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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兰堂开了个酒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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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第一届家庭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沙发上的两个人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沈秋鹤川示意他们快点鼓掌。
“我去睡觉了。”兰堂觉得这个人太蠢了。
“我也去!”中也从沙发上窜起来追上兰堂。
“太过分了!”沈秋鹤川双手环胸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
透明的液体缓缓倒入杯中,溢出沁人心脾的酒香。
沈秋鹤川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在卧室的窗前,望着明月。
初夏的月光,又亮又柔,穿过窗棂照在屋内的地板上,如流水一般,映出满地银霜。
“故人….”嘴里摩挲着这个词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怪不得诗句中有这么多借着月亮抒发的思乡之情,一杯烈酒,就着月光一同饮下。
沈秋鹤川想起自己回不去的故乡,忽然笑了。
“阿拉阿拉,还不如早点睡觉,说不定梦里的故乡在对自己招手。”
初春的微风带着丝丝暖意,和煦的阳光照得人神经都松了下来。
沈秋鹤川窝在一棵茂密的桃树下小憩,枝丫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这棵桃树历经了百年的时间从一颗小小的树苗长到如今枝繁叶茂的样子。
他经常来这里休息,或饮一杯清酒,或与好友下一盘棋,又或懒懒地睡上一觉。
路景之总说他惯会享受。
沈秋鹤川则会反驳他:“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只会孔雀开屏。”
而后二人会打起来,有时候沈秋鹤川赢,有时候路景之会赢。
打完以后,会齐齐躺在草坪上,一人嘴里叼一根草,看天边云卷云舒。
这时候的日子是沈秋鹤川回不去的日子。
“走了,估摸着树底下的酒好了。”路景之一把拽起躺着的沈秋鹤川,朝着树底下走去。
路景之一袭浅蓝色长衫,柔顺飘逸的头发用一根带子束起,垂在脑后,容貌俊美,一双丹凤眼似勾人,又似无情,腰间还别着根翠绿色的笛子。
沈秋鹤川看着他的侧脸,忍不住想,如果在他脸上画一只王八会不会被打死。
二人来到树下,路景之熟练地掏出一把铲子扔给沈秋鹤川。
“?这次该你挖了!”
两个人都觉得挖土影响自己的形象,可又忍不住馋树底下亲手酿的酒。
就决定两个人换着来,没人能逃掉。
只不过路景之经常耍赖,说如果沈秋鹤川挖土,就多给他一坛酒。
忘了说了,沈秋鹤川是个笨蛋,酿的酒没有路景之好喝。
以至于都是路景之酿酒,他负责喝。
“说好了啊。”沈秋鹤川嘟囔道。
这边沈秋鹤川吭哧吭哧挖土,另一边路景之拿出自己的笛子,吹了首曲子。
悠扬的笛声随着春风飘到他的耳朵。
路景之早晚有一天懒死!
“笨蛋,吹慢点!要喘不上气了!”笛声节奏越来越快,沈秋鹤川追逐着笛声的节奏挖土,快要累死了。
终于,地下深处的酒坛露了出来。
沈秋鹤川捏了个法术,吹去坛子上的土,高高兴兴地抱在怀里。
二人坐在树下饮酒作曲,伴着春风,就着阳光。
然后,就因为最后一坛酒归谁打了起来。
从树下打到树上,从草地打到河里,从正午打到夜幕。
那坛酒归谁?
已经不重要了。
接着,沈秋鹤川又看着路景之酿酒,埋在树下,像几十年前一样。
树下的酒度过了数百个个春冬,等待着被从泥里启出来,可再也没有人把它从地下带出来了。
天亮了,梦醒了。
“真是个好梦。”沈秋鹤川兀自笑了一下,摸了一下有些湿润的眼眶,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到窗边。
天刚蒙蒙亮,细碎的阳光打进窗户。
路景之是自己的搭档啊,现在自己也有了搭档不是吗。
他深吸一口气,下楼做饭了。
早餐是兰堂喜欢的法式早餐,特地给中也多准备一杯牛奶,等着楼上的两个人起床。
“今天怎么这么早?”
