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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山洞里出现的奇怪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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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张很晚才睡着,第二天自然起迟了。屋外狗叫声吵醒了她,揉着眼睛一看闹钟,早上十点了。
她急忙爬起来,到处找衣服找鞋,三下五除二弄完开门出去,才想起自己已经不用上班了。
她又爬回床上,拖过被子把整个人盖住,快一个星期了她都还没接受自己被辞退的事,总以为自己还要上班。
“张张啊张张,你又不是非要一个工作干到死,没了就再找。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接受这个事实,好好的玩几天。”
张张每天总是要劝慰自己好几遍才有精神迎接新的一天,她自言自语着。
秀芹婶敲了敲门,“张张,我听见你在说话,厨房热好饭菜了你起来吃了。”
“哎好,婶子我收拾一下就出去,你和阿叔先吃。”她回应着爬起来,手胡乱的抓抓头发,绑两根大辫子。
“我和小宝她爹吃过了,见你没起来在厨房给你热着。”
张张打开门,冲着秀芹婶露出甜美的笑容:“谢谢婶子,我收拾好了。”
“好标致的娃。”秀芹婶笑着嘱咐她去洗漱,张张擦完脸出来看见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张张吃饭。”秀芹婶坐在一旁织衣服,几个大毛线球装在箩筐里,仔细一看有只小白猫躺在里面。
张张夹了几筷子菜坐到秀芹婶身边,“婶子,你在织的衣服好厚,这个天气穿不会很热吗?”
“傻丫头,这是冬天穿的,我在夏天的时候开始织,等我织完就到冬天了。”
张张扒了一口粥:“婶子,你织的真好看,这种手工艺品在外面很难买到的。”
秀芹婶停下来,从箩筐里拿出一卷尺子,让张张站起来到处量了量,然后都记到她那本皱巴巴的小本子里去。
“我多织几件,到冬天的时候让小宝他爹给你寄过去,你就能穿了。”
张张又拿出钱给她,这次她不拒绝看了一眼箩筐说:“放那吧。”
阿叔哼着小曲从外面回来,他手里提了台风扇,“姑娘,吃着呢?”
张张点头,阿叔绕过她们进了张张住的屋,在里面东弄西弄好一会才出来。
“姑娘,风扇装好了,晚上就不热了。”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感谢,只得先道了声“谢谢”。
“姑娘,打算吃完饭去哪玩?”
这个问题一下子问住了她,她还没有做计划,想了想说:“叔你不是说有大瀑布嘛,我想去那里看看。”
“我给你找个村里的丫头吧,她带着你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叔,不麻烦你了,我想自己去。”张张摇摇头,临近正午的太阳能热死人,她不想阿叔再跑来跑去。
“行,这么大姑娘应该懂得注意安全了,叔就嘱咐你一句,大瀑布那边的山不要上去。”
“为什么?”
难不成又有什么传闻?张张想着,对于好奇心重的她难免会有些小窃喜。
“夏天毒蛇野兽多,那座山是它们地盘,不安全,村里的人都不会去那里。”
阿叔一本正经的说,但飘忽的眼神出卖了他。
张张又跟他们聊了聊村子里的习俗,扒完最后一口粥背着个包就出门了。
阿叔千叮咛万嘱咐目送她走了很远,张张照着阿叔说的路走,路上遇到几个玩耍的小孩子。他们看见张张都不玩了,定定站着看了她很久。
张张也不在意,小孩子可能都没离开过大山,见到生面孔的人自然会觉得奇怪,多看几眼。
她不紧不慢地走,穿过一片匆匆绿林,就听见水声,高山峭壁,河水从百米高空飞流直下,瀑布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走进瀑布,无数粒细小的水珠打在身上,让人仿佛置于六七月份的钱塘江岸堤,魂穿杭州。
张张拿出手机全方位拍了几张,准备发给好友时发现没有信号,只好做罢,在瀑布旁坐了一会。
她找到了上山的路,阿叔没有骗她,路上长满了杂草,一些约有半个高,看来确实很久没有人上山了。
她准备上山,先前遇见的那几个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瀑布。
有个个子比较高的孩子喊住了她:“你是李家宝吗?你不是死了吗?”
童言无忌。
“谁是李家宝?”她问。
“村口老水井旁边那家的女儿就叫李家宝。”
小孩子说的地方她觉得熟悉,仔细想了一下发现是阿叔家,“我不是李家宝,我叫张张,张张啊!”
她大吼了一声,几个胆小的吓得跑回大孩子身后。
大孩子露出凶狠的表情把其它孩子护在身后。“你张得好像李家宝,我还以为看见鬼了呢。”
童言无忌,张张再次告诉自己,她忍!
“张得像的人很多,等你们以后出大山读书了会看见更多长得很像的人。”
“你是大山外面来的?你来这里干什么,不会要干坏事吧?”
