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天赋与返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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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确实只是一个拉着低矮球网的小空地而已。
空地四周围绕着一整圈树木，枝干高大，只是由于季节的缘故，现在上面一片树叶也没有，显得光秃秃的。如果是夏天的话，这里一定是乘凉的好去处，而且，这么多树的话，抓到一两只巨大独角仙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暑假的时候也能来就好了，绝对会带着虫网来捉虫的。
来到这儿后视线一直环绕四周观察的星宫天流有点心不在焉地想。
三人练习不知不觉间开始安排了，目前暂时的位置情况是——
二传手：及川彻
拦网：岩泉一
攻手：星宫天流
但说到底三人都还是小学生，对位置的安排并没有那么严格，只不过是稍微定了一下这一局谁进攻，下一局谁防守这样的简单规则。
场中，星宫天流将球高抛给及川彻，盯着他的传球方向，做好助跑姿势。
“好~跳吧、跳吧，星宫，跳到你的最高点上。”
经过寒假的适应性训练，除了托球出现严重手滑失误以外，星宫天流已经可以准确地击打到大部分正常的传球，何况及川彻的托球水平并不低，因此此时星宫天流对击球还算是得心应手，扣球过网什么的完全简单——
“嘭！”
啊，被、被拦下来了！！
“这是什么软趴趴的击球啊，拦下来简直轻松！”
原地跃起的岩泉一，不费吹灰之力便拦下了这一记扣球，落地后对扣球的力度有点质疑：“喂——那边的，用点力扣球啊！只有这点力气吗？”
“虽然我打排球也没有很久，不过，扣球的时候，手要像这样甩出去！”右手挥动着，发出“咻咻”的声音，“不要只是直挺挺地拍球！”
“哦、哦！我知道了！！”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身体下意识回答了，这到底是……！！
思考间各方都已经重新归位，准备开始下一球了。
“嘿咻！再来一球哦～”一个平稳的托球。
球又来了！看我跳……手臂甩、甩出去！是这样吗？哇啊——来不及了！
只一刹那，球就已经来到了眼前，已经没有时间思考是甩臂击球还是“拍球”了，现在必须把球扣过去才行！力道不足的球根本击不穿小岩哥的拦网——不如说这根本就是做不到啦。只能避开拦网了，小岩哥也是主攻手，拦网应该不会很严密吧……？破绽、破绽有吗，只要能让我避开就好！
——滞空，这一刻时间好似过得很慢很慢，慢到星宫天流可以静下来思考，眼睛也快速寻找着扣球的突破口。
刚刚他是从正面起跳的，因为惯用手的关系，身体稍微向□□斜。
小岩哥的话……
星宫天流快速瞥了一眼岩泉一的起跳姿势。也是正面，不过身体更偏向他的左方，防住了他惯用手的击球区……
和刚刚一样直接往左扣击的话立马就会被封死的——啊！如果能往右边扣的话，不就可以避开这个偏左的拦网了吗，小岩哥的手可够不到这里呢。但是得稍微转一下手腕才行，好……看我的！
“啪！”
一球落地，手腕转偏向右侧的星宫天流将球击出，直接避开了拦网得分，虽然得分了，但在外人看来，这一球看起来像是在慌不择路中，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才凑巧扣出的。
但就在这样往左或往右连续避开三球后，岩泉一忍不住叫了停。
“等等……”岩泉一掀起球网从下方弯腰钻过来，忍不住用探究的眼神对着星宫天流开口：“不是运气吧？你是有意避开的。虽然我没那么擅长拦网，但是攻手的惯用手击球区我还是可以判断的。这么说可能很不好，不过像第一次那样直接拦住你这个初学者，本来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才对，但你在那一球以后连续避开了三次……”
“小岩——怎么停了，看小岩被扣球还蛮痛快的呢，呼呼呼。”及川彻捂嘴偷笑，脸上接着做了好几个鬼脸，抱着排球朝二人走近。
岩泉一没有给他眼神，只是重重地用了岩拳回击，听到对方捂着肚子抗议也不回过头去看，只是盯着眼前的星宫天流。
“呜哇小彻哥……”星宫天流感觉自己的肚子也痛起来了，看了一会儿发现对方确实没什么大碍时，这才专心回复岩泉一：“那个……因为没办法直接打过去，我只能选择避开啦。”
岩泉一单手叉腰并皱眉，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你打不穿不是正常的吗？就凭你那软乎乎的球？”
星宫天流觉得自己的膝盖好像中了一箭，脸上还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我是说——你是怎么每次都能准确避开的？”
