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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Despair 9 ...

  •   恶徒生。
      "醉西楼"回廊的阴影里,阿吉握着青瓷酒壶的指节泛着青白,目光里熊熊燃烧着痛恨与嫉妒的火焰。楼下红衣花仙子广袖翻飞,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望向赫延,朱唇微启似要诉说万千柔情。

      喉间翻涌的酒气混着嫉妒的酸涩,阿吉仰头又喝一口酒,壶内剩下多半。
      他盯着艳丽红影,咒骂一声,手中酒壶裹挟着液体流动声响,如流星般朝着红衣花仙子后腰砸去。

      赫延正垂眸听着花仙子娇软的嗓音,忽然瞳孔骤缩,深青色的酒壶在头顶上方划出致命的抛物线,落点分明是红衣女子毫无防备的左肩。
      千钧一发之际,他长臂如电,一把拽住花仙子纤细的胳膊,借力往后急退两步。
      “你跟阿吉什么关系?”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酒壶在女孩方才站立的位置炸裂,瓷片迸溅在地板上,溅起细碎的火星。

      “啊?”红衣花仙子踉跄着扶住赫延结实的臂膀,发间金花簪掉落一只。
      她低头看着满地狼藉,绣鞋尖还沾着瓷片碎屑,精致的妆容下难掩惊慌失措。

      赫延指了指楼上穿着深绿锦袍的阿吉。
      红衣花仙子顺着赫延的视线望去,见那人慌忙别开脸,裙摆扫过栏杆发出细碎声响。
      “原来是他,不过是寻常食客罢了,从未说过话,不知为何招惹了他?”

      “没有仇的话,他可能暗恋你。”赫延说。

      “………”红衣花仙子脸颊薄红,心情浮躁忐忑,垂下的睫毛划出美丽的弧度。
      不过她害羞、紧张不是由于阿吉,而是看着赫延的时候。

      “你长得跟我一个叫万惊棠的朋友相似,那个女孩跟楼上的阿吉认识,男人得不到喜欢的女人,就喜欢找几个替代品,要是他追你,你小心一点。”赫延用心提醒女孩,他知道沈家吉和万惊棠关系匪浅,万惊棠这个名字是她到了北溪,爱人白甄华为她改的名字,而她原名叫沈叶子。

      “多谢公子,谢谢。”红衣花仙子缓缓屈膝,优雅行礼,虽动作稍显生疏,但态度诚恳。

      “你呀,入戏太深了,该上心的时候上上心,不该上心的就休息一下,活在现实里的才是真的。”赫延再次提醒道。

      “是,公子说得正确,但是目前我刚入行,还不懂得如何挑选剧本,怎么入戏和出戏,怎么拿起和放下,还没有搞明白,既然我决心要进演艺圈,我一定马上找表演老师补习功课。”红衣花仙子沉着、冷静,叉手于腹部,右手在外,微微屈膝颔首,又缓慢行礼。

      赫延有些头疼。
      这古装戏演得出不来了。

      “需不需要我教教你情感方面的?你上去找他,跟他说说话。”
      他提出一个友好建议,像个不靠谱的月老似的。

      红衣花仙子又朝楼上看一眼,错愕道:“………不必了,小女子心已有所属。”

      赫延猜到她的心思,没再多言。
      红衣花仙子试探着问:“你想知道吗?”

      赫延果断冷漠回答:“不想,跟你说话说够了,我也告诉你,我有爱人了,是男人。”

      红衣花仙子温婉笑了。
      她眼前的这位小哥哥有着高冷的少夫感,而且内心好可爱。
      好想跟他在一起,坐他腿上撩拨他,夜夜云雨,相欢相爱。
      她很喜欢他,惋惜怎么没有早点遇上。

      阿吉站在“醉西楼”里,叹息自己刚才的恶趣味,扔偏了,赫延盯着阿吉看了一会儿,看着他转身躲进了包间内。
      想跑?
      对女孩子下这么要命的狠手,不是人渣是什么。
      赫延必须教训他一顿,以免再犯。

      连跑带跳,奔走如飞,上了三楼,赫延一言不发,双脚未停,直接将阿吉从圆形木门里踹了出去,自己也紧跟着跳下去。因为阿吉掉下去极其危险,赫延抓着他不一样,至少关键时刻护着他脑袋。

