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天道粑粑的日常》社交牛杂

4、第四章

　　林落坐在车里有些闷闷不乐，看来这皇帝也不如传闻中的那般疼爱太子嘛，只不过顾承安既是皇后亲生，又是嫡长子，背后还有沈家作助力，却如此不得皇帝宠爱，是因为……忌惮吗？
　　忌惮自己的亲儿子？兵权在手的年轻储君，正值壮年的野心帝王，确实不太对付。
　　林落斟酌地开口：“殿下，皇上对你的态度向来如此吗？”
　　顾承安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太子妃之位？”
　　林落翻了个白眼：“你就当我是发善心关心你好了，”
　　顾承安轻笑一声，想了想开口道：“倒也不是一直对我这样，偶尔也会施恩于我，毕竟我的用处还很大不是吗？”
　　林落：“那他今天这样对你，什么原因呢……？” 面对新婚之夜被刺杀的儿子，就算要敲打也不该是这时候敲打吧，
　　顾承安目光蓦地一暗，开口语气已带了丝凉意：“你当真不知道？”
　　林落：“你们家的家事，我怎么知道，”
　　顾承安：“这事可是和林小姐有关，”
　　林落沉思会道：“和我有关？因为林家？”
　　顾承安：“这还得多亏了林小姐的一番好算计，”
　　林落气道：“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明白，”
　　顾承安收敛神色，勾起嘴角冷笑，“林小姐还要装傻？”
　　“难不成是你我的婚事？”林落皱眉看着他，
　　“你怀疑是我设计的你？”
　　顾承安眸光深深地看着她，嘴角的笑似有似无，
　　林落心中不快，翻了个白眼，解释道：“你好好想想，联姻对我们两家有什么好处？”
　　顾承安敛眉，疑惑地问：“难道不是因为你喜欢我？”
　　林落忍不住又犯了个白眼，嘴角抽了抽，“自信可以，别自恋好嘛！”
　　不过想想原主当时确实喜欢他，也几次向他表达过爱意，原主性格刚毅，性子直爽，爱恨都显露人前，难怪会被人利用，
　　林落回忆了原主关于生辰宴的细枝末节，从067那里知道了楚悠然是靖王的人，宴会上的一切前因后果，就变得清楚明了了，
　　“首先，生辰宴的事我也是受害者，现在想来，我当时喝的酒必定有问题，我酒量虽不说千杯不醉，但就上京的这些家家酒，一坛我都未必倒下，可那天仅仅只是几杯酒，我就人事不省，”
　　其实原主当时是因为从母亲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婚事安排，知道自己无缘心上人，又撞见顾承安和楚悠然两人一起谈笑风生，好不般配，
　　原主记忆中，顾承安看楚悠然的眼神璀璨的如同天上繁星，和拒绝她的那个顾承安，仿佛是两个人，
　　所以当时原主确实多喝了几杯，但要喝醉，绝对！不至于。
　　“再者，我就算喜欢你，也不会用这么卑劣的方式，我林落爱一个人就爱得光明磊落，干干净净，不会因为你是太子就喜欢你，也不会因为你是平民就摒弃你，”
　　听到这话的顾承安眼神中出现一丝动容，平静的内心也出现些许波动，在他还来不及深思的时候，话已经脱口而出，
　　“林小姐是在向我示爱吗？”顾承安说：“可我记得我已经拒绝过一次了，”
　　林落咬牙，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为积分为气运，我为苍生忍一忍。
　　“你别说话了，听我说完，”林落按捺住想要脱口的国粹，
　　“最重要的一点，林家本就被皇上忌惮，扯进皇权的争斗中，只会加速林家的灭亡，所以我就算再喜欢你，也不会赌上林家的未来，”
　　“况且我对你，也仅仅只是年少的慕艾，所求不过是你我安好，并非一定要朝夕相对，”这也是原主当时的想法，
　　她喜欢顾承安，不过是当年在邺城曾和他相处的几月时光，当时顾承安不过十七八岁，林落刚满十四岁，少女怀春的心思也只不过在那时落了一颗种子，
　　待到上京再见时，当她惊觉心中欢喜是因为他，那颗种子才在心里发了芽，扎了根，企图开出一朵花。
　　“顾承安，你还记得我们在邺城就见过的吧，”林落带着试探的问道，
　　“所以你说的年少，是指那时？”顾承安仿佛也想起了当年打马而来的骄纵少女，鲜衣怒马，带着上京女子没有的肆意笑容，
