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繁花》昭硕

19、少女漫，脸红，心跳

　　纪子凌【一起去图书馆吗？】

　　张蕊芯【好的】

　　“你要出门啊，又要去图书馆偶遇了？”白仲轩倚在门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的纪子凌。

　　“我现在不用刻意偶遇了，我们是相约而行。”纪子凌背好书包，到门口拍了拍白仲轩的肩膀，语调欢快。

　　“那感情挺好啊”，白仲轩走进宿舍。

　　“走了。”纪子凌朝白仲轩挥了挥手，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早春来临，万物复苏。

　　张蕊芯走在去图书管的路上，偶然发现前面路段上几只小麻雀沐浴在阳光下蹦蹦跳跳。有路人经过时，它们扑腾着翅膀飞远，待路人走后又飞回原处。

　　为了不惊扰它们享受这惬意的时光，张蕊芯抱着书包停留在不远处，偷偷观察。

　　看了将近五分钟，张蕊芯准备起身离开。毕竟这种看似有些无聊的事，她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了。小时候那会经常蹲在树下看蚂蚁搬家，下雨天也会去草丛里抓蜗牛，当时觉得动物世界好有趣，世间万物都内藏乾坤。但不知不知觉间，她也变成了无聊的大人。

　　来到图书馆，纪子凌早已坐在他们约定好的位置上。听到响动抬头朝她笑着打招呼，一只紧攥着的手伸出来放在桌上。

　　待她坐定，那只手才缓缓打开，宽厚的手掌中央躺着几颗薄荷糖。薄荷提前和往常纪子凌递给她的包装略有不同，以往都是蓝色包装，今天的却是娇嫩的粉色。

　　张蕊芯没有接，拿起手机给纪子凌发消息。

　　【今天的糖怎么和往常不一样】

　　纪子凌把糖放在她的书上，回道。

　　【春季限定，浪漫樱花味】

　　【快尝尝】

　　张蕊芯取了一块撕开包装放进嘴里，刚入口是冰冰凉凉淡淡带着淡淡花香，细品还有丝丝沁人心脾的甘甜。

　　【不错，谢谢啦】

　　“你一般下午吃完饭有时间吗？”学习任务完成，两人出图书馆时张蕊芯问道。

　　“当然有。”纪子凌答得飞快。

　　“我这学期报了篮球课，但从小到大篮球技术一直不太行，想让你帮我练习一下。”张蕊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问题。”纪子凌无比爽快地应下。

　　“好，谢谢你了。”张蕊芯抬起头，微笑着。

　　“没事，那今天下午我们就去吧。”纪子凌和她短暂的对视了一下，眼神转得飞快。

　　“好。”

　　“蕊蕊，这都快晚上了，你换衣服干什么？”许青棠看着张蕊芯换了一身运动装，还把头发扎起来。

　　“我不是被迫选的我最不擅长的篮球，想找人帮忙练练。”张蕊芯对着镜子整理碎发。

　　“找的纪子凌？”

　　“对。”

　　“听白仲轩说纪子凌是他们三个中，篮球打得做好的。加油！”

　　张蕊芯来到篮球场时，纪子凌正在篮板下投篮。

　　“哐当”，一个完美的三分球。

　　“我们就先练投篮，再学三步上篮。”纪子凌投完球，一转头就看到身后的张蕊芯，理了理表情说道。

　　“好。”张蕊芯把带的东西放在一旁，答道。

　　纪子凌先简单地做了示范，然后就是张蕊芯自己练习。

　　张蕊芯尝试着投了几个球，要不就是空投，做得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在篮筐边擦过。

　　半个小时后，她身心俱疲，满身沮丧。

　　“手掌是空的，投球的时候手腕用力。”身后的纪子凌上前拿着篮球耐心讲解，过后演示了一遍动作。

　　看着篮球在空中划过的弧线，张蕊芯心想自己下一次一定要成功。

　　“来再试试”，纪子凌把球递到她手中。

　　张蕊芯用力往出一抛，球打在在篮板在，弹了出来。篮板被震得不停颤动，纪子凌手疾眼快地接住反弹回来的球。

　　张蕊芯尴尬地笑了笑，纪子凌点评了一下刚才的球：“力气太大了，下一次轻一点。”

　　“好。”

　　“你先自己练习一下，我去去就回。”纪子凌看张蕊芯投了几个球，对着她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等纪子凌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袋子。

　　“很厉害，休息一下吧。”

　　张蕊芯渐渐地掌握了节奏，偶尔也能投得进球，纪子凌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

　　“好。”张蕊芯把被汗水稍稍浸湿的碎发别在耳后，走到纪子凌身旁。

　　走近时纪子凌从袋子中掏出一袋湿巾递给张蕊芯：“擦擦手。”

　　待她擦完手后，又自然地接过脏纸巾，把拧好的矿泉水递给她。

　　张蕊芯抿了一小口水，呆呆地看着前方路灯的光晕。

　　“饿吗？”纪子凌又拿出一根撕开包装的谷物棒，递给她。

　　“谢谢”，张蕊芯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

　　“小心”一颗篮球突然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飞来，纪子凌伸手挡住，随后又将篮球抛回球场。

　　在篮球拐弯的那一刻张蕊芯认识到了，许多女生口真的“安全感，男友力。”从而心头那株植物的叶片，好像又被施以肥料，肥硕了不少。

　　“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练。”待张蕊芯休息得差不多了，纪子凌起身收拾好东西起身说道。

