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身后那些压低的议论声两人并未听到,因为墨显收了给南梧买的零嘴:“果脯和花生酥吃多了上火,明天再吃,不久后就要吃晚饭了。”
“墨大哥!”南梧瘪着嘴撒娇:“我吃零嘴从来不上火的,而且我饭量大,就算吃完也能吃下晚饭。”
“明天吃,饭量大就多吃点晚饭。”墨显不近人情地将他的请求驳回。
从来不听管教只管教别人的南梧直接炸了:“拜托!你是我未婚夫,不是我爹,你见过谁家男人这么管他夫郎的?这个不让吃,那个不给碰,管东管西的,我看你就是嫌我花钱多,舍不得给我吃花生酥。”
墨显拉着倒着走路的人避开一个土坑,不忘记解释:“没嫌你。”
“就嫌了!”
“没有。”
“我说有就有。”
墨显便不反驳了,问南梧:“是不是走累了,我抱着你?”
“不许转移视线!”南梧挡到他面前,为了一口吃的,用了大招:“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自己交给你,为你传宗接贷,生大胖小子?”
两人吵吵闹闹,不知不觉便到了家门口,南梧还在为了零嘴自由绞尽脑汁,并没发现身旁男人那染上侵略的眸子。
门一打开,便气冲冲往里走,刚走两步,腰间多了一只胳膊,他只觉腾空一瞬,前方视线便全部被高大的男人占据。
墨显将人压在大门上,弓着背,一手扶住他后颈,用鼻尖去嗅那若有若无的香气。男人赤红着双眸,饿狼一样死死盯着那两瓣嫣红,“阿梧,可以吗?”
南梧愣愣的缩在他和门板之间,仰着脑袋傻乎乎问:“可以什么?”
墨显垂下眼睫,眉弓压下来,眸中的光芒尽数隐去,徒留一片看不到底的漆黑。
他这是生气了吗?怎么这副表情?
南梧莫名惊悚,心脏突然跳的很快,为掩饰恐惧,他推了墨显一把,大声质问:“到底什么啊?”
粗糙的指腹揉了揉那饱满的唇珠,看它慢慢鼓胀充盈,由粉变红。
“呵……”男人拉开些距离,眉眼弯弯,笑得宠溺,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气,“亲死你。”
南梧:!
他抬手就要一拳打过去,却被轻而易举捉住手腕,扣在后腰。
“墨显!”南梧晃动身体挣扎,但由于姿势问题,反而把自己送进对方怀中,不知道男人好端端发什么疯,就这么擒住他,也不说话,只阴沉沉地盯着自己。
眼神凶狠,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占有欲,像是森林中守卫猎物的老虎,露出獠牙利爪。
南梧从进门后就没有一秒钟是不懵的,更搞不懂墨显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但不管怎样,服个软总没错。南梧本想假哭一下,没想到还真眨出两滴眼泪,垂下来挂在腮边:“墨大哥,你拧的我手疼。”
墨显松开些,提着他胳膊举过头顶,很是突兀道:“你说不疼。”
男人语气平淡,似乎是确认,又像在命令什么,南梧脑袋上抠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下意识被他牵着走:“不疼?”
下一秒,眼前一暗,唇瓣被衔住啃咬,轻轻舔舐、碾磨。
失去保护的上颚被触碰到时,南梧身体一软,差点滑下去。
又怕墨显没控制好把自己嘴给咬掉,不得不撑着软绵绵的身体踮脚仰头,手也从被抓着擒在门板上变成主动撑在男人小臂上借力。
这种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很奇怪,身体想要顺从,羞耻心却跳出来大喊“不可以”。
南梧就这么在纠结中没有任何动作,被探索尽口腔每一方寸,慢慢地竟然开始回应。
那细微的主动被墨显捕捉到,他瞳孔骤缩,更加汹涌地吻回去。
强健的双臂托着人屁股抱起来,抵在木门上,碰撞声惊到二黑,它嘶鸣一声,懒洋洋探出个脑袋看戏。
那双智慧的眼睛在看清两人的动作后骤然瞪大,受到惊吓般,战略性后退一步,马嘴咧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南梧瞬间惊醒,想到刚才沉浸其中,被欲望掌控,他羞耻心爆棚,重新挣扎起来,男人这次很轻松就被推开。
有了喘息的机会,南梧大口呼吸着空气,不仅脸和唇红了,薄薄的眼皮也泛着粉,眸子湿湿的,萦绕着朦胧的雾汽。
墨显又要凑上去,脸颊却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这是南梧第一次扇人,由于没有经验,并未达到该有的威力,反而跟调情似的。
但他是真的气愤,胸膛不住起伏:“你昨天还保证只要我不同意,绝不对我动手动脚,今天就反悔!”