“像!李家宝之前就经常欺负我们,你跟她长得好像,肯定不是好人。”说完,他朝张张扮了个鬼脸,其它的小孩见状有样学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着狠话:“死小孩,小心我把你们屁股打开花。”
小孩普遍胆大,见她放狠话丝毫不怕,还拍拍屁股很贱的说:“来啊,我不信你能跑得过我。”
张张低头捡棍子,一抬头人都跑散了,她看准着那个大的边追边骂。
那天下午,张张仅凭一条棍子就让全村的小孩闻风丧胆。
当然,阿叔和秀芹婶没少挨孩子家长骂。但老两口似乎很乐意替张张收拾残局,从晚饭餐桌上多了一只鸭子上可以看得出。
张张隔了一天再回到瀑布,她准备了一些上山的工具,利刀开路,沿路上撒了硫磺,一是做记号,二是防蛇。
这条路很久没有人走了,越往山上走草越高,还多是苍叶类种子带刺的植物,她身上粘满了植物种子,白嫩的脸庞也划出无数道细小的伤口。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耳边传来潺潺流水声,快到山顶了。张张走完了陡坡走平地,石头地逐渐取代草地。
她在高林中穿梭,走到另一座山山底,这边的草也很茂盛,她四处看看,走着走着脚底踩空掉入一个洞里。
张张拿出手电筒,发现洞的形状是一个躺着的“L”,洞的垂直高度是两米,她暂时爬不上去,于是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洞里的结构是人造的,墙上还留有铲子的形状,越往里走越宽,走到尽头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墙边有很多布袋,每个腐烂的程度的不同。
张张拿棍子捅了几下,捅出了几根骨头,她以为是动物病死扔到这里的,又去捅了其它的,然后捅出了一个头骨,仔细一看,是人头骨。
她尖叫了几声,山体突然晃动,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一口气跳上两米高的洞,出去之后又跑了很远。
山顶滚落几块碎石就停止了振动,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她又跑回洞里,却发现里面的都东西消失了,无迹可寻。
傍晚,秀芹婶焦急地在院门外徘徊,阿叔猛吸了一口大烟:“你别走来走去了,这样,我去村委会那找人,让全村人一起找比较快。”
“你快去啊,我在这等张张回来,万一她回来没看见我们肯定要跑出去的。”
“行,你在家等着她回来。”
阿叔跑出几百米,忽然看见瀑布那条路有个熟悉的人影,他跑过去看见正是让他担心了很久的张张。
“姑娘,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张张看见阿叔又惊又喜:“叔,你去哪里?”
“你这么晚都不回去,我和你婶子担心,我正准备过村委会去找人帮忙找你呢。”
张张觉得给他们添麻烦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叔,害得你们担心了。”
阿叔拿过他的背包一同往家走,“说的什么话,快回去吧你婶子正着急着。”
秀芹婶看见阿叔跟张张一起回来的,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没问张张晚归的原因,默默的进厨房热好饭菜端给她。
吃饭时,秀芹婶在一旁洗衣服,阿叔蹲在角落抽烟。张张忍住眼泪咽下嘴里的饭菜,“叔,婶子,我明天就回去了。”
老两口都愣了一会,一个接一个围坐到饭桌前,阿叔问:“怎么想回去了?”
“回去上班,老板只给了几天假。”
秀芹婶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你回去也好,不用在这里受热,还能有很多好玩的。”
阿叔问:“几点走?阿叔开宝马送你。”
张张被逗笑,差点噎着,“天亮就走,还要坐大巴,坐飞机才能到。”
张张吃完刚放下碗,秀芹婶就说:“你今天也玩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张张原本想再和他们聊聊天,却被秀芹婶推回房间,简单收拾下东西,就躺到床上熄了灯。
张张睡了,阿叔和秀芹婶还在忙活。厨房里在剁饺子馅,趁着夜色,阿叔拜访了许多户人家。
张张比她定的闹钟醒得要早,这时候天还没亮,月光照进屋里,地上是树的影子,微风拂过,树影婆娑。
她往枕头底下塞了两千块钱。
老两口也才刚醒不久,烟囱里飘出今天小山村的第一缕烟,水开,饺子入锅。
阿叔敲响了张张的房门,“姑娘起床了。”
张张装做刚醒的样子打着哈欠:“知道了,我很快就起来。”
天亮蒙蒙亮,饺子就出锅了,张张第一次吃那么早的早饭,没有多少胃口只吃了几个,秀芹婶装了很多给她路上吃。
拖拉机的声音闹醒了安静的小山村,也唤醒了太阳。张张坐在拖拉机上看着小山村飘起一缕缕炊烟,村东的鸡叫醒了村西的鸭,隐藏在大山里的美好渐渐变成回忆。
去的时候觉得路途是那么的遥远,回去的时候不过弹指一挥间。
回到两人初次见面的路口,阿叔百般不舍但终究要说再见。
“小姑娘,到了。”
张张跳下车三步一回头,犹豫了片刻:“叔,我要走了,我想问你最后一件事,瀑布后那座山为什么不能上去。”
阿叔不愿回答,“姑娘你别问了,反正不能上去就是了。”
她很严肃的看着阿叔:“我上去山了,还掉进了一个山洞里。”
阿叔听到了那一瞬间睁大了双眼,沉默了许久,直到大巴车来他才开口:“小姑娘,你坐上车回到你生长的地方,永远都不要再进入这座山。”
张张还没问出心里的“为什么”,阿叔已经开着拖拉机走了。
这件事的中止到最后却成为了张张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