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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chapter 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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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烟花回到家,简澜和母上大人陪爷爷奶奶打麻将,祁月就和简澜爸爸在一边喝茶,本来因为从小玩这个,简澜的麻将技术是很不错的,可今天手气着实有点差,打一块钱的麻将,不到一个小时简澜已经输了快一百了,祁月虽然看不懂牌,但他看得懂简澜的表情,知道她又在为自己的钱包感到肉疼了。
好笑的坐在她旁边看了两把,祁月突然说:“我来吧。”
“你不是不会吗?”简澜有些怀疑。
“已经看明白了。”
“这么快?”
简澜半信半疑的挪动屁股,换祁月上场,结果他还真的会了,甚至没一会就赢回来不少,简澜心里又开始不平衡,忍不住酸道:“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要让着点长辈嘛。”
“别别别,往年你可从来没让过我们,都是怼着自家人使劲薅。”
“可不是嘛。”简澜爷爷也接住了奶奶的话茬,补充道:“再说了我们家一直都是能者居上,可不兴弄虚作假。”
“哇,爷爷你的成语用得好好噢!”
“臭丫头,怎么跟爷爷说话的?”
“哈哈哈哈。”
众人捧腹,而祁月终于知道简澜那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是从哪里来的了,看着她爷爷正义凛然义正言辞的样子,祁月也忍俊不禁。
又打了一会麻将才各自去休息,简澜家是普通农村独栋楼房,有三层,爷爷奶奶基本上不上楼,都在一楼住着,方便养鸡看地,简澜和父母住在二楼,三楼没有人住,堆放着一些杂物。
这次中秋简澜的房间被父母安排给了祁月,她只好到一直没人住的小房间去睡,虽然祁月多次要求他自己去小房间,可父母哪里会这么不知礼数,只好委屈简澜了。
小房间的窗子外面正对着一片空地,夜风拂过总是发出呜呜的声响,简澜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听到王宇西讲恐怖故事的缘故,过去那些灵异事件总是一遍一遍在脑子里过,简澜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那故事反而越是清晰,特别是小学,有一年邻村有个小孩和她同班,某天放学她约简澜去钓龙虾,在河边挂饵的时候,那个同学突然滑下水去了,简澜着急忙慌拉住她的手,差点被她带下去,又大声吆喝附近的大人过来救人。
那会儿不知道是她力气太小还是怎么地,一边扯着树桩一边拽,可就是拉不起那个女生,她都要吓哭了,还好大人来得及时,把她救了上来,家长带着那个同学离开的时候,简澜隐隐听见他们说:
“真是见鬼了,两个大人都拉不起来,我跳下去才把她抱上来。”
“是不是被什么缠住脚了?”
“水哪有那么深,没那么长的水草。”
当时简澜并没有多想,只当是那个同学被勾住了脚,可接下来一周,那个同学都没有来上课,老师说她落水发烧了,简澜约了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去看她,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有时候还会说胡话,她家里人大概是哭过,气氛很低迷,没待多久她们也就离开了。
又过了一周,她还是没有来,甚至直接退学了,简澜疑惑的去问老师,老师只说她搬家,离开简湾村了。
刚开始简澜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同学生了什么病这么严重,后来某天在田里帮忙干活的时候,王宇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跟简澜说:“你们班那个女生,就是落水的那个,我听说是被水鬼附身了。”
简澜闻言一个激灵,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一巴掌就呼在王宇西脸上,“你瞎说什么呢,听谁说的?”
“好心告诉你,你打我干嘛?”王宇西捂着脸瞪了简澜一眼,看她大白天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于是越说越起劲,“我听隔壁村的大人说的,说那水鬼厉害得很,她家里人求了好些符都镇不住,所以才搬家的。”
“搬家就能镇得住了?”
简澜一点也不想听他胡言乱语,又换了个地方干活,可王宇西就是不死心,硬是要凑上来,还东看看西望望的,好像生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似的。
“水鬼是死在那河里的,跑不开那片地儿,搬了家自然就跟不过去了。”
“你这么清楚,水鬼告诉你的?”