南梧越说越生气,用他的好手去捶男人肩膀,打了好一会儿发现全是做无用功,这个石头一样的男人眼睛都没眨,根本不会痛的,只好又动嘴皮子。
“墨显,你嘴里没一句真话,还总是管着我!早知道你这么不听话,我就去找哑巴大哥了!”南梧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但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他硬着头皮也要说完。
眼眶微红的少年梗着脖子,声嘶力竭:“他虽然长相普通,不如你挺拔,赚的也不多,但我让他向西,他绝不向东,比你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好多了!”
哑巴大哥是那支商队里的马夫,有点驼背,脸上全是大胡子。
可能是因为残疾,商队里的人都不搭理他,他也有自知之明,不想讨人嫌,商队修整时,便沉默地坐在远处啃干粮。
南梧看不得这种孤立人的行为,常去找他一起吃饭,两人熟悉起来后,哑巴大哥怕他无聊,会用草编蚂蚱和兔子给他玩,还会想法子给他烧白开水喝。
原本想照顾人的南梧被反过来照顾后,就理所当然使唤上他了。
如果不是途中出了意外,盘缠丢失,他本该花钱买个户籍,再买个宅子,雇哑巴大哥当他的管家。
可现在他只是墨显的奴隶,身家性命都握在他手中,万一把人惹怒,岂不是任由宰割?
南梧生气地道歉:“对!不!起!”
“是我不好。”
两声道歉重叠,南梧愣了一下,随即挺直腰板,先发制人:“你也知道是你的问题啊!”
墨显目光聚集在少年锁骨处,那里有一道浅淡的粉,是两人接吻时衣物摩擦所致。如此柔软顺滑的布料,竟然也无法避免对人造成伤害。
“对不起。”
墨显道完歉又闭了嘴,恢复成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正常模样。南梧见状,气焰更是嚣张,捏紧拳头捶他几下,便挣扎着要下去。
这个男人身上全是腱子肉,还很烫,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温度,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南梧不适应这种感觉,像是被一只大老虎团吧团吧塞进肚皮底下,这对从未与人建立过亲密关系的南梧来说怪怪的。
等双脚沾地,他第一时间抢了零嘴和装着钱的包裹跑回里屋。
咪咪正窝在枕头边打呼噜,突然被闯进来的南梧揪起来一阵揉搓,粗着嗓子呜哇一声,嗅到熟悉的味道后喵喵叫着,用爪子去碰油纸包,示意人给它尝尝,但大脑一团乱麻的人显然顾不上它。
南梧指尖点了点唇瓣,麻麻的,像吃了花椒一样,又很不一样。
当着二黑的面,吻的那么激烈,好羞耻啊。
虽然二黑只是一匹马。
他哀嚎一声躺倒在床上,看向睁着一双透亮眼睛观察自己的小猫,脸颊蓦地滚烫,扯过被子遮住脸。
以后再也不要出门了。
墨显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即放下竹笈,顺手将马槽里的草料全部清走,朝后院的牛棚走去。
二黑:?