“啊，这个的话，因为我看到小岩哥的起跳动作啦！只要判断好小岩哥这个姿势的拦网范围，我再往范围外直接击球就可以啦。”星宫天流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感觉这是很平常的事。
“哈？在说什么鬼话。我可是在你起跳之后才跳起来的，难道你想说，你在空中的时候还能观察到我的动作吗？”
“在空中观察……这是不可以的吗？但是，我确实是看到了小岩哥的动作的……小岩哥的反应特别快，我从左边向右助跑的话，你就会马上从对面球场的左侧跳起拦网，发现扣球线路被卡死后，我只能想办法让球拐弯，从小岩哥的拦网里逃跑啦。”
“……”
“……”
岩泉一和及川彻两人此时都有一种喉咙被噎住的荒谬感，看着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且平常的样子，他们都快就这样相信那确实是很容易办到的事了。但事实就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难不成想说，那家伙其实是天……才……吗？
这么说起来，对方好像说过，他是这个寒假才开始练排球的吧……
不想继续深想，岩泉一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平静内心，睁眼后和及川彻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闪着莫名的火焰。他回过头向星宫天流提出位置交换的提议：“那接下来换你防我，来试试观察我的扣球动作吧。”
接着用手轻轻锤了一下及川彻的肩膀，“托个好球。”
“我会努力的！但是小岩哥，我可能不太会拦网喔。”倒不如说我从来没有拦过网呢。
……
排球反复从球网上方飞过，空地中不断传来叫好声和懊恼声。
日落西山，傍晚来临了。路边电线上停落的乌鸦群此刻也集体扇动翅膀飞起，“嘎嘎”的叫声此起彼伏，恼人的叫声随着乌鸦的离开也逐渐减弱。红霞映照了下来，空地上所有的物体都变得红彤彤的，给人一种事毕的慵懒感。
“哇——好累呀。”也不管多脏，星宫天流此时不顾形象地直接躺倒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举起被球撞得通红的双臂，左看看右看看，“小岩哥好厉害，我的手臂被打得好痛喔。”
岩泉一也倒在地上，但呼吸比他平稳很多，“你也不赖，一开始手臂开得和树杈一样大，但到最后也能拦住我的球了——虽然只有两球。”
“嘿嘿……啊，小彻哥不躺下来吗？”正被夸得一脸傻乎乎的星宫天流，抬头发现及川彻正顶着一脸嫌弃的表情往地上看，有些疑惑地发问。
“我可不会做这么丢脸的事呢。”及川彻摇了摇手指，表示拒绝。
星宫天流也不强求，翻了个身，头仰着看那布满晚霞的天空，有些感慨地说道：“和大家一起打排球好开心呀，比一个人的时候开心多啦。真希望以后也可以像现在这样，几个人一起打排球~”
“如果你想的话，以后也可以跟着我们一起打。”岩泉一邀请您加入对方的小队。
“哇……小岩哥，我好感动。”是半落的夕阳让人更感性的缘故吗，星宫天流此时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是，我明天就要准备回东京啦。”
“诶——你不是宫城县的人吗？！”一躺一站的两人显得有点震惊，岩泉一甚至惊得坐了起来。“不过，听说东京那边的排球强校更多，氛围也很好，你小子也算占优势。”
“学校之类的暂时还没有想过啦，我只是觉得现在在这里打排球很开心……有你们，还有表哥一起。”星宫天流委屈地对手指。
“嗯……那，下次放假再来找我们好了。”
“！”
总算有点精神了。
“春假的时候也过来吧，我们会等你的。到时候再一起打排球！”
“噢、噢——！！”
*
分离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牛岛一家都来到了石梯下相送。
背包还是那个小背包，但返程手中却多了一个排球。收拾好行李的星宫天流此刻正慢吞吞地走向汽车后座，一步三回头，有些不舍地回望牛岛若利。
但妈妈已经在催了，汽车喇叭按得“哔哔”响：“小流——上车啦——春天的时候再带你来！”
拖沓了很久的星宫天流终于还是忍不住跑回去，因为手中抱着排球空不出手，他只轻轻用身子贴上牛岛若利的手臂，有些依依不舍道：“若利哥，我会想你的……”
“……喔，再见。”
不愧是若利哥，语气还是这么冷淡……不过没有郑重送别真是太好了，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喊出来地说着：“春假再见哦——！！”
……
目送汽车远去，在一个拐弯后完全看不见车身了，牛岛若利才收回视线。
家人们已经开始转身回家了，他才慢半拍地在心里回应道：春假再见，让我看看你会成长多少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天赋与返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