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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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从了他吧！”
一个多时辰后，楚瑞在瑶枫眼前转来转去，都快蹦起来了。
瑶枫闹了很久，最后脱力倒在楚瑞怀里被他轻言细语地哄了很久才慢慢恢复理智。然后在尴尬的气氛中，不知怎么两人就聊到林牧身上。
“我从的。”看到楚瑞惊讶的眼神，瑶枫无奈地笑笑：“他不要。”
“为什么！”
“他说他不要我的感谢。”
楚瑞思考了下：“我们说的直白点。”含蓄太容易导致偏差，“你爱林牧吗？”
瑶枫有一刹那的晃神：“……不。”
“那你爱……我？”楚瑞听得出自己的语气有惊恐的成分。
瑶枫笑了：“不。”
“那你……”
楚瑞正在想“空窗期”这个词他能不能听得懂，瑶枫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句：“我不想负他。”
楚瑞恍然大悟，原来还在想那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魂。
“是他负你。”楚瑞打断瑶枫的思绪，“是他弃你而去。”
瑶枫惊讶，不解地皱着眉：“为什么？明明是我先离开他。”
“可那并不是你的本意。”楚瑞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一不懂你，二不信你，三又不能救你。”
瑶枫沉默了很久：“他爱我。”
楚瑞点头：“对！”继而极认真的眼神对上瑶枫，“林牧也爱你。”
趁瑶枫还没说话，楚瑞又补了一句：“别说你一点都不喜欢他，我不信你是如此冷情之人。”
瑶枫冷笑：“你又凭什么下这样的结论。”
“就凭你对一个已经消失的人都能念念不忘这么久。林牧他一个大活人天天围着你转，你会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是要林牧也消失，你才能记得他的好？”
瑶枫的左手突然颤了两颤，一股寒意顺着手臂直冲心脉，搅得难受。
半晌，他低低地念：“瑶枫此生只有楚瑞一人，如有违背……”
“停，停！”楚瑞故意瞪大眼睛，一本正经地惊讶道，“你在说什么？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瑶枫怔住。
楚瑞接着说：“楚瑞已获重生，你又何尝不是？”
是……吗？
他怔怔地望着楚瑞，眼里透出一些希冀和迫切求证的渴望。
楚瑞突然握住他的手哀求道：“放过我吧我的小枫儿……上辈子纠缠了那么久，这辈子我们各过各的……”
楚瑞的手握得很紧。瑶枫似乎能感到温暖源源不断地通过他们交握的手传递过来，像是强而有力的支持和保证。
放过楚瑞，也放过自己。
他抬头看楚瑞的脸，楚瑞保持着可怜兮兮的表情大方地让他看。
笑意在两人的唇边渐渐扩大。
瑶枫回握了一下他的手：“我答应你。”
楚瑞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瑶枫脸色一变，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平雨公子……我们什么都没做！”
楚瑞回头，平雨脸色发白地站在门口，直盯他那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
“平雨，那个……”楚瑞有点尴尬。
平雨淡淡地开口打断：“做了什么也不要紧，我只是路过。”说完转身走了。
楚瑞傻了一会儿，突然掉脸凶神恶煞地盯住瑶枫：“你为什么要加那么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
瑶枫闲闲摊手，雪白的一截小臂从滑开的袖口露出来：“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楚瑞，”他笑得一派天真烂漫，“谁让你欺负过我？要我就这么放过你，也太便宜了。”
“……”楚瑞无力。重生的瑶枫变成了小恶魔，他惹不起躲得起，一溜烟追平雨去了。
瑶枫跟到门口站着，看那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枫树林中，嘴角缓缓扬起。
接着，屋后转出了另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瑶枫媚气的眼睛大大的。
林牧肩挎药箱，儒雅微笑着站在他面前：“我来给你复诊。”
“我没事了。”瑶枫下意识回答，吐字都有点呆呆的。
“你说的不算。”林牧把药箱摘下放在一边，拉起他的一只手，托在手心里，另只手的手指搭在他腕上。
片刻。
林牧疑惑：“身体没有不舒服？”
“啊？没有啊。”
“为何心律有些不齐？似乎比以前要快一些。”
“这个……”瑶枫觉得脸上一阵热，想抽手没抽回来，只好抖抖袖子，让袖口盖住脉搏跳动的地方，使林牧将手指移开，“可能是刚才看他们跑过去，所以心跳也跟着加快了。”
林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是担心他们……”瑶枫越说越小声。
林牧没再跟他纠结这个，捡起药箱，另一只手仍旧握着没有放开，牵着瑶枫往屋里走：“明天一早我要去采药，今晚在这里借宿可以吗？”
“当然可以。”瑶枫跟着那个已经把药箱放下，开始给自己倒茶的人，心想这话问的真没诚意。
林牧到他原先住的那间屋子一看，黑线。他才走几天啊居然乱七八糟的杂物又堆得满地都是了！
