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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员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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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文员的一天该干什么
沈秋鹤川最有发言权,自己一天都在给前辈整理文件,帮前辈端茶递水,干的活碎的不能再碎。两辈子没干过这种早出晚归的工作,还要接受前辈松本田下的冷嘲热讽。
无数次沈秋鹤川都想把文件摔到松本田下的脸上,说“老子不干了。”又想到自己紧巴巴的账户余额,忍了下来,只能一忍再忍。沈秋鹤川打算晚上就把他套麻袋揍一顿,给职场新人出出气。
“沈秋,你去把这份文件整理一下,送到广津大人那里。”松本田下给沈秋鹤川派了活,看着他接过文件,又说道“不要偷看,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你这种人能接触到的。”沈秋鹤川乖乖应下。
敲开广津大人办公室的大门,沈秋鹤川发现这位广津大人颇有英国绅士的味道,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看起来不太好说话的样子。“广津大人,您的文件。”沈秋鹤川鞠了个躬,低着头把文件放到桌子上。广津柳浪拿过文件,示意他出去。
沈秋鹤川刚打算退出办公室,就被叫住了,“新来的?”沈秋鹤川答应道“是的,广津大人。”
“松本手下的人?”
“是的。”
“下去吧。”
沈秋鹤川再次鞠躬,才退出广津柳浪的办公室。沈秋鹤川直起腰,暗暗想到“他俩不会不对付,然后给我穿小鞋吧。”
在绝对武力值面前一切阴谋都是小打小闹,给自己插了个旗才慢悠悠走回自己的小桌子,继续处理成堆的文件。
还好,公司里面有食堂,是免费的,味道还可以,不用再花钱买了。
沈秋鹤川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为钱发愁,这么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钱,我可不想继续给人打工了。他打算挣点外快,比如写书,沈秋鹤川发现这个世界的文章太烂了,上辈子读的书一本都没有,连文学快餐都没有。
沈秋鹤川构思自己的第一篇文章,打算先写个短篇来赚点钱,好早点从不良团伙里脱身。想好自己以后的路子,沈秋鹤川专心吃饭,免费的午餐当然要多吃一点。
“沈秋,把这个文件整理一下。”
“沈秋,帮我端杯咖啡。”
“沈秋,出去跑个腿。”
沈秋鹤川感觉自己都快成陀螺了,这里转了,那里转,一秒都没歇过。
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沈秋鹤川趴在桌子上,松本田下塞了个饭团给他:“明天继续。”
拍拍他肩膀就走了。
傍晚的夕阳洒下金黄的余晖,倒映在河边,天边的云层染上梦幻般的粉色。终于下班了,沈秋鹤川捏捏口袋里的饭团,决定今天放松本田下一马,改天再给他套麻袋。
街边有小姑娘在卖花,篮子里有娇艳欲滴的玫瑰,年轻的男孩买下一枝玫瑰花,送给身边的女孩,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沈秋鹤川心里祝福这对年轻的情侣,真好啊,无论什么时候,人类的感情永远这么真诚而热烈。
一些便利店的临期食品,加上这个饭团,正好是一顿晚餐。沈秋鹤川草草解决晚饭,意外发现饭团味道不错,又把套麻袋的计划推迟两天。坐在书桌前,沈秋鹤川打算写点东西,短短几千字,诉说了一个亡灵的故事。
沈秋鹤川收起稿子,准备明天上班之前送到出版社,至于笔名
咕,简单明了。
洗漱完,沈秋鹤川开始锻炼自己的异能,他发现自己可以回溯时间,也可以加快时间流逝,当然不是全世界的时间,而是指定物体或者地区的时间。
这还是沈秋鹤川对窗户的麻雀实验得出来的,莫名感觉好鸡肋,一点都没有自己第一世的木系法术有用。
算了,也不能强求。
一夜无梦
来到出版社,沈秋鹤川发现这个出版社也太荒凉了,仅有两三个人,还都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清清嗓子:“您好,请问这里收稿子吗?”