先下楼的是兰堂,法国美人神色懒倦,看起来还没睡醒的金绿色眸子半眯着,整个人像慵懒的猫猫。
“美好的一天从早起开始。”
“?以往不想起床的人是你吗?”兰堂毫不客气的戳穿他赖床的事实。
“是中也!”
沈秋鹤川也毫不犹豫把锅甩到中也身上。
中也:……
他不想理不靠谱的大人,要知道有时候两个大人犯懒,还是自己做的早饭呢。
沈秋鹤川拿起公文包,准备去上班。
兰堂忽然叫住他:“小心点。”
他知道兰堂的意思是告诉他,因为昨天的东京之旅他可能被盯上,冲兰堂眨眨眼,表示放心,沈秋鹤川才出门。
上班的路上一直注意自己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发现跟往常一样,没有人盯着自己,沈秋鹤川放下心来。
只不过身后一直跟着只三花猫。
是饿了吗?
他去街边的便利店买了点吃的随手喂了喂那只三花猫,发现这只猫好像是自己刚来这个世界遇见的那只三花猫,那次没摸到这次能行吗。
沈秋鹤川的手蠢蠢欲动,结果吃了猫猫一顿猫猫拳。
夏目漱石心想:老夫是能随便摸的吗!这小子的异能瞒的挺深的,要不是东京那边告诉自己,在老夫眼皮子底下还不知道有这么好用的异能者呢。
可得盯紧了,别被别人拐跑了。
沈秋鹤川发现那只三花猫一直跟着自己。
他蹲下来对着猫猫说道:“我现在要去上班了,公司里不让带宠物,小心被丢出来。”
夏目漱石没想到自己看好的异能者一转身就进入了港口Mafia的大楼,整个猫猫都不好了。
谁能想到黑手党下手这么快。
把自己昨天从东京带回来的文件送到松本田下的办公室,看着上司日渐危险的发际线,沈秋鹤川忍不住想摸摸自己发际线,生怕哪天跟他一样,发际线后移。
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坐在工位上,沈秋鹤川才感觉到平淡的日子真是太美好了啊。
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追求热血和不凡,平淡而温馨的日子不好吗?
每天都打打杀杀的,手上的血迹洗都洗不掉,他只能说,人各有志吧。
这边沈秋鹤川喝着热水养生,另一边的夏目漱石头都要大了。
自己看上的钻石加入港口Mafia了怎么办?
这孩子一看就不适合黑手党的生活啊,身上的气息太柔和了。
也不能强行把人带出来,现在黑手党的首领一手掌控着横滨,平常的办事风格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还算安全。
等老夫救你出来,孩子。
沈秋鹤川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横滨有卖板蓝根的吗?
这么一想横滨的药品应该挺值钱的。
沈秋鹤川的脑子又开始活泛起来。
兰堂坐在咖啡店里。
即使身着不合时宜的打扮,依旧吸引着人来人往的目光。他从来没有把这些人的打量放在眼里,他觉得自己就应该被注视着。
兰堂有点想念沈秋鹤川了,一个人的咖啡远没有两个人来的好喝。
他抱起自己的画板走出咖啡厅,他打算给自己和沈秋鹤川画一幅画。
不过,鹤川好像更希望自己写诗?
他曾经问过自己有没有写诗的想法,当时自己毅然拒绝,说绝对不会写诗的。
太费脑子了,现在觉得,写诗好像也不错。
兰堂以为沈秋鹤川在专心工作,挣钱养家。
没想到沈秋鹤川在摸鱼。
沈秋鹤川利用上班时间,带薪创作小说。
自从捡到兰堂和中也以后都没有再写过书,电话都快被编辑打爆了。
【我是老板!】
【老板也要写书!】
【扣工资!】
带薪发短信,好耶!
