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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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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齐懵懵懂懂,抓错重点,一本正经奶声奶气,道,“宋林,我要娶你,将来是你要跟我姓的,不是我跟你姓哦”
这句话成功地刺伤了宋林,也挑怒了他。
只见宋林一个眼神杀,阿齐后知后觉的终于反应到危险,立马迈着小短腿,扑哧扑哧往外逃。
阿齐的小短腿又怎么比得上宋林的大长腿,三两步就跟老鹰捉小鸡似的,死死被宋林抓住衣后领,阿齐徒劳地在半空蹬几下腿,宋林的巴掌暴风雨般好不怜爱的落下,掌掌打在肉乎乎的屁股上。
阿齐疼,但他不哭,在他不成熟的观念里,被老婆打哭是一件羞耻见不得人的事,他死命咽下泪水,激发了他的潜能,光和热一下子爆发了,把宋林的手烫成了猪蹄,阿齐的激烈挣扎中,还不小心踹到了宋林两腿间。
发光发热的重重一击,宋林顾不上烫肿的手,瞬间跪在地上嗷嗷叫。
阿齐,“……?!”难道打在我身痛在他心??年幼无知的阿齐误以为宋林心疼自己,心疼到眼泪鼻涕一大把。
阿齐肉肉的脸上,皱起眉头,奶声奶气郑重其事地对痛得哭天抢地的宋林,道,“老婆,以后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宋林疼啊,宋林苦啊,宋林疼得说不出苦啊。
宋林跪趴在地上,许久才缓得过来,他喘着气,眼泪哭干了,干涩涩的疼。他心力交瘁,扯下那件骚粉抹胸挂脖装,其实尿液已经被他的体温烘干了,但宋林还是介意,他就赤果果的躺在地上,声音干涩的,“去给我找件干净的衣服。”
一直守在他身边,看人出殡不显事大的阿齐,闻声应得响亮,“好”字一说玩,尾音都还没有落下,他就迈着小短腿蹦蹦哒哒往外跑,那种兴高采烈,像极了被宠傻的二哈。
宋林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梦境朦胧,水汽弥漫。
四处飘荡窃窃私语,叽叽喳喳,四下迷雾重重,宋林看不透这浓雾,也听不清这一群人的窃窃私语。
但是他就偏偏想去看看,想去听听,浓雾越来越浓重,连伸出的手指都看不到,宋林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涌上心头,悲伤的情绪将他困住,宋林蹲下身,无助地抱紧自己,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他在梦境中,始终有种局外人看着一起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为什么悲哀。
梦,嘎然而止。
宋林睁开双眼,眼角的睫毛还挂着一个晶莹的泪珠,映入眼帘的是阿齐咧嘴咧牙没心没肺的笑容,口水还滴在他脸上,宋林瞬间不悲伤了,还怒气冲冲的。
阿齐龇牙咧嘴的笑,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齿,“给你衣服。”
宋林接过后,披在身上,但他不知道衣服是天宫omega成人礼的服装,心里暗暗嫌弃着,这衣服又短又娘不拉几的。
这件衣服,颜色是白色,款式是外袍款,简简单单系上腰间的带子。只是它勉强盖住屁股,宋林的尾巴一翘,风吹腚凉的。衣领下胸膛是盖不住的,露出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以及大片白皙的胸膛。
阿齐仰起小脸,道,“宋林,我们去看成人礼,好不好。”
人生没有回头路,宋林为当时点了个头,后悔了整整三年。
成人礼就是omega的女神节,alpha、beta的狂欢日,这是一个天宫传统的节日,一年一度,举办的本意是庆祝成年,但在执着于当媒公牵红线的奥康的干扰下,成人礼逐渐变了意味,成了相亲日。
这一天,全天共的神明都会参加,在奥康的罗浮宫欢聚一堂,就连平时昼伏夜出的冥界一组都会撑着把油纸伞,打扮得漂漂亮亮出席。
而刚成年的omega则是全场的焦点,在当今狼多肉少的天宫,光棍的alpha和beta数不胜数,去年没能相亲上的,就今年继续加把劲再接再厉再战一场。
罗浮宫殿张灯结彩,富丽堂皇,连花花草草都卖力开放,比平时娇艳几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观众,有观众的地方就有战埜。
作为东荒天宫万年难得一遇的自恋狂魔,一年一度的成人礼,战埜提前了半年给自己准备礼服。
他本来准备的是定制百兽霓裳羽衣服,顾名思义就是一百种兽类里头,每只威武雄壮的兽王给他出一撮最为气势磅礴的尾巴毛,一百种鸟类里头,每只光彩夺目的鸟王给他出几根最为流光溢彩的翅尖毛。
为此件惊天地泣鬼神的浮夸礼物,不少兽王秃了尾巴,鸟王秃了翅膀,还城门失火殃及鱼池,连天宫的织女们也没能逃过一劫,昼夜给战埜缝制出一件能让所有神明一见钟情的礼服。
一个月前,战埜的行宫还为这件礼服的制成,开了一场庆功宴,战埜赤裸上身,金色巨大的双翼打开,站在诺大的宫殿中央,四周围满了他行宫的神明,一小群鸡鸭鹅猪羊狗猫也溜了进来,无所事事地拉了几坨屎,就被赶跑了。
几千颗夜明珠做成的照明灯,灯光聚焦在战埜身上,他摆出在其他人看来羞耻至极的中二动作,拉伸着全身并不夸张的肌肉,从肱二头肌到小腿肌肉,轮个展示一片,就像站街的车模。
他的神明不想成为其中的异类,在他调动每一块肌肉时,就拼命呐喊,毕竟呐喊声越大,时后黑鼠神的奖励也越大。