      只见三楼掉下来一个仰倒着惊恐的古装男人,又跳下来一个直面脚踩他的现代酷哥。
      赫延单手掐着阿吉脖子,落到了道具组正在抬过来的圆桌上,像从天而降的淡冷将军猎捕一只凶猛狡猾的野兽。

      众人大骇,搬桌子的几个男人腿部肌肉和血管绷直,吓得额头都冒出了虚弱的冷汗。
      草草草……

      阿龙导演看着显示器里的俩人落下来也被惊吓到了。
      危险又刺激。
      一时分不清这是吊着威亚还是没吊。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朝我来!”赫延掐着阿吉脖子,拿出凶狠冷酷严厉的表情。
      阿吉面目狰狞,苦苦挣扎,身体躺在桌上,脑袋卡着桌沿,万分狼狈,后身像碎了一样。
      杀人诛心的是。
      赫延告诉他:“我告诉你,你喜欢的女人确实喜欢我,你没有机会追求她了。因为她看上的是我,但是我不喜欢她,即使这样我们是朋友,她就受我保护,你接近不了她一点。”
      说罢,松开手,走去身后“茶肆”,随手拿了壶酒。

      “老子杀了你!”阿吉愤怒地大喊,可后背疼痛难忍,根本无法起身。

      “可以,你上回不是杀过我吗?被我送进去了,连同你几个大哥和兄弟!一把年纪别不学好,你看看你现在有正经手段谋生,何必放高利贷去抢别人的钱呢?”赫延举壶喝了点酒,眼神中满是鄙夷。

      “老子让你闭嘴!”阿吉又凶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不妨碍再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到头来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做事之前考虑不成熟,到后来就可能引来大灾祸,幸亏你今天遇见的是我,我在锦西如浮萍漂浮,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就不跟你计较了。”赫延苦口婆心地劝诫。如果阿吉得罪的是脾气差不好惹的厉害人物,动了别人的利益,别人怎能轻易放过他。这个社会的本质就是人吃人。而大部分人不明白,真正的强者永远不会肆意欺负弱者,他实际上在救阿吉。

      阿吉有仇报仇,掏出手机拨打电话,贴在耳朵边上,全身疼痛让他难以起身:“草!你完了,你等着……喂,我现在在得闲大院遇见了一个仇人,等他好久了,你马上至少领二十个人过来帮我,我这边人手不够……”

      赫延见他想搬救兵,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扇了他脑袋两下:“再叫?再喊?我弄死你!说,让他们别过来,你刚才梦游呢,去了一个挨打的地方,给他们道歉打扰了,说你自己没事,现在已经回房间睡了。”

      阿吉经不过赫延连翻威逼,按照要求说了。说完又被赫延拿走手机,赫延装作他的朋友,对着屏幕轻笑:“大哥,阿吉喝醉了,方才不过是酒后胡言乱语,改日我们必当摆酒赔罪,务必赏脸。”

      “行行行,打扰老子睡觉!”

      就这么搪塞过去了。

      这时,人群中一个步伐矫健、身材壮实的中年大汉走了过来,身上散发着一股臭汗味。可能是晚间食客,也可能是餐厅勤杂工。他赤手空拳,气势汹汹,扬言要为阿吉出气。大汉把阿吉扶着坐起来,扭头朝赫延凶道:“欺负我们亲爱善良、手无缚鸡之力的沈兄弟,你想找死!”

      阿吉狠狠地抡了大汉肩膀一拳,嗔怪:“你才手无缚鸡之力!肚子又大了,你身上有一股老年人的大便味,别靠近我!”

      大汉憋了一肚子委屈:“老子现在是他妈你的救命恩人,你跟我拽什么拽,还嫌我不干净!我帮你把他处理了!”

      却听赫延淡然道:“你想怎么处理?坐下。”
      他目光谨慎又悠闲,朝桌子上礼貌地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汉疑惑:“干什么?”

