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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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沈清正倚在床头看报，她瞟了一眼许倾玦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报纸。许倾玦面色凝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怎么了？”沈清挪过来拉他的袖子，许倾玦抿唇摇头默默在床边坐下，低低的问：“爸……头发全白了么？”沈清心头一跳，忙答：“嗯，他说他是少白头。只不过一直染着我们没看出来。”许倾玦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长而微翘的睫毛在暖黄的色灯光里轻颤：“我想不出来……爸，老了？”沈清无语的望着他，片刻轻轻拥住他，把头放在他的肩窝：“天下没有能陪孩子一辈子的父母。”许倾玦闭上眼睛任沈清这样靠在怀里默默无言。
许展飞的病情进展缓慢时好时坏，虽然一直都在全力维持，但仍不可遏止。随之而来的病状也开始显露。先是体力下降，走不多久就要休息。腿脚明显不如之前灵便。后是精力也渐渐减退，经常觉得睡不醒有时候还爱忘事。但是只要许倾玦回家他便精神颇佳，父子两个喝茶聊天，有时候还一起散步。散步时也轻声交谈着什么，好像要把前几年没有说过的话全都补回来。沈清经常隔着客厅的落地玻璃窗看见花园里父子两个搀扶前行，那样安详宁静的场面每每让沈清为之动容。
许君文携妻子和儿女回来探许展飞的病。一家人进门的时候，许展飞刚做过化疗回来在房间休息。许君文边道沈清的辛苦边脱去外衣，就要进来请安。每次看他见了许展飞一副毕恭毕敬的摸样活像见了上帝，沈清就忍不住抿嘴笑：“不急，爸刚睡着。等睡醒再打招呼也不迟，你们也先歇歇。”许君文听如此说，便没坚持先和Liz带tina和lily去卧室洗澡换衣服。
晚上吃了饭，许展飞回房间休息，许君文和许倾玦兄弟两个陪他聊天。许君文一年多没见许展飞，发现许展飞的变化大的令他吃惊。许展飞说了一会儿话，有些精神不济开始犯困。许君文看见了忙拉许倾玦站起来：“爸，您睡吧。我们先出去。”许展飞点头，许君文忍着一肚子的疑问，拉着许倾玦就出了门来：“倾玦，我有事问你。”随他走了两步，许倾玦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哥……”
许君文刚才一只手拉着许倾玦就往门外走，因为心急他迈得步子很大完全忘了配合许倾玦的脚步。对于全盲的许倾玦来说，即使在家里，要跟上正常人的步速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短短的时间里还没来及和许君文建立起领路的信任感，许倾玦根本不敢迈大步走。许君文啊了一声回头，看见被他拉住一只手的许倾玦用另一只手扶着墙站在身后眉宇间隐隐的不安脚步踌躇不前，蓦然明白了什么，脸颊一下子腾起两片红云好像火烧一样：“哦……对不起，倾玦……我忘了……是我疏忽……”许君文翕动着嘴唇，自责不已。许倾玦松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然后顺着他的胳膊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许君文的手肘，淡淡笑了一下：“走吧。”他说。许君文愣愣的看着他，片刻低低的嗯了一声扭过头，放慢了脚步默默低着头带着许倾玦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许君文详细问了许展飞的病，又找到了沈清放在那的病历资料仔细看。“不好控制？”许君文看着一次次的化验结果问，“陈医生说会尽力，但是……”许倾玦轻抿唇角，许君文默默点头：“倾玦，辛苦你了！”许君文深深的看着许倾玦，许倾玦淡淡一笑：“家里都是沈清张罗，我没做什么。”“不，倾玦。我这次回来，发现爸变了好多。”许君文忍不住放下资料说，许倾玦没说话静静听着。