墨显往牛槽里添了几把草料,估摸着大黄会在下个月月初生产,又捡了鸡蛋,往厨房的方向走。
早饭和午饭吃的肉,晚上便煮些小米粥,好克化。他往灶里添了柴,水热后下入洗干净的小米,盖上盖子焖煮。
做完一切,把院里的竹笈背回堂屋,将南梧买的垫子、桌布还有其他东西一一归位,经过颜色点缀,灰扑扑的土屋有了家的感觉。
“阿梧。”
正在欺负咪咪的南梧一顿,把猫一松,扯过被子缩在里面。
墨显刚要进去,一道黑影先从里屋窜出来,一道神龙摆尾踹在门板上又折返回来,跳到桌上舔爪子。
墨显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毫不知情的小猫,抬手便把桌沿边的一摞瓷碗扫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响。
咪咪一顿,露出看傻子的眼神,结果下一秒就被薅住命运的后脖颈。
原本听到外面安静下来打算偷瞄一眼的南梧以为出了什么事,只穿了一只鞋便跑出来,结果看到一地碎片和被制裁后还不知悔改呲牙的咪咪。
“喵呜!喵喵喵——”
“我已经教训过它了。”
墨显拎着猫,看向摘掉头套后头发炸炸的南梧,像个为孩子逃脱处罚的懦弱父亲。
南梧:“一个碗要一百文呢!”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掌握财政大权的南梧看到地上的八百文,觉得心都在滴血。
“我专门挑选的最好看最喜欢的图案。”
墨显将手里的猫放下,凑近轻抚他的后背帮助平复情绪:“只碎了三个,剩下的我洗干净,日后再去镇上买一模一样的,别生气。”
“……”南梧也就生气那一小会儿,毕竟他不可能和咪咪一只什么也不懂的小猫计较:“我才没那么小气。”
墨显勾唇:“阿梧确实大方。”
南梧挺了挺胸膛,但想到刚才发生的事,他又塌了肩,胀红着脸就往里间钻,却被一只大手按住肩膀。
墨显弯了腰,和南梧平视,用商量的语气问:“要把二黑卖掉吗?”
南梧不解:“怎么又卖它?”
“怕你不自在。”
“我有什么好不自在的……”南梧被戳中那点隐秘的心思,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小声埋怨:“关二黑什么事,还不都怨你。”
墨显抽过一条凳子让南梧坐下,单膝跪到他面前,将那只踩在地上的脚抬起来拍了拍,仰头看着他。
南梧不由双手撑着长凳,身体后仰,是略显防备的动作。
墨显:“方才……是我冲动了。阿梧这般漂亮,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还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是我的夫郎,我受了蛊惑,情难自禁。”
南梧呆住,貌似……是在夸他有魅力,倒也没说错,南少人见人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而且现在的结果和他预想的没什么出入,墨显确实已经为他痴,为他狂,为他框框撞大墙了。
这就是资本家三代的办事效率吗?南梧很自豪。
见小哥儿脸上溢出笑,墨显眸色愈深,双手扶上那纤细的腰肢,将身体压的更低:“阿梧,别因为这个就疏远我,好不好?”
明明是以下位者的姿态祈求爱怜,却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侵略性,南梧觉得心跳有些快。
这个视角,墨显充满野性的面庞完全暴露在眼底,甚至能从他衣襟处看到胸肌的形状。
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两个字:好辣!
“况且……阿梧总将生孩子挂在嘴边,我便忍不住多想。”
南梧:?
“多想什么?”
墨显不说话,就用炙热的眼神跟他对视,像一只匍匐着身体准备进攻的巨型猛兽。
南梧突然就明白了,合着他觉得自己一直在对他开黄腔啊!
“你个古代人是变态吗?我的意思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是结果,结果好不好?你注意力为什么要放在过程上?”
墨显沉默地听着,两只耳朵越来越红。
!
南梧一脚踹到他肩膀上:“你害羞什么?我都说了,不许往歪的想!”
墨显侧眸,扫了眼他蜷缩的圆润脚趾,又垂下脑袋,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我没有。”
南梧磨牙:“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
墨显已经听到好几句不理解的话,刚抬头要问,想积累下词汇,就被南梧瞪了眼:“看什么看?去打洗脚水!”
他只好乖乖听话。
等人走后,南梧焦躁地挠了两下凳子,结果没有听到磨指甲的声音,这才发现屁股底下软软的,原来墨显已经把垫子套上了。
南梧:“还怪贤惠。”
提到贤惠,他多少有些心虚,来的第三天,做过零顿饭的同时训了墨显好几回。
也不知道墨显还记不记得他们当时的约定,南梧安慰自己,这人瞧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记性应该也不好,肯定早忘了,最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