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置换理论》封樾府人

19、纸钱

　　“那个……老板娘，在你这打工的那个女孩子，今天怎么没看到她呀？”吃完盖浇饭，夏榆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老板娘张敏的事了。

　　他周末不用上班，老早就在这小餐馆附近溜达了，等他终于鼓足勇气走进这间餐馆，发现想找的人又不在，这才不得不又点了个饭，磨蹭地吃完了这个饭，开口问了老板娘。

　　“你说敏敏啊？敏敏她请假啦！你找她有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不在问一问。”

　　“这样啊！我看你也蛮脸熟的，你是不是上次那个送花的小伙子呀！怎么敏敏没跟你说吗？！”

　　“呵呵……”

　　被老板娘认出来，夏榆着实觉得有点尴尬。

　　说起上次也是是手忙脚乱的，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就这么各回各家了，结果现在人都找不到了还得跑回来问老板娘。

　　又跟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两句，夏榆这才付完钱，走出这餐馆。

　　这已经几天没看到张敏了，夏榆实在是担心，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需要帮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往敏敏住的那片小区去了。

　　夏榆真的不是变态，也不是跟踪狂，之前也是下班路过，刚好看到敏敏提个袋子往那片小区去，这才知道她就住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里面。

　　同样的，之前也说过了，敏敏住的那片小区，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小区。

　　那里没有物业，没有安保，就只有一个老大爷经常拿着蒲扇坐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路过的人聊聊天。

　　当然了，这小区放在三十年前年前也是吃国家粮的人住的，不过时过境迁，现在住在那里的几乎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了。

　　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住在那些那些租户，住的久的能住半年，三天、半个月就不见人也是常事。

　　这极其低廉的房租也暗示了那里的条件并不是那么好，住在这里的也大多数是那些有两片瓦一扇窗、就能安身立命的忙碌人。

　　夏榆担心就这几天不见，或许敏敏就已经搬走了也说不好。

　　进去，还是不进去，夏榆在门口徘徊了很久，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多了起来，他还是鼓起勇气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一排排的老房子，外墙刷的白石灰，房间也是一间挨着一间，一览无遗，栏上挂着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衣服，就跟夏榆预想的那样，就是个普通的员工宿舍模样。

　　这是夏榆第一次走进这小区，他就站在楼与楼之间过道中间，看着挂在走廊外的那些衣服，陷入迷茫中。

　　夏榆并不知道敏敏住在哪一栋哪一层，他往里走了一段又退了回来，又往另外一栋走去，就这样反反复复地，夏榆就已经走到了靠街边的另一侧的空地上了。

　　看着眼前的杂草和没人打理的枯树，夏榆知道自己铁定是走错路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打算原路返回。

　　可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墙边一棵快要老死的柏树上飘下来几张纸钱，风一吹全刮他身上了。

　　“呸呸呸！！”

　　夏榆觉得晦气，一边用手疯狂的拍衣服，一边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夏榆的脚就踩在了身后来人的皮靴上。

　　“对不起对不起，不小心踩你脚了吧，不好意思！”

　　夏榆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肃杀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见谅见谅！”

　　夏榆见那人穿着军色大衣、下面穿着黑色通勤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通勤靴，一看就不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赶忙连连道歉。

　　“没事，”那人潇洒的抖了抖衣服，接着问道，“你是住在这儿的？”

　　“不是不是，我是来找一个朋友的。”

　　“哦，这样啊！”

　　那个男人好像也不知道该继续问些什么，抖了抖肩膀，干笑了一下，夏榆也看着他，尴尬地扯着脸皮假笑着。

　　就在气氛就要往尴尬的那个方向走的时候，停在门口的一辆越野车摁响了喇叭。

　　夏榆探出头看过去，只见车内那人摇下了窗，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那驾驶座上的那个年轻人朝夏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边招了招手，一边拉长了脖子朝那个男人喊道：“刘队，可以走了吗？宋队那边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啦！”

　　“过来了过来了！催命呀天天在这里催！！”

　　这个叫做刘队的男人朝着那个年轻人吼了一句，然后又朝站在一旁的夏榆示意了一下，就转身小跑着朝那车跑去。

　　夏榆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那辆车，那车就停在围墙外路边上。

　　德国产？越野型，但是具体是个什么型号夏榆也看不懂，不过夏榆见那车车窗上贴了一个金穗子盾牌的标志，肯定是公检法的车，而刚刚那年轻人开口叫刘队，看样子是公安局的了，不过公安局的人来这儿干嘛，难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夏榆没多待，紧跟着也走出了小区，然后就在小区旁街卖些水果的杂货铺，挑了两个梨，两个苹果递给了老板。

　　“老板，这里面怎么还能撒纸钱烧蜡烛？”

　　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他特别注意到不仅仅是老柏树上挂着纸钱，连着围墙的一圈都有烧蜡烛和火堆的痕迹。

　　对了，围墙旁边的杂草堆里还有半块红薯，红薯上插着烧的只剩下竹签子的香尾巴。

　　随着经济的发展，鹿城的人口流动也越来越大，流向南方各大城市的农民工基本都要从鹿城过一遍。

　　为了消防安全，也为了加强城市管理，鹿城城这些年对这些丧葬事宜管理的很严格，连小孩过年过节在楼下点个爆竹都要罚款500元，这怎么还能在人口密集的住宅区搞这些白喜事！

　　“好像就上上个礼拜吧，反正就这几天，这里面吊死了一个人，说是老家是农村来的，反正就是说什么横死外乡不吉利，大晚上的硬是请了一个大师在那里做了一场法事，摆碗摆牌子的在那里弄了一晚上，我早上起来的时候，门口摊子上铺了一层的灰，我擦了好久才擦掉！”

　　“哦，我说呢，他们也不怕招来城管！”

　　“城管晚上也要睡觉啊！等他们接到举报电话过来的时候，这里就只剩下还在烧着的纸钱了。”

　　“哦哦。”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敏敏，但是夏榆还是暗暗吁了口气，把自己的这颗患得患失的心放入了肚子里。

　　就在夏榆还在站在那里自顾自满脑子幻象的时候，老板把装在袋子里的水果往夏榆身上一推，说道：“一共十块零三毛，你给十块钱就行。”

　　“哦，好。”

　　夏榆把钱掏出来，然后抽了十块钱递了过去，老板接过钱，应和了一句，就进屋去了。

　　夏榆这边在门口小摊上打听小区里的“纸钱”事件，这边刘队也正往停在马路边上的越野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