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名侦探》是羲月啊

4、你相信记忆吗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
　　看不见光亮，连声音都听不到。
　　原渺清晰的知道，她在病房晕了过去，可无论她如何挣扎，告诉自己“醒过来”、“醒过来”，沉重的意识就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
　　“原小渺！你又忘了！今天你也要打扫卫生！”男孩声音轻快，大喊她的名字，语气中隐隐透露一股子得意：“你要不干我就告老师！”
　　“我做过了，如果不是你磨磨蹭蹭我早就收拾东西回家。”原渺并未开口，可自己的嘴巴却自动一张一启回复他。
　　“骗人，你每次都是留在这自习，有时间多看看你可爱活泼的同桌不行嘛”男孩子的脸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跨窗而坐，一条腿晃来晃去，似乎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帅。
　　“不行”。小原渺没有犹豫，瞬间拒绝，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嫌弃：“你就是因为每次磨磨蹭蹭作业才老是做不完，下次再这样别找我抄——”她从桌子下又抽出一本书，别过头不看他。
　　诶，原小渺，别这么绝情啊，眼看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男孩一股脑僵硬的转移话题：“你喜欢玩游戏吗？森林人质，狂扁杀人犯……
　　眼看男孩就要报出一堆让教导主任眉头直皱的”垃圾游戏“，还想留在教室自习而不是被天天双手背腰绕着教室巡逻的老头逮住，小原渺瞪了男孩一眼：
　　打住打住！暴力游戏我不感兴趣。
　　“不会吧，4398你不都不玩，”男孩语气夸张，即使看不清侧脸，也能感受到话语中的刻意奚落：“你也太落伍了，什么不感兴趣，怕不是玩不好不敢出来丢人现眼吧。”
　　其实小时候的她也玩的，只不过更喜欢经营类和换装类，类似森林公主，美少女换装，又或是经营汉堡店，只不过没必要解释和他解释。
　　但这是成年原渺的想法，小学生原渺才受不了这个气：
　　“玩就玩，输了你可别哭！”
　　“呵，我华小第一神探会输给你？”男孩一听这话可起劲了，动作敏捷的他一翻身就要跳下窗。
　　可他停在了空中。
　　“滋滋——”
　　很突然的，原渺听到了老旧电视故障的声音。
　　以前家里的电视总是会发生这样的故障，一般遇到这种情况，用力拍几下就好，可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在电视内，还是电视外，修理什么的自然也无从谈起。
　　但如果这是梦的话，她应该是，快要醒过来了？
　　仿佛是印证她的猜想，原渺的视野范围内出现了电视的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男孩的身影在几秒钟内逐渐被雪花完全覆盖。
　　即便如此，她还是听到了男孩的声音：
　　我们一起抓坏人吧，把坏人全部抓光！
　　别担心，有我做搭档，你不会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
　　凌晨2:03，江城医院。
　　“呼呼——”原渺猛然醒了过来，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医院纯白天花板，整个人都有些发晕。
　　“你醒了，要不要坐起来看看？”耳边传来的男声，原渺没想太多，点了点头，接着一双宽大的手搂住肩，将她轻轻扶起。
　　“谢谢”。原渺向刘医生道谢，虽然头还有些晕，但总比中枪时好多了，靠在枕头上的高度正好，不用伸长脖子就可以看到房间四周，顺着房间暗淡的光线，她这才发现整个病房空荡荡的，其他几人都不在，但四周喧闹声不断，甚至听到病房外有人在吵架。
　　搞没搞错？这可是医院，难道有什么混蛋还来医闹吗？原渺的神经瞬间紧绷，脑海里浮现数个恶劣事件的蓝本。
　　看到病人一脸紧张，刘医生笑着解释：“不是医闹，不过——比医闹严重多了。”
　　啊——原渺不自觉露出吃惊的表情，比医闹还严重？那是什么？
　　察觉到她探究的视线，刘医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动作流畅地递过来一杯温开水，脸上是温润的笑容：喝杯水，我们慢慢聊？”
　　虽然平时不爱喝水，但原渺不得不承认，大部分人都难以拒绝恰到好处的关怀，她没多想，接过玻璃杯，大口喝着。
　　”咕噜咕噜“病房内一时只有她喝水的声音，窗外偶尔传来一阵鸣笛声，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与屋外的喧闹彻底隔绝。
　　“对了，”刘医生打破宁静，轻描淡写地拿出手机：“要不我们加个好友，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异乡客，以后还需要互相帮助。”
　　”咳咳，你说什么！”原渺睁大眼睛，一口水喷出来，巨大的吃惊下，她顾不上放下杯子，剧烈咳嗽的同时，眼尾泛出微红。
　　“我说，我叫刘棠溪，和你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刘医生依旧笑得温润如玉，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可那因她呛水而浑身兴奋的愉悦感却是肉眼可见，看得原渺简直想一杯子砸他头上。
　　这家伙难道是什么抖s医生吗？
　　“别这么生气啊，至少你得听我讲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刘棠溪举起双手，看似求饶实则嘴角的笑意一直没落下：“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至少在刚才你就暴露了，身上的伤口半个小时前就愈合了，真是难为我还装模作样给你缠了好几圈纱布，还在你心心念念的”谢淮雁“面前说得极其严重为你赚取同情心。”
