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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纵然江山风景如画,怎能敌你笑靥如花 ...


  •   素弦声断,怎堪那,片片飞花。
      章台阁张灯结彩,灯火辉煌,按照新婚嫁娘的礼仪,将米公子与小茉莉送入洞房。岂知已是危机四伏。
      单说紫藤姑娘,也有她自己的念想。一夜,烛光摇曳,琼浆飘香,暖暖的火塘,火苗哧溜溜地爆响。“同是姑娘,为何小茉莉……”点上一柱檀香,淡雅的香味,在屋内四散,加上连日的杯盏交欢,小茉莉是微醉非醉,迷迷糊糊侧靠在躺椅上,酥肩外漏,米公子倍加怜惜,欲抱小茉莉上床,岂知自己也不甚酒力,无力地靠在小茉莉身边。
      慢慢地,米公子体内发热,有一股力量像魔鬼一般在体内乱撞,肆意的寻找出口,燃烧……又是一夜的酣畅。米公子习惯性地把腿和手往左边一转,床上的味道有些异样,没有小茉莉那淡雅的清香,脑袋嗡地一响,这是在什么地方?软软糯糯地声音:“相公,你醒了?”是紫藤,是紫藤姑娘的声音。“你做了什么?”
      “什么什么的,昨夜,你让我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成了你的新娘。”是侍女紫藤的声音。
      米公子翻身而起,发现另外一张床上的小茉莉,依旧睡得香甜,嘴角还露着微笑。
      米公子胸口一热,一口鲜红的东西从口中涌来,紫藤赶快拿来手绢把米公子的嘴捂上,血,鲜红鲜红的血……米公子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小茉莉坐在自己床边,眼睛红肿,满脸憔悴,一脸惊喜“相公,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米公子拉着小茉莉的手,温情地抚摸着。紫藤姑娘懂事地退出门外。
      “茉莉,我睡了多久?”
      “三天,大夫说没什么大碍,等把这几炷香点完,你自然会醒,醒了就平安无事。”
      米公子把茉莉一把拉进被窝里,静静地搂在怀里,贪婪地嗅着茉莉的味道。这般靠近,年轻的情愫,那经得住这般撩拨,自然又是一番云雨声涛。结束之后,小茉莉觉得心口被什么刺了几下。起身,低头,发现胸口有鲜红的心,心中填满了米粒。
      “你怎么纹上的?明明我在你怀里”幸福的微笑在小茉莉的脸上荡漾。
      米公子紧紧地搂在小茉莉,亲吻着,缠绵着。他的内心,隐隐地有几分担忧,有人在提醒他了。起床,写下:
      时云时雨时月明,
      时冬时夏时春分。
      百年难得帝王气,
      挥毫夜夜作涛声。
      小茉莉微笑着,吩咐紫藤姑娘进来准备晚餐。紫藤诡异地悄悄给米公子抛个媚眼。
      茉莉提笔在一旁写下:遇君之灵,幸妾之搴。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纤云弄巧,朝朝暮暮。抚君土裔,藩乎江汉。
      米公子感觉,似乎有飘荡的因子在房间四周游荡,变得有几分心神不安。沉稳,静观其变。几天的昏睡,的确饿了。朦胧的灯光,醇香的美酒,重要的还有小茉莉本身就是秀色可餐,吃饱再看吧。一柱香燃完,桐油灯变得飘忽四散。这趟出来,已经好几个月,米思语传来信息,已经平安回家。年关将至,父王的信使早已多次提醒,不要贪念。莫非他们又再次到来?
