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上弦砸场子》风禁

9、反复横跳的第九天

　　清浅细碎的响声传来，间杂着咳嗽声和说话声。

　　荻露穿过侧缘，转了个圈，从窗户处闯了进来。

　　“咳！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鎹鸦，无意中闯入的雀鸟。”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淡朦胧，荻露转动脑袋等了几秒钟才看清房间里的情况。

　　主公、主公夫人、还有主公家的三个孩子都在。

　　“啾啾！”荻露小跳着接近主公。

　　“不可以哦，父亲身体不好。”围在床褥外跪坐着的黑发小孩伸手拦住荻露。即便是父亲的鎹鸦都没有办法接近父亲，雀鸟天生携带的羽尘会让父亲止不住的咳嗽。

　　小巧的雀鸟像是明白了什么，歪着脑袋，用黑曜石般的瞳孔注视一切。房间里沉默压抑的气氛令人难受，所谓的主公病情恶化，如今已不能站立了。

　　荻露没有如他人所想那般懂得，她只是因为这个距离已经够了，系统已经开始播报了。让荻露看懂气氛还实在有些难了点。

　　【目标确认：鬼杀队主公】

　　【阵营：鬼杀队、鬼】

　　【胜率比对中……】

　　【胜率比对完毕，目前鬼杀队阵营对鬼阵营胜率为4％】

　　【阵营差距过大，已自动确定阵营为鬼杀队】

　　【系统守则已更新。】

　　这是个什么水平啊，荻露没接触过不太了解。

　　系统组织措辞，「大概是约等于0胜率，系统论坛的攻略说，一般低于5％都是意思意思好看点，不至于太拉。」

　　那这确实有点弱了，荻露附和的出声。

　　“啾啾！”

　　沉寂的气氛被打破，房间里的他人投目而来。荻露似乎发觉房间里的气氛自己不太好插进去，正好已经确定阵营了，随即准备离开。

　　系统应该能安分一段时间了，正好把问题丢给系统想办法。

　　灵敏越过窗户，在紫藤花穗间穿梭，抓住空档越入空中。

　　——

　　相对的阵营间相互厮杀，荻露的任务是平衡正邪双方差距。

　　平衡实力差距，掰回胜率，要么加强鬼杀队，要么削弱鬼。不用多想，荻露就选择后者。

　　很适合荻露，她只要命令自己的“孩子”去杀鬼就行了，而荻露本人可以继续自己的摆烂。

　　荻露偶尔会看到半夜出门的兄长。这完全是个意外，毕竟荻露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浪到夜晚回家也是有这样的情况的。

　　这时候，受本能影响，荻露会半眯着眼睛飞得跌跌撞撞。直接在野外过夜也不是不行，可是……很近了！

　　再撑一会就能回家了，这时候停下来太亏了。

　　月色下，荻露直接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兄长。有些迷迷糊糊的荻露，发出啾啾声和他打招呼。

　　然后一半几率直接飞进屋子，一半几率发生意外，比如撞上墙之类的。

　　这时候，荻露可能会直接睡着。总之荻露没有感觉到任何特殊的地方，睡醒后的第二天荻露可能会想起半夜出门的缘一……还是带着柴刀出门的。

　　这很平常啊，没什么好奇怪的。晚上出门会很奇怪吗，荻露觉得不会的。

　　随后这件事就会被荻露放置在脑后，直到某天荻露很平常的说出来。诗也只是诧异一下，也不会有专门询问缘一的情况出现。

　　荻露一直认为人类的体质无法和鬼相比，从鬼杀队的情况就能发现了。他们多是组队灭杀鬼，除了鬼杀队中顶尖的一批剑士。

　　被称为柱的剑士武功十分高强，但也仅仅是他们罢了。直到荻露见到缘一杀鬼的情形，这种食物链般的等级完全反转。

　　黑暗的林间亮起的明火闪烁四溅，映衬着缘一的面孔也在刹那斑驳带着几分凛然。明明只是普通的柴刀，在缘一的挥动下却夹杂着无法理解火光。以及刀身划入鬼身的丝滑，让荻露的睡意瞬间消失。

　　好厉害！

　　荻露将鬼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定义为食物链的上下级，食物链的上级捕食下级，但偶尔也会有下级反杀上级的存在。这样的规律被荻露完全代入到鬼和鬼杀队身上，即便是鬼杀队的柱也会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从柱的更换频率就能发现了，重伤退休都是少数中的少数，多的是壮烈牺牲。荻露还从未见到缘一这样颠覆鬼与人关系的存在。

　　荻露的第一想法就是扫描缘一，来寻找造成如此的情况，系统也在短暂卡机后，赞同甚至催促荻露把缘一拉进鬼杀队。

　　拉进鬼杀队就算了，荻露自己都没有加入鬼杀队的打算，把缘一拖进去算怎么回事。鬼杀队去不去都无所谓吧，荻露觉得只靠自己慢慢多努力几十……几百年也能完成目标。

　　就鬼杀队剑士四处奔波的情况，实在不是缘一这么“老实”的性格能待的。兄长一直给荻露很大的归属感。

　　可能是缘一身上安于现状的气质和荻露太过吻合，都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以彼及人，荻露自己不愿意，也不希望缘一改变自己。

　　已经从林间往回走的缘一发现了荻露，荻露也没有想躲藏的意思，就这么站在林外的空白处。

　　“那是什么？突然出现火焰的那个？”荻露朝缘一发出询问。

　　荻露久违地感受到了桎梏，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荻露已经扫描了别人的记忆，也不会在乎他们的感受。可是换成缘一，这个一起生活许久的兄长，荻露觉得不能这么做。

　　他人很难发现缘一的心情波动，缓步走回来的缘一没有任何惊讶或者其他神态。一切都很正常，荻露这么问，他如实回答，“……呼吸法。”

　　他沉默了一小会，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这应该是他在思考，或者说是组织语言。

　　荻露点头，继续看着缘一。迎着缘一的目光，荻露后知后觉的发现，“没了？不稍微解释一下吗？”

　　算了，荻露也不指望自己能听懂，转而正色道，“我能看看兄长的记忆吗？这样能更清楚的了解呼吸法？”

　　他似乎早就有所发现，这个早可以追溯到第一眼见到荻露时。在缘一同意后，荻露扫描后，从这些记忆中发觉。

　　同时荻露也发现在这之初，缘一的那个问题。
　　“她已经死了，是绝症。没有办法治好的那种。”不带起伏的声音诉说着当时的情况。

　　缘一早就有所猜测，不觉得意外。

　　年幼时就能看到胞妹不断起伏的病情，对于一个婴儿来说，那无疑是种折磨。对于照顾婴儿的母亲来说，更是一种折磨。

　　她活不了多久，缘一清晰看到对方微弱跳动的心脏。当时的缘一并没有怜悯的情感，他统共只见了对方两三面。

　　“你该去睡了，晚上会有那样的……出没。它们似乎是以人类为食。”

　　这个荻露了解的，甚至饿极了还会啃别的动物。不过荻露得表明自己的武力，“我才不怕它们！”

　　想起之前尝过的味道，荻露又添了一句，“我一口三四五六七八个都不带喘的。”

　　并没有荻露想的那样，缘一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盯着荻露，随后转过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眼神，荻露用记忆解析着，最后没有得出什么结果。真是奇怪，用兄长的记忆无法解读，这是什么时候突破的。

　　发生什么新的情况了吗？

　　荻露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去睡觉了，和诗睡同个被窝的荻露小心滚回被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