听见沈秋鹤川的声音,一个带着厚眼镜片的中年男性望向他,指了指桌子,好像还没清醒过来“放那就行了。”说完又一头栽到了桌子上
沈秋鹤川把稿子放到桌子上,“打扰了”他有点怀疑,这里真的是第一报刊的出版社吗,
虽然文化萧条吧,但是也不能这样啊摔
到了公司,沈秋鹤川桌子上又摆着比人高的文件,松本田下老神在在的喝着茶,示意他把文件处理完。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老实坐到桌子上处理文件。
就这样,每天松本田下都会给沈秋鹤川带点东西,有时候是一袋面包,有时候是一本书,有时候是一包茶叶。每天沈秋鹤川白天都想给他套麻袋,收到东西后又把计划推迟几天,一次也没实施过。
两个月后
沈秋鹤川出版了一本长篇,几部短篇,稿费加上自己两个月的工资。第一桶金有了,沈秋鹤川投进了股市,没过几天就翻了一番。他眼光好,又懂这些,不出一个月就赚得盆满钵满。
账户上的数字不断上涨,沈秋鹤川高兴坏了,又投资了一些技术,靠钱生钱才是最快的嘛。
一年后
沈秋鹤川成功把之前的公寓退了,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独栋别墅。虽然有点冷清,可种花人有房子才有归属感。看着眼前带有种花气息的装修,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年的时间足以他赚到很多的钱,期间也有同事叫他去参加聚会,可比起一群人一起喝酒他更喜欢自己在安静的酒吧里小酌两杯,不至于喝醉,但不是很想清醒。
热闹是他们的,跟自己这个外来人没有关系。
自己来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啊,总有种不真实感,好似第二天一睁眼,还是那个回不去的故乡,亦或者是自己最初的地方,可二者皆不是,睁眼还是自己昨夜的天花板。沈秋鹤川也没有从港口贸易公司辞职,每天依旧是处理不完的文件,依旧是最底层的文员,每天都被松本田下呼来喝去,只不过套麻袋计划都推迟到十年以后了。
沈秋鹤川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为什么不辞职,甚至下班以后还跟松本田下喝过几次酒。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孤独,也只是有一点点罢了。
今天的月亮很圆,高悬在夜空之上,稀疏的星星点缀夜幕,远处的路灯照亮行人回家的路,可没有一盏可以照亮自己的路。
“算啦,今天可是好日子,出去喝点酒啦,唔,灯就不关了,这样也有一盏灯为我而留了。”
等到了酒吧,昏黄的灯光照应在柜台上,木质的吧台前站着正在擦酒瓶的酒保,里面的每一处都透露出年代感,酒吧名字叫Lupin,是沈秋鹤川一次偶然间发现的,味道还不错,没事的时候会过来喝两杯。
“一杯白兰地”
沈秋鹤川敲敲柜台,点了一杯最常喝的酒。
入口是绵密的口感,有点像第一世朋友亲手酿的山泉酒,又感觉不太像,可能因为时间太久了,已经忘了具体的感觉了。
今天是怎么了,也太惆怅了吧。
以往沈秋鹤川总会跟酒保搭两句话,有时候骂自己的工作,或者说说哪家饭店好吃,或者说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来二去二人也有点熟了,可今天却格外沉默。
一杯酒马上要见底了,沈秋鹤川依旧一句话也没说
一杯酒被推了过来,他愣了一下:“我没要第二杯。”
“我请你的”
沈秋鹤川举起酒杯,冲他笑了,不算灿烂的笑容驱散了脸上的倦意,精致的五官鲜活起来,一双桃花眼弯了弯,“今天我搬新家了,我也请你一杯,算乔迁之喜了。”
“不应该吃荞麦面吗”
“一杯酒就好啦”
两个酒杯碰撞在一起,喝下的是属于思乡的酒,撞出的是咽下的孤独。
把一沓钱压在酒杯下,多出来的就当乔迁红包了。
“不是很想回家啊”沈秋鹤川决定转转,再看看深夜的横滨,虽然都看了不知多少回了,可就是不想回家。
突然,爆破声从不远处传来,黑色的火焰赫然出现在空中
横滨租界的军事基地爆炸了,地动山摇般的晃动传到四面八方,笼罩住整个城市。
沈秋鹤川感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使用异能把自己罩住,站在金绿色的保护罩中,等爆炸的汽波消失才收回异能。
他决定去看看,距离不算远,看看能不能救人,这场爆炸估计波及很多人。依稀记得那里是搞实验的地方,但是具体什么实验就不清楚了,实验失败了吗?
四散的人群惊慌逃窜,还是没看见伤亡,沈秋鹤川用异能探路,这一年期间,已经发现自己异能的多种用途,还给起了个名字,琼光。
金绿色的光芒在一片焦土中探寻,沈秋鹤川站在爆炸外围,突然,琼光有动静了。
发现一个人,正躺在爆炸范围内,有一头黑色的卷发,身上血迹斑斑,气息微弱,就算脸上布满灰尘也不难看出五官迤逦,就算躺在荒土中依旧是最动人的躺尸,不远处还有一顶帽子,估计是他的。
用琼光将帽子收起来,浮动的粒子托起男人,将他带出爆炸范围,另一边的分支也发现了人。
是一个小孩,浑身赤裸倒在地上,是褚色的头发,难不成爆炸还把衣服炸没了?沈秋鹤川有点想不明白,用琼光也把他托起来送到身边,转了一圈,没发现其余的人。
医院里人有点多,这场爆炸波及了不少人,长发男人伤势比较重,还没醒过来,褚发男孩检查下来,医生说没什么事,只是睡着了。
这小孩明明在爆炸中心,怎么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当然,这些话不能说给医生听,只能在心里想想。
沈秋鹤川坐在病床旁,一夜守着两个人,寻思着救人救到底,打算等他们醒了联系到家人再走。他坐在椅子上休息,发现黑发男人有点发抖,试着把被子给他盖严实点,没有用。
又想找护士要床被子,可护士说两床被子会压到他的伤口,可以把空调打高些。
四月底五月初还要把空调调到三十度,沈秋鹤川受不了这个温度,找来两个热水袋塞进他的被子里,身娇体贵的男人才不再发抖。
弄完这一切,他刚坐在椅子上,还没喘口气,医生告诉他,那个小孩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