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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忆 ...

  •   今日阴雨沉沉,阴沉的天空笼罩着整个魏府。

      魏府门前人来人往,与车水马龙的热闹相衬托下,魏府显得如此寂凉。

      今日,是夫人唐氏的出殡的时日。这几日仿佛经历了万般磨难,魏清一脸沧桑疲倦,一身素白,消瘦的身躯跪在唐氏灵前强忍泪水。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时刻摆在唐氏跟前,魏清想让唐氏走得安心,毕竟一辈子她都一直操心着整个家。

      几只乌鸦落在魏府门头,几人的出现,惊扰刚落脚的乌鸦发出阵阵刺耳的叫声。

      “吾等前来悼念魏夫人。”

      听到声音,魏清紧缩眉头,心想来者不善。

      “魏大人虽与我隔阂,但念在与夫人故人一场,思来想去,还是前来送上一程。”

      魏清起身,的确,此生他最不想见的人就在他跟前。俩人同朝为官,身为皇上左膀右臂,俩人经常针尖对麦芒,弄得皇上也很是头疼。为了躲避对方,俩人经常默契称病不上朝。

      “何大人能来,是夫人与吾的荣幸。”

      见魏清如此平静,何从来气不打一处来。

      揪着魏清的衣领,“如果晚婉当初不执意跟着你受苦受累,今日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换作平日,何从故说自己一言,魏清将还给他十句,但何将来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唐氏没有跟着自己受苦受累,也不会累倒多次,病生心悸。再想到唐氏为了自己的香火,引发旧疾而亡,魏清闭眼,留下两行悔恨的泪水。

      何从故见到魏清的眼泪,觉得多么讽刺,相似鳄鱼眼泪假慈悲,多么讥讽,忍不住一拳打在魏清的腹部。“当初晚婉怎么就心甘情愿跟了你!”见魏清自知理亏,没有以往嚣张气焰,何从故更是忍不住,挥拳正想落在魏清身上。

      “何大人好威风!”

      来人言简意赅的几字,充满权威。

      周围人毕恭毕敬,“恭迎亲王!”

      来着正是之前解唐氏生娩之急,与魏清有着过命交情的亲王——五王爷。

      “恭迎亲王。”亲王不屑理会何从故,径直走到魏清跟前。

      “恭迎亲王。”

      “本王带陛下之意,前来慰问魏大人。”亲王扶起倒在地上的魏清,“贤弟不必多礼。”

      何从故知自己不宜多留,携跟从者告辞离开。

      “贤弟可有伤着?”

      “多谢王爷关心,并无大碍。”

      “贤弟为何不还手?”

      “夫人喜静,不想惊扰到夫人。”魏清把香递到五王爷前,“而且何大人所说并无道理。”

      五王爷接过魏清手中的香,“贤弟还为旧事介怀?”

      魏清抚着刻着爱妻唐晚婉之位的灵牌,“旧事如烟,夫人已去,介怀也无济于事。”

      “老爷,时刻已到。”李叔在旁小声提醒道。

      魏清沉重的点了点示意。众人抬起棺椁刚准备离开之际,一阵婴儿啼哭打断众人的行动。

      奶娘抱着啼哭不止的落离来到灵前。“小姐一直啼哭不止,婢女也不知如何是好。”

      魏清小心的接过孩子,“落离是否也想送娘亲一程?”怀抱中的小落离仿佛听懂一般,停止哭泣,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贤弟当真要带孩子一起?”

      魏清毅然地点了点头。

      “老爷,小姐还小,这恐怕不吉利吗?”

      “贤弟,李叔所言甚是,这不妥。”五王爷附和道。

      魏清怀中的落离突然又哭了起来,魏清急忙安慰,“爹爹这就带落离送送娘亲。”听到魏清的话语,落离瞪着大眼看着魏清憔悴的面庞。

      “这孩子贤弟当真继续抚养?”

      “落离是晚婉用命换来的,又是我亲生骨肉,我岂有遗弃的道理。”

      “国师所测一一灵验,贤弟可三思而行,勿要意气之举。”

      “我只信自己,不信命!”

