收到了礼纪发来的信息,依言在微博上发了一个报平安的微博,顺带了一个短小的视频,来安抚网上牛鬼马神乱七八糟的谣言和粉丝们七上八下的小心脏。
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四君山也早晚回去,也不急这两天了。
实在懒得做饭,就直接点了外卖,等外卖到了之后,刚打开吃了两口,就收到了蒋轲澜发来的短信:小纪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激动地情绪从字里都能感受到。
叶渡面无表情的回了个恭喜,就撂下手机去房间抱了平板出来,开始看《鱼海》的剧本。
《鱼海》讲的是大燕国的两位皇子争夺皇位的故事,也是一个罕见的带有同性题材的电影。
二皇子身为嫡出子,却并没有得到皇帝的喜爱,反而是庶出的大皇子极为受宠,但矛盾就矛盾在了,虽说皇帝对嫡子不喜,却又是个极其在意嫡庶的人。所以哪怕再宠爱大皇子,却也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嫡长子,也就是二皇子。
二皇子在成为太子之后,就搬出了皇宫到了太子府,而就是在太子府的时候,遇到了对他改变最大的一个人,就是太子太傅的孙子,以幕僚的身份,到了太子府。
这位幕僚虽然年轻,却极其聪慧,辅佐太子一路登上了皇位,但是太子却又因着皇帝的问题,极其在意子嗣,于是在登上皇位的头一年,便迎娶了左相的嫡女为后,而幕僚也大约知道太子的心意,在他大婚当夜离开了大燕国不知所踪。
而成为了皇帝的太子,在得知对方离开后,并没有寻找对方,却也没有再纳妃,后宫只皇后一人,孩子也只有两子一女,直到他迟暮之年,无意中在路过冷宫时,发现了一个嬷嬷正在烧纸,问过之后才知,正是给当年的那位幕僚烧纸,幕僚当年在太子府是于她有恩,于是在幕僚死后,便一直在这里给他烧纸祭奠。因着后宫只有一人,而冷宫又是宫里最边角的地方,也不怕被发现,这才一烧就烧了这些年。
而这时皇帝才知道,幕僚并没有离开,而是在他大婚当晚,便服毒自尽了。迟到了整整五十多年的一封信,才交到了他的手里,心里寥寥几句,却让皇帝彻夜恸哭。
‘于我来说,您是我生命的全部。于您来说,我只是芸芸众生的一粟。我和你如鱼海,我离了你便失了命,你没了我,便只是没了我。我不愿活在这样的以后,那便,没了我罢。’
叶渡饰演的,就是这个幕僚,濯渝。
等看完剧本之后,天已经见黑,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展了一下有些僵硬了的四肢,想着去冰箱里扒拉些吃的,就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顿了一下,叶渡转变路线去了门口,从可视门铃里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了竖了根儿呆毛的脑袋。在门铃再次响起来的时候,叶渡叹了口气,抬手开了门。
卓淘淘抱着一堆的菜肉站在门口:“叶大师叶大师,要不要吃火锅!我买了好多肉和菜!还买了毛肚、鸭血、虾滑……”
叶渡让卓淘淘闭嘴,然后侧身让他进来:“你的伤可以吃辣么?”
卓淘淘嘿嘿一笑:“我买了清锅和辣锅两种料!”
叶渡无奈的伸手把东西接过来,带着卓淘淘去了餐厅:“我这儿没有鸳鸯锅,就吃清汤的吧。”
卓淘淘当然没啥不可以的,乐呵呵的点头,一点儿不见外的啪嗒啪嗒去了厨房:“叶大师,是不是用这个锅啊,唉,这套餐具我家也有,不过就是那天晚上被摔坏了……”
耳边都是卓淘淘絮絮叨叨的声音,叶渡眨了眨眼睛,难得的觉得这里有了丝儿人气,呼了口气,唇角慢慢勾起一个可以称之为愉快的弧度:“你直接叫我哥吧。不要叫叶大师了,别扭。”
卓淘淘乐呵呵:“好嘞,叶哥!”