“你还别不信,我奶奶一辈子都在庙里,感受得到那玩意儿。”
王宇西的奶奶的确是在庙里吃斋念佛的,简澜有点动摇了,毕竟她见过那个同学发烧说胡话的样子,真的有点诡异。
那天晚上被王宇西的一通胡说弄得整晚没睡着,甚至后面好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睡觉,也不敢靠近河边,过了一两个月才好一点,慢慢长大之后,又学了科学和生化物,催眠自己相信科学远离封建迷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妖魔鬼怪,都是人心作祟,这才踏实了一些。
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好多以前已经忘记的事情,都清晰的记了起来,简澜用被子蒙着头,紧闭着眼睛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以为该天亮了吧,一看手机才凌晨一点,时间过得异常慢,简澜很是煎熬。
又折腾了半小时,她实在忍不住,偷偷给祁月发了条微信,祈祷他还没睡,没想到他真的醒着,还秒回微信,然后没几分钟就出现在了简澜门口,简澜蹑手蹑脚的给他开门,还贼眉鼠眼的望了一眼父母的房间。
大家都是关着门睡的,就算父母要起夜,也不会无缘无故打开别人的房门,可简澜就是做贼心虚,拉着祁月进房间之后,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你怎么还没睡啊?”简澜坐在床边,声音轻不可闻。
“我担心你害怕。”
简澜胆子一向不大,晚上她进房间的时候,祁月就发现她视死如归的表情了,看来她很不习惯睡那间房,所以祁月也就没睡,他担心简澜半夜害怕找不到他,所以就在她的书架上找了一本漫画,一直看到现在。
“呜呜呜确实很害怕。”
“我陪着你,快睡吧。”
祁月陪她躺下,伸出一只胳膊给她当枕头,像哄小孩一样轻拍她的背,简澜有些好笑,又突然想到若是以后有了孩子,祁月一定是个好爸爸,或许会把他没有得到过的父爱,全部倾注在孩子身上,想到祁月的家庭,简澜意识到如果真的要和他走进婚姻,势必要面对他的母亲,这几年简澜往祁月外婆那里跑的次数数也数不清,却从来没见过他妈妈来看望外婆。
想到这个漂亮又强势的女人,简澜不禁有些发怵。
这婆媳关系看来不好应付啊,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简澜在祁月耳边悄声问:“我是不是很不矜持啊?”
“从何说起?”
“严格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我先表白的。”简澜想到祁月中途回来看她的那年,她当着同学的面,几乎是明示了她喜欢祁月,“而且照你的话说,我这怕是第三次主动邀请你一起睡觉了。”
自己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祁月轻笑,在黑暗中亲吻了简澜的额头,“我倒觉得你很矜持,或者说可以再奔放一点。”
简澜老脸一红,嗔怪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暗骂他不正经,不再搭理他,熬了这么久,她也实在困得不行,有祁月在身边,简澜感觉窗外呜咽的风声都变得悦耳起来,没一会她就睡着了,祁月一直等到她睡踏实,叫也叫不醒之后才离开。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简澜才艰难地睁开眼,游荡下楼,发现祁月已经在帮奶奶剥棉花了,简澜凑过去,看他精神还不错的样子,应该休息的挺好,也就放心了。
为了奖励祁月,见家长的表现十分优秀,简澜决定下午带他去街上搓一顿,有一家四川人在镇上开的钵钵鸡,开了很多年,味道超赞,节假日都很少关门,由于简澜经常光顾,老板早就认识她了,热情的招呼他们坐下,没一会就端上来一大盆串串。
简澜在临禾市忙的没日没夜的时候,最想念的就是这一口,她吃着串串刚想问祁月觉得味道怎么样,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见一声怒吼。
“好你个简澜,居然偷吃钵钵鸡不叫我。”
王宇西不知道突然从哪里窜出来,冲过来就把简澜咬了一口的土豆片抢过去一口吞下,还吭哧吭哧连吃了好几串肉,简澜反应过来,愤怒的起身推了他一把。
“你搞什么啊?油都溅到我身上啦!”
怒火中烧的简澜,没有注意到祁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大庭广众的吵架不太好,还会让老板难做,简澜只好憋着气,让王宇西赶紧坐下,吃完赶快滚,于是王宇西一屁股坐到了祁月旁边。
祁月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王宇西含着开花肠,对一旁的祁月努努嘴。
“这位兄弟,是简澜租来的男友吗?”
“谁跟你是兄弟,闭上你的嘴吃饭。”简澜真是怕了他了,他们俩从小一起斗殴到大,每次见面都火药味十足,“还有谁跟你说是租来的,他是我正儿八经见过家长的男朋友。”
“真是你男朋友?”嘴里的开花肠好像瞬间就不香了,王宇西其实也知道简澜还小,家里不可能催婚催到需要她租个男友回家,只是他内心不想承认而已,他自己也不知道对简澜到底是什么心思,只是以为能跟她一直这样打闹下去,没想到从她考去市里开始,他们就已经渐行渐远了。
简澜并不知道王宇西的想法,只当他一如既往地找她的茬,于是没什么耐心的说:“不是我男朋友难道是你的?”
“我可没这癖好。”
“就算你有他也看不上你!”
“他都能看上你,怎么不能看上我?”
王宇西这说的是什么鬼话,简澜真是要被他活活气死,“我好歹是个女的吧?你是吗?”
“你居然是个女的?”
“王宇西!”
简澜差点把桌上的钵钵鸡一盆倒扣在他头上,考虑到祁月还在场,她得注意点形象,才生生忍了下来,好在王宇西也知道简澜轻易不发火,但发起火来那叫一个寸草不生,于是识趣的抓了一把串串就溜之大吉了,离开之前还满手油的刮了一下简澜的鼻子,说谢谢她请客,简澜恶心得恨不得把鼻子割下来。
原本一顿开开心心的钵钵鸡,就这么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