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丘比特大叔

12、中考和高考的回忆

　　那天天晴，觉得考得很好，但是当时受到“新概念作文大赛”的影响，语文作文题目我写的是《苹果加可乐》，当时想通过酸加甜，写出属于我那个年纪的青涩与美好，我很喜欢的一篇千字文，结果分数却不高。还好爸爸妈妈只看分数没看过程，这也算是我年轻时的小小叛逆吧，虽然分数不高，还是刚刚上线了当时的重点高中。
　　可惜到高考的时候，没这个胆量，本来想着写《活死人》，大意是我像是一棵树，旁观了所谓重点高中军事化管理的高中生活，高分至上的悲哀。犹豫了……作为湖北考生，不敢冒险，后来写了一篇模式化的《明天》，最终分数挺高的，也超了一类线很多分，但可能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了。当时是2004年，根本没有丧尸这个概念，只有林正英那些一蹦一蹦的僵尸，《活死人》隔了几天我还是忍不住写了下来，现在18年过去了，还是很喜欢。
　　以下是某年冬天一个叫潘登的小朋友写的，一字不改，那时的我真的可爱。
　　无题
　　昨天晚上又梦见他了，他就像一具尸体，被人丢在荒芜的草地上。黑夜中，只有他的眼睛有光亮，他就那么躺着，不动也不出声。这里十分十分的安静，静得能够听见他的心跳声，偶尔的几阵微风也只是拨乱了他的头发，一切都那么不可捉摸。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为什么经常和他们在一起？我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在你们几个人当中，恐怕就只有你有培养的前途了……作为你的老师，希望你好自为之。好了，你去打针吧。”
　　“老师和你说什么了？没事吧，走，我扶你去医务室。”
　　晚自习。
　　“关于打架的事情，相信同学们都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这种行为严重地违反了校纪校规，现决定……好了，同学们继续复习。”
　　活死人又在我的梦里出现了，这一次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为什么老是在我梦中？”
　　“忘了。”
　　“你干嘛总是躺着？”
　　“忘了。”
　　“拜托不要什么都忘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的确。我很想死。”
　　“如果你真的想死，就去跳楼、上吊或者割腕吧，别老这么躺着，我够烦了。”
　　“我舍不得。”
　　“你舍不得什么？”
　　“忘了。”
　　“又忘了，什么都忘了，我看你已经死了。”
　　“不，我没死，死了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就像未出生一样，一个人倘若在心中还有一点点留恋就不会死去，也许这就是人痛苦和烦恼的原因，最想忘记的偏偏记得最清楚。”
　　“那么你认为你会忘记一切吗？”
　　“心跳声告诉我不会。”
　　“你到底是谁？”
　　拨开他的头发，一张青绿色的脸，一双空洞的眼，一副阴阴的笑，一个绝对叫潘登的人。
　　第二天、第三天……草地这次的确是空了，我躺在“他”躺着的地方，用眼睛盯着天空。原来在夜晚有光亮的不止是眼睛，还有星星，满天不停闪烁的星星，那么美的星空，难怪“他”舍不得呢。
　　“走哇，半夜三更的，在草地上看什么星星呀！”我看着冷得缩成一团的他笑了。
　　烦恼原来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