瑶枫肯定是不希望他回来。林牧挫败地想。
“那个……我马上给你收拾。”瑶枫跟在他身后，有些脸红。
林牧叹气：“还是我来吧。”
后来屋子是收拾干净了，但林牧还是没法睡那。因为平雨慌慌张张地回来了，背上还背着昏迷不醒的楚瑞。
瑶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平雨拧着眉，头上都是汗：“不知道。他好像被树枝绊倒了，我一开始以为没什么，看他半天都没动，才发现他晕过去了。”
“只是摔一下怎么会晕过去！是不是头碰着哪里了？”
“没有。我看过了。”平雨摇头，眼睛紧紧盯着被平放上床的楚瑞，“头上没有外伤。”
林牧给楚瑞看了脉，又仔细检查了遍他全身：“脉象没问题，身上也没伤。会不会是太困睡着了？”
平雨和瑶枫一起瞪他，目光中明显写着两个字：庸医！
林牧按着眉心：“真的正常……应该过会儿就醒了。”
平雨还是很担心地握着双手，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楚瑞。楚瑞安静地呼吸着，别说动作，连点表情都没有。
林牧问：“为什么他会摔倒？”
“跑太快没注意吧。”平雨心不在焉。
“山里地不平还乱跑。”
闻言，平雨和瑶枫同时一囧。
平雨默默转头看着瑶枫，瑶枫慌忙摇手：“我们真没干什么！”
林牧两边瞧瞧，了然地：“哦~~~”
平雨看了瑶枫一会儿，又慢慢把视线转回楚瑞身上，有淡淡地悔意：“我知道。”他只是当时一时气愤而已，没想到楚瑞会那么不小心，更没想到不小心的结果居然会这么严重。他倒宁愿那两人有什么，也不想楚瑞弄成这样。
过了一会儿，楚瑞的眼球开始在眼皮下快速转动，瑶枫指着他问：“他是不是要醒了？”
林牧说：“不是。他在做梦。”他走近床头仔细观察着楚瑞，“这种情况居然真睡得着，这家伙是猪么？”
于是再一次被那两人狠狠瞪了。
一直到掌灯时分，楚瑞还没有醒转的迹象。那两人没心思吃东西，林牧可是快饿死了。
“别看了，他一时半会儿不会醒的。我们去吃饭吧……”林牧一遍又一遍地劝，自己都快哭了。
瑶枫说：“你先前不是说他一会儿就能醒，怎么到现在又变成一时半刻不醒了？你诊的到底准不准？”
林牧委屈：“可是你看他现在睡得那么香！”
平雨突然站起来：“不行，我得带他回城。”
“你不信我？”林牧赌气似的耸肩，“不信我也没法。你回城找我师父看也一样。”
平雨不满地看着他。
林牧继续说：“何况你一个人怎么把他弄下山？这会儿天都黑了。再说万一被人看见，找到瑶枫在这里怎么办。”
瑶枫惊了一下：“我……不用管我。”
“怎么能不管你！”林牧似乎有点生气，抓住瑶枫的手让他安静下来。
听林牧这么一说，平雨也冷静了，泄气地坐回去：“你们去吃饭吧，我没胃口。”
“我也……”瑶枫还想再看一会儿，被林牧拖走了：“你在那儿干嘛？给他添堵吗？”
给平雨送去的晚饭他只吃了一点点。楚瑞一直呼吸平稳，面容沉静，是以往都看不到的乖模样。只是不管他们从下午到晚上用多大声唤他多少次，他都不曾有一点要醒来的样子。
林牧要一早上秋刃峰，床又被楚瑞占了，只好早早就在厅堂的小榻上睡了，身上除了棉被还盖了好几件衣服。
半夜。
瑶枫睡不踏实，索性翻身起床。时近入冬，夜里已经挺冷的了，小小的火盆在靠近床的地方烧着，给小屋提供一点点温暖。
瑶枫看着它怔了怔。本来是想把火盆给林牧用的，结果林牧死活不肯要，说瑶枫身子太弱不能着凉，又说厅堂太大放这个没用，最后还是把它放回小屋里了。
披了衣服下床。厅堂这会儿该是很冷，不知林牧睡不睡的着。
轻轻推门出去，楚瑞在的那间屋子的门缝里隐隐透出灯光，很安静，想是楚瑞没醒，而平雨没睡。
瑶枫没去打扰他们，慢慢走到小榻跟前，借着月光看清林牧蜷着身子，眉头微微皱着，下巴遮在被角下，一只手伸出来一半，手指紧紧拽着加盖的一件衣服。
瑶枫有点想笑，又有点难以描摹的情绪在心间萦绕，好像感动，好像心疼。他伸出指尖轻轻触了下林牧露在外面的手指，确实冰凉的。
林牧睡得很浅，一碰就醒。一醒就看见一个黑影站在身边，瞬间惊恐的不敢动。
瑶枫轻声问：“冷吗？”
听出是瑶枫，林牧才松口气，视力慢慢适应到可以看清：“还好。你还没睡？”
瑶枫弯腰贴近他，“我看你在这睡不好，还是去房里吧。”
“那你呢？”
瑶枫知道如果他说睡厅堂肯定又要被大夫教训一顿，干脆别开脸小声道：“挤一挤，应该也能睡得下。”
林牧直愣愣地望着他，以为自己其实还在梦中。瑶枫想笑，拍了他一下：“来吧。”
床很小，两人只能侧着身子。瑶枫拼命往墙那边退，好给林牧大一点的位置。
林牧无奈：“不要再往里缩了，你是不可能变成墙画的。”
瑶枫无语地顿住。
林牧继续说：“被子不够盖，过来点。”
“没关系，我够得到。”
林牧的眼神突然一冷：“你是不是怕我对你做什么？我还是睡外面吧。”
“没有的事。”瑶枫急急分辩，心里模模糊糊飘过去两个字，不着痕迹
——就算……
林牧拍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别让我费心照顾你。”
这句话果然有效。瑶枫乖乖蹭过去，眨眼就被林牧抱在怀里了。
林牧感觉到怀抱里的身体先是绷紧了一瞬，接着很快软绵绵地放松下来，偎着自己的胸膛。他低头。瑶枫闭着眼睛，似乎有点紧张，但没有挣扎也没有防备的意思，很是安静乖巧。
很想亲亲他。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他如何能不懂。
林牧向他靠近一些，近到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热气息，停住。
安眠到天明。
【本卷完】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