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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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在繁忙城市的下方穿梭而过，随着夜晚的潜入，它的喧嚣拥挤却迟迟没有减少。
车厢里的人一如既往的多，交流声也像挥之不去的小虫子，在洛安然耳旁嗡嗡地嚷嚷。
然而她却丝毫未收到影响，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悬在上方的拇指，隐约流露着不知所措。
季星年发来的这条消息，是她想的那样吗？
洛安然现在，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手指敲打又删减了好半天，最终她选择如实回答。
洛安然：[准备打游戏来着。]
有一款恐怖游戏将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上架，开发的工作室向来以小成本高口碑闻名业内。
她半个月前刷到了游戏的相关新闻，看了下简介，决定列入剪辑名单。
但眼下，在回复完那条消息后，洛安然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形容不上来，可感觉又十分强烈。
季星年：[好吧，那你新年第一天有安排吗？]
……
看到这条消息，洛安然终于醒悟了过来。
他，是要约自己出去吗？！！
真的吗？
事情的发展途径朝着她不会，且根本不了解的领域偏转。
心情也随着意识的清晰，而逐渐鲜活、升温。好像冬天里模糊玻璃上的水雾，因暖和而肆无忌惮。
重拾冷静后，洛安然回复：[暂时还没有。]
她眼看着消息气泡在转圈，然后显示了成功的对钩。
季星年：[那元旦当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画展？]
洛安然：[画展？]
洛安然：[嗯……确定我看得懂嘛？/松鼠疑惑。]
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东西。
从小到大，洛安然都自认为没什么艺术天赋，或者说是兴趣爱好。除去玩游戏后接触到的插画、建模，还有曾经一眼便陷入热爱的Free的画作，她鲜少去主动涉足艺术的种种东西。
季星年：[我觉得。]
季星年：[肯定没问题。]
他的消息发得断断续续，颇有些大喘气的趋势，让本就怀揣着期待的洛安然看得有些着急。
季星年：[所以一起去吗？]
季星年：[/松鼠招手。]
他居然也用了那套洛安然很喜欢地表情包。
看到这，她一下子没忍住，低头笑出了声。
此时此刻的内心，不仅仅是被微风吹过的湖面，同时里面还掉进了块方糖。
一点点地溶解，最后将温暖的甜味，填满整个湖泊。
洛安然：[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
消息发出去后，她想了想又问：[是什么画展？]
先问一下，提前了解了解应该没问题吧？
毕竟画展这种东西对洛安然而言，有些神圣，不可轻易踏足。现在她不光要去，还是和季星年一起，更加要引起重视。
季星年：[是沈寒延的画展，你可能不了解，他在国内美术界的影响力很大。]
洛安然：[哦~好的我记住啦~]
季星年：[秦至光有为难你吗？]
经他这么一关心，洛安然才想起了白天时的那一段小插曲。否则，差点都把这件事给忘了。
洛安然：[没有，就是叫我过去说了点视频上的小问题~]
消息发送成功，地铁也在很明显地减速。
洛安然抬头看了眼站台信息，这才发现自己即将到站。
过渡沉浸在与季星年相关地文字世界，险些早就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过站。
匆忙拎着包下了车，洛安然却没有立刻跟随人群踏上电梯。而是站到相对空旷的地方，再一次打开微信。
她在期待着季星年的回信。
只要是和他对话，即便是以文字的形式，都会无比开心。
季星年：[那就好。]
嘴角流露出了无人在意的笑，洛安然反复回味着刚刚与季星年对话的字里行间。
喜悦还没来得及发散，掌心的震动又为她带来了新的心动之词。
季星年：[既然这样，那就，新年见。]
洛安然一下子笑了出来。
不再是刚才那种收敛的笑，而是由内心散发出的开心。
洛安然：[新年见呀！]
迈步朝着电梯方向走去，她踏入夜色，走上了回家的道路。
洛安然到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从床头柜拿过pad。打开榛榛仁的微博，没有立刻编辑发送，而是放松又懒散地向后躺下。
看着空空如也的编辑栏，她想了好一会终于抬手，速度缓慢地打下一行字。
【承载着今天这意料之外的欢喜，新的一年拜托也要继续呀。】
将这行字看了好几遍，洛安然最终点下发送。
她想。
把真实的内心发在这个鲜少有人光顾的号上，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微博发送成功后，洛安然又躺了会，最终还是因为不停朝前走的时间，而不得不翻身下床走向盥洗室。
只是，在洛安然没看到的地方，榛榛仁的那条微博被star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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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收到私信，或是按照唐嘉铭的要求发画，季星年很少会主动打开那个搞cp的专用微博。
但今天不知怎么了，似乎那种失眠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但和曾经不同，他躺在床上，看着黑夜残存在天花板上的光束。
内心一点也不乱，相反，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某个人身上徘徊、游转。
最终，季星年选择登上了那个微博小号，想看些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
主页刚一刷新，他就看到了榛榛仁的那条最新微博。
文字掩盖不住她的开心，甚至承载了她绝大多数的感情，直截了当地传递给了他。
或许是此刻，季星年也有着相同的情绪。
被那股波动驱使着，他给那条微博点了个赞。
然后，季星年飞速将手机扔到床头。
他依旧看着漆黑，又有着浅淡光影的天花板。终于在内心不断踊跃的浪潮下，意识到了波动情绪的根源。
光影边缘，那若隐若现的流沙里，浮现出了一张面孔。她神采飞扬、眉飞色舞，正说着对他那些画作的喜欢。
似乎，这是自季星年选择转行后，收到了第一份不掺杂任何乱七八糟因素的喜欢。
纯粹又透彻，像极了洛安然那双不自觉眯起的笑眼。
即便此刻是独属他一人的世界，季星年也下意识地去克制嘴角上扬的弧度。
短暂地停顿后，他才醒悟过来。没有人看得到，为什么要遮掩?