“他……好像平和了很多，而且……很……嗯，很……kind，no……很……很温暖！”许君文一时没找到最恰切的形容词，磕磕巴巴的形容。许倾玦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是么……大哥，你的中文好像退步了！”许君文微怔，继而兄弟两个一起笑起来。“倾玦，谢谢你能和沈清回来照顾爸。”许君文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你这么说，让我觉得自己好象不是许家人。”许倾玦说，许君文看着他的笑容眼神一闪。许倾玦也变了，不再那样冷冰冰的拒人千里。“这一年多都发生了什么？我好像错过了很多精彩镜头。”许君文轻拍许倾玦的手。
兄弟两个聊了很久才各自回房，沈清照顾孩子们上床后又来关照许君文一家被子是否合适，窗子一定关严等等才回卧室。
第二天起，许倾玦就被四个孩子团团围住。全家人都纳闷许倾玦怎么会成为孩子王的。Lily还小，许倾玦抱着她。Tina拉着他不松手，讲这讲那。嘉译本来在看动画片，见她们两个和许倾玦说得热热闹闹便跑过来要爸爸抱。三个孩子坐在许倾玦腿上。嘉嘉本来乖乖写作业，看见了也马上跑过来宣誓自己的“主权”——爸爸是她的，也要抱。许倾玦实在抱不下了，和孩子们商量。结果个个不答应，都要抱。许展飞劝说，无效。沈清劝说，无效。许君文和Liz出去办事还没回来。Tina和lily谁的话也不听。几个小的吵翻了天，许倾玦耳朵实在受不了。于是想出了个主意：“嘉译，你去问问苏奶奶，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嘉译哦了一声溜下地，往厨房跑的时候还回头看看自己的位子，怕被人抢了去。“Tina，给uncle拿杯水。”Tina也哦了一声溜下地，跑去拿水。“嘉嘉，你去写你的作业。一会妈妈检查。”嘉嘉撅嘴小声咕哝：“我不……”“乖，快去。你是大孩子了，听话。”嘉嘉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的走了。Lily刚刚2岁半，在许倾玦怀里爬上爬下。沈清见了便抱起来，看见lily的口水流了许倾玦一身，于是拿纸给他擦：“lily的口水流了一身。”许倾玦笑：“比嘉嘉小时候沉多了。”“是嘛，是个小胖丫头呢。”沈清亲亲lily看着说。“像谁？”许倾玦问，“小的像妈妈，tina越来越像君文。”沈清仔细看看，正说着话，嘉译跑回来：“爸爸……苏奶奶说……”话没说完就先爬上许倾玦的腿占位置。“苏奶奶说，晚上吃海豚。”“什么？”许倾玦和沈清都傻了，“晚上……吃海豚。”嘉译再一次说。许倾玦质疑的脸朝向沈清的方向：“真的？”这个答案实在有点超乎想象之外，“不知道啊……刚才苏姨没说。”沈清也奇怪，“我去问问。”沈清走去厨房，片刻笑着回来。“怎么？”许倾玦问，“你猜。”沈清笑，“是什么？”许倾玦猜不出来，“馄饨。”沈清说完先绷不住笑起来，许倾玦也笑个不停。许展飞上了洗手间回来问：“什么事啊？”沈清讲了一遍，许展飞笑得一下子坐在沙发上，冲嘉译张手：“来，宝贝孙子。爷爷抱……”嘉译走过去许展飞抱起来照脸上狠狠亲一口：“傻孩子！”苏姨这时候也擦着手走过来：“我说刚才他忙忙叨叨的跑过来问，我还没说完就跑走了。”
晚上卧室里，沈清研究的看向许倾玦：“你说，你怎么那么受少年儿童欢迎呢？”许倾玦拿毛巾擦头发：“你们没有耐心陪他们玩呗。”“不只耐心吧，我看你好像特别受女孩欢迎。”沈清坏坏的笑，“tina和lily可是都不和我们说话来着。”“她们说话你们不懂，你们说话她们不懂。怎么说。”许倾玦擦好头发，沈清走过来帮他梳好。“许少爷，您可真是魅力无限啊。”沈清揶揄他，“嫉妒？”许倾玦往后躺下，“这算什么，你没见过的多了。”“说你胖你还真喘啊？”沈清掐他，许倾玦呵呵笑。“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早十年认识你，我们会不会在一起。”许倾玦说，“？”沈清停住，“什么早十年……”沈清问。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第 9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