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黑莲花？绿茶女？白月光？》天蓝宝蓝

20、20

　　第二十章
　　没外人杨春光也没啥瞒着的，咧嘴笑道：“小妹前几天打电报回来，爹娘担心得不行，怕小妹在京都那边碰到啥事了，今个一早爹和俺就赶早去镇上邮电局打电话，才知道小妹在城里给找了活，求了她老师给要了几个名额，让咱一家分一个，爹让俺喊恁和大姐夫回去商量下谁去。”
　　杨秋芳和康来柱愣住，还是康爱军反应得快，兴奋问：“舅，俺小姨不是在京都读大学嘛？她给找了啥活？是不是要去京都干活？真能去京都不？能去俺要去，咋的都比在家种地好。”
　　杨秋芳也被二儿子的话给喊回了神，几步上前抓住杨春光的手就问：“小妹才多大的娃，真有那能耐给找到活干？啥活？别是被人给哄了吧？现在可不行皮儿子那套了。”
　　杨春光不乐意了，说是哄去当皮儿子说白了就是不信任小妹，皮儿子就是那些被哄骗拐卖或者欠钱还不上的人，被卖到有钱人家不给钱的终身苦力。一个当大姐的不往好得想，偏埋汰人，收了脸上的笑：
　　“小妹那是咱亲妹子，打小她啥时候说过大话，不是砧板上的事能跟家里说？一把岁数能讲点理不，啥啥的都掐尖高人一头，都是快当奶的人说话还不知数。”
　　被当着小辈的面落脸子，杨秋芳气不顺横眉就要掰扯，康大姐夫康来柱一把拉住杨秋芳赤了一句，对杨春秋解释：“嚷嚷啥，老四恁大姐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恁大姐性格直一向说话有口无心，就是担心娃他姨年岁小，一个人在京都被坏人骗。”
　　杨春光也没继续这个话头，他姐啥脾气他也是了解一点的，跟大姐夫道：“从镇上打了电话爹和俺就急赶着回来了，爹先回村俺来喊恁和大姐，快晌午下工了，俺大哥他们也该快下工了。咱商量好谁去要抓紧开了证明坐车过去。加上坐车这得耽搁不少时间，厂子建的急小妹怕俺们这边耽搁事赶不上招工时间，细的咱们路上在说，咱现在先回杨柳村。”
　　康爱军急的一旁挠头，扯着杨春光袖子要跟去。康来柱瞪着他呵斥，冲地里远远望着这边还不耽误干活的大儿子喊道：“敬军，手里的活计先停下，恁跟着一块去恁姥家。”
　　康爱军急的跺脚，可到底没敢跟他爹犟，他们家看着好像什么都是他娘做主，真有啥事还是他爹说的算。康敬军把锄头递给不远处怀孕的媳妇，低声说了两句什么就从地垄沟小跑到地头，笑着跟杨春光和康达打招呼喊了小舅。
　　嘴甜会来事的孩子惹人喜欢，但稳重听话懂事的孩子更惹人疼，比起下面几个皮小子，杨大姐家的老大敬军小时候也爱跟着杨春光屁股后头玩，杨春光也小没少带他和乐悠一块玩。拍了拍大外甥的不算宽阔的肩膀，杨春光跟康达说了几句，就带着康家三口回杨柳村了。
　　回杨柳村的路上，杨春光把事情详细过程说了一遍，尤其是乐悠强调除了杨春光夫妻两人，剩下四个名额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一家一个。杨大姐啥想法先不说，康大姐夫和康敬军心里特别感激。这个年代大多数人普遍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个工厂工人的名额，有这样的机会自己儿孙都不够用，谁会把机会让出去给外姓的外孙？
　　哪怕就是进去做个临时工也是了不得事，更何况乐悠电话里面有些含糊表示，化肥今后会慢慢被推广全国，光京都的厂子生产份额肯定供应不了全国土地使用，为了方便取材和运输以及各地政府推行，在全国省市开办化肥厂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后面的话乐悠虽然没说，可光想想就让人心头火热。
　　他们只要进了厂子，学会了生产过程，以后全国省市开分厂时，那时候他们去哪个厂里都是技术老员工，在厂里也算能说得上两句话。至少给自家亲戚行个方便，还是好使的吧？
　　心里头火热脚下的步子也就很急，四人进了杨柳村回到杨家老宅，老宅这边的院子里杨家的其他都已经下工，杨老爹和杨老娘坐在堂屋门口的矮凳上，杨老爹动作娴熟的抽着手里的旱烟，杨老娘斜着眼怒瞪几个儿媳妇，他们进院子时，院里这会因为先前一阵争论刚被杨老娘骂过，此时正一片静默。
　　见杨春光跟杨大姐一家三口进院子，蹲在杨老爹下首的老大杨冬至抬头看向门口的杨老爹，道：“爹，名额是幺妹弄来的，按说俺们是没有多嘴质疑的份。幺妹打小就在老四背上长大，俩人年岁接的最近，感情亲厚俺们无话可说，老四家两口子都能有名额俺们说多了恁也觉得俺们太贪心。可俺家仨儿子，老二家俩儿子哪一个不是老杨家的根。”
　　显然，杨老爹讲了一家一个名额的事，都不忿给外嫁女一个名额。杨老爹抽了一口旱烟，好似喉头的话也跟着抽进去的烟一样，在肚里来回打转一圈吐出来一样，他淡淡的看了眼大儿子和其他两个沉着脸的儿子，旁的什么也没多说，声音平淡道：
　　“恁别忘了恁幺妹也是女娃，将来也是会有成家的一天，她也会是你们嘴里泼出去的水。人呀做事要凭良心，恁幺妹比恁们家孩子都小的多，她出生那会小小一团都说养不住，可恁幺妹是来报恩的命大。幺妹跟老四亲近怪老四还是怪恁幺妹？俺跟恁娘都活着没错，可不是都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嘛，恁们从前稀不稀罕幺妹没谁计较，那现在也可以不稀罕也可以不去，甭跟俺在这里叫嚷委屈。”