难不成自己担心什么东西会被发现？
……
算了，搞不懂。
季星年选择迎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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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追随着圣诞的脚步，趁着那红绿相间的光还未散去，降临在这白雪与暖阳相互穿插的大地上。
往年的跨年夜，洛安然无非是沉浸在电玩影视里，或者是和亲友群的几个人挂着语音闲聊。
虽然没有什么特别隆重盛大的活动，可她却特别执着于准点的那句“新年快乐”。
也许是曾经不会有人专门对她说这句祝福，所以洛安然长大后便格外执着。
今年的这个特殊日子，尽管她还是与游戏一同度过的。可在最关键的时间段里，洛安然在与凌深他们语音的同时，也点开了季星年的聊天框。
洛安然：[新年快乐。/松鼠探头]
她的第一句新年快乐，是要对着季星年说的。
远处的钟声与烟花一道响起，耳机里是朋友间的寒暄祝福，洛安然却有些异常沉默。
凌深发现了不对劲：“安安？你还在吗？”
被叫到了名字，她才反应过来：“嗯嗯，在的。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呀~”
键盘边，手机屏幕还亮着暧昧的光。
熟悉的界面上，是季星年发来的回信。
季星年：[新年快乐~/松鼠招手。]
在无人看得到的房间里，洛安然埋下头，浅浅掩藏了她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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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新年伊始。
也是对洛安然而言，一个极其特殊重要的日子。
她努力地在衣柜里翻找着新的衣服，却发现不论春夏秋冬，自己的穿衣风格永远都是那个调调。
青春、可爱，还带一点点校园风。
改不了了。
在那一瞬间，洛安然的脑海中飞快闪过了网上，那些穿着飒气、性.感、可爱……各种风格都能驾驭的博主。
站在镜子前发了会呆，洛安然最终选择了那件她最喜欢的奶茶格子大衣。
没必要去想别的人，自己就是自己，风格什么的，她说了算。
而且——
洛安然换好衣服，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然后双手叉腰，她像是感叹一般。
“看起来，还挺适合去看画展的嘛。”她自言自语道。
终于做好了一切出门前的准备，洛安然又在龙猫的脑袋上揉了好几下。
“我享受艺术去了，你好好看家。”
摩卡顺着洛安然的动作，举着小爪子站起来，黑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刚走出门，她正要敲隔壁的门，便收到了季星年的微信消息。
季星年：[我在门口的咖啡店等你。]
原来他已经出门了呀。
洛安然甩甩抬起的手，不经意间撅了下嘴，接着便转身朝电梯方向走去。
风儿似乎要在新年的第一天铆足劲道，让人们知晓它的威力。刚走出门，洛安然精心打理好的头发便被吹得无比凌乱。
雪花也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半空，时不时地沾上头顶，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
洛安然：……
突然好想骂人，可是不知道应该骂谁！
无可奈何，她只能在冰凉的寒风中皱了皱鼻子，继续朝前走。
明明马上就要见到季星年了，可现在浮现在洛安然脑海中的，依旧是他们上一次碰面时的种种场景。
凌乱无比，可闪过的每一幕都和他有关。
终于，洛安然推开了咖啡店沉重的大门。
这个时间点客人并不多，她瞬间看到了季星年。
对方同样在听到动静后转过头，两人的目光交错，碰撞出了独特的温热。
季星年捏着咖啡杯，朝她的方向举了下。
“给你的。”
洛安然走上前，结果一看，发现是她最喜欢的焦糖玛奇朵。
“谢谢。”喝到了喜欢的咖啡，她的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还没准备喝，突然眼旁擦过黑影。洛安然习惯性地偏转过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谁知，入眼的是季星年伸上前的手。
差一点就要触碰上她的脑袋。
却因为洛安然的条件反射，浅浅擦过了脸庞。
鲜明的触碰感停在皮肤表面，像被什么东西炙烤过，久久无法退散。
洛安然眼里闪过丝茫然，她无措地看着季星年。
对方，似乎也有些意外，视线游离偏转，最后落在了她的咖啡杯上。
“你头发上有东西，我想帮你拿下来。”季星年解释道。
……
咖啡店里，有些巧合地响起了那首几乎代表了冬天的歌。
而屋子外面，也配合地降下了新年的第一场雪。
在熟悉又独特的旋律里，洛安然抿了抿唇。
“嗯。”她回应。
季星年看向她，继续问：“我可以帮你拿下来吗？”
洛安然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下一秒，他的手轻轻刮过了她的耳侧。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1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