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粲》张木梨

3、早点

　　包厢聚完会，李志明提出要再去台球馆一趟，顾玥摆了摆手，
　　“不了，不去了，明天有事，今天要早点睡。”
　　那儿的人都知道明天顾玥有什么事，奈何李志明那个傻子，喝高了好像，多嘴问了一句，
　　“玥爷有什么事啊？”
　　徐子阳又在旁边给了他一巴掌，
　　“不该问的别问了你就。”
　　说完，走到顾玥旁边，
　　“阿玥，明天要我陪你去吗？”
　　顾玥摇摇头，
　　“不了吧。你们玩好，我走了。”
　　陈泽川在一旁听的一懵一懵的。
　　明天？有事？一个人？
　　看顾玥走了，陈泽川也随后跟大伙儿告别就走了。
　　陈泽川快跑两步追上顾玥，微喘着气说，
　　“学姐，没想到你个儿不高，走的还挺快。”
　　顾玥无语。
　　“怎么了？有事？”
　　陈泽川平复了呼吸，
　　“这不你明天有事儿吗。什么事儿？哥陪你一起。”
　　顾玥停下脚步，抬头看向他，
　　“你陪我去？”
　　回头又走，
　　“你知道去哪里吗就陪我。”
　　陈泽川一脸认真地看着顾玥，
　　“学姐，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哥一定陪你。”
　　顾玥被他逗笑了，
　　“饿了吗？去吃饭？”
　　陈泽川点点头，
　　“有点。”
　　“走走走，玥爷请你。”
　　顾玥说完，就先走了，陈泽川紧随其后。
　　一道路，二人都在聊天，没一会儿，就到了。
　　顾玥抬脚先进去了。陈泽川顿在店门口，拿出手机看了一眼，21:57。
　　早餐，店？
　　陈泽川还是进去了，看到顾玥坐下点了一碗胡萝卜小米粥。全市，就这一家店和谢嫂做的最合她的口味。
　　陈泽川又愣住了，开口道，
　　“学姐，你是兔子吗？吃素的啊？”
　　顾玥顿了顿，笑着问，
　　“你吃什么啊？”
　　“那哥就也来一碗儿什么萝卜小米吧？”
　　顾玥笑着跟老板又报了一碗胡萝卜小米粥。
　　粥来后，陈泽川喝了两口，感觉味道一般，又喝了几口后，看着对面喝的津津有味的少女，拿出手机捣鼓了一会儿，说，
　　“学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等我昂！”
　　顾玥点了点头，不知道这人要搞什么幺蛾子，就继续喝着粥。
　　陈泽川跟着导航跑着去了最近的一个超市，买了几根胡萝卜，又买了两排AD钙。
　　在结账时，意外碰到了前不知道多少女友。
　　那女孩儿一见陈泽川眼眶就红了，颤颤地开口道，
　　“泽川，你在这，干嘛啊？”
　　陈泽川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扫码付款，
　　“帮女朋友买吃的。”
　　说完，拿着东西就出去了。
　　那个女孩儿快要哭了，追了出去，
　　“泽川，我们还能再在一起吗？”
　　陈泽川挥挥手机，
　　“抱歉啊，我女朋友在前面等我。”
　　陈泽川跑到店里，顾玥还没有喝完。他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顾玥喝粥的汤匙顿了顿，抬头，
　　“所以，你去喂兔子去了？”
　　陈泽川笑了笑，轻轻揉了揉顾玥的发顶，
　　“嗯，喂兔子去了。”
　　说完，起身让老板洗了一个胡萝卜，用纸擦了以后顾玥真好喝完，就递给了她。顾玥咬了一口后，陈泽川又把AD钙扎开，递到她嘴边。
　　顾玥接过AD钙，左一口右一口的吃着，往门外走。陈泽川说，
　　“等等，结个账。”
　　顾玥没手了，用胳膊抱住陈泽川的右胳膊，
　　“我已经结了。”
　　走着走着，顾玥到了自己的粉红色的机车旁，发现对面还有一辆好像是昨天见的那辆黑色机车。
　　没想太多，顾玥看着陈泽川，拿下自己的那个有着大蝴蝶结的头盔，扑闪着自己的杏眼，说
　　“走，上车，玥爷送你。”
　　陈泽川笑了笑，走到对面，拿下那个黑色头盔，骑上去，说，
　　“要不，哥送你？”
　　顾玥笑了笑，二人击了击拳，驰向家的方向。
　　到了顾玥家门口，她停下车，意外的是他也停下车，陈泽川说，
　　“学姐，你明天几点走啊？”
　　顾玥被陈泽川这种幼稚的行为逗笑了，
　　“七点！”
　　说着，顾玥挥了挥手，往家走。
　　陈泽川笑着说，
　　“好嘞！学姐，明天准时到达！”