火锅做起来简单,水开了把成品锅底料倒进去就可以准备准备开吃了。
因为第二天叶渡还要工作,就没有喝酒,只是开了一瓶可乐。
卓淘淘:“叶哥,你能不能再卖给我几张平安符啊,我想拿回家分一下。”
叶渡无所谓:“可以,一张五百块。”
卓淘淘:“好好,叶哥咱俩还没加微信呢,咱俩加个微信吧。”
叶渡点点头,吃了口牛肉:“一会儿你走的时候给你。”
卓淘淘:“好嘞,谢谢叶哥,那个,我今天听我哥说,他已经给你经纪人递了邀请,但是没答应……唔,打电话也没有说原因,我哥不好意思打扰你,就让我想问问,有什么事情么?”
叶渡顿了一下,然后把快要滑落的宽粉快一步放进面前的小碗里:“最近有个事情要处理,所以纪哥把我的通告都推了,你哥哥那边如果着急的话,就在找别的代言人吧,我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卓淘淘点点头:“其实也不着急,就是刚好策划出来了,我哥就递过去了,这样的话,我再问问哥的意思,其实我还是想要叶哥你代言我家的东西的。”
叶渡笑了一声:“为什么?因为我帮你打了急救电话?”
卓淘淘使劲儿把满满一嘴的丸子嚼吧嚼吧咽下去:“才不是!我觉得,我觉得哥你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可温暖可温暖的人了,我觉得像哥你这样的,才适合代言家居,像之前请的那个明星,一看就像个……咳,像个,三儿,这怎么让人能有家的感觉嘛。”
叶渡‘噗’的笑出声来,眼底都带上了笑意:“怎么那你的意思是,看着我就想家了?”
卓淘淘挠了挠头,笑的傻兮兮的:“嘿嘿,那倒也不是,反正我就是觉得你合适。”
叶渡点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卓淘淘:“哥,我和‘荣季’的章旭认识,他跟我哥是发小。”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我听说,你在打听云山集团的那个孙少爷?”
叶渡的筷子顿住,倒是也没隐瞒:“对,因为有些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卓淘淘试探的问:“那个孙少爷,是最近刚刚回国的,之前一直在国外,如果哥你想找他的话,要不我跟章哥问一下那个孙少爷的电话?”
叶渡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低声喃喃“总会认识的。”
吃火锅吃了个肚圆,如果不是叶渡是吃不胖的体质的话,今晚上这一顿,就得让他胖三斤!送走了卓淘淘,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就回了房间。
拿起手机看了看,忽略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找到礼纪看了看对方发来的明天的时间安排,定了铃之后,就去冲了个澡睡了。
或许是晚上的火锅吃的太舒服,连带着他睡的也很沉,深夜,颈间的半块玉珏突然亮了起来,模糊的声音从玉珏里模模糊糊的传出来,似乎是感受到他并没有醒的意思,便干脆的暗了下去。
早上八点,铃声按时响起来,叶渡呜咽了一声,有些烦躁的抬手把被子蒙到头上,过了一会儿,才伸出了胳膊抻了抻,然后摸索到床头桌上的手机,把略显吵到的铃声按掉,刚要再迷糊一会儿,手机就突然再次响了起来。
叶渡低声嘟哝了几句,眯缝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喂。”
礼纪:“……你还没起!?我不是给你发了今天早上九点五十要去张导哪里试镜么!!”
叶渡蒙了一下,随后把手机拿开,凑近了屏幕看了一眼时间,硕大的九点零五分的几个数字在他眼前出现。
九点零五分……
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他这一眯,就眯了一个小时!?手忙脚乱的开始洗漱,稍微整了整头发,随后拿了衬衣牛仔套上:“哥,哥,你现在在哪里了?楼下么?我马上下来!”
礼纪听着对面噼里啪啦的声音,头疼欲裂:“在楼下了,你快点儿,现在下来,一会儿让老李开快点还来得及。”
叶渡挂了电话,去客厅匆匆收了一下背包,就冲出了家门。
礼纪看着叶渡冲出楼宇门:“你慢点儿!别摔了啊!”
叶渡呼哧呼哧的冲进车里,‘嘭’的一下关上门:“老李!快开!”
老李应了一声,一脚油门儿,车就‘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礼纪:“你怎么回事儿,竟然起晚了?”
叶渡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昨晚卓淘淘来我家,一起吃了顿火锅……我定了八点的表,我觉得我明明刚把铃声关了,你的电话就来了……谁知道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礼纪叹了口气:“剧本看了么?”