      看着魏清抱着孩子踏出府邸,五王爷只能在心中暗暗为魏清的将来祈祷。

      五王爷抬脚跨过门槛。

      “你怎么能带小姐来夫人的灵堂前?”赵婶埋怨说道,语气里充满怨气。

      “婢女也是无奈,小姐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好。”

      赵婶叹了一口气,“于聿,你要明白,现在你是魏府的奶娘,不是以前的钱夫人,你的孩儿是现在的魏家小姐。”

      “是。”于聿轻声应道。赵婶的话,无一句不刺痛于聿,字字句句诛心。于聿抬起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不让泪水流下来。

      于聿自嘲,自己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虽然家父比不过魏清,可父亲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自己也嫁给门当户对的的商贾钱进。原以为自己会幸福安稳的渡过余生,直到三天前。

      三天前,钱府。

      “夫人,不好了,于府差人来信道。”慌忙跑来报信的钱尔,不曾想钱进此时正陪着夫人休息。

      “夫人刚产下孩儿不久,惊扰六夫人休息,看我不拔了你的舌头。”

      “老爷,不要责怪钱尔,钱尔还小,不懂事也合乎常理。”于聿艰难的起身,靠在床头。“于府差人来说了什么?”

      “这......”钱尔吞吞吐吐,看着钱进,又看向于聿。

      钱进知道他在这里,钱尔不好开口。

      “我走行了吧。”钱进边离开边不爽,“吞吞吐吐,做贼心虚,不知的人还以为关系不正当。”

      见钱进如此诋毁自己和夫人的清誉,钱尔转身正想理论。于聿拉着钱尔的衣袖,“不必理会,你继续说。”

      “什么?你说我父亲死了?”

      “于府来人说,于老爷是亲自运送一批重要货物的时候,不幸遇到暴风雨,人货都沉到水里。”

      “父亲尸首可有寻回?”

      “未曾。”

      “现在于府如何?”

      “因货物没有及时送达,另一方已经来到于府府前闹事。扬言不赔偿他们的损失,他们就要报官,把于府上下抓进牢房。”

      “娘亲如何解决?平日她可挺嚣张跋扈,这点小场面她不会处理不了吧?”

      “老夫人称不舒服,卧病在床,把自己关在屋里。”

      “她的好大儿呢?”

      “于公子的债主们见此状,也纷纷堵到于府,大喊于震还钱。到此刻,大公子也不知藏到何处,从未露面。”

      于聿笑了,于震的所为不出她的意料。自己与她本是同腹中所生,可偏偏自己的母亲重男轻女,把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自己的哥哥。从小到大,自己的娘亲从未正眼瞧过自己。就连大兄整日游手好闲,流连莺莺燕燕与赌坊,母亲也从未怪责过他一句。

      也是钱进老儿向自己提亲时,母亲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为了对方丰厚的聘礼,母亲全然不顾她自身与钱进老儿相同年纪,也不顾钱进为人不端,妻妾成群,称兄道妹的年纪成为丈母娘与女婿。

      钱进也在得知于家的事情后,露出本来面目,立刻断绝与于聿的关系。“原还想利用你父亲的关系,多捞几条水路的好处。可如今看来你也没有任何用处。”

      “可守儿还小,不能与我分离。”

      钱进轻笑道,“别以为你生个男丁就能母凭子贵,天下哪有不下蛋的母鸡。再说你与钱尔那小子关系不清不楚,谁知道孩子是不是亲生。”

      “钱进,你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你还是不是人?”

      “人不人的无所谓,世上只有钱才是真理。”钱进挑逗着怀里新物色来的美人,“我钱进家大业大,不在乎多一个人继承。守儿可以留下,你必须离开。”

      “来人,送六夫人离开。”

      “美人,你说可不可笑,还想用孩子来威胁,你说我可能着道吗?”
      钱进与年轻女子的欢声笑语刺痛于聿的耳膜,脑子一片空白,自己不知怎么的走出了钱府。

      每每回想到自己的遭遇,于聿都忍不住流下泪水。如今自己可以得以生存,可每次哺乳落离的时候,总会想到自己的亲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饱睡好,自己多么想看着他长大。

      街道上的哀乐响起,拉回于聿的思绪。无意间回头,于聿与五王爷四目相对。好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般。于聿怎么也想不起在何时何地见过此人。

      “阿福,本王是不是见过刚刚那位娘子?”

      “在阿福的印象中,王爷并未与那娘子有过交集。”

      这熟悉的感觉很强烈,应该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儿?在何时?无论五王爷如何回忆,都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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