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两个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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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两个教授
“教授？我很抱歉，我的眼睛看不见，这里是否还有一位教授？”克丽珊娜闭上了那双无神的眼睛问道。黑色的兔子跳回了她的身边，用前肢扒着她的裙摆叫了起来。女孩放下沉重的箱子，把兔子抱在了怀里。
“嗯，嗯……”包厢里唯一的男子没能给出一个回答。但另一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塔林纳斯小姐，贵族包厢可能已经满了，那里不会为一个陌生的姓氏留着位子。不过，你和你的宠物可以呆在这个包厢，这次只有我们两个教授随车而行。”
车厢的男子没有开口，随着那个声音，他抽出了魔杖挥了挥。女孩的行李就这样轻飘飘地浮了起来，飘进了房间，连同箱子上的猫头鹰，一起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谢谢！”克丽珊娜想了想，没有客气。她弯下腰想提起自己的行李，但一下子抓了个空。
还是那个男声，似乎说话越发清晰了，语调中间流露出贵族的语气。“请进，年轻的小姐，你的行李我已经放进来了。”
克丽珊娜又道了声谢谢，摸着隔间的墙坐到了男子的对面。她的脚不小心踢到了自己的箱子，她又把箱子塞到了座位底下，把猫头鹰和兔子放在了自己身边，平整了一下衣服，端正地坐着。
“塔林纳斯小姐，我是奎里纳斯，这是奇洛，你的宠物是一只噗噗兔吧？”
“你们好。”克丽珊娜礼貌的回答，“我听麦格教授说过，他似乎是一只魔法兔，的确叫噗噗兔。”
“非常——神秘，非常——古老的生物。”那个声音赞叹道。克丽珊娜看不见，就在她的对面，那个男子又对着门施用了一个魔法，然后揭开了自己一层层包裹在自己脑袋上的布。腐烂的气味铺满了整个房间，但克丽珊娜仿若未觉。那个男子侧过身子，又转动了一下脑戴，在他后脑勺上，赫然是另一张扭曲的脸孔——一张像是被硫酸腐蚀过的畸形的脸孔，勉强辨认得出五官。而那张脸上薄薄的嘴唇，正上下开合，从中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从有一天开始，他就出现在我身边了，奎里纳斯教授，我的女仆告诉我他是黑色的，而且有一双金色的眼睛。”想了想，克丽珊娜补充了一句，“她们都不喜欢他，他总是发出仆仆的叫声，怪可怕的。但我喜欢。”
“女仆？恕我孤陋寡闻，我从未听说过有一个叫塔林纳斯的贵族家族传有噗噗兔的血脉。而且，你们家还在用女仆？而不是家养小精灵？”
血脉？克丽珊娜惊讶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弄错了什么。“教授，似乎您误会了什么？我们家族1千5百年来从来都是纯种人类。”
“麻瓜！你是一个麻瓜？”对面的语气徒然间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中甚至有了一丝蔑视。
克丽珊娜知道麻瓜这个单词，她在对角巷买东西的时候听见别人用过，麦格教授和她解释说这是巫师对非操法者的称呼。她可以理解这种蔑视来自于何处。那个时候，她，帕拉丁的神眷之女，厌恶并蔑视着那些黑暗中的人们。她认为自己才是高尚的，她施舍穷苦的人，帮助困难的人，痛恨那些邪恶黑暗的人。后来她反省过，那个时她心底里把自己摆在一个高高在上的施舍者的位子，并且偷偷蔑视着比自己地位低的一切。简直是对光明的亵渎！她甚至对于救赎普通人不感兴趣，于是，她信心满满地找上了雷斯林·马哲理。
然后发生了那件事。
也许克丽珊娜沉默地思索让对面的人很不耐烦，他的语气更差了，“一个——麻瓜贵族泥巴种？怎么配拥有一个高贵的魔法生物。”
曾经的神眷之女，光明牧师克丽珊娜很镇定地笑了，她不明白泥巴种是什么意思，纯粹是因为“麻瓜”这个词和安塞隆大陆法师们对自己自称的读音非常地像。没想到在另一个世界，完全颠倒了。黑色的兔子也叫了几声，克丽珊娜摸了摸兔子。她感到对面几乎实质化的黑暗气息像她压迫着，想要把她弱小的躯体碾碎，还有贪婪的味道，那是针对她的雷斯林的。但这一切影响不了她，她的灵魂依然是克丽珊娜，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怕拉丁，她依然是她，就如在众神离去的凡人纪元。这种程度的黑暗怎么能伤害的了她。
