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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文野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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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很特别的生物。”
“遭遇后才明白恐惧。”
“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选择后还总是假想。”
“其名为……贪欲。贪欲，是人类的本源。”
“世界……因为人的贪欲而改变。”
柊北川的发丝随着狂风一起飞扬，白蓝渐变的发丝如同北地的冰川。她的表情戏谑冷漠，像是嘲弄人间的神明或是恶魔。
在一触即发的大战开始前，她忽然站到了魏尔伦的前方，自顾自地说出了方才的话，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忽然站到这里这样说，包括魏尔伦。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是想说想带走中原中也、拥有贪欲的我也是人类吗？”
魏尔伦的周身泛着朦胧的光，在月色下不太明显，柊北川却觉得那光很好玩，甚至有心情分神多看了几眼。
“不是哦。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毕竟我是个单纯又柔弱的人，不如……让他来和你解释吧。”
随着柊北川的话音落下，月光短暂地照亮了他人的眉眼。
兰堂。
“魏尔伦……”
骤然出现的兰堂，低声呢喃了一声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异能力，彩画集。”
“真的是，或许北川君你现在就愿意给我们一个解释。”
太宰治与柊北川相对而立，乌云飘动，他们不是时刻都能看到对方的脸，却时刻知道着对方此刻的神情。
“所谓游戏嘛……就是会遇到不喜欢的结局后就读档的吧？我只是玩了一个游戏而已，看样子两位魏尔伦先生也非常乐意参与这个游戏。嘛，中原干部的‘尸体’表现得也不错呢。”
柊北川扯出一个肆意的笑，她的注意力甚至都不在太宰治身上，也完全没有多看悄然围上来的几名异能力者，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战场。
“真的是……如果能快进到我感兴趣的部分就好了。读档就是会有这种麻烦的问题存在呢。”
太宰治看了眼魏尔伦和兰堂，又面无表情地看向柊北川。
“那么，我们的柊小姐玩的是什么游戏呢？”
“嗯……大概就是昔日好友自相残杀，其中一人死去，另外一人也因此心死的悲情游戏……什么的吧。我啊，可是很喜欢看bad ending的，太宰先生喜欢吗？”
“喜欢？……”
太宰治的话没能说完。
虽然是柊北川拼上大半力气制作出来的人偶，和本体的差距在那里，兰堂没能用那具“尸体”撑过很久，便被魏尔伦打碎了人偶，亚空间也因此结束了。
“呀嘞呀嘞。”
柊北川耸了耸肩。
“要结束了呢。”
“魏尔伦……至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
在大战开始前，柊北川找上了兰堂。
“你知道未来吗？”
“抱歉，我不知道。”
黑色长发的男人穿得与季节格格不入，除了他，也看不到别人在这个季节在这里戴着那样厚重的耳罩了。
他想，他既不知道未来，也不知道柊北川在说什么。
同为准干部，他知道柊北川，但是说实在的，他们过去的交集很少很少，他不知道柊北川为什么会突然来找他。
“我说，我们做个交易吧。毕竟在未来，魏尔伦会失去性命，而你会为了救他交出自己的心脏，但是他再也回不到巅峰的状态了，而且，即使你把心脏给了他，他也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心。终其一生，他都会困在原地。”
“抱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柊北川歪歪头，抬手绕上自己的发丝，语气平淡。
“是吗？魏尔伦先生，我还以为说了刚刚那些，你会稍微坦率一些。那么我们说些其他的吧，这封信，魏尔伦先生好好读一下比较好呢。”
“我不叫魏尔伦。”
男人的脸变得有些严肃，但他还是结果信封，认真地看了眼信上的字。
“这是……”
“您会不承认自己的字迹，怀疑那是其他人模仿的吗？”
柊北川放下发丝，倾身抬头，看向比自己要高上一些的男人，眼角蕴含着富有兴致的笑。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们比神明更高傲，我们是世界的掌权人，是游戏的主宰者。那就是‘我们’。为什么当时的魏尔伦会被区区一个我弄成重伤呢？又为什么在身体恢复后也没有轻易找我的麻烦呢？”
柊北川抽走兰堂手中的信封，那一刻，她的表情冷漠到了极点，与刚才的她完全就像是不同的人。
“因为他做不到，他知道我能回溯时间。并且因为世界现在在我的手中，他被复刻了和我一样的伤口。啊啦，那些可都是他给我造成的呢。那么现在，兰堂准干部，要不要猜一猜你为什么会写下这封信？”
兰堂显然没有再去猜测的兴致，柊北川却闲适得很，兰堂不开口问她，她就不主动说。
“你想要什么？”
根本完全不用猜什么了。
他写下了，他不想看着魏尔伦死去，在打算用自己的性命换魏尔伦的性命的时候，柊北川出现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所处的时间，已经至少经历过三次了。
“啊，我希望在他们打起来之前，你去和魏尔伦打一架，用中原中也的人偶就好，会被彩画集判定为尸体的，我测试过了。你也可以拒绝，不过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哦？按照原本的走向，说不定你们会都死。我可能会忍不住去杀了重伤的魏尔伦的哦？”
“为什么要我去和魏尔伦打架？你的目的是什么？”
“唔呣……可能是希望魏尔伦亲自杀了你？毕竟，他之前害我受了很重的伤来着。”
“我……知道了。”
*
“魏尔伦！”
“！”
先后瞪大双眼的，太宰治和兰堂。
在兰堂接受了会被暴走的魏尔伦杀了的一瞬间，忽然抬手洞穿自己的心脏的柊北川的伤口，一瞬间转移到了魏尔伦身上。于是，近距离目睹的两人以有幸以最快的速度展示了自己的惊讶。
下一刻，柊北川身上的伤口消失了。原本即将暴走的魏尔伦则是落到地上，鲜血不断地从心口处的缺口那里向外流出来，很快便打湿了兰堂的手。
“为什么……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从一开始就是想当着他的面杀了魏尔伦，然后让魏尔伦眼看着自己去救他吗？
就算如此……他做不到让自己放下魏尔伦不管。
“异能力……彩画集。”
献上他的这颗心脏……至少……要让魏尔伦活下来。
“异能力，人间失格——”
“真的是，充满恶趣味的人啊，柊小姐。”
明知道她抗拒柊小姐这个称呼还故意这么称呼她，太宰治的脸皮真是名不虚传。
“彼此彼此，治酱。”
“兰堂！”
“魏尔伦？为什么？”
“啊啦啊啦，答案当然是兰堂准干部，和你打架的那个魏尔伦先生也是人偶啊。”
她可是特意选了上一个档，做了很久中原中也和魏尔伦的最强版人偶，现在人都快虚脱掉了。
“那么魏尔伦先生，现在你或许明白那封信说的东西了？”
魏尔伦没有第一时间理会柊北川，而是快步上前拉住了兰堂，拉着他远离了那具心脏滋滋往外冒血的人偶尸体。
“……我……知道了。兰堂……对不起……”
“魏尔伦？！”
“看吧太宰先生，我刚刚说的话是不是没错呢？”
世界，因人类的贪欲而改变。
“啊啊，无聊的剧目是时候结束了。魏尔伦先生，记得要好好遵守诺言哦？真的是，好累好累，我要去休息了。”
“柊北川。”
挥了挥手想要离开的柊北川，因为太宰治的声音停止了脚步。
“太宰先生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本来面无表情的太宰治缓缓露出一个笑，以堪称亲和的笑容摇了摇头。
“不是。看来这几天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就要浪费了呢，北川君之后会去好好的进行说明的吧？”
柊北川随意点了点头。
“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