　　原渺并不买账，冷哼一声：“你是真的好意，还是别有所图，不能全凭一张嘴吧。”
　　“是是是”刘棠溪没有否认，他快步走向窗边，一把拉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灯火通明的都市，宽敞的大路上全是看不到尽头的汽车，尽管隔得很远，原渺还是依稀听到远处的鸣笛声，以及细微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如果是白天，原渺未必会在意这样一番图景，大城市堵车再常见不过，可这是深夜，凌晨，不是什么全民007的疯狂世界，有谁，还是这么多人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开车兜风？
　　必然是发生了什么极其严重的事情，广大市民缺乏安全感，这才会大晚上开车驶向郊外。原渺想起梦中那个男孩说的”抓坏人游戏“，深色凝重。
　　如果这场游戏和让她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有关，就绝不会是什么简简单单的HE游戏，而且那个男孩说，他会是她的搭档，难道是眼前这个不着调的抖S医生？不，不是吧，她打量着刘棠溪，完全没有找到队友的喜悦，反倒是满脸愁容。
　　作为一个专业写病娇的作者，她比谁都明白有一个神经病队友会是怎样糟心的体验，而且这家伙还没有丝毫收敛病情的意思。
　　刘棠溪脱下人前乖巧温顺的面具，把窗户拍得啪啪响：“看到没有，就在你陷入昏迷期间，世界意识给江城发布了游戏任务，这才不到一小时，全都慌了，嘻嘻，全都慌了！”
　　原渺下床，走到窗边，从医院的14楼俯瞰全城，确实，仅仅从眼前的画面都能感受到市民的慌乱，不时闪烁的火光，马路旁甚至还有好几丢弃车辆，撞得不成样子……这些在末日才有可能出现的场景，居然就展现在她的眼前，在她亲手描绘的小说世界里。
　　她突然就没了看这家伙表演的心情：“游戏规则是什么？”
　　瞥见女孩脸色不好，刘棠溪笑意越浓，他完全没有安慰的心思，如果不是他离开这个到处逻辑Bug世界的必要条件是帮助她通关游戏，别说袖手旁观，处处给她惹麻烦，让这个游戏更有趣他绝对更有动力。
　　这个垃圾世界真不知道是哪个操蛋的家伙搞出来的，居然把他安排在医生这个身份上，还强迫他在这几天背下一大堆书，见他的病人个个嫌弃他不秃年纪轻没经验！这种侮辱，哪怕是假的，他也绝不能接受！
　　没能力坑一把世界意识，索性就坑几把强制安排的队友，真是极符合他性格的举动，想到这个世界人们刚得知游戏规则的狼狈样，他的心情又诡异地好了，而且极其期待这位搭档的表情。
　　是惊讶，害怕还是破罐子破摔呢，真期待！
　　刘棠溪指了指楼下的车辆，语气轻快：“游戏很简单，就是抓坏人，全城市民行动起来，抓到江城现在最声名狼藉的连环杀人犯，那个制造”绯红花园“的凶手，就能通过第一关。说到这儿，他回过头看向原渺：”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的游戏，没有限定时间，而且是集全城之力，就算全是废物也该抓到了。”
　　原渺冷哼一声：“不怎么样，而且，她顿了顿，“如果你再不说清楚，我觉得似乎没必要在你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你这种家伙，我不需——唔唔”。
　　话还没说出口，原渺的嘴被死死捂住，刘棠溪神情紧张，难得的低声下气：”拜托了哦，这几个字千万不能说出口哦，你还是需要我的，对吧。”他一脸期待地看向对方，诱导性地点了点头。
　　男人什么也没说清楚，但原渺却敏锐地意识到其中的关键：如果她直接说不需要他，或许会对刘棠溪这个男人造成一些负面影响，虽然也有这男人故意演戏的可能，但概率依旧很大。
　　想到这一茬，原渺没有答应他，只是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说话，本打算卖关子的刘棠溪只好生硬地岔开话题：“好的好的我继续说，确实有一些激励条件啦，比如说，从游戏开始，每1分钟江城都会死掉一位坏人，直到有一位玩家抓到凶手为止，在开始游戏的第一个小时内，每过10分钟，小男孩都会向全城玩家提供凶手的部分信息，按时间算，最多提供6个信息，如果在凶手完成最后的杀戮任务后，全江城的人还是没有抓到凶手，那就会在游戏结束的那一刻消失5000个江城的坏人。”
　　”说完了？”声音冰冷，原渺漫不经心地问道。
　　刘棠溪举双手保证：“说完了！这次真的说完了！”
　　“说完了就滚，别在这碍眼。”
　　“别啊，走廊上乱得很，也就原小姐你这儿安静些，清净又舒适，我超喜欢的。”
　　原渺试图赶人，但这家伙厚脸皮不走，她也懒得理，有这扯皮的功夫她不如思考一下如何快速通关。
　　话说回来，眼下这个杀鸡儆猴的局面，对普通人的刺激性很大，一般人看见身边有人突然死掉，都会产生名为恐慌的情绪，再借助现代通讯设备一传十十传万，这种恐慌会不断放大，但……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早晚应该反应过来。
　　原渺看向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并未完全采信刘棠溪的说法，她笔下的江城拥有1000多万的人口，每一分钟都会消失一个坏人固然恐怖，但大部分市民应该不用太担心这个问题，违反犯罪的毕竟是少部分，严重到这种人人自危的程度，除非……“坏人”的定义有问题！
　　原渺看向这个并不可靠的搭档，开门见山道：游戏认定的“坏人”究竟是什么？
　　听到这问题，刘棠溪露出了开怀的笑容，他眨了眨眼睛，故意放缓语调：“只要做过“好人”不能做的事情，那就是坏人呀，歪歪头，他难得贴心地列出一堆例子：撒谎、恶意竞争，打人、辱骂、偷盗……一切不符合文明礼貌和谐友善标准的人，都是坏人呀！”
　　原渺看着眼前把恶棍两字刻在脸上的男人，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你得意个什么劲，你难道不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