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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情蛊 ...

  •   翌日,苏蝉约岳南州在明月楼的一个小隔间见面。

      苏蝉缓缓地走着,臂弯间的轻纱披帛也因行走而飘着,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世家女郎的端庄。

      目光直视着背对着她的男子,身穿黑色衣衫,挺拔的身姿,发丝束起,苏蝉历经两世,也是第一次与他如此近距离的相见。

      眼前的男子有着古铜色的肌肤,剑眉星目,薄薄的唇,长相偏俊朗刚毅,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

      她走到他的对面,坐下。

      与此同时,岳南州也在打量着他这个未婚妻,望着她的清丽的容颜,自小记忆力超群的他,自然不会忘记当时的惊鸿一瞥。

      记忆中少女姿态的模样,现如今出落得丰姿绰约。

      当年,他与她的兄长在酒楼上喝酒,她哥哥向他示意,他那个全家宠溺着的妹妹在那。

      一眼望去,她当时穿着浅绿色的衣裙,披着白色的披风,在烛火的照耀下,衬得她整个人晶莹如玉,人潮如织,他却一眼就看到了她。

      岳南州在她坐下的那一刻,向她点头颔首。

      眼前的男子有着古铜色的肌肤,剑眉星目,薄薄的唇,长相偏俊朗刚毅,身姿挺拔,脸色肉眼可见的憔悴。

      他凝视着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就算你不找我,我也会找时间上门去拜访。”

      “哦,是吗,那还真是巧了。”苏蝉朱唇轻启,朝他嫣然一笑。

      “我们的婚约就当作不存在吧,我如今的情形怎还能做苏太傅家的女婿,想必你也知道我如今……。”

      “知道什么,我不知道。”岳南州还未把剩下的话,就已经被苏蝉给打断。

      果然,事情一如既让地发展,那她还偏偏不呢。

      尽管现在是京师中人人嘲笑的“废人”又如何,京师文人居多,对于武将这种诋毁,数不胜数,朝廷上重文轻武的现象何其严重。

      而就是这种严重的弊端,在上一世,让这个繁荣昌盛的大魏朝败于关外人的铁骑之下,无数百姓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苏蝉轻勾唇角,眉眼弯弯:“我不会同意,你也休想退。”笑话,这最大的靠山马上要到手了,她怎会放手。

      “如果我偏要退呢,没有文书,信物也早已不存在,这样的婚约作得数吗。”岳南州眼神凌厉,直视着她,真想不到她如此固执,难道还从此赖上他了不成。

      他们从未真正见过面,她这坚决要嫁给他得模样是闹哪出,像是他对她做了何事,不负责那般。

      总不能是执着于听从父母得安排,难道如今是看上了他不成。

      苏蝉还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动怒,她眼珠轻转,斜睨地看着他,然后,便站起来,缓缓走到他的身旁。

      从岳南州的余光中,只能看见她窈窕纤细的身姿,忽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立马起身,抓住还垂在他肩膀旁的手,一片冷意,冰与热的相交。

      他眼神凛起,虽不敢相信她能做什么,但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二人,除了她,别无他人:“你做了什么。”

      苏蝉凝视着自己被他抓着的手,她也没有挣脱,反而冲他莞尔一笑:“你不是说没有证物能证明我们有婚约吗,我在你身上下了情蛊,中蛊者与我至死方休。”

      “什么?”岳南州一愣,觉得荒唐,她说的这是什么。

      南境跟苗疆距离近,岳南州对于情蛊得用途当然不陌生。

      只是不曾想过,有一天,他会遭受那所谓的情蛊。

      传闻中的情蛊,是女子对心爱的男子所下,只要是中了它,整个人就会臣服于下蛊之人。

      苏蝉当中岳南州的面,用意念操作着情蛊,在自己的手中把玩着,一瞬间,不见踪影,与她血肉融为一体。

      岳南州轻扯嘴角,低下头直视着那双令人忍不住沦陷下去的双眸:“你究竟有何目的,不如直说,何必搞这些危及到自身生命的事情。”

      “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存在不与我成婚的念想。”苏蝉眉头稍扬,对于以后需要他的地方还有很多,她现在也不能确切地告知他,她下蛊的目的,只知道能不能改变家国未来的命运,岳南州是关键人物。

      岳南州脸色阴沉,一字一顿地道:“你还解了这蛊为好,我这条命早已暴露在狼窝里。”在他回到上京之日,就有人已经盯上了他,看来他的出现,已经让人按耐不住了。

      “那有如何,大不了黄泉路上再做夫妻。”苏蝉还是那般心平气和的模样,她端起桌上的茶水,云淡风轻地浅尝着。

      岳南州想说什么,却注意到一个眼熟的身影。

      ——

      迎面为首的男子身穿深蓝色衣衫,腰间上挂着一个禁军统领的牌子,他就是统领皇宫禁卫的禁军统领-杜衡。

      “哎呀,我刚远远瞧着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呢,原来是岳小将军,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杜衡向岳南州的方向走过来,脸上堆满着笑意,深邃的眼却充满了冷意。

