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的咖啡屋》绯雪620

137、初见还是永别（二）

　　医院，急救室里的医生正在全力抢救大卫。
　　苏慧回眸之际，看到匆匆赶来的威廉。

　　威廉看到自己的母亲站在急救室里，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脸色铁青地看着苏慧：“看来，你们已经认识对方了！这是我的父亲和母亲，大卫和莎拉！”

　　苏慧低下头：“威廉，对不起，我……”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泫然欲泣。

　　“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威廉的声音低而愤怒。
　　他的眼睛红了，他的声音嘶哑。

　　苏慧惊恐地抬起头，她从没见过威廉这副样子。
　　“威廉，你听我说！那些都是大一的学生，他们刚刚成年，对许多事情的认识还不成熟……”

　　威廉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峻，面如冰霜地说：“谢谢你，苏慧！是你让我认识了中国是一个怎样野蛮的国家！我但愿从来没有来过中国！”

　　苏慧连忙拽了拽威廉的袖子，抽泣地说：“威廉，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学生不知道你爸爸有心脏病……

　　威廉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这时，大卫的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不要！”莎拉扑了过去，泪流满面。

　　医生遗憾地遥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威廉冲动地抓住医生的衣领:“再努力努力看看啊！我爸爸还这么年轻，他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走了呢？”

　　医生叹了口气，只是摇头。

　　威廉忽地跪在地上，泪流不止:“爸！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非要来中国留学，如果不是我非要娶苏慧，你就不会来中国，更不会就这样离开我！”

　　苏慧看着近乎崩溃的威廉，摇摇欲坠。
　　她知道，她认识的那个威廉死了。

　　那个戴红帽子的女孩看到这一切，已经彻底慌了神。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苏慧身前：“学姐，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有心脏病……”
　　她歉疚地低着头：“我们只是想出一口气，吓一吓他们！我们只想为中国人出口气……我们从来没想过真正去伤害任何人！”

　　苏慧看了看戴红帽子的女孩，惨然一笑，强撑着一口气说：“学妹，你们的心情我理解！”

　　“他们……他们会追究我们的法律责任吗？”戴红帽子的女孩怯生生地看着苏慧。

　　苏慧一言不发，眼含泪光地看着威廉。

　　威廉感觉到她的注视，默默地抓住大卫早已冰冷的手。
　　“你们走吧，我这辈子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们！”
　　他头也不回，平静异常地说。

　　一瞬间，苏慧的眼光滚了出来，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戴红帽子的女孩如释重负，感激地看了看苏慧，快步离开。

　　苏慧站直了身体，缓缓对着大卫鞠了个躬。
　　“威廉，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中国不是一个野蛮的国家！”

　　噙着泪，苏慧离开了医院。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鹅毛大雪，街道上蒙上一层白色的银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