      赫延平静:“请你们喝茶。”

      “你们”是指人群中四面八方又跑过来的十二个青年和中年,就是阿吉目前现在的人手。
      这些人里有那天从警局里被释放出来的流子,也有一多半新人。
      请他们坐下喝茶,不容易。赫延说了一遍,没人坐下。

      有个二十来岁,跟阿吉年纪相近的青年站在阿吉的身后,帮他锤着肩背,悄悄地问:“阿吉,我们要不要放过他?”

      阿吉痛得黑了脸,扶着臂膀,咬牙痛恨道:“不可能,给我杀了他。”

      “说什么胡话呢?难道他要整死我们?阿吉,你胳膊疼不疼?”

      “不疼,老子硬的很!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男人怎么会疼呢?”

      赫延“哼”声一笑,问口是心非的阿吉:“嘴硬的玩意儿,身体还好吧?”

      兄弟们十几张嘴讨论着怎么处置赫延的问题,围在一起吵吵闹闹,有人还想把人卖了当男模去,阿吉嫌弃方法不靠谱,大材小用,听多了越来越烦。赫延说这话的时候兄弟们没有听见,阿吉听见了,把手指抵在唇上:“嘘,安静,他好像在朝我服软,你们听。”

      赫延看着这群腌臜流子,语气坚定地说:“坐下喝喝茶,要我说几遍,大家都是熟人了,多条路多个朋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要求你们坐下跟我喝茶。”

      年轻兄弟兴奋不已:“哈哈哈,果然是!愚蠢,谁是智者,谁失去什么,我们才是智者好不好,阿吉智商一百八。”

      阿吉:“嘘,别掉以轻心!这个人太狡猾,我担心我们背后跟他较量输给他。”

      一群十几个老爷们儿搬来椅子,围着圆桌子排列有序地坐下,有大汉喊服务生上菜,硬菜。
      把剧组他们当成了空气。

      阿龙导演正对着他们,带着摄制组团队无法开展工作,气得肝疼。
      他拿着小蜜蜂扩音器喊:“谁他妈给老子把这些人干死?有赏!”
      没有人敢去。
      有一个脾气好的卢导快步跑去商量,让他们换一个地方喝茶,被大汉们撸起袖子凶神恶煞地凶走了。

      卢导丧着脸回来,跟阿龙说:“要不然我们先拍别的戏?或者换一个场景?再或者让编剧老师改一改本子?”

      阿龙拍了拍桌子,桌面上的纸和笔都飘飞了,吼着嗓子厉声喊:“不行,我就要拍这个!”

      卢导身为公司一个小小牛马,低头弯腰,献计献策:“要不然我们把这件事情记在赫延头上,他是谈迟的男朋友,给我们摆这么大的架势,耽误剧组进度,他得负责!”

      阿龙朝对面十几个打又打不过、撵又撵不走的臭男人暴躁地甩了根笔,踢开硬桌子,抱着脑袋往懒人椅子上仰倒:“对,你说的对,有道理,让谈迟找他算账!通知杨编剧,让她赶紧时间改本子!”

      很快,饭菜、点心、酒水、饮料、瓜子摆满了一圆桌子。刘经理亲自托着两盘温好的茶具,点头哈腰地放下。赫延颔首说了句“谢谢,不用倒了”,待刘经理走后,便开始投茶、润茶、冲茶、出汤、分茶,动作娴熟优雅。

      中年大汉看着赫延的作态,语气中带着嘲讽:“瞧瞧这是啥范儿呢?大家公子!给自己倒茶压惊呢,看来是真的怕了!”

      另一个中年大汉:“怕个屁啊他!你不知道,我们大哥二哥三哥还有六个兄弟就是被他送进去的,该害怕的是我们,我跟阿吉、阿强、小窦四个人夹着尾巴躲赫延很久了!”

      阿吉啐了一口:“呸,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要我想报复,赫延他就跑不了。”

      另一个中年大汉:“哎呀,我就随口说一说嘛!实话都不爱听,假话你偏要听,不揍你□□一顿便宜你了!”

