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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断指 ...


  •   膑刑,大幽刑法排名第十二,就是行刑断双腿。流血不上药,是血流尽而死还是受感染而死,或是活下来,都是看天命。

      “啧啧啧,真是的,哎,真是可惜了我这八尺身高的皇兄了,以前是俯着头看人,至此矮了一截后,从此要仰着头看人了。想想就是可惜。你说有什么好办法没?”徐长明焦急的说着话,一脚踩在旁边跪着的狱卒身上。

      那跪着的狱卒瑟瑟发抖,不敢回话,若是回不好,立马被这阴晴无定的人杀了都不知道。想着不禁虚下一阵黄骚。

      徐长明抬头一脚猛得踢了过去,把这狱卒给踢到了角门边上,嫌恶的看着地上的那一滩黄水,“就这废物,怎么当差的。”

      刘山见状忙跪下,抬起徐长明的脚,用袖子擦着那官靴的底,“王爷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人生气,小的有一计可帮王爷解忧。”

      “哎,本王就是忧心,体发之父母所赐之亲恩,像我这般想来越是难受,这膑刑受下去,就是断我父皇和我皇兄之亲恩啊,再说我这皇兄万一血流而尽,那不是不能流放荒州了。你能为本王解忧是最好。”徐长明一脸的满意神色,觉得这刘山越来越合自己的心意了。人机灵,还特别有眼色。

      “小的提议用绞膑刑,这样的话可以解王爷的心头之烦忧,让他不用仰视他人,也不用断皇上之亲恩。”

      “好你个叼奴才,我皇兄岂能用这大幽第一刑法的?”徐长明佯怒一顿气急了的模样。

      “王爷恕罪,小的就是这么想,这样全了父子亲恩,若是有罪当,小的愿意一律承担。为王爷分忧。”刘山猛的一头扎在地上。

      “哎,说起来你也是忠心一片,本王这上愧对父皇,又愧对皇兄,这事若是究起来……..罢了罢了,为了成全这父子亲情,由我做得这恶人罢了。”徐长明颔首长叹,心里越发觉得这刘山是个人才,如此的巧言令色,很令人悦心。这投名状算是纳了。

      绞膑刑,大幽刑法的座首榜第一排名就是它,先用木架挂住犯人的腿,双向固定住,然后一条麻绳穿过膝盖按逆时针翻覆绞膝盖,一直到膝盖骨崩裂,内血充注,上可至大腿根部,影响男人子嗣,下可至脚下,无法行走。整条腿虽然外表看起来无所损伤,但是酸软无力,一受力血流狂速,整条腿更是又酸又痛,犹如千万根针在一起密密刺一样。若是阴雨暴雪恶劣天气的时候,更是没个好时候,此时恨不能斩断了腿。此刑法甚是毒辣,从大幽朝从开国至今,很少动用这条刑法。

      “起吧,干活了。”徐长明罢罢手让跪在地上的那帮狱卒们起来。“不过你们是要知道,今日这里之事如若外传让我听到风声,你们自己可就都要想好如何结果。”在他还没上位之前,毕竟还是需要一点颜面。

      “谢陈王殿下,我等绝不泄露一丝半毫。”那帮狱卒跪到此刻才得以起身,脚已经发麻,但是面对徐长明,也不敢露出一丝不满。

      “王爷可要赏刑?”典狱长是一脸的讨好。

      徐长明犹豫未决。这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可上手又是一回事,在还没有登上皇位之前,他还是要留得一丝脸面,以免日后若有风声传闻,名声也落的不好,手残自家皇兄。

      “王爷清贵之人,这等腌臜之事,还是小的们替你效劳吧。”刘山见这徐长明一脸为难,就又替他开了脱。

      “说起来老祖宗当初定下这条刑法的时候,是从来没有想过会用在自己的后世子孙上啊,我也不忍心兄弟相残,就边上看着罢。你下手可要知晓轻重,莫怠慢了我皇兄。”

      “属下知晓。请殿下放心。”

      狱卒们撕开徐长庚的裤脚至腿上方,把他的双手双脚固定在木架上,再用浸泡过盐水的麻绳一边穿过他的膝盖窝,一边悬挂于铁杆之上,把他按顺时针的方向转起来,越转越快,膝盖骨上的绳子形成麻花一样的越绞越紧,麻绳发干了,狱卒们泼上盐水,让绳子嚼合力度更饱满。

      徐长庚随着转动的身子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全身上下的血液涌动着,膝盖绞痛的力度越来越大,脸色越来越苍白,汗滴隐藏于发丝之间,咬着牙,丝毫不泄一口呼喊声。