　　“一半一半吧，”怕他多想，林落赶紧截住话头，“所以你也别多想，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在生辰宴之前，我娘已经在和温家议亲了，这件事我不仅知情，也是接受了的，”
　　“请问，在那种情况下，我有什么理由非得设计嫁给你呢？”
　　顾承安：“万一你就是对我情根深种，想试一试呢？”
　　林落：“你脸是有多大，这话也说的出口，”
　　“你想想，我们两家结亲，不仅你，林家也一同被皇上不喜，得利者是谁，”
　　“新婚之夜的刺杀，我死后，林家和东宫反目，得利者又是谁，一环扣一环，殿下这么聪明，定能想得明白，”
　　“只有既得利益者才会是幕后之人，”
　　顾承安端起茶杯抿了口：“林小姐倒是看的清楚，”
　　林落心中好笑，“殿下其实也明白不是吗？只不过宁愿怀疑我这个外人，也不愿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
　　“林小姐此话何意，不妨直说，”顾承安一瞬间眼神冰冷。
　　“楚家生辰宴，能动酒水的又岂会是外人，那么多间厢房，碰巧就将你我送到一间？又那么凑巧，楚小姐带人游园走到了附近，下人又是那么凑巧的进来打扫，引来众人？”
　　“殿下，那么多的凑巧就是人为了，”
　　顾承安眼神暗了暗，并不接话，“茶要凉了，林小姐再不喝可就不好喝了，”
　　林落执起茶壶放在炭火上，等了等，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
　　“茶凉了热一热还能喝，这人变了，可是怎么都变不回来的，”
　　说着她抿了抿，觉得这茶滋味太苦，也不知他喝个什么劲，遂又将茶水倒了，“虽还能喝，但入口苦涩，茶香不复，茶的味道会变，何况是人，”
　　“林小姐今天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顾承安也将茶水到了，重新沏一壶新茶，给两人倒上，“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聊聊昨晚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林落知道他说的是他几次循环，这事情067虽然和她说了，但是这却不能和他讲啊，什么天道什么异世界，他听了会给她“咔嚓”了吧。
　　“这种诡异的事我也是第一次碰见，似乎只有我们二人陷入这种情况，周围人都是正常的，是否是你我二人一旦陷入危险或者一方死亡，循环就会开启？”
　　林落的话真假各半，也是想将自己和顾承安的性命捆绑住，靖王的刺杀绝不会只这一次，她在上京的人手不多，目前还需要东宫的保护，
　　“循环？这是你想出来的？”顾承安微眯了眼，语带质疑，
　　“我也是在茶馆听说书先生说起过，你看，轮回反复，可不就是循环嘛？”林落低头抿了口茶，掩盖了神色，
　　“若是这样，明日起，孤调给你几个暗卫，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有任何可疑情况，及时告诉我，”
　　林落点点，道了声谢，试探着问：
　　“昨夜那些刺客当真没有活口了？”
　　“呵，”顾承安冷笑一声，“活抓了三个，今日一早就被毒死了，”
　　“被毒死？东宫里有靖王的人？”
　　顾承安眸光一深，“你怎么确定是靖王的人？”
　　林落大吸一口气，辩解道：“不是殿下你早上告诉我的吗？”
　　“哦？”顾承安垂眼看着她，并不答话…眼中冷意渐浓，
　　林落心中大喊完蛋了，这人不会要抹她脖子吧，正当她准备跳马车跑路时，窗外侍从禀告已回到太子府，林落慌忙下车，招呼都没打跑了进去，玉兰跟在后头跑的气喘吁吁，
　　大门外的马车上，顾承安仍静静的看着刚才林落坐的位置，眼眸深邃，神色复杂，
　　“夜春，派人前去北地查一查太子妃以前的事情，事无巨细，孤都要清楚，”
　　一身黑衣的夜春跪在车檐躬身应道：“是，”
　　“下毒的人追查到了吗？”
　　“已经查到了两个，不过今早被人发现死在屋中，夜秋正准备沿着采买继续往下查，”
　　顾承安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突然想起林落刚才的话，“不必了，直接查靖王最近的动作，”
　　夜春心中不解，他也是听见了刚刚太子妃的话，主子这是信了不成？他们查了一晚上也只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太子妃随口一说主子就当真了？