      一桌江湖兄弟老实围坐在圆桌前,端着蘸酱用的碗细细喝茶,香腻的硬菜配上清爽的茶饮,倒也吃得过瘾快活、清闲有忧。他们吵吵闹闹,嘻嘻哈哈,谈论着最近做了什么生意,挣了多少钱,增进感情,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俩人打起来了。
      阿吉掏出一把短柄利刃,瞬间朝赫延的脸扎过去,凶狠冷酷。
      赫延没想到这么突然地被他攻击一下,抬臂一挡,利落迎战。

      “再敢动手,我们新仇旧怨一起清算,断你双腿,再切你胳膊,大哥,你看可以吗?”

      “草你他妈!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威胁我,我怕你啊!”

      赫延反拧住阿吉的右臂。

      阿吉疼得额头冒汗,惊恐地求饶:“啊!撒开!我让你撒开!听见了没有?老子一定要暗杀了你,松手,撒开,把我胳膊拧断了我饶不了你!”

      赫延摁着他胳膊不放,又加重了点力道:“还敢威胁我!你很嚣张啊,今年多大啊?父母现在做什么的?很久没有人教育你了吧?”

      阿吉真的害怕了:“求你了大哥,你才是哥,求你了,松手,我现在连医药费都付不起!还有我那个,那个那个的时候那个硬得太久我得找医生去看看,治疗都需要花费不少钱!放我一马赶紧让我去找钱吧!”

      赫延看着他痛苦的样子,眼含怜悯,深叹一口气:“那就放你一马,你情场失意,事业发展得也不好,真可怜啊!哦,那个,你身体真的能硬那么久?可否传授兄弟我一点经验啊?”

      阿吉胳膊被赫延摁在了桌子上,痛苦不堪,赫延松了手,阿吉看着自己骄傲有力的手臂还在,迅速坐直了,撤回胳膊甩了甩,活动一下:“行,老子能硬四十分钟,够持久吧?你问对人了!首先你要保持规律性生活,增强时间控制力;其次进行适当体育锻炼,如跑步、游泳,增强心肺功能和腰背部核心肌群力量;第三调整饮食,多吃富含锌、硒等元素的食物,避免辛辣刺激!当然必要时可在医生指导下使用药物治疗,如盐酸达泊西汀片。”

      赫延怀疑道:“四十分钟战斗力不强啊,欺我瞒我,去医院看病是不是想讹我钱啊?”

      阿吉不服气地说:“老子说得是一次的时间,怎么不强?过分强了!我自己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得去医院找医生请教!你能持续多久?有强过我吗?肯定强不过!就那种身娇体软的姑娘,很难承受得住我整夜的攻击力。”

      “生理时间当然比你要持久,全锦西找不出比我更加耐心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坐在此处跟一些畜牲喝茶。”

      “草,他骂我们,你们逼逼什么闹什么听见了吗?把仇记到账本上!赫延,你看起来太性冷淡了,原来不仅闷骚,还有拿起手枪射不出来子弹的病理问题,出门别说认识我,老子绝对不会跟你这样的病人一起玩!”

      “别呀阿吉,咱俩是亲戚,亲上加亲的这种,你妹妹万惊棠喊我一声弟弟呢!哦,你知道她跟一个护工现在在哪里吗?我联系不上她了,害怕她一个孕妇出了什么事,老公也是被我送进去了!”

      “嗯?草!你!你怎么一直不干人事?真不是人!”阿吉摸着茶杯严肃地看赫延片刻,转而噗嗤笑起来,“哈哈哈,痛快,她老公竟然进去了!作恶多端应有的报应!老子追人的机会又来了!北溪是不是就快乱了?我要去占领那个好地方!”

      “这么高兴?他骑着摩托车可是为了你来锦西教训我的?你有点恩将仇报啊!果然你是个凶狠寒酸的便宜货!”赫延纳闷儿,嘴上功夫也不饶人。

      阿吉拿粗糙的手掌狠拍桌子,斥责骂道:“你懂我们的事情吗?瞎逼逼我干什么?叶子本来属于我的你知不知道?早年她家道中落,父母负债累累,自九岁起她父母为了躲避追债的,把她寄养在我们沈家,不要她了。我比她大五岁,也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等她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她身上的聪明劲,可是她就是叛逆!那年她十七,漂亮单纯,春季四月份有一回得了流感,她快烧糊涂了,还去飙赛车,跟人比赛时发生了意外,当时摔得很重差点死掉,结果她告诉我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北溪一个男人的床上………”

