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故事》明川

3、第三章

　　医院中到处飘着消毒水的味道，穿白大褂的“白衣天使们”冷漠地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医院总是处处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死亡在这里显得是如此平常。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们的神经，叶子匆匆赶到她的病房门口，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仅一门之隔，叶子却害怕推开那道门。叶子在门口定了定心神，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心般，坚毅庄重地推开了那道隔离她们的门。

　　躺在病床上的她，已经睡着了，却面色苍白，缩在医院本就窄小的病床的角落里。看到原本阳光灿烂的笑脸，神采飞扬的眼睛，如今那么得黯淡无光，叶子的心狠狠得幢疼了。叶子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过熟睡中的脸庞。

　　舟就站在叶子身后，静静看着眼前的人。过了一会儿柔声说

　　“叶子，你在这儿陪着她，我去买点吃的。”

　　叶子，点了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那张雪白床单上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叶子走出房门，才发现舟早已回来了，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脸疲惫。叶子走上前轻声对舟说：

　　“舟，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在这边吃晚饭，边吃边陪她吧。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舟刚举起的拿着晚饭的手，在看到了叶子的眼神后又放下了。舟想让叶子吃晚饭，可现在的叶子怎么可能吃得下！

　　“好，我会看好她的，你放心。”

　　医生办公室中，叶子焦急地问着情况。医生叹着气，不无同情的说：

　　“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医生说着看了眼叶子，紧接着问道：

　　“你是她什么人？”

　　叶子缓了缓情绪，

　　“我是她姐，她对我很重要很重要。请问医生，她的病严重吗？什么时候能好？”

　　医生又瞧了叶子一眼，似在分辨叶子的话的真假。因为叶子和她在长相上一点都没有相似之处，气质上也没有相近的感觉。

　　“亲姐妹？”

　　叶子顿了顿，

　　“不是。表姐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病情。这才是你们医生该关心的不是吗？医生，她究竟怎么样？“叶子有点儿咄咄逼人。

　　医生抬起头认认真真地打量起了叶子。许久之后质问叶子：

　　“既然你这么关心她，你怎么早不来，到现在才来啊？”

　　叶子不理会医生的怒目相对，

　　“对不起，医生，我刚刚语气太冲了。我只是太想知道她的真正的病情了。请您告诉我吧？”

　　医生看到叶子态度诚恳，眼神中透出一种真诚，不像作假，不再为难叶子。

　　“她送来的时候，受的伤不算重，稍微治疗就会痊愈。但是她的父母伤得太严重了，一直都在昏迷中，没醒过。她醒来看到自己的父母躺在病房的样子就一直追问我们她父母的病情。我们看她神色冷静就婉转得告知了她，她爸妈的情况，此后她就一个人闷着，不说话，她的亲朋好友劝着她，她也不说话。后来她就一个人扑在她父母病床前哭个不停，断断续续说着自责的话。任谁也劝不了。”

　　医生停了停继续说：

　　“下午她父母相继不治离世，她承受不了打击，精神有点失常了。我刚刚给她打了镇定剂，勉强睡着了。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是她的好亲戚真朋友，现在却没有人留在这照顾她，都怕她伤害你们，唉~”

　　“可怜她的外婆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也急倒在医院了。她的叔叔阿姨，舅舅婶婶的一个个不想着怎么治人，都一直在推脱她以后的生活，争辩谁该照顾他们。他们一直争吵啊，也没吵出个结果，现在天晚了，都推说有事走了，只有她一个阿姨留在医院，照顾两个人。现在在照顾她外婆。”

　　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感慨地叙说着，医生每说一句话，叶子的心就多疼一份。医生不都是看惯了生死的人，都练就了一种生死不惊的功夫，可这位老医生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许同情，几许无奈。叶子皱着眉头，迫切地问：

　　“医生，一看您就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了，和现在的许多年轻医生不一样。从您的话中看出，您有一颗医者的善心。医者父母心，请您实话告诉我，她的病该怎么治，多久能好。医生，求您了！”

　　医生直直地盯着叶子，严肃地说：

　　“说实话，现在的她神志不清，活在自责中，时不时就会发疯一般伤害别人或者自残，谁都没办法接近，恐怕希望渺茫。这是心病，难医啊！”

　　“或许她以后都是这个样子了。”

　　“医生，一定有办法的，是病就一定能医，请医生一定要治好她，一定要治好她！”

　　“我也想治好她啊，她那么年轻，那么水灵的孩子，将来有大好的生活等着她呢。可惜了，可惜了...”

　　“以后啊，你们这些做亲戚做朋友的多开导开导她，多陪陪她，让她走出自责，或者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或许还有奇迹....也只能这样了。”

　　老医生有点语无伦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