　　一张黝黑苍老的面上冷凝斥骂道：“恁幺妹不欠恁啥，俺和恁娘把恁们一个个拉扯大给恁们成了家，俺俩也不欠恁啥，这个家恁们没一个委屈的，最委屈的是恁幺妹，一个两个都一把岁数也都养了一窝娃，在俺跟前装什么被伤了心的鳖孙子。今个话俺就撂这了，老四两口子是幺妹电话里特意交代的事，剩下恁们一家一个名额，今后进厂的前途恁们自己钻营，想拉扯兄弟也自个想辙，让俺知道谁还给恁幺妹找事，敢让俺听到谁抱怨恁幺妹啥不好，就甭进俺老杨家的大门。”
　　杨冬至黝黑的脸上涨的通红，也幸好皮肤太黑不太看的出来。杨大姐来的路上一肚子话，此刻才进院子就被杨老爹的话给堵住，这个时候开口说啥都不合适。康大姐夫和康敬军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省的更招舅家的嫌弃。将心比心这事放谁家都会闹腾一顿，只要名额确定是自己的，就是造点白眼和嫌弃也是应该。
　　没了对闺女的担忧，杨老娘精神头早就恢复了，头不疼腰不酸了。跟杨老爹生气只会骂几个儿子不一样，杨老娘儿子媳妇孙媳都骂。任何时候的绝大部分女人都是可悲的，一辈子都依靠着旁人给自己做底气，未出嫁前爹娘和兄弟是底气，出嫁之后靠着生儿子和娘家兄弟成了一个妻子身份的底气，而人老了以后身体不能动弹了，没了底气可以依靠，就要看儿子媳妇的脸色过活了。
　　可杨老娘就觉得自己命好，有个好闺女她这辈子都不会缺底气，他们闺女就是他们老两口后半辈子的底气。杨老娘朝着之前还一堆酸话挤兑的儿媳孙媳们，没好气道：“不赶紧去食堂打饭吃饭，下晌的工恁们都不干了？家里爷们商量事没恁们掺和的份。”
　　家里这么大事都想知道具体情况，也都想好事落到自家头上，虽然不太情愿孙辈的到底还是出去了。呼啦啦出去这半年人，院里也就剩杨老爹老两口和四个儿子儿媳以及大闺女一家三口子，院子里瞬间的松快不少。杨老爹让几人拿主意谁去京都，要抓紧时间开证明然后去京都。
　　远在老家发生的事乐悠虽然没亲身见到，以她对几个兄嫂们的了解，多少还是能猜出大半。跟家里通过话之后，乐悠就继续把精力放在学习和跟着改进复合肥的事情当中。校园终究还是一个小社会，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已经初见成果，想上来咬一口馅饼的人不少，端看他们各自的手段。
　　科系进来了十几个新生，基本都是从别的学系转过来，这些人的目的乐悠不关心，但是对增加新人之后的科系氛围，她却不是很喜欢。如果说以往的科系人心凝聚，一心都是克服各种问题早日研究成果出来造福百姓。现在就不知从何时起，都开始争相在领导跟前表现。
　　之前的氛围被慢慢打破，身为系老师的王老师不是没发现，不过是顾忌的太多，含蓄的说了几次没什么改变，只能尽量把专心学术的人隔开。只是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人，做一些愚蠢的事来耍自己的存在感。乐悠原本就是一个低调慢热的人，除了跟着老师学种植和化学的专业学术课，就是继续按照自己去尝试实验。
　　以往跟科系的师兄们，空闲之余会聊些专业上的知识，偶尔开个学术玩笑。大多时间相互之间都是各自忙碌，也从不会去动别人的试验台，这是最起码的常识和尊重。乐悠上午把浸泡出芽筛选后的水稻秧苗，小心的移植到混合了她新调整肥料的玻璃实验水田器皿里，做好了时间记录和移植过程。
　　她估算着时间家里来人也就这两日应该能到京都，下午就去了火车站碰运气试试能不能接到人，结果失望而归。第二天去实验室观察做记录，就发现她昨天移植的玻璃实验水田被人动过。实验水田内的本来整齐沿着边缘栽种秧苗，为的是方便生长期观察根系，此时明显有些秧苗的根系像是被拔出来重新种植进去。
　　王老师这会正在实验室的讲台上，跟下面各自观察自己试验土壤的学生讲解不同庄稼的生长期，扬花和上粉，以及庄稼不同时期需要的水份，会遇到的虫害，虫害对庄稼产粮的影响。主要是给新学员普及肥料在不同时期的作用，是否需要一直追加肥料的问题，实验大棚他们都没参与过程。
　　乐悠的试验田和她的课桌并排在前面右边靠窗的位置，转身侧脸朝着身后的人扫视一圈，其他人有拿着笔记本跟着王老师的讲解写写画画，有在凝神细思。乐悠举手喊了王老师，面无表情的收回在新学员身上的扫视，扬声道：
　　“报告！王老师，我的试验田被人动过，昨天上午刚移栽进去的株苗被人为动过，株苗的根系都出现断裂。我想知道是哪位同学，不经过同意就擅自动别人的试验台，连最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混合土壤肥的试验台每个同学的都一样，唯一不一样的只有我试验台上的玻璃试验水田。如果好奇，我在的时候随时都能来问，而不是背后动手脚，这是人品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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