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神》鹤补子

9、第 9 章

　　孟泽明手一转，一瓶香水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老板拿过香水，尾指勾过孟泽明的掌心，一双眼桃花眼扫过碧子过于寡淡的脸蛋：“只要你天天都喷这个香水，我保证他会发了疯地爱上你。”
　　碧子直勾勾地盯着那瓶包装显然过于低级感的香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我应该支付什么样的代价？”
　　“我要你的喜悦。”老板说道，“很划算吧，只要把你的喜悦给我，你爱的男人就会爱上你。”
　　“成交。”
　　“好的，祝您做个好梦。”
　　那个男人没有骗碧子，沈胤果然疯狂地爱上了她，碧子甚至成了别人口中丑小鸭钓上高富帅的典型，但是，碧子却一点也没有觉得高兴。
　　他没有说谎，碧子的恋情成真，也失去了喜悦的能力。
　　三个月后，香水用完了，沈胤厌恶的目光如期而至，可是已经见过光明的人怎么能忍受黑暗呢，香水，碧子已经不能没有香水了。
　　“请给我香水，求你了，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支付。”碧子像具干枯的尸体，无限地逼近腐烂的边缘。
　　老板沉默半刻：“你已经没有了喜悦、廉耻、亲情、味觉甚至健康，你还要继续交易吗？”
　　碧子近乎癫狂地紧紧环住了自己，声音微颤：“我要的，我只要他的爱，别的无所谓了。”
　　及时她已然明白自己错了，但是已经没有悔改的机会了，她付出的失去的实在太多，没有个法子从头来过。
　　“即使他一直在骗你，即使你用珍贵之物所换的香水不过是我们店里的厨子从两元店淘来的垃圾？”老板俯视着他，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我一直知道你们在骗我，但是即使是虚假的爱我也不愿意放手。”碧子的声音悲哀又无助。
　　老板定定地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着谁，半晌，他轻叹一声：“那，这次就用你的命来交易吧。”
　　破旧的账本缓缓翻动，太阴幽荧的雕身划过暗光。
　　“那痴女可是拿命来换了？”青年轻笑了一声，“看来我的魅力不减当年啊，那你答应我的……”
　　一个响亮的耳刮子重重地甩在了沈胤脸上，他俊俏的脸顺着这手劲偏向一边，嘴角是胭脂似的红痕，老板冷着眉眼：“滚，看见你这天杀的狗东西就让人心烦！”
　　“师兄这是把自个当什么摆得上台面的玩意了？”沈胤挨了一巴掌也不恼，俊俏的面皮上五个鲜红的指印倒是平添了他几分颓废美，“都是臭唱戏的下九流出身，你又比我高贵到哪去了？”
　　孟泽明眉心紧缩，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沈胤的脸顿时肿得老高，倒是弄了个左右脸对称：“请您不要在员工面前侮辱老板。”
　　说罢，抓起沈胤丢出了茶室。
　　“孟泽明呐，你说……啧，算了。”老板恹恹地伏在了桌子上，语气透着点委屈，“你能说得了什么？”
　　孟泽明扶了扶眼镜，瞥了他一眼。
　　“有时候我都寻思，你干脆是个哑巴得了，你若是个哑巴，我这心里还能舒坦一点。”老板无精打采地。
　　不然我总觉得我的付出全都付诸东流，就好像碧子，献出了一切乃至生命，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个可笑的痴人。
　　“现在想想真是好笑，也不知沈胤那小子哪来的那么大魅力把人忽悠地团团转，碧子是，就连他也是……”老板目光恍惚，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还有谁呀？”阿岚凑到他身边，支着脑袋问道。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老板突然揪住了阿岚的耳朵，“今天惹老板我生气的你没资格问！”

　　20
　　这世上的事就是奇奇怪怪的，就像是九年义务教育没教给成现这个世界真的有鬼，就像是四年高等教育没告诉过成现推开小木门后面还有青铜大门？
　　茶室里长得妖里妖气的古装男人在抱着狐狸吃牛排，全身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女人在给他倒茶，穿着燕尾服的冷峻男人脚下还踩着个人？
　　成现：抱歉，超出知识面覆盖范围了，告辞！
　　“你走吧你走吧，你走出去命可就没了。”被踩在脚底下的男人聒噪地叫嚷着，甚至有点嚣张，成现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会被踩在脚底下了。
　　作为一个有社会经验的男人，成现从不怕被人威胁，利落地转了个身，停顿半秒后又转了回来。
　　有时候不太充分的社会经验并不能告诉成现门外张牙舞爪的女鬼是从哪本教科书里爬出来的。
　　老板揉了揉耳朵，不耐地扔下刀叉：“吵死了。”
　　孟泽明了然，下一瞬就出现在了门口，一拳过去刚刚还在扒着结界嘶吼女鬼腹部就多了个穿透的大洞，顶着她不可置信的目光，孟泽明甩了甩手关上了门。
　　老板对着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成现微微一笑，倒是比寒千岁更像是只狐狸精，或许是刚喝了蜂蜜柚子茶，老板的声也甜到了心坎里：“欢迎来到非典型性梦游研究所，你想要的我们全都有。”
　　成现耳根一红：“解决单身问题吗？”
　　孟泽明捏了捏拳头，手指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果你指的是冥婚的话。”
　　成现了然，甚至有点失落：“哦，那算了，那我先走了。”
　　老板唇边的笑意好像，风干的麻花，孟泽明不自觉地挠了挠头。
　　阿岚疑惑地歪头，忘记自己脖子被啃得没多少好肉了，差点歪掉了自己的头，吓得阿岚赶紧伸手扶正了头，并且发出了灵魂质问：“这个男的怎么傻乎乎的？”
　　“还行吧，我觉得比你差点。”即使站不起来也要嘴欠的衡霄叹了口气，“我有点对我此行感到怀疑了，就你们一整个的智商加起来还不如一只蟑螂，上头到底针对你们干个球子？”
　　可能发觉自己成了话题的中心，成现说走就走不带一丝犹豫的步伐稍稍顿住：“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是人口贩卖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的嫌弃，气得四肢暂时残疾的衡霄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蹦离地面：“你丫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贴了金也不陪碰爷一根脚指头啊你！”
　　成现冷淡地鼓了鼓掌：“好厉害，但还是想问一下你刚才这个动作着力点是哪？”
　　衡霄：mdzz好像更生气了呢！
　　“你不用管他，他不过是我们闲着的时候拿出来解压的罢了。”老板理不直气也壮，“你刚才就没看见孟泽明打退女鬼？”
　　“我刚才不是在看你吗，该看你的时候就看你，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啊。”成现理直气壮甚至有点不明白老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嗯？等等……打退女鬼，刚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