　　随后张蕊芯推脱了几次，但纪子凌抱着篮球固执地把张蕊芯送到女生宿舍楼下。

　　“今天谢谢你啦，虽然明天依旧还要麻烦，晚安。”

　　“晚安。”

　　纪子凌看着女生渐渐消失的身影，想起了他们的初见。

　　当时的确是惊鸿一瞥，但日后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更加让他确信她就是他要找的命定之人。

　　美丽的皮囊，和神秘的气质可能很吸引人，但最能留住人心的往往是那些朴实无华的品格。

　　她的美貌只是她的一个优点，那并不足以构成全部的她。她善良，认真，勇敢坚毅，是一个发光体。

　　“你也来吃早餐啊？”

　　周末早上的食堂，自然是没有什么人的。张蕊芯刚买完豆腐脑，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纪子凌。

　　“嗯，马上清明节，我表姐要回来，要我先去她家帮她打扫一下。”纪子凌也买了一份豆腐脑油条套餐。

　　“那我们一会一起去乘公交吧。”张蕊芯喝了一口，爽滑的豆腐脑说道。

　　纪子凌：“好。”

　　张蕊芯刚走出雇主家，就接到了纪子凌的电话。

　　“张蕊芯，你现在下课了吗？”纪子凌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有些急。

　　“嗯，刚下。”张蕊芯停下脚步，回道。

　　“那个你在小区门口那等一下我”，纪子凌那边的窸窸窣窣，应该是脚步声。

　　“好。”张蕊芯挂了电话，也没动，因为她本就到小区门口了。

　　不一会纪子凌提着一大袋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这是？”张蕊芯原本以为纪子凌找她是想一起回学校，但看这阵仗显然不是。

　　“那个，我买了一点菜。不介意的话，去我表姐家我做给你吃。”

　　“这不太好吧？”

　　“没事，我一个人做啥都不方便。”

　　张蕊芯跟着纪子凌来到楼上，纪子凌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拿出两双一次性拖鞋。

　　“你先坐”，纪子凌把茶几桌上那一盘水果放在张蕊芯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后，才进了厨房。

　　把东西放在沙发上，又和许青棠聊了两句，张蕊芯也转身进入厨房。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张蕊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纪子凌在里面忙碌的身影问道。

　　“没事，我一会，一会就好，你上了一早上课去现在休息吧。”系着围裙的纪子凌转过身对她说。

　　张蕊芯默默走出厨房，在沙发上静待开饭。

　　“好了。”

　　纪子凌端来两碗番茄牛腩面，放在餐桌上。

　　大块牛腩辅以番茄块，还有几根绿叶点缀其中，色香味俱全让人想要大快朵颐。

　　桌上还放着一盘凉拌脆藕，和两杯果汁。

　　张蕊芯尝了一口，发现他的面不光卖相好，味道也很棒。汤汁很浓郁，牛腩炖的也正好软烂但不失嚼劲。

　　“你厨艺真好，”张蕊芯由衷的感叹。

　　“我妹妹喜欢美食，但自己又是一个厨房杀手。为了她我就去照着教程学了一下，发现自己还蛮有做菜的天赋，后来有什么好吃的我就会试着去复刻。”纪子凌答。

　　“厨艺不错，还是一个好哥哥。”张蕊芯中肯地评价了一下。

　　两人吃完午饭后，张蕊芯帮着纪子凌扫完房子。纪子凌又下厨做了晚饭，两人才一齐回学校。

　　两人上公交车时，车上只剩一个座位。纪子凌让张蕊芯坐下，自己顺势抓着扶手站在她身旁。

　　随着车子行驶，车上的人越来越多，车厢里渐渐有些拥挤。

　　一个头发花白的奶奶上了车，张蕊芯起身让了座，站在纪子凌身旁。

　　张蕊芯手堪堪地抓着扶手，一个急转弯，她整个人跌进纪子凌的怀抱里。

　　与以前在那个路口撞上不同，当时她们只是靠得很近，微微相触，纪子凌也没有触碰到她的身体很绅士地举起双手。今天却因为惯性，一头扎进对方的胸膛，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她隐约还感受到纪子凌强烈跳动着的心脏。

　　“你拽着我两侧的衣角吧。”纪子凌低下头看着埋着头的女孩说道。

　　“好。”

　　张蕊芯拽着纪子凌身侧的衣角，就像是虚虚地拥住对方。

　　视线范围内只有纪子凌高大的身躯，鼻尖还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果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脸还是燥热，少女时代看得那些动漫里的情节在现实得到了印证。

　　当时看的时候觉得男女主的脸红心跳很夸张，她也和贺瑞懿一起时也搭过拥挤的公交，他也这样护着她。但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只是觉得烦躁。想着公交再开快一点，早点到达目的地，早点下车。

　　但如今，她只希望公交开得再慢一点，让她和喜欢的人能待得更久一点。

　　身后是拥挤的人群，身前是喜欢的女孩，纪子凌看到窗子倒影里的自己，脸很红嘴角高高扬起。

　　明明置身于拥挤的公交之中，但他恍惚间觉得车里只有他们二人。

　　回到校园后，两人心照不宣地沉默着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刚巧遇到了去年那位大爷，大爷也认出了他们。问他们进展如何 ，调侃着让纪子凌再用心加把劲追张蕊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