      “让我再待一晚,可好?”米公子心中默想,也不知如何告知小茉莉实情。
      昏昏沉沉,小茉莉与米公子均不知为何,有些犯困。这时,几位带着老虎傩面的人,已经进到小茉莉的房间,开始挑起摆手舞,还邀请小茉莉一起跳,迫于无奈,小茉莉跟着来人,一起跳动起来。摆手舞 ,是这一带的民间舞蹈,只要踩着节奏,人人都会跳。为了制造气氛,听姐姐们说,有时也有这样的带着面具的朋友进入房间,与大家一起跳一会,给些赏钱即可。一曲舞罢,头人靠近米公子,拿着赏钱,悄悄退出。
      时辰不早,紫藤姑娘进来点上一盘檀香,小茉莉与米公子渐渐进入梦乡。清晨,小茉莉闭着眼,摸摸身边,怎么枕边空的,睁眼,人呢?起床房间四处查看,还是不见米公子的身影。叫来紫藤,紫藤也不知米公子去了什么地方。
      桌上有一碗白水,一把扇子,扇子上吊坠精美的玉坠。小茉莉明白,入道这行,何来天长地久。真的是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一怒之下,将这碗扔在墙上,呆坐在桌边默不作声。
      “茉莉姐姐,你看墙上,有字。”
      “草节泥巴墙,就抹了点石灰,我俩在这屋子住了大半年,熟悉得就如同自己的手指脚趾,怎会有字?”
      “你看,水浸湿的地方都有字。”
      仔细辨认,是一首诗:
      见林不是林,
      琵琶琴瑟各成双。
      望断白玉盘,
      ……
      没有显现完整。聪明如茉莉,悄悄记下,这是米公子临别时悄悄的约定。可惜,碗破,水无,茉莉后悔自己的急躁。打开扇子,希望扇面上有些提醒,可惜,白白的扇面上,只有一枚“米”印图,其他什么都没有。
      小茉莉无心梳妆,对紫藤姑娘说:“告诉妈妈,我病了,今天想休息。”回到床上,和衣而卧。这一卧,就是好几天。妈妈也算通情达理,没有要求茉莉接客,米公子失踪那天晚上,傩面人给了妈妈一大笔银两,告诉妈妈,不能安排小茉莉接客。多年的江湖经验,妈妈算是明白人,这般客气与大手笔的人,不是等闲之辈,人家先礼,那就不能失信,身在江湖,要有江湖的规矩。
      窗外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紫藤姑娘往火盆里又加了些碳。小茉莉换上了这几天赶制的黑色棉袄,头发随意地挽在后脑勺上,眼里充满忧伤,依靠在窗前,望着窗外的雪花,心向远方。
      姬家王府,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年的步伐在一步步走来,王府上上下下正在忙碌着。清晨,五位王子与一些要臣,例行公事前来议事,临近过年,除了三王子主修的引盐渠一事因冬季搁浅,其他盐货交易,百姓上交山货之类的,都很正常。老巴王再一次强调:
      “在外族眼里,羡慕吾地不耕不织,百谷所聚,这是事实,也因此遭来外族的妒忌,他们所觊觎的就是我们的盐,保护好我们的盐,就是在保护我们的江山社稷。东边的楚,北边的秦,西边的蜀,祖祖辈辈都在对我们的盐虎视眈眈。外族只看见我们因盐获利,看不见我们熬盐制盐的艰辛”。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敢以此规。对子民百姓,上善若水,你们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心如水当善良,百折不挠志坚强;敞开胸怀容万物,能屈能伸柔克刚;聚气生财济天下,功成身退不张扬!这几句话,你们最好烂熟于心,用心领会。”
      “还有,周昌”, “臣在”,大臣周昌应道。
      “他们兄弟五人,无论何时,你都有如我一般的权利。这柄巴国先祖的虎头绿玉杖赐予你”。侍者端来一个长条型棕色的楠木盒子,打开盒盖,一根一尺左右长的虎头碧玉杖,安静地躺在盒中,此物光洁圆润,泛着温润柔和的光。老巴王将如此珍贵的物品郑重地赐予周昌,也赋予周昌至高无上的权利。
      “你们兄弟五人,无论何时何地,见此杖如同见到父王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切记!”