叶渡点点头:“看了,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礼纪:“那就行。”顿了顿“还有就是,本来卓诚家居的卓总递来了代言,因为四君山那事儿,我就给推了,昨晚卓总给我打了电话,说可以等,只要一年以内,都可以签,你的意思?”
叶渡:“行,我估计那事儿也用不了太久就可以解决吧。”手指抵在胀痛的太阳穴上按了按“如果不耽误他们的时间的话,那就签吧。”
礼纪看他不停的揉太阳穴,蹙了蹙眉:“行,之后我会给卓总回信……你怎么样?头疼得厉害?”
叶渡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没事,可能就是今早折腾的,一会儿就好了。”
礼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实没有看出什么事儿,拿了旁边的水递过去:“你先稍微喝点儿水,等一会儿到了地方,再吃东西吧。”
叶渡接过去稍稍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让他清醒了一点,安抚了一直隐隐作痛的脑袋:“没事,试镜过后再说吧,现在也不饿。”
礼纪过了一会儿看他似乎不难受了,这才慢慢安下心:“这次张导的这个男三,只给你递了邀请,所以大约很快就能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下午乐度视频的一个小采访,半个小时,没问题吧?”
叶渡:“嗯。”
礼纪打开本子,划了两下,侧头看了看窗外:“快到了,一会儿看看,如果张导没事儿的话就直接去试镜。”
叶渡提了提精神,又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的样子,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才应了一声。
车子缓缓停下,叶渡推开车门,走下去,礼纪和笑悦跟在后面。
刚进了门口,就看到坐在大厅里的张维骏,叶渡挑了挑眉,走过去:“张导。”
张维骏抬头,看到叶渡之后,眼睛亮起来:“哎呦,可来了!”
叶渡伸手和张维骏握了一下:“我可没有迟到吧?”
张维骏拉着他往里走:“我之前看过你演的那部《尚都督》,你那个扮相,一下就让我想起濯渝,唉,剧本儿看了吧?你的演技,肯定是没有问题,今天让你来试镜也就是个过场。”
叶渡被拉着走的哭笑不得:“张导,这让你说的我这跟走了后门一样。”
张维骏哈哈大笑:“那可不是啊,我这可是跟编剧商量过的,钦定的!而且这次让你来演的是男三,虽说我觉得我的电影没什么主次之分,都是演员,但是对外还是让你吃亏了。”
叶渡眼神转了一下:“我听说,你还想让我帮剧组解决一些麻烦?一般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想着来找我?”
张维骏拉着叶渡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回过头来凑近了点儿,压低了声音:“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你是天师?”随后上下打量了叶渡一下“本来我也觉得离谱,但是我有个朋友说是从那些豪门里听说的。”
叶渡抿了抿嘴:“称不上天师,也就是会一点儿算命卜卦之类。”
张维骏瞪大眼:“嚯,这么说是真的啊?”
叶渡:“这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啊?”
刚好到了试镜的房间,张维骏推门进去:“嗨,这事儿啊,之前一段时间,网上不是有你是天师的帖子么?我看着也没当回事儿,结果那天我在外面吃饭,正碰到了我一朋友,我那朋友吧,之前是给京城黎家当司机的,说是见过你去给人家看风水,我这才知道的。”
叶渡眸色沉了一下:“嗯……现在试镜么?”
张维骏没再提,转身去坐下:“现在就试,就最后濯渝饮毒自尽那块儿吧,成不。”
叶渡:“行。”把口袋里的手机之类掏出来,递给从刚才就一直安静跟着的笑悦,低头提了提情绪。
张维骏就看到,再抬起头来的,已经不是叶渡了,而是活生生的濯渝,眼睛噌的一下亮起来,紧紧盯着叶渡的动作。
“我伴你三载,怎会不知,你的想法?”叶渡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喃喃自语“可是我竟然还可笑的,保留了一丝的幻想。”抬起头来,往一处望去,眼神虚空带着一丝的湿润“终还是我想错了。”
从袖子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毒药,竟丝毫不掺犹豫的一饮而尽,青瓷的瓶子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如今,你新婚燕尔,我便不给你再添烦恼,想来……你也会,松一口……气吧……”沙哑干涩的声音渐渐熄落,唇角滑出刺目的红色,血腥味充斥了口腔,疼痛让他连呼吸都不敢,慢慢的疼痛渐落,他的生命也慢慢消逝在了重重宫墙里。而外面依旧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