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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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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1)
我是莫伊,和满大街普普通通的学生一样是个高中生,唯一不平凡的我有一个弟弟,同年同日生的弟弟,人们都说,你看呀,墨家的双胞胎真是一对枌刁玉琢的娃娃,真是可爱,
渐渐的人们又说你看啊,墨家的双胞胎出落成英俊的半大小伙子,
可到后来人们说你看啊,墨家的小儿子真是俊美无双啊,讨论良久忽然又说那个与他同年的双胞胎哥哥怎么成了那个阴沉的性子,而且越发的不如小时候好看了,现在几乎看不出那两个是双胞胎了。
我经过小区的树荫下,听着那些去阿姨,大婶的八卦,低着头经过。
我和莫染是双胞胎,是孪生兄弟,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我门有爸爸,几乎没见过,
我们有母亲,形同虚设,只是那些钱打发我们赶紧离开,
我们有爷爷,爷爷辞世了五年,
我们有奶奶,奶奶刚刚离开。
现在我们只有彼此,而莫染要离开。
我问他为什么,
他冷冷的说在一起十几年形影不离,你不腻么?
我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
而后我才明白,莫染你不是腻了和我在一起,你是急着投到另一个人的怀抱。
然后他离开了走的真是干干净净,爷爷奶奶留下的老房子里,他几十年的记忆,带走的不见分毫。
家里依然是他离开时的样子,我的东西静静的放在一边,房间的另一边的那个床铺空着,上面的抽屉空着,他用过的衣柜空着,只是他的牙缸,他的书,他的衣服,他的鞋子,甚至相册里的照片一个不留,怎么搞的像离婚的夫妻似的?真是决然的离开。我感慨莫染啊你是不是打算了好久。
我积极地过着每一天,每天与他在教室相见,在操场偶遇,他真的把我当陌生人,连眼睛都不抬一下。放学和那个人在学校不远的隐蔽处见面,盼着那人的脖子撒娇,一如曾经他这样对我笑。
然后突然的某一天回家,大包小包的东西,他重新回来。
他说,什么都不要问,
好我什么都不问,我只问你最近好不好?
然后突然抱着我哭了,泪水打在我的眼镜上,也模糊了我的视线。
他整日郁郁寡欢。我每天除了学习就是给他读书,他极讨厌读书,但很喜欢别人给他读,读诗歌必定要充满感情,离别就要伤感的读,欢喜就要活泼的读,愤怒就要激昂,爱情的就要缠绵。只是他总说我念的爱情诗句总有腥风血雨在里面,但读到相爱的人分别伤心你就要狠狠的瞪着我,仿佛我就是那个拆散有情人的大棒。
没过多久他又回去了,这次走的不算利落,落下了一个写这“i?u”打火机。
至如今我看着打火机发呆,无聊就像失恋的人,打开 合上 打开合...........
