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置换理论》封樾府人

55、万恶之源：贪婪

　　“刘队，你说党向阳会不会已经逃走了、藏起来了？”

　　换班回来的孙岩像一滩烂泥一样深深陷在椅子里，然后仰着头靠在靠椅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那个小黑点有气无力地问道。

　　“不会跑，”刘晓山十分肯定地回了一句，“他一定会回来。”

　　“您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万一他跑了就没回来呢！”一旁的黄博文一下就坐了起来，扭过头拍着巴掌说道。

　　然而，刘晓山依旧是躺在椅子里一动不动，只是依旧用他那熬夜后格外有“磁性”的声音反问了一句：“你觉得他为什么做这一切？”

　　“复仇。”孙岩有气无力地回道。

　　“没错，就是为他的老婆孩子报仇，”

　　说着，刘晓山又开始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式挨个盘点起来。

　　“刘红兵，枪决，周鑫凯，分尸，邓禾生，火烧，辛正根被割了脖子上的大动脉，肖健溺死在中心河，”

　　“目前为止，这个案子里该出现的人都出现了，他老婆张敏还在医院里，他跑不掉，问题是，咱们现在还漏掉了什么。”

　　“什么漏掉了？漏掉了什么？不都死光了吗？”

　　孙岩记得，目前来说，他们知道的所有相关人员都在死亡名单里了，再要漏掉什么，就只能掘地三尺了。

　　“咱们一定漏掉了什么，来，石头，你再去给我捋一遍。”

　　“哦……”

　　孙岩艰难地从位子上站起来，然后越过趴在资料堆里的那几个人，挪到了展示板前。

　　“1996年9月24日，受害者张敏以及张小小在回家的路上，先是被刘红兵邓禾生抢劫了百来块钱，后来张敏被刘红兵和周鑫凯轮女干，张小小则是被捂死藏在了卖菜的摊子下面的水泥墩子里……”

　　再念几遍，“9.24惨案”他都可以背下来了，这些天他们围绕着这件六年前的案子反反复复不知道捋了多少遍了，就差没刻在大脑皮层上了。

　　“后来，估计是周鑫凯突然回来了，所以刺激到了他，他从这个时候起，开始大开杀戒……”

　　“这么多年，这米老鼠书包还是那么火呀！”

　　就在孙岩拿着棍棍指着展示板念经一样叨叨叨的时候，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角落里萧潇一抬头，突然就在旁边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孙岩的话。

　　“小孩不都喜欢这种卡通的书包吗？粉粉绿绿的。”孙岩停下来，看着展示板上那张书包照片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刘晓山冷不丁坐了起来，也看着那张照片。

　　“小孩不都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书包？”

　　孙岩不知道为什么敬爱的刘队突然变了个脸，心想，这书包咋啦，这书包不满大街都是嘛！

　　“石头，1996年9月24日是星期几？”

　　虽然不知道刘晓山什么意思，可是看他严肃的神情，似乎孙岩赶紧疯狂地翻桌子上的档案。
　　很快，他就在案卷材料里的询问笔录上看到了那天的具体日期，“星期二！”

　　“星期二星期二……星期二不是还在上学吗？9月24日才开学没几个礼拜吧？！”

　　“对，一般小学都是9月1号开学，怎么了？”孙岩持续懵逼中。

　　“不是，一个刚开学没多久的几岁的孩子，晚上9点多、10点还在学校干嘛？”刘晓山看起来像是在问，更像是在答。

　　“在学校……兴许是……咦！”

　　孙岩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孩子作息怎么跟高考似的！

　　就在大家沉默了十几秒钟后，孙岩敲着桌子喊道：“我知道漏了谁！谁让那个小孩留学校里的！为什么会把一个小孩留学校留到10点钟！”

　　谁会留个孩子在学校？

　　班主任呗！！

　　这下大家都反应了过来，党向阳不是逃了跑了，而是最后一个还没杀完呢！

　　“快快快快！！翻档案，打电话，找到当年张小小就读的学校！！”

　　“老李老李！打电话给老李！问他知道不知道张小小班主任是哪个！！”

　　“快快快！所有人都行动起来！！”

　　原本还是死气沉沉的众人一下就像被容嬷嬷扎了的紫薇一样哗啦啦开始活跃起来。

　　打电话的打电话，翻档案的翻档案，整个会议室一下就重新“热闹”了起来，刘晓山和孙岩则是抓起车钥匙就往车库里走。

　　刘晓山记得，1996年鹿城老城区就那么三所小学，他就在车里等着，只要知道了学校的名字立马就开车飙出去。

　　果不其然，他们两个才刚跑到一楼，上面就来了电话，说在档案里找到了张小小就读的学校：第六小学。

　　接下来他们的任务就是去学校找到当年的那个留堂的班主任，然后在党向阳找到他之前阻止党向阳。

　　然而，还没等他们赶到学校，得到鹿城专案组通知的校长就先把打电话过来了。

　　“喂喂喂！刘警官吗？！我是六小现在的校长，我们翻过人事档案了，当年张小小的那个老师叫杨才全！张小小出事后就辞职了！！”

　　“什么，辞职了？！”刘晓山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一旁的孙岩猝不及防撞了个头晕脑胀。

　　“对！六年前就走了！现在不在六小教书了！我们现在在发动所有人找他，估计要一阵……”
　　没等校长说完，刘晓山就挂断了电话。

　　副座上的孙岩见扶着方向盘的刘晓山一副又要发作的样子，赶紧开口安慰道：“别急别急！我打个电话！肯定跑不远！！”

　　说着，孙岩就掏出了手机，把电话打到了队里。

　　队里上下也正在疯狂地全城搜寻杨才全，孙岩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听筒里不断传来键盘声和座机的蜂鸣声。

　　孙岩看看刘晓山，又看看窗户外，紧张地等待着对面队友们的回复，一，二，三……

　　就在孙岩在心里默念着阿拉伯数字缓解紧张的时候，对面来话了：“鹿城职业技术学校！！杨才全在鹿城职业技术学校！”

　　呼——

　　还没等孙岩说什么，刘晓山一脚油门，车就朝着鹿城职业技术学校方向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