　　然而容不得他质疑，顾承安接着下令道：
　　“派人查一查楚家生辰宴的事情，靖王当日可在场，又做了些什么，”
　　夜春犹豫着道：“楚小姐那边……？”
　　“都给我查，”顾承安眼眸冰冷，却又在瞬息改口：“算了，悠然那里我亲自去，你们就查楚家的下人，”
　　夜春躬身答道：“是！属下告退，”
　　顾承安在车里坐了会，等心中恢复平静才开口，“去楚家……”
　　楚悠然，这件事会和你有关吗？
　　两刻钟后，顾承安坐在楚家的凉亭中，对面的白衣女子正在为他沏茶，
　　“殿下，今日是你成婚的第二日，你如此赶来见我，太子妃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楚悠然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是暗喜，这天下唯二的两个优秀男子皆对自己情深，这换谁心里都会有些自持，
　　顾承安静静的看着她，犹豫着是否要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他不是没怀疑过，生辰宴出事之后，也派人来楚家查看过，当时顾及颇多，怕她不高兴，
　　没有发现异常后，就将这事归给林落为了嫁给他不择手段，可是今天听了林落一番话，林家确实没有理由这么做，那么楚家呢？楚悠然呢？
　　他一直认为二人之间的情义，难道一直是他一厢情愿？
　　楚悠然见他面色不对，开口询问：“承安哥哥，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他这才回过神来，听到这句熟悉的“承安哥哥”，暗道自己怎么可以怀疑她，当年他身陷囹圄的时候，是她解救了他，
　　“无事，今日就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最近身子不好，可是哪里病了，”顾承安端起茶，眼神温柔的询问她，
　　楚悠然神色悲伤，起身蹲下身子冲顾承安行了一个大礼，顾承安猛然一怔，忙将她扶起来，神色严肃的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楚悠然满眼含泪，声音沙哑的开口：“承安哥哥不是问我身子为何不好吗，”她抬手抹去脸颊落下的几滴泪水，哑着声音回答：“我这阵子一直在自责，若不是那日生辰宴，我请了林小姐过来，又怎会让她计谋得逞，”
　　“我与承安哥哥自幼一起长大，在我心里，承安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自然也该配这世上最好的女子，那林落从小生活在野蛮之地，性子骄纵就算了，不曾想，品行也如此低劣，”
　　“就因为喜欢你，半点羞耻不顾，设计你……”说着眼中泪水更是止不住，
　　顾承安一步上前轻抚了抚她的肩膀，安慰道：“你莫要多想，这件事不怪你，自然也不怪林落，”
　　“什么？”楚悠然一惊，话来不及细想已经脱口：“承安哥哥你是不相信我吗？”
　　顾承安摇摇头，“我信你，我也相信林落，她不会做这样的事，事情原因如何，我已经派人在查了，你放心，”
　　楚悠然一愣，你都在查了让她如何放心，心中不由一紧，作势就要靠在他的肩膀，却被顾承安一手轻扶避开了，
　　她讶异开口：“承安哥哥……”
　　“悠然，我已经成婚了，”顾承安笑了笑，叹气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寻一良人厮守，才是我希望看到的，你我以后要减少来往，我不希望我害了你，”
　　皇权之争本就艰难重重，在没有走到那个位置之前，他不想耽误她。
　　可楚悠然并不这么想，直到顾承安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她心里都是一片慌乱，
　　林落当真是好手段，这才成婚一日，就勾得她的成安哥哥与她划清界限，还如此地相信她，
　　她心中大怒，沉声吩咐：“将太子要调查当日生辰宴之事告诉靖王，另外告诉他，我要林落明日就死！”
　　“是，奴这就去办，”一个丫鬟模样的人上前躬身领命，行走间携带着劲风，一看就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