      岳南州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在南境的军营中两人最不对付,他颔首:“杜衡,久违了。”

      杜衡丝毫不见外地坐在岳南州的身旁,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人,不过五年不见,他倒是憔悴了不少:“你真成废人了。”

      “怎么,你是在质疑圣上,还是质疑宫中太医的医术。”岳南州又岂会不知道他那般打量的眼神,大概是想不到吧,曾经那么骄傲肆意的他居然从此以后再也上不了战争。

      杜衡握紧拳头向岳南州袭去,见他丝毫没有闪躲,杜衡及时收住。

      岳南州瞧着他的动作,唇角勾了勾:“现在的我可遭受不了你那一拳,你是想一拳锤死我,怎么,趁机报复?”

      杜衡目光不明地看着他。

      “杜统领。”远处过来一帮穿着华丽的富家子弟,隔着一段距离向杜衡打招呼。

      如今的杜衡位高权重,他是掌管整个皇城的禁军的统领,那可是圣上身旁的红人,谁人见到不得贴上来打个招呼。

      他们走过来,跟杜衡寒暄着,语气中都带着讨好。

      其中有个穿着暗红色衣衫的男子认出了与杜衡坐在一起的岳南州,他暗暗心想,这不是岳大将军的二儿子,如今却成了废人一个,听说之前杜副统领一直是居于他之下啊,那岂不是可以趁机……

      “哟,这不是小候爷吗,听说现在你武功全废了,真是皇恩浩荡啊,光靠祖上的军功也能封为军候啊,一个废人也配封为小侯爷,都上不了战场还怎么立军功啊。”

      跟在他身边那群人跟着起哄在那大笑“就是,就是。”笑声充斥着阁楼

      听到这话,岳南州神色无丝毫变化,倒是看见坐在他身旁的杜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似乎是想看他如何反击,昔日如此心高气傲之人,如今却被这帮酒囊饭袋给嘲笑。

      “我未婚夫婿披过铠甲,上过战场,英勇杀敌之人,南境的安危要不是有他们,你们有机会站在这里吗,你们连战场都没上过,有什么资格说他。”苏蝉目视那一帮人回轻笑了一声,回讽道。

      如今的大魏无论是朝堂官员,还是平常百姓,对待武将不如文人,明明享受着武将的保护,却还是像如今这般讥笑着,毫无尊重可言。

      苏蝉冷眼看着他们,都是有名的上京纨绔子弟,其中有些人连官职都没考上:“你们是对圣上的决策有异议吗,配不配是你们这种只会花天酒地的废物能说的吗。”

      有几人被戳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地骂着什么,但又顾忌到苏蝉的身份,他们可得罪不起。

      苏蝉嗤笑一声:“你们走吧,此处乃是我所定下,你们那来的脸来到我的地盘,嘲讽我的人。”

      其中有人道:“苏小姐,你这样说就过分了,谁不知他是你未婚夫,我们说得也是事实。”

      “你们既然知道他是我未婚夫,嘴巴就给我放尊重点。”此时的苏蝉话语中处处是维护着岳南州的话。

      那几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平日里那么温婉端庄的人也会有现在的一面,被这么嘲讽后,也没脸在这呆下去,灰溜溜地走了。

      他们不敢得罪苏太傅的女儿,更何况苏蝉还有个在大理寺卿的兄长,惹不起,还是躲吧。

      此时的杜衡也趁机离开,虽然话不是他说的,但那帮人却是他招过来的。

      领走前,他拍了拍岳南州的背,说了一句:“我们有机会再切磋。”

      “切磋什么,阴人的本事。”岳南州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杜衡不语,径直离开。

      ——

      苏蝉一手撑着额头,琉璃般的美眸直勾勾地看着岳南州,语气中带了一丝得意:“刚才我的表现可以吧。”

      “我可没有在意他们所说的话,我最后说一次,把我们的蛊给解了,否则,我们真的有可能在黄泉路上相伴了。”岳南州声音低沉,脸色严肃,想让她意识到这背后的生死大事。

      苏蝉低笑一声:“我可不怕,那如果有这个牵绊着,你以后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千万可要挺住,你死了,那就是两条命的事情。”

      她顿了顿,眉眼弯弯,继续说道:“那我这算不算是你的软肋了。”

      说起这种话,她可是一点都不脸红心跳,想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上辈子她看的话本子那么多,讲几句情人间的腻歪话语,她还是手到擒来的。

      岳南州一时无言,军中那些成亲的人说得没错,果然女郎不好惹。

      她会对你硬,还会对你软,实属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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