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版流星花园]冷冻金鱼》漪知

2、Chapter.2

　　“Hayley，昨天上课似乎没有看到你诶。乖乖女，也会逃课吗？”Miva 靠在桌子边，双手抱胸。

　　Hayley 抬起头，巴掌大的猫式脸，不笑的时候如同波斯猫般高冷。

　　正是这种不露声色的样子，才让人讨厌。

　　她湛蓝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嘲讽，“你想说什么？是想说是我打的电话？”

　　Miya 最讨厌她那副模样，她恶狠狠地大声说：“我合理怀疑，是你打电话叫的医生。”

　　“Hayley,没想到你居然愿意和杂碎为伍。也对，你们是一个世界的人。”

　　教室原本说话的声音陡然安静，大家的视线若有若无地往这里瞟，皆带着看好戏的神色

　　“你别忘了，Kavin..学长最后一句话，有人打电话叫医生不是很正常的吗？”Hayley 仰起头，
　　她冷静地说：“我昨天来例假了，在校医室休息。”

　　“你需要看我的请假条吗？”

　　Miya一室，她嘟囔道：“我还瞧见你去旧体育馆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去医务室。”

　　“旧体育馆的热闹，班上谁没有去。”Hayley 失去耐心，她皱眉道，“让开，我请了假的。”

　　好学生总有一点特殊权利，虽然在这个国际学校而言，这点特殊权利不足挂齿。

　　她最讨厌 Hayley Pantura 这副模样，好似她高高在上，与众不同，让人瞧了厌恶倒胃口。

　　Miya对上 Hayley 的眼睛，哪怕她明明高上 Hayley 半个头，却莫名气势矮了一截。

　　Hayley 走出教室后，上课铃打响，走廊顿时空无一人。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手机，准备去天台。

　　刚上天台，她就听见呼吸渐重的声音，暧昧的水声。

　　她收回推开天台的门，想了想，隔壁那栋楼大约没有人吧。

　　于是Hayley绕远路去了另一边的天台。

　　她推开门，看了看四周确实没有什么人。

　　“你好。”

　　她找了一张旧椅子坐下，拨通了手机中的号码。

　　Hayley听见不是熟悉的声音，一个很冲动的男声在电话那头说道：“你是谁？这是你的手机？”

　　“我只是想看看他还活着没？”Hayley的眼神骤然黯淡，她握紧了手机，轻声说道：“他要是醒了，告诉他。让他以后不要再做圣人了。”

　　这个世界不存在圣人。

　　万人崇敬圣人，却更多的是让圣洁者堕落。

　　还未等对面男声再说什么，Heyley将电话利落挂断。

　　今天天空澄蓝，柔软温和的阳光洒在天台上。

　　Hayley个子不高，穿上鞋刚好一米六，但胜在她身材比例极好，小腿修长匀称，看起来足足增高了好几厘米。

　　她穿着Kocher高中经典的绿色格子马甲，充满生意的绿色显白显气色，她褐色的卷发被打理成一个极好的弧度，波斯猫般高傲矜持的气质。

　　只是她的眼睛。

　　凝望时，让人不敢直视。

　　Hayley双腿交叉，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拳。

　　为什么像Phupha这样的人要被折磨？还是这个社会就不要多管闲事。

　　“真的很讨厌啊，这个社会……”

　　“善心都是多余的。”

　　Hayley其实和Phupha只有三面之缘。

　　第一次是她刚刚进入Kocher中学初中部的时候，她意识到这里和外面是两个世界。

　　那时候即使没有F4的红牌游戏，校园暴力依旧冲击着Hayley的三观。

　　她心里很排斥来到这里，可是面对父母的要求，她做不到违背。

　　Hayley以为父母是为自己好，她那时候天真地认为来Kocher只是为了去国外读书有更好的背景罢了，

　　但是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因为格格不入。

　　这是聚集了出生于全泰前1％富人家庭的学生，Hayley虽然家庭优渥，父亲有一份体面且成功的工作，可对于这里的少爷小姐来说。

　　她还是一个异类。

　　不属于他们阶级的异类。

　　对于学校少部分靠拿奖学金入读的学生而言，她同样是异类。

　　对于从前学校的同学来说，Hayley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过客，让人讨厌的优秀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那时软弱得在天台山哭泣，是Phupha地给了她一张纸。

　　Phupha什么也没说，他没有同情地看向她，也没有批评对她的软弱，Hayley怔愣地接过纸巾，道了一声谢。

　　第二次是上了高中的她，看见Phupha在拍摄视频，他看见她了。

　　这意味着什么，但凡Hayley是渴望拥有匿名账号的人，Phupha便被暴露了。

　　“这个世界需要公平，F4的行为是不对的。”

