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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好久不见 ...

  •   八月中旬,天气燥热,路上有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飞快的骑着小电瓶车,想要逃离没有树荫遮挡的地方。
      高二就要分科了,学校想让学生收收心,八月中旬就让学生来上课了,1到15班是理科班,16到20班是文科班,邢枝选了理科,待在了原来的15班,而原本在16班的林驰因选了理科也调到了15班,虽然两班是邻班,但是邢枝却没见过林驰几次,主要是平常她自己也不在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言情书。
      分科分班之后,班里要选课代表,还要换位置,邢枝担任了语文课代表,按照以往老班的规矩,三人一排,邢枝坐中间,林驰和另一个女孩坐在两边,就这样他们成了同桌。邢枝对林驰的第一印象就是皮肤有点黑的运动男孩,寸头爱笑有颗虎牙,有时戴个眼镜像小说里的斯文败类,只不过他比斯文败类黑一点。
      那时他们做同桌,邢枝只是觉得这个同桌性格不错,挺好相处的,但偶然间听到同学说林驰有心理疾病,经常去看心理医生,这才想起来林驰确实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请一次假,可是平常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像是有心理问题的样子,而且他和班里还有以前班里男生关系都很好,经常一起打球,看着正常得很。
      那天正好大课间,林驰去打球了,邢枝有点好奇就问了那个同学,然后才知道怎么回事。在邢枝这一届刚开学军训的时候,学校出了件事,当时这件事闹得整个县都知道,毕竟固城一中是县里最好的高中,所以事情一出来,很多家长也都在关注。
      当时是早上五六点钟的样子,一个男生宿舍里两个男生起了争执,具体原因是什么不知道,只知道一个男生从枕头底下掏出了把刀捅死了另一个男生,血流了一地,有两个男生不在宿舍,还有两个男生在厕所洗漱,林驰当时在洗脸,听到外面的动静向外一看,就看到了躺着的男生留了一地的血,明显没了呼吸,还有那个叫张进的男生拿着把沾着血的刀转头看向了林驰。
      旁边的男生周天刚想看看怎么回事,然后就被林驰一把拉回去把门反锁上,周天只以为那两人又吵架了,因为刚刚那些事情发生的时候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就听到了几句辱骂声,这两人从开学第一天就不对付,一开始他们还管管,后来没用,索性就随了他们,谁知道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
      学校不允许带手机,住校生带了手机也要上交给班主任,等到回家的前一天去拿,所以没办法报警。
      林驰让周天躲好别开门,然后看向了窗户,他们住在三楼,窗户外面有一根水管直通一楼,跟周天说了一声去叫人,就从窗户那顺着水管爬了下去,周天有点恐高,就只能看着林驰一步一步下去。
      林驰落地立即往保安室跑,路上正好遇到了巡逻的保安,才立刻报了警。
      后来这件事被学校压了压,才没有被学生到处乱传。
      晚自习的时候,邢枝时不时转头看一下林驰,桌上铺开的《意林》一页未翻,在邢枝第N次看向林驰的时候,林驰终于没忍住转头看向邢枝,笑了一下说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
      邢枝怔了一下迟疑地问了句:“你没事吧?”
      林驰一愣回了句“没事就吃溜溜梅?”
      邢枝没忍住笑了出来,林驰也笑了一下,然后说“我能有什么事?”
      “就是问一下,你好像一段时间会请一次假”邢枝看着他眼里充着好奇。
      林驰笑了一下回“就想问这个?我父母和老师怕我因为看到当时的场景心里有阴影,就让我定期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其实没什么事。你放心,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邢枝发现他真的很喜欢笑,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向桌面,一部分照向他的脸颊,让邢枝看的有点呆,林驰歪了下头,邢枝突然感觉有点热,心跳得厉害,连忙转回去低头看桌上的《意林》,一个字也没看下去。
      还没缓过神来,旁边的林驰突然来一句“你是年少的欢喜倒过来怎么读?”