她站了起来，身上似乎散发出淡淡的光芒，让她幼小的身子看起来高大而高贵。“我以为魔法学校对于魔法学徒是处于保护的态度的，难道我想错了？我是塔林纳斯家族的克丽珊娜，一个纯种人类”她又一次介绍了自己。
“梅……梅林啊”男子结结巴巴的声音随着那渐渐明亮的光芒再次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另一张面孔嘶哑的惨叫声。
听见男子的声音，女孩轻声开始介绍自己：“梅林大法师么？我的先祖起源于5世纪，起源于亚瑟王的年代，曾经与梅林法师并肩作战过，我的祖先在11世纪见证了妖精与巫师的战争，见证了魔法世界的封闭。我的祖上在巫师狩猎的黑暗年代放过了很多的巫师。之后，巫师的记录再也没有在我们家族传承的书籍中流传下来。我知道巫师的存在，但只能从家族历史中了解寥寥几笔，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巫师。”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我刚来到你们魔法的世界。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你是一个黑暗信仰的巫师？可你对黑暗的信仰远没有超过我对光明的信仰，在黑暗之路上你才刚开了个头。”
光芒渐渐暗去，克丽珊娜又坐了回去。
“你……到底是……”嘶哑的声音夹杂着虚弱的喘息声。
“每个人的信仰都值得尊重，每一种魔法都值得尊重，教授，但请不要伤害别人。”克丽珊娜的语气渐渐温和，又恢复成了一个沉默的贵族小女孩的样子安静地坐在那里。
列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动了，许久，才传来那嘶哑的声音，“你真是个麻瓜种？”
“是的，教授。”
“刚才，那是什么魔法？”嘶哑的声音不甘而愤怒，嫉妒又畏惧。
女孩干脆得给出了回答：“那是我对于光明的信仰，不是魔法。”然后她闭上了嘴，靠在靠背上没有再开口。
那声音发出了嘶嘶地笑声，像金属在摩擦一样让人发冷：“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伏地魔，黑魔王，食死徒的主人。”
克丽珊娜莫名地歪了歪脑袋，显然没有听懂这些名词。在她的对面，那个扭曲的脸孔上面那一双猩红而细长的眼睛死死盯着克丽珊娜，似乎想捕捉到她每一个表情。“你也知道，我是麻瓜家庭出身的？你的意思是否是说你很强大，是一个强大的黑法师？”克丽珊娜问道。
自称是伏地魔的声音花了点时间才组织了一下语言。却问出了一个令克丽珊娜奇怪的问题：“你说你信仰光明，但你又说每个人的信仰都值得尊重？那是否意味着你可以接受黑魔法？”
“黑魔法怎么了？我看过霍格沃茨的课程单，不是还有学习黑魔法防御术的课么？”克丽珊娜奇怪地问。
伏地魔冷笑了两声，说道：“黑魔法在这个霍格沃茨，不，在我们的魔法世界都是被禁止的，所谓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是怎么防御恶咒和一些黑暗生物。”
“噗噗！”克丽珊娜膝盖上的黑色的兔子跳到了车厢的桌子上，似乎是在抗议般地叫了起来。
“雷斯林！”克丽珊娜喊了一声，黑色的兔子没有理她，“雷斯林。”她又呼唤了一声。兔子安静下来，又跳回了她的怀里。“这很奇怪，我以为光明，黑暗，中立都是一个世界不可或缺的部分。有爱就有恨，有白天就有夜晚，当然也有居于其中的。如果黑暗的力量被用于破坏与杀戮，我会尽量去阻止，但没有人有权力把自己的思想与信仰强加于别人身上。我要去霍格沃茨，我以为那里有各种信仰的法师。”
“我知道麻瓜有一种职业是牧师，他们追求的是信仰。你看上去很像。”伏地魔说道：“你想的完全错了，霍格沃茨即没有信仰黑暗的，也没有信仰光明的，只有一群无信仰者。”
克丽珊娜没有回答，她安静地沉思着什么。对面的男子等了一会，也没有再开口，他再次用布把脑袋包了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原来霍格沃茨是一个无信者的学堂。克丽珊娜想，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克丽珊娜突然开口了，“教授，您能否和我说说魔法世界是什么样的？还有，我该怎么称呼您？”
“奇洛……奎里纳斯。我的……名字……”那个包着脑袋的男子结巴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两个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