      “另外,听说章台阁有位小茉莉姑娘,三王子,你去把她接出章台阁,据说她是一位兰心慧质的好姑娘。好好安顿下来,不可懈怠。”
      老巴王揉了揉后颈,大家知道,他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挥挥手,“好好准备过年,过年嘛,就要热热闹闹,吉祥喜庆”。
      几位侍女过来,搀扶老巴王到按摩室按摩。按摩室距离朝堂不远,这是一个神奇的按摩室。早年修建皇宫的时候,意外挖成有一股温泉,温温的泉水源源不断地往外流,与温泉一起涌来的,还有一些拇指大小的红鱼,财源滚滚,年年有鱼,意蕴吉祥。于是,采天地之灵气,在此修建成室内鱼池,秘密地藏匿起来。现在的巴王经常头晕,腰疼,就在鱼池旁边分出一小股温泉,成为老巴王专用浴池。
      按摩结束,侍女们会把巴王搀扶进浴池,巴王整个身体浸泡在温泉里。侍女们胴体就是巴王的水中靠垫。这温泉,有一种特殊的香气,在温泉中浸泡半个时辰,会神清气爽,浑身充满活力。鱼池旁边还有一个小出气孔,这是大地的出气孔,孔内常年冒着水泡,像一串串向上的珍珠,老巴王给这小泉眼取名珍珠源。珍珠源里冒出的热气,能蒸熟鸡蛋,在这里蒸熟的鸡蛋,具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据说吃了以后能白发转青,治疗疾病。当然,这是皇帝内室的秘密。
      “蕙兰,现在外面是冰天雪地,我们这里温暖适宜。给你们讲个‘冰与水’的故事”,老巴王说。蕙兰姑娘乖巧地游到老巴王身边,清粼粼的水中,仿佛一条美人鱼,温顺地向老巴王游来,靠在老巴王身上。老巴王手一挥,其他侍女懂事地离开浴池,将这里留给巴王与蕙兰。
      从前,一位年轻力壮的背盐人,背了一大背盐准备到楚国去换货,行至山上被同伴出卖,糟了焖棒,盐也被抢。年轻人人财两空,痛不欲生,想跳河自尽。
      他走到河边,遇到一位静坐观水的白发老人,便将自己的境遇逐一细述。
      白发老人微笑着将他带回家中,令其从地窖里搬出一块偌大的坚冰。背盐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照做。
      冰块搬出来后,白发老人说:“用力砍开它!”
      背盐人找来斧头便砍,不料猛烈的重击,只能在冰面上划下一道细微的印记。又抡起斧头,全力劈凿。一会儿,对着掉落的冰屑,他气喘吁吁地摇头:“这冰实在太硬了!”
      老人不语,将冰块放在铁锅中煮。随着温度的升高,冰块慢慢融化。 “你从中有所领悟没有?”
      背盐人说:“有些明白。我对付冰块的方式不对,不该用斧头劈,得用火烧。”
      老人摇摇头。
      “蕙兰,你们明白什么没有?”“王上,臣女愚钝,求您点拨。”手温柔地在水中抚摸。
      老人语重心长地说,人生若水。人的一生如果真能如水,那是一种造化,这就是人生的境界。第一,冰虽为水,却比水强硬百倍。越在寒冷恶劣的环境下,它越能体现出坚如钢铁的特性。这是成功人生的第一种境界:百折不挠。第二,水化成气,气看无形,若气在一定的范围内聚集在一起形成聚力,便会变得力大无穷,动力无比。这是成功人生的第二种境界:聚气生财。第三,水净化万物,无论世间万物多脏,它都敞开胸怀无怨无悔地接纳,然后慢慢净化自己。这是成功人生的第三种境界:包容接纳。第四,水看似无力,自高处往下流淌,遇阻挡之物,耐心无限,若遇菱角磐石,即可把菱角磨园,亦可水滴石穿。这是成功人生的第四种境界:以柔克刚。第五,水能上能下,上化为云雾,下化作雨露,汇涓涓细流聚多成河,从高处往低处流,高至云端,低入大海。这是成功人生的第五种境界:能屈能伸。第六,水虽为寒物,却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它从不参与争斗,哺育了世间万物,却不向万物索取。这是成功人生的第六种境界:周济天下。第七,雾似飘渺,却有着最为自由的本身。聚可云结雨,化为有形之水,散可无影无踪,飘忽于天地之内。这是成功人生的第七种境界:功成身退。
      人心如水,无论遇见谁,他都是在生命中该出现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面对已然发生的事,放下并持续前进。
      蕙兰转到老巴王正前方,双手勾住老巴王脖子,口对口做了个吕字。算是明白老巴王的教诲,也算是一种感恩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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