      赫延了然,这是一个三角恋的故事。他喜欢她,她喜欢他,他也喜欢她,但是她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他,所以他被抛弃了。
      “唉,我明白了,凡事强求不得,你跟她缘分还没有真正到,虽然她喜欢的是华哥,手术时做梦都喊他名字呢,太过分了,但是你也不要怪她,恨她,强迫她,她跟白甄华在北溪是合法夫妻,手下兄弟对嫂子都不错,你强迫她会惹上麻烦,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阿吉仰头灌了一瓶酒。他性格严谨,从不轻易表露感情,可这些故事憋在心里多年,几乎要把他逼疯。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对赫延这个外人推心置腹,仔细想想,或许是赫延给人的相处感觉很舒服。
      “大哥,你才过分,轮到你教育她?我是她哥,我才是从小到大能批评教育她的人,教育得太严重了,她挣开我跑了……”

      红衣花仙子提起一壶重重的热茶,利落地放进茶盘里端着,她一袭红衣似火,后背瘦削单薄,脚步急急忙忙,裙摆摇曳,像一朵盛放含羞的花。
      不一会儿就开心又紧张地走到了赫延的身侧。

      “公子,我给你倒茶,这是你要的普洱,我擅自做主往里面放了两杯青提荔枝汁,酸甜可口,甚是美味,”她微微低头,帮赫延斟茶,看见桌上摆置的各式茶糕,耐心推荐,“这些茶糕你也尝尝,都是客人喜欢吃的一些,尤其是这个清甜的酒酿龙井酪,还有这个低糖的乌龙茶酥。”

      “谢谢,改一下口叫大哥吧!”赫延拉开一张椅子,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你要不嫌弃,可以坐下跟我们一起吃点东西,椅子擦过了,干净的。”

      哄笑声瞬间炸开,带着烟酒气的脏话劈头盖脸砸来。

      “哎呦哎呦,赫延你个臭男人,勾引人家小妹妹干什么?”

      “就是啊,老妹儿你这么瘦,肚子饿不饿?饿的话就上哥哥这里来坐着,亲自端给你喂你吃行不行?哥哥是正经生意人,绝对不会碰你,顶多看看你胸!”

      “哈哈哈,你个老色胚,人家喊你叔叔还差不多。老妹儿认个干爸,我们这位爷手里头有钱,不信你看看他微信,光零花钱就二百多万,跟着他往后日子就享清福了,你看上谁让你爸帮你嫁谁!看上我就让你爸嫁我,想进演艺圈也行啊,我跟你干爸掏出家底亲自给你拍一部!”

      “你说说你天天在餐厅跳擦边舞,怎么这么辣?”油头的男人突然凑近女孩肩膀,古龙水混着汗味令人作呕,“成年了吗?缺钱花啊?缺钱的话可以朝我借!”

      红衣花仙子又羞又愤地攥紧了拳头,正欲起身离座。
      忽然,被赫延握住手臂:“哎,坐下,看我怎么帮你教训他们。”
      红衣花仙子愁着脸,听话地坐回。

      一桌坏心眼子超多的腌臜油腻的社会青年,做的生意处于灰色地带。
      钱都是不干不净的。
      赫延跟他们打牌斗地主、喝酒划拳,赢了他们兜里的钱,向他们打听了一些关于谈迟的事情,榨干他们的利用价值,就着一盘花生米,把他们都喝趴下了。
      接着让红衣花仙子拿着椅子往他们身上砸。

      “好的,我试一下。”
      红衣花仙子力大无穷,搬起重木椅,朝其中一个搂他腰的油腻青年后背上砸。
      把他砸倒在地板上。

      赫延额头抵在桌子上,语调缓慢,带上醉态:“想砸哪里砸哪里,哪里解气砸哪里,慢慢砸,我先趴会儿,你砸完了我再走,省的他们报复你。”

      “唉!”红衣花仙子叹口气,拍了拍赫延右侧肩膀,“公子,我送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不要。”赫延说,“我要回家。”

      红衣花仙子又砸倒一人。
      “公子,他脑袋出血了,该不会被我砸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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