然后浮现他的脸,真是乏味啊,一张与自己相差无几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只不过手里拿着升级版的火柴——打火机罢了。
继续在校园偶遇,继续冷漠。
而后就接着突然归来,突然离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最近的一次离过年很近,他着急着拿着行李离开,我心想,不嫌累吗?,这样搬来搬去。
听着窗外噼噼啪啪的鞭炮,和熟悉的春晚主持人,我恍然大悟:过年了,
恍惚去年的今天,在这个小房子里有三个人一起看春晚,吃饺子,放鞭炮。
我把电视声音开的大大的,小小的房间似乎还有回音,显得愈加空旷了。我打开门跑出去,开始跑步,看到医院门口似乎开着门,我冲进去说,护士,我要献血!引来值班护士的一记刀眼。血液流出体外,意外的畅快,我冲回家里,失去意识,第二天醒来脑子昏昏沉沉,电视机播放着昨夜的春晚。
接下来我意识到我感冒了,冲动的后果。浑身没力气,自己坚持着去医院输液,还是那天的白衣天使,我笑了一下。那个护士麻利的给我扎针,多爽快啊。
人说爱情就是一个人一场伤风感冒,过去就好了,事实反证明也是如此,在医院挣扎了一个星期我战胜了病毒。
回到家,我看到他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很是惊奇,很久以来他绝对不碰我的东西。
我替他掖了一下被子,拿出毛毯陷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大病初愈或者说是大伤元气的我很累。
(2)
醒来他在另一个沙发里看电视,电视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我醒来。
他看了我一眼,说:我要吃饺子。
我说,冰箱里有速冻的,你拿出来自己煮着吃煮着吃吧。
他委屈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要吃你包的,白菜大肉馅的饺子。
我苦笑了一声,要吃自己做,我很累,我去睡了。
他有点恼火,又说了一遍,我要吃你包的,白菜大肉馅的饺子。
我无视起身走进房间,躺在床上,感慨还是自己的床好。
他一把拽起来我,说,我要吃你包的,白菜大肉馅的饺子。
我不理会你,他彻底恼了,一个巴掌飞过来。
我摸摸脸笑,莫染,你真是能耐,打起你哥来了。说完回手把那一巴掌还给你。
他吓了一跳,呆呆的愣住了,眼泪汪汪的,良久,俯下身子,贴在我身上,柔柔的说我要吃你包的,白菜大肉馅的饺子。
我彻底无语了,拖着身子,走到厨房,还好我已经提前剁好饺子馅,有现成的饺子皮,开始包饺子。一口气包了二十几个,煮好承载碗里,调好醋汁,端给莫染。
回身回屋睡去,更转身他抓住我的手臂,我皱眉:还有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不和我一起吃吗?
我笑了,总共就这一大碗,还两个大男人一起吃。但没说出来,只说:我不饿。
他还是揪着我,我实在撑不住,怒道:你让我睡会能怎么着啊,我都给你做了,你这是得寸进尺啊。
他有点受挫,闷闷地不语但就是不放手,我挣出胳膊不耐烦的说,吃完碗就放厨房,我自己会洗,还有吃完,该干嘛干嘛去。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大概不相信我会让他滚出去。
我没空分析他受伤的心理扭头锁上房门睡了。
一觉到天亮,真是全身筋骨都休息好了。我打开门,门外还有一人,像婴儿一般窝在沙发上睡着,听见声响,那人醒了。
他还在,这人真是奇怪,我满心等着宠着你的时候,对我不理不睬,恨不得走的越远越好。现在我想放开,你倒来招惹我。
我怒,你怎还没走,
这里有我的一半。
分家产来了?
他没说话。
我继续说,那您在这,我把另一半产权给你了,明天我就搬走,咱谁也别折腾谁了。
他有点激动,说,你既然给我,我就收了,不过你不能离开,我把房子租给你住。
哈哈真是搞笑?
我笑道:你这真是干吗?
他霸道的制止我,而后带点妥协的意味软软的说:你别走了,哥,你别恨我?