      混混沌沌之间,胸口懵的一阵发凉,是母亲给他的那平安无事碑,那是母子俩最后一次见面时,母亲亲手给他挂上的,望他一生平安顺遂。她总是希望那么小小的,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平平安安,可是却是被人步步紧逼。

      因为父皇的猜忌,他被姚贵妃挑唆总以为他们母子背着他谋取皇位,这些年对母后越发的严苛,有事无事总是没落她作为皇后的脸面,以母后的安危侧面敲打他。

      为了母后的安危,他总是一忍再忍,尽量打消父皇的疑虑,为他排忧解难,为他劳费心神操持多难之事,也尽量避免去母后的太安宫,即使初一十五进宫问安,那也是匆匆于行,丝毫不落光明磊落之风。

      如若不是收到父皇要赐死母后的信息,他也不会动手,毕竟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上那么几年,粉饰太平日子,父皇难道还能活上千年?

      可依他这么谨小慎微,筹谋多年,到最后还是保不住自己的母后,这么多年的心血白白付出了,徐长庚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手段不够狠辣,还是心里还记挂着那一丝浅薄又可笑的亲情。

      麻绳越来越紧绷,几个手段老辣的狱卒们用手指按压着徐长庚的膝盖,探着他的膝盖骨破碎力度有多大。

      徐长明看着脸色虚白的徐长庚,身子发软的躺在那边任由那些狱卒折腾的模样,就像躺在案板上的鱼,心情更是大好,还上前仔细的查勘行刑程度。

      看徐长明在旁边,几个狱卒下手更是不敢有一丝手瞒,卖力的绞着麻绳,只听沉闷的嘎嘣一声,犹如枯木断裂,原本挺直的腿软塌下来,这绞膑刑终是成了。

      “皇兄,这天地之间,唯亲是恩,我可是冒着欺君之罪,替你和父王续上这亲情了,你可莫伤心啊,”

      徐长庚睁开眼睛,扬起头颅,嘴角挂起一丝嘲讽:“解我之手,提刀与我。”

      旁边的狱卒偷瞄一眼徐长明,他不作声,自是不敢动。

      徐长明点点头,让狱卒从木架上放下了徐长庚,亲手去解他绑手的绳索,并叫刘山拿了一把匕首给他。

      徐长庚支起这匕首,手起刀落,左手一截小指齐根而落,“亲恩?我还他罢,今日我断指如断人,还于这亲恩。如今我徐长庚上受父恩已经报完,只剩下弑母之仇了,如若日后再相见,便是路人,更甚是仇人。”

      “哈哈哈哈哈,皇兄,仇人?这何必呢?说是实话,你也在没这能力了吧?哎,你知道么?你今天这下场确实是过了些,如今也让你知晓些?可知道是谁要落石于你?”徐长明用细细的竹签挑着自己指甲缝里的一丝血污,漫不经心的问着。

      “你且好自为之。”徐长庚任由这手上的鲜血染着身上斑驳的血裳,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聪慧如你,定是已知晓了,那我在此多说也是无用。皇弟愿你这一路能平安到达荒州。”徐长明转过身子,挥挥手,“可以收监了,明天押送去罢,怜我皇兄受的酷刑,免他这一路辛苦奔劳,赏于囚车一路直至荒州,不可下车。”

      狱卒脸色有点难堪,这京城至荒州,十万万八千里,往快了走,至少三个月。往慢了走至少半载,这一路不下车,难道还得给这爷端屎端尿伺候着?这是去享受的还是受苦去的?

      徐长明招手唤过刘山:“你且一路随去,这路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出了这皇城,我这皇兄想必也不想搞特殊化,你就待他如众人般,不可妄大。”

      刘山和狱卒的心,渐渐放下来,这还好说。

      “皇兄,你我兄弟几载,交情深浅不言语,我也就只能尽这最后一点力,成全这兄弟之情,这日后你我恐怕也是无得见了,望你保重,我就去了。”

      机灵的狱卒用手帕包了落在地上的小指递到徐长明面前。

      徐长明嫌恶的看了一眼这手指,抬脚朝外而去。那随后的护卫接了这断指,匆忙跟而去。

      牢役左右架起昏睡躺在地上的徐长庚,长长的血迹沿着那斑驳的青台石头一路延伸向最里面最黑暗的牢房。

      徐长庚躺在阴暗潮湿的牢房地上,用手紧紧捏着自己酸软无力没什么知觉的双腿,紧紧咬着下唇,眼里猩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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