　　顾玥笑笑，进了家。陈泽川骑着自己的机车到了自己家门口，哼着小调打开门，
　　“爷爷！我回来了！”
　　陈福生笑着说，
　　“小川啊，回来了啊。”
　　陈福生根本没暇顾及陈泽川，他在看那个牵手综艺。
　　陈泽川笑笑，回到自己房间。
　　对了七八个六点三十到六点五十的闹铃。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第二天准时到达。
　　顾玥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成想他真来了。
　　也只好带他去了，她选择坐公交车去。
　　目的地是，昭市看守所。
　　顾贤安看到陈泽川也挺惊讶的，没想到自己闺女这就带女婿来了看他了。
　　他在电话里还说，
　　“傻姑娘，带他来干什么啊，万一人家看不下我们怎么办啊。”
　　顾玥笑笑，
　　“爸爸，我们只是朋友。”
　　顾贤安笑了，笑得很欣慰。
　　“玥玥，你想啊，你连子阳都从未带过来，怎么带他来了啊。”
　　顾玥愣了愣。
　　好像是啊，她怎么就这么莽撞，把他就带来了啊。
　　顾贤安笑着说，
　　“好啦，玥玥，你出去等会儿，我跟那小子独自说两句。”
　　陈泽川接过电话的时候还是一脸懵，拿起电话，开口，
　　“叔叔。”
　　顾贤安笑着说，
　　“嗯，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泽川。”
　　“好名字。”
　　两人聊了一会，探监时间就到了。
　　陈泽川走出去后，看到女孩儿一个人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
　　陈泽川走过去，说，
　　“学姐，其实我爸他，是个滚蛋。”
　　顾玥偏过头，看着他那清澈的目光。那双桃花眼真的很好看，但那只断尾，有点不符。
　　陈泽川双手撑在脑后，无所谓的说，
　　“听我爷爷说，我妈她在我三四岁时就走了，不要我了，我爸他呢，就喜欢把我往孤儿院送，每次送去，我爷爷就把我接回来，所以就三天两头的送。后来有一次，我爷爷就带我来到了我奶奶的老家，也就是这儿，昭市。”
　　顾玥看着他，看着面前这个男生，
　　“怎么不幸就降落在你我身上了呢？”
　　陈泽川偏过头看着她，顾玥把帽子带上，头抵在长椅上，那双杏眼扑闪扑闪的看着天空。
　　“在我十四岁那年，我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一场打架，准确说是霸凌吧。中间有个小男孩，那双眼睛跟你挺像的。那个男孩身子骨特别硬，打死都不哭，后来我看不下去了，就帮了他。
　　我以为，好心会有好报的。结果……我妈妈因为这件事，被报复，死于车祸，我爸爸同年也进了监狱，判了十年。我总感觉这两件事应该有什么关联，我爸爸的事应该有什么误会，可是我现在没有任何证据，都只是幻想罢了。不过，我也在努力找，我在找我爸爸的清白。”
　　说完，侧过头看了看旁边的人，发现那人好像走神了。
　　顾玥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泽川？”
　　“陈泽川？”
　　旁边的人恍然回神，
　　“嗯，学姐，我们回去吧。”
　　顾玥点了点头。
　　二人乘公交车，到了学校附近。顾玥带着陈泽川从摄像头死角翻墙进去。
　　陈泽川笑着说，
　　“学姐，你这是不是算把学弟带坏啊？”
　　顾玥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你出去，从大门进来。”
　　陈泽川立马禁言。
　　二人各回各班。
　　刚到班，庄洲就转过来说，
　　“玥爷，私会情人去了啊？”
　　顾玥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啊？玥爷我连情没有，哪里来的人？”
　　庄洲笑眯眯的说，
　　“诶呦，高一（1）班的小学弟们可都来找过了，怎么，真会小情人去了啊？”
　　顾玥顿了一下，踢了一脚庄洲的凳子，
　　“转过去！”
　　庄洲又啧啧了几声，在顾玥再一脚踢来之前把凳子和桌子都移前了一点。
　　顾玥啧了一声，
　　在他背后悄悄贴了一张小纸条；
　　庄洲是傻狗。

　　啧，我们幼稚的玥爷。