整个行宫就像邪教组织一样,看着战埜的肌肉,就像看到几亿货币一样,眼里闪动的不是赞许,是金钱的渴望。
但战埜的快乐往往就是肤浅而简单。
他的快乐源于旁人的崇拜,哪管真假。
就在这万众瞩目中,百兽霓裳羽衣被八人大桥奉上,礼服上还洒满了金光闪闪的金沙粉,在四周围城一圈的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这场试衣盛典非常有仪式感,不亚于天宫任何一场盛典的开幕式。
八人大轿行至宫殿大门,守殿的小兽神明拉开战埜画像的门纱,一层又一层,每层画着战埜不同的一面,连宫殿大门上也贴着战埜穿着威武霸气的冠服。
十几个画师准备就绪,全方位多角度,只为记录下战埜穿上百兽霓裳羽衣的瞬间,以便日后替换掉贴在大门的画像。
因为这是一年一换,至今已经累计出不胜其数的画像。
小神明推开巍峨的大门,嗞呀一声,门轮转动,外面阳光明媚,阳光照在夜明珠上,折射出五光十色,将那件礼服烘托出极致的诱惑。
所有的神明屏住呼吸,看着礼服一步一步被抬进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牵动着战埜的心。
他甚至忘记了摆出最为彰显个人魅力的动作,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礼服一步一步走近。
如果非得形容战埜的模样,那就是像怀春的少女看着久久不归的情郎,那缠绵悱恻的眼神,那饱含热烈的期待,连手指都是弯曲颤抖。
一步一步。
慢慢,慢慢接近。
战埜伸手一挥,百兽霓裳羽衣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全场气氛达到最高潮,欢呼雀跃声如同滚雷。
礼服涵盖东荒天宫能说出的颜色,一撮一撮兽毛鸟羽编织在一起,就像一只长得千色百艳的炸毛鸟。
但是战埜非常喜欢,非常满意。
精灵乐队就位,他们只有一个手掌高度,耳朵尖尖,鼻子尖尖,肩胛骨上长着像竹蜻蜓一样的四翼轻薄透明的翅膀,飞来飞去时,足下拖出一串长长的流行,每个不同的精灵,足下的流星会有颜色差异。
精灵们虽然体量娇小得容易被不是去,但嗓门和手中演奏出的乐器,居然达到震耳的地步,他们四下飞散,将音效增强到立体环绕的效果。
他们奏起乐器,欢愉高歌:“穿上这件礼服,住在蓬莱宫,你是城殿最大的王。
流浪在东荒天头,你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为何不给所有神明羞花闭月的容颜?
因为那只是昙花的一现,用来蒙蔽世俗的眼。
唯有战神尊王人善心美花容天下。
世间为何有那么多遗憾?
因为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
唯一不会遗憾的是追随战埜神袛。
如何让人们的心不再感到孤单?
每一颗心生来就是孤单而残缺的。
但是拥护伟大魅力无限的战埜神尊可以弥补……
……”
(改编自仓央嘉措《问佛》)
座下神臣欢呼雀跃,跳着最土味的摇摆舞曲,屁股扭扭,腰肢摆摆,头发甩甩,像极了癫痫发作丧尸群舞,舞步虽丑,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气氛拿捏得稳稳。
战埜很满意,搔首弄姿摆着唯美的姿势。
海神殿内。
丝竹歌声飘飘荡荡传入一众海洋生物耳内。
提丰的侍女,皱着眉头,窃窃私语,“蓬莱宫有搞传销洗脑了吗”
……
成人礼上。
宋林来到这个异域世界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神明,熙熙攘攘,跟他家那边的街头闹市差不多,不同的是牛头马面个个奇形怪状,倒是像他中二时期参加的漫展派对。
其实神,也不可怕。
至少,他在他的世界受到各种生存威胁的问题,例如温饱问题。但在这里没有这个烦恼。
在他遇到的每个神明都是乐呵呵,过得没心没肺的,他想大概就是政治老师所说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在这个神力通天的世界,温饱不是问题,金钱不是烦恼,大概就是一种因为不缺,所有乐呵呵了,就少了几分鸡毛蒜皮的猜忌。
宋林的头发长了,厚厚的刘海快要遮住眉眼,他每次顺手撩到耳际,但半长不短的刘海总是掉落,他扯断一段腰带,在发际顶上扎起一个小揪揪。宋林的一把乌黑靓丽又柔顺的秀发,光是发量就赢了一大片天下,是无数秃头少男少女的仰羡对象。
他扎起刘海,露出额际,不得不说,模样更为俊俏了,小时候,他妈一直想生个女娃娃,可以天天给她穿裙子扎头发,怀孕的时候,几乎天天求神拜佛渴望生个女娃娃,但是,事与愿违,给了她一个带把的。
但是,也不影响宋妈,男孩子也可以打扮嘛,于是在宋林七岁之前一直都被他渴望女儿渴望到丧心病狂的妈,当女儿养。
不过,宋林有了性懵懂以后,就拒绝一起女性打扮,为此,他挨了不少他妈的叹息。
奥康为了打造全方位立体环绕音乐效果,特意请来一大群的精灵乐队,连战埜宫殿中一群平日被惯得无法无天的精灵也邀请过来,
冥王玄冥生平最讨厌阳光了,但是作为天宫第四神袛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第一神袛战埜一大兴趣爱好就是组织各位神袛,以及神袛的神民,以及神民的远方亲朋好友一起参加大型娱乐活动,成人礼刚开始举办的时候,是非常低调的,意在刻苦耐劳磨练意志,但在战埜展现个人风采的勃勃野心和奥康热衷于牵红线的推波助澜下,一年比一年盛大,一年比一年隆重,一跃成为一年一度最为浓墨重彩的节日,成了一道传统,传承了几十个万年。
但是战埜还是奥康媒公路上的滑铁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