      邢枝愣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顺出来“喜欢的少年是你”,刚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就听旁边的林驰狡黠地笑了下然后拖着长调哦了一声还说了句“知道了”
      邢枝蹭的脸红了起来,埋头小声嘀咕了句不要脸,正好看到她看的那一页《意林》的标题是“你是年少的欢喜”。
      往后两人倒是熟络了起来,林驰和班里的男同学总是在下午吃饭时间去打篮球,一耽搁有时候外面的饭都卖完了,邢枝就问了一嘴要不要帮忙带饭,之后两人就达成了带饭战略合作伙伴,谁有空谁给对方买饭,但是林驰买饭的次数屈指可数,邢枝就充当了那个大冤种。
      邢枝平时喜欢吃小零食,经常在网上买一些屯在后面的私人柜子中,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同桌林驰为什么一天能饿八顿,每次看到邢枝吃零食就盯着,后来邢枝实在受不住了,直接跟他说自己去拿,林驰一听立刻笑的露出了虎牙,看他这个样子邢枝就突然想到了“哈士奇”。
      两人做了两个月的同桌,期中考试之后老班又换了一次座位,两人离得有点远,但是邢枝还是经常给他带饭,林驰还像以往对邢枝嬉皮笑脸的。
      当时新的同桌纪雅以为是林驰天天让邢枝带饭,觉得邢枝挺累的,就跟邢枝说“你要学会拒绝,不然自己会很累的。”因为有些不愿意下去买饭的同学总会找好说话的帮忙带饭,邢枝就是那个好说话的,她帮了林驰带饭,不给别人带,总会有人说些什么。
      后来纪雅带着邢枝跟林驰说了声不想带饭了,林驰看了邢枝一眼说了声好,然后又去打球了。
      邢枝看过林驰打球,少年在球场挥洒汗水,撩起衣服下摆擦汗,假动作过人,跃起投球,在此之前,邢枝并不懂球,后来体育课经常看他们打球才稍微懂一点。
      有时候体育课邢枝会和几个同学也在球场投球,男生看到会过来玩玩,邢枝当时还不到一米六,每次投球总会被男生盖帽,林驰是其中之一,盖完还会笑着说来再来一次吧。可能就是从那时起邢枝就喜欢上了体育课。
      高三的体育课老师总是生病,数学老师也理所应当的代课了,有时候上课邢枝总是不由自主地将视线转移,然后再不动声色的看向黑板或者书本,好像独自在做一件无人知晓的事。
      林驰上课也经常睡觉,两眼耷拉着,像是总睡不醒,但是每次考试前几名又总有他,而邢枝除了语文和英语还不错,数学算是她的天敌,每次听着数学老师那平平的调子,控制不住就飘了思绪。
      高三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他们不平不淡的交集,算不上陌生人,却好像也算不上很熟悉。
      听着各科老师讲着近似催眠的知识,昏昏欲睡的度过了一节节承载着青春的课。
      高考结束后邢枝在床上躺了两天,浑浑噩噩,突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像一瞬间放空了。班级群里讨论着明天晚上谢师宴的事,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看见林驰偶尔在群里回复个话。
      高中三年结束了,明明应该高兴的,终于解放了,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难过,好像什么东西慢慢流逝即将失去一样。
      谢师宴那天晚上,邢枝换上了之前买的班服,浅浅的化了个妆,去了预定好的餐馆,进入一间大包厢,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老师们在另外一个小包厢,没有老师,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及,男生想抽烟的抽烟,想喝酒的喝酒,邢枝和旁边的同学聊了会天,抬眼看向云雾缭绕后的林驰,他没有抽烟,但是喝了酒,脸已经有点泛红了,正笑着和他旁边的人说话,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看向邢枝。邢枝一怔,冲他微微一笑,随即转头继续和同学聊天。
      期间班主任来了一趟,说了几句祝大家前程似锦的话,邢枝在这一刻突然觉得毕业也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这代表相处两三年的人即将分离。
      饭后大家提议去离这不远的KTV唱会歌,有几个男生已经喝多了,还逞强着说没喝多,邢枝本来已经在去KTV的路上了,但是突然想起有东西忘了拿,又回去了一趟,林驰和几个男生刚出来,大概是喝多了有点不舒服,他直接坐在了台阶上,痞笑着,抬眼和正上楼梯的邢枝对个正着。
      “怎么回来了?”林驰笑看着邢枝口气随意的问了一句。
      “来拿东西。”邢枝顿了一下回。
      邢枝去拿了东西,到楼梯口看另几个人在柜台那,他还坐在那,脸还是有点红,没忍住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林驰抬眼看向邢枝停了一瞬接着道:“没事就吃溜溜梅?”
      邢枝一愣顿时笑了,林驰也靠着墙笑了下,“你等一下”邢枝说完立刻跑下去到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蜂蜜水,又跑上来将水递给林驰,“解酒”
      林驰看了眼蜂蜜水说了句“谢了邢枝”。
      “不用谢,我先走了,拜拜。”邢枝不敢看林驰的眼睛,说完转身下楼和同学去了附近的KTV。
      林驰喝了口蜂蜜水,没等那几个人直接起身下楼,他看着前面穿着白衬衫黑裙子班服的邢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邢枝心不在焉地跟旁边一个女生走着,就听到后面黄淼突然喊了声自己的名字,一转头就看见林驰手插着兜走在自己的后面,而黄淼在后面拿着手机对着邢枝拍了张照,拍完立刻走到邢枝旁边给她看刚刚拍的照,是林驰的背影和她转过头的那瞬间的合影。
      “真的太绝了!邢枝你不觉得我拍的很有感觉吗!是吧是吧,是不是有一种青春疼痛文学的氛围感。”黄淼得意的看着邢枝,然后又悄悄贴到她的耳旁控制不住地说了句“啊啊啊啊啊!这张照片我感觉你们俩好配啊!”
      邢枝稍微红了脸,有点不自在道:“你瞎说什么呢,这张照片把我拍的挺好看的,等会发给我啊。”
      “行行行,知道了,臭美。”黄淼不甚在意的回她。
      在KTV待了不到一个小时邢枝就被打电话催着回家了,刚出门就遇到了从隔壁出来透气的林驰,班长订的是小包厢坐不下,就订了两个连着的。
      “要走了?”林驰问。
      “嗯,有点晚了,我爸催我回去。”邢枝看了眼时间,又看了下KTV客厅,人有点多,他们在三楼,自己一个人下去有点害怕。
      “行,我送你下去吧。”林驰看了邢枝的小动作笑了一下。
      “啊?哦好。”邢枝都没反应过来就跟着林驰一起下去了。两人一直到了停车的地方才说话。
      “那个,我走了,你早点回去啊,拜拜”邢枝对着林驰挥了挥手就转身准备回家,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怕再不走会忍不住说出自己藏了两年的心思。
      林驰对着邢枝点了下头回“嗯,知道了,回去路上慢点。”看邢枝走出一段距离才转身回去。
      到家后邢枝躺在床上,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欣喜又失落,因为林驰片刻的关心,因为此后即将分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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