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暴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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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夏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对于降谷零来说，他是脆弱的、需要被照顾的弟弟。
即使是特招进来的，体术很好，也很聪明，但体质却格外的差，身板也看起来很瘦弱，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经常进医院的笨蛋。
虽然一开始是萩原研二先和他熟识起来、再把人带到他们这个小团体当中，但到后来照顾他的就远不止萩原研二一个人了。
尤其是在知道他孤独一人的凄惨身世之后，他们就更照顾这个弟弟了。
特别是景光和研二，恨不得把少年挂在腰上，走哪都带着。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乖巧懂事的弟弟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波本心想。
身为波本，他是怎样看待黑崎夏一的呢？
对于波本来说，他是组织深处暗藏着的珍宝、被群狼环饲，组织的人把这个珍宝小心翼翼地掩住光芒，挡住了其他人觊觎的目光；但同时，又被这个珍宝所牵制，不得不克制自己的行为。
琴酒如此，那位先生也是如此。
少年是组织里的达尔威尼，货真价实的组织成员，手上沾染鲜血，和那个在警校时期充满正义之心的光明形象完全不同。
波本曾经见过达尔威尼执行任务的场景。
这个身形还单薄稚嫩的少年，却格外的喜欢一切盛大的、极具毁灭性的画面。
他喜欢看烟花，执行任务常常使用从组织后勤处拿的一些新研制的炸弹直接将一切都摧毁；他喜欢鲜艳的颜色，于是每次执行任务之后，都会留下一片灼目的红，铺天盖地，地上淌满了鲜血，随着笑容流淌。
他怎么会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少年呢？
波本扪心自问，为什么当初一点都没有发现他是这样的人呢？
如果当时就知道，他一定会……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就像现在，刚才还被他欺负得只能无助挣扎流泪的少年此刻正揉着手腕，坐在沙发上，眉眼淡淡，冷漠地看着他们。
灯火摇曳，晃动着他的影子，一如他们动荡不定的心。
“真是的，痛死了。”
少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好了，说吧，你们想问什么？”
他随意地向后一靠，语气懒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苏格兰和波本沉默地站在他面前。
该问什么？
此刻，少年冷漠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戳进心口，然后又硬生生地掰开伤口，任由鲜血淋漓四溢。
痛苦到连呼吸都是一种错误。
“为什么不问？”
偏偏罪魁祸首还很疑惑地歪着头，“你们不问我就走了诶。”
“……”
苏格兰无力地张了张嘴，“非要这样吗，夏一？”
为什么非要这样？
让这一切都隐藏着平静的表象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戳穿，为什么不继续和他们周旋了？
是已经腻了他们了吗？
“啊，”少年打了个哈欠，“因为很无聊嘛，而且你们都已经发现了，自欺欺人也没什么意思。”
是啊，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曾经他也是和少年亲近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不对。
早在琴酒专门到这里来哄人——
——不，不对，应该是在第一次参与达尔威尼的任务时，他就隐隐有察觉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甚至更早。
他捂上了心口，那里曾经存在着一颗子弹，他亲手打进去的。
——在琴酒面前。
当时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暴露了，连朗姆也说他是卧底，那个天台，琴酒站在他面前，冷漠地看着他动作，直到他手指一动——
——子弹偏离原本的轨迹，没有击中心脏，而是擦着心脏打了进去，然后以为自己会被抓回去审讯的他被琴酒丢到了国外。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只是朗姆和琴酒之间的博弈，而卧底的说辞，据伏特加所说，其实也是诈他的。
但是他当时的反应——
心口传来密密麻麻的钝痛，苏格兰的睫毛轻颤，如果是因为夏一的话，他大概也能理解琴酒的做法了。
可是夏一，怎么会是夏一呢？
要让他怎么去相信，那个曾经还会依赖他、安慰他、对他笑得明媚灿烂的少年，却从来都不曾出现在阳光下，而是一直都浸染在黑暗中。
这要让他怎么面对。
“算了。”
许久都得不到他们的回应，黑崎夏一很失望，他撇撇嘴，自顾自地道：“反正你们的身份又没有暴露，我也不会去到处说，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我早就说了我是组织的人了，当初进警校也只是迫不得已，谁知道萩原研二那个家伙那么自来熟，非要交朋友，走到这一步也是意料之外。”
“总之，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随便啦。”
“或许你们可以当作那个少年已经在爆炸中死掉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他说完，也不管两人是什么反应，直接往外走。
出乎意料的是，波本和苏格兰都没有拦着他。
……
“一一，不要难过，我还陪着你呢。”
系统现身抱住少年，安慰道。
“我没有难过呀。”
黑崎夏一一撇嘴，把系统从眼前扒拉开：“你挡住我看星星了！”
系统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发现真的没有什么难过的神色，他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学着少年坐在天台边，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余光瞥见系统仰起的头，黑崎夏一翘起的嘴角下拉了些，他抿着唇，看着夜空中闪闪发亮的星星，在心里默默地骂：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
夜里的风有些凉，天台的风也很冷，清凌凌地刮着人的皮肤，有些刺骨。
察觉到这一点，系统变了个外套盖到了少年身上，然后把少年抱进怀里，往后挪了一点，防止两人掉下去。
黑崎夏一任由他动作，等到被塞进怀里感受到暖意源源不断地从四周浸入皮肤他才弯起了嘴角：“你变得像个老妈子了，九九。”
系统抗议似的捏了一下他的后颈，抱着他不放：“我是不会让你生病的。”
黑崎夏一弯着嘴角：“嗯嗯，谢谢九九陪我看星星。”
要一直陪着我哦，九九。
……
“Gin，”
来人拨弄着金色的大卷发，看着眼前的惨烈现场，轻啧一声，“稍微收敛一点啊。”
琴酒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点了根烟：“你来做什么？”
贝尔摩德的指尖缠绕着金色的发丝，她歪头笑着：“听说你们遇到了棘手的敌人？”
“嗤。”
琴酒吐出一口烟，眉眼冷厉：“苏特恩告诉你的？他还真是闲。”
“啊啦。”
成功挑起两人不满的贝尔摩德轻笑：“需要我帮忙吗？”
房间里的血腥味愈发浓重，刺激着人的嗅觉，伴随着门外几声枪响，伏特加出现在了门边，对于突然多出来的贝尔摩德似乎没有意外，他只是喊道：“大哥？”
摊开的手掌中躺着一个银色的U盘。
琴酒接过U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房间深处，阴影中的女人侧过身躲过子弹，听见琴酒冷冷的余音：“不需要，赶紧滚。”
真凶呢，Gin。
面对伏特加警惕中带着好奇的眼神，贝尔摩德淡定地理了理衣服。
难怪现在也还没抓住小雀儿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