沈秋鹤川之前把那家出版社买下来了,他等待着文豪们继续拿起笔的一天,然后让自己大赚一笔。
只不过现在写书的文豪为零。
出版社现在指着沈秋鹤川的书卖钱,只不过他的笔名就够清楚了。
——咕
当鸽子当的理直气壮。
沈秋鹤川新创作的小说仍然以没有异能力的世界为背景,叙述了两个被抱错的女孩的人生。
不过最后都取得了圆满的结局,人生都这么苦了,小说里总要来点甜的吧?
究极HE 爱好者的心理。
一巴掌拍上了沈秋鹤川的脑袋。
糟糕,摸鱼被发现了。
扭过头就看见松本田下瞪得溜圆的眼睛,也不知道这么小的眼睛怎么瞪得这么大的。
沈秋鹤川装成正在努力的样子,偷偷看他,希望上司能放自己一马。
还是摸鱼技术不到家,下次一定不被发现。
松本田下无奈地放过了他:“下不为例。”
沈秋鹤川连忙答应。
寒来暑往,春去冬藏,枝头的樱花开了一轮又一轮,时间也悄然过去两年。
千禧年到来了。
沈秋鹤川凭借自己的眼光和手段,手里的钱越来越多,他下一步就是大力发展电子设备,争取早日用上触屏手机。
他还准备发展互联网,把网络大权把握在自己手里,那可都是钱啊。
只不过沈秋鹤川本人还是港口贸易公司最底层的小职员,上司依旧是那个快秃了的松本田下。
夏目漱石发现他就是个最不起眼的文员以后,也放心他继续在黑手党工作,经过两年的观察,这个人虽然有厉害的异能,但是眼里除了挣钱,没有别的想法了。
该有的野心,抱负统统都没有。
恨铁不成钢啊!
Frist trading酒吧。
沈秋鹤川走进酒吧,看见兰堂坐在吧台旁,身上还是穿着永远比别人厚的大衣。
即使欧洲人的花期较短,兰堂依旧容貌迤逦,好似时光格外偏爱这个法国人。
他坐到兰堂旁边:“老板今天要请客吗?”
是的,这家酒吧就是兰堂开的。
明面上是一家酒吧,暗地里做着买卖情报的工作。
只要你钱到位,横滨没有买不来的情报。
酒吧最开始营业的时候,沈秋鹤川跟兰堂为了收集情报,夜探了无数的黑色组织。
兰堂负责收集情报,沈秋鹤川负责打架。
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短短一年时间,就把名声打响了,在横滨的黑色地带站住了脚。
沈秋鹤川发现兰堂格外适合干收集情报的工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的就是他。
兰堂把沈秋鹤川的消息掩护的非常好,没人知道白天只是一个小小文员的他,会是Frist trading的另一个老板。
“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兰堂一句话就把沈秋鹤川打出去了,谁让日本20岁才成年,他还是个未成年。
沈秋鹤川蔫蔫地趴在柜台上:“我抗议!”
“抗议无效。”
兰堂小口的饮着杯子里的酒,思考着今天晚上的情报该卖多少钱。
“晚上回家的时候小心点。”
“有人要套我麻袋?”
兰堂一拳打到沈秋鹤川的脑袋上,面不改色的喝着酒,好像刚才锤人的不是他。
沈秋鹤川知道最近的横滨晚上不太平,高濑会跟GSS两个黑色组织打起来了,随着大战的结束,以及日本的战败,横滨作为港口城市被各国的军阀统治,在黑暗中蚕食着横滨的土地。而高濑会跟GSS 只是其中的佼佼者,在看不见的地方有更多的黑暗如蚀骨之蛆一样扎根在这个城市身上。
横滨逐渐变成了罪犯的乐园。
随着港口黑手党首领岁数越来越大,横滨只会越来越不安稳。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确实可以成为一代枭雄,白手起家,创立偌大的帮派,可时间也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他也快成为一名风烛残年的老人了啊。
权利越大,越不能接受自己变老,只希望他清醒的时间能更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