我说,我不恨,但心里说,亦不爱。
他很弯起嘴角一脸兴奋的冲过来抱住我,嘴里嚷着,永远不准你自己离开。
我苦笑你真是过分。
将就着过日子,到后来知道原来那时候,他所爱的人又有了新对象,还被撞见了。伤心之下,他无处可去又回来了。
莫染啊
我们真是亲人啊,而你把这里当做免费旅店,而我就是免费的仆人。
我们是家人,是朋友,是兄弟,是最亲近的人,我永远不会扔下你不管。
我取下眼镜下和他一样的脸。曾经多少次,我想他时,摘下眼镜对镜子学着你活泼的笑,泪流满面。
没过过久,他那良心发现的爱人回来找他。他几乎立刻答应下来,然后,毫不迟疑的当着我的面收拾东西离开。
我的弟弟啊,你看看,若那人真心爱你,怎会让你苦等一个多月。
果不其然,半个月后就疲惫着回来,颓丧着说,那人要订婚了。
你整日闷在家里抽烟,喝酒,甚至招妓。
我的弟弟,
你何必作践自己去受伤,那人本就是风流成性的公子哥。
看他难过,我心中也似有地狱般煎熬,
心中默念,我不会让你白白的受伤。
(3)
我摘掉眼镜,换掉衣服,把遮挡在额前的碎发收起来,轻轻地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说:"我亲爱的弟弟,伤害你的人会得到报应.”。
而我只能等你爱我,别无选择。
我用尽手段,那个花心的男人也是不简单,我爱的弟弟啊,那爱的这个男人啊,永远没有习惯只有厌倦,只喜欢新鲜的感官刺激,以及不负责任的寻欢。高难度的追求是他的最爱,要永远保持着若有若无的情感,忽冷忽热他才会喜欢。
他虽然会永远有保留,而我只要让他在好像得到,又好像没有得到中不停追逐,而后不知不觉泥足深陷。
真心要是不停地一点一点的引诱。
心机的较量,谁比谁更会表演?谁相信誓言。
我只需说:你愿不愿随我到永远。
那人就取消婚约,离开家族,在楼上对着电视高喊:我爱你,伊莫。
我终究是残忍的,也许花心的人付出真心,实在不易,而我打碎他的真心,狠狠地践成碎片。
我转身对那个人说:“再见!”
那人苦苦询问:为什么?
而我只需要一笑:一切不过是谎言。
莫然,你依然爱那个人,我依然爱你,而那个人却为我消沉整日寻欢。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明明我和他只是莫然绳子上简单的两个节,而我非要为报复结上他的另一端。一个解不开的死局,三个解不开的死结,你不肯放手,我不肯离去,而那人也是真真的付出真心。
我知道莫然恨我,从他知道那一刻,巴掌重重的落在我脸上,连牙齿都能有些松动,嘴角也渗出了血,我才知道他有多狠我。
那人也恨我,看我的脖子就明白,深深的雨痕,可以想象,他当时,卡住我的脖子,狠狠地说:你去死。
半个月后,我在小巷子里闲逛,身后闪出几个黑影。我来不及挣扎,一阵拳打脚踢就昏倒在了地上,再次醒来,全身是伤躺在医院。
报应啊,我苦笑,爱上自己的弟弟,又骗了别人身败名裂,如今报应好快。
我还在医院,数着一滴滴的液体流进我的身体,感慨再住医院我就要成穷光蛋了。
那人的姐姐走进来告诉我,你个倒霉蛋,我的弟弟完全忘记你,带着莫然去了西藏。
我才二十出头,却感觉生无可恋,爱我的我爱的人一个个离开,我活着,死了,都注定得不到爱。
一个星期的外伤,黑心的医生让我住了一个月,要不是我说已经身无分文,恐怕还要常住医院了,最后我拿着一厚大化验单回家了。
爱情啊!果然是厉害,抽走了我全身的力气,我只能在每天躺在家里发呆。
恰好有以前打工的同事的朋友吵架搬了出来,估计要长期租住在我那里。我有个经济来源,也有个人照应。
我躺在床上时间越来越长,真是没力气,冒虚汗,人没事干,时间也过得快,转眼半年了。
我一大早起床,精神很好,我骑上车子,跑到莫然和邹涛的楼下。
看见那两个人出来,我厚颜无耻的跑过去。
“早上好!”
那两个人见到我立刻变成包公脸,那叫个黑,堪比奥巴马。
二人齐声怒:“你来干嘛?”
我很狗腿的笑着:“我是来道歉的。”
“不需要!”
“快滚!”
我全当做没听见,继续深深的举了一躬,道:“我倒是想跪下来道歉,可这里人多不好看,而且咱们是平辈,怕你们受不起。”
“对不起啦,都是我的错!”
我倒在地上,莫然力气好大!
“滚啦!”莫然不会对我永远客气。
“别让我们看见你。”邹涛也是皱着眉。
“再见!”我爬起来高喊,
“滚!”
我踉踉跄跄的跑。
你们好好地很好,很好!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