　　Phupha没有邀请Hayley加入他，他也没有威胁Hayley不要说出去。

　　可能是出于某种信任吧。

　　现在Hayley也不知道，是不是Phupha的信任，导致他被发现、被出卖、被贴上红牌。

　　第三次，便是昨天。

　　Phupha在水池里挣扎的时候，Hayley不忍去看他，同时周围一阵起哄，好似他是这些富家小姐少爷们眼中的蝼蚁。

　　蝼蚁，不就该拿来找乐子吗？

　　可凭什么？

　　Hayley眉眼之中生出一股怒气，她连迈几步，冲到天台栏杆边吼道：“只会欺负弱者，你们这群人才是胆小鬼。”

　　“一群Loser！”

　　发泄完了后，Hayley的脸颊泛着粉红，神色绷紧，她或许是太冲动了，一股劲儿把心中的不满吐露出来。

　　回过神来时，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神色乍然放松。

　　等Hayley离开天台后，从天台放置杂物的地方有个人走了出来。

　　他神色淡然，手里的铅笔绘制着昨天女生的样子。

　　Ren的手机铃声响起，是MJ发来的消息。

　　【这就来。】

　　他简短地回了句。

　　画本翻开，Ren记得刚刚看见女生的样子，他往画本上又重新添了两笔。

　　*

　　作为服务上流社会的贵族学校，Kocher高中的食堂一向以媲美米其林三星餐厅的手艺闻名。

　　Hayley对于口腹之欲没有过高的要求，吃饭对于她而言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或许是小时候总是在饭桌上被训，也或者是国中后逐年被父母带到聚会上当做一个精致的摆件，她对食物更没有憧憬了。

　　餐盘里的三文鱼意面还剩了很多，但她已有八分饱。

　　餐厅作为一大交流场所，都是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当然做不到食不言寝不语。

　　有些人还在提昨天Phupha的事情，而有些人已经忘记了。

　　Hayley的手机震动，她解开锁，便看见一个陌生号码传来的消息。

　　“Hayley，是你？”

　　“我是Talay，你只需要帮我一件事。”

　　Hayley搁下手机，她拿起叉子，卷起意面继续品尝。

　　她的脸颊因此也鼓鼓囊囊的，进食的猫咪有时候也会褪下高冷的外壳。

　　“啊！”

　　餐桌不远处，Hayley寻声望去。

　　周围本在讲着八卦的声音减弱——大家都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

　　现成的八卦在这里，好奇心促使着大家默契地安静下来。

　　Hana一不小心将饭菜弄到了Thyme的鞋子上。她十分惊慌地低下了头，显然昨天他们戏耍Phupha的情景让她留下了不少阴影。

　　女生被Thyme吓得颤颤发抖，她耸起肩膀，低下头，想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偏偏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人，恶劣的声音响彻食堂：“那就表演清理鞋子吧……”

　　“或者……让她舔干净！”

　　Hana目光停滞，她怀揣着一丝希望，希望眼前的人放过她。

　　“来，舔吧。”Thyme向前移步，他冷酷无情的声音敲击着Hana脆弱的心。

　　“若你照做，我可能会原谅你。”他俯视着Hana，看待她如同是跳梁小丑。

　　周围的人立刻起哄道：“舔吧，舔吧……”

　　Hayley看着几乎疯魔的周围，她握起刀叉的手露出青筋。

　　突然有人拍桌而起。

　　刹那间声音全部消失。

　　大家都在争相窥探，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Thyme被突然打断，他低下头，带着审视的意味：“你要做什么，回答我。”

　　Gorya低着头仿佛做出了极大的决定，她鼓足勇气说道：“我觉得你太过分了。”她慢慢抬起头，不带躲闪地直视这位F4的领袖，校园里绝对的话语者。

　　此话一出，Hayley的目光落在Gorya身上。

　　她看起来有些害怕，却意外的勇敢。

　　“你刚刚说什么？”Thyme仍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他不可置信地盯着Gorya，不敢相信在Kocher高中竟然还有人要忤逆他。

　　“我说你做得太过分了，”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Thyme，Gorya在心里认定这位Kocher高中的恶魔是不会采纳她的意见，“你也看得出，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你就不能原谅我朋友吗？”Gorya语气逐渐坚定，

　　Thyme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在，命令我吗？”

　　一字一顿，高高在上。

　　“我没有。”Gorya入学几个月就已经了解了这些人的脾气，她只是仍然妄想，妄想他们把她们当人来对待。

　　可这里最不需要公平。

　　Thyme似乎按照Gorya的请求做了，可是在座的每一位Kocher高中的学生都知道——事情绝不会像他们所了解的那